—— 一大早,我就坐在辦公室裡不停地歎氣,終於在第三十次時,老李忍不住問我了,“小田啊!你是不是失戀了?”
見我不答話只無奈地笑了笑,他就干脆語重心長的安慰起我來:“年輕人應該振作啊!失戀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個小小的失戀嗎?天下小花一大堆呢。”
誰說失戀才會歎氣的?我不僅沒失戀,還有些突飛猛進的離譜。
現在我就是向全世界宣布我上了尹飛揚,估計也沒人相信吧!就連我自己都以為是在做夢。
可那感覺,哎!還真他媽的銷魂!哦,差點忘了,有個人可能會信,變態女——方雅然。
昨晚驚心動魄的來了那一場後,我就迷迷糊糊地一覺睡到了半夜才醒。其實應該算是被餓醒的,晚飯都沒吃呢。
睜眼不見五指,只能聽到旁邊細微的呼吸聲。我有些慶幸沒光線,不然真不敢保證坐起身後,看到床上的凌亂情景,自己會不會失控地尖叫起來。
我迅速地摸索到浴室裡,由於大腦還處於混沌狀態,以至於我差點就在浴缸裡又睡了過去。好不容易爬了起來,剛要開門時,突然外面臥室裡的燈亮了。
我知道他也醒了,心裡暗自叫苦,這種情況真是我生平從未有過的尷尬場面。可是總不能躲在裡面不出去吧?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於是我深呼吸一口,還是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尹飛揚正站在床邊,見我出來後就朝我的方向走來。我有些緊張並下意識地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並讓出了通道給他過去。他沒說什麼就徑直走進了浴室裡,隨後聽到“砰”的關門聲後,我才松了一口氣。
我承認我很怕他對我說些什麼,因為我還沒做好應對措施。
在穿衣的過程中時,我的視線無意中掃到了床單上,深色的底色上卻有更深的顏色。那分明就是血跡,在得到這個認知後,我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難道他受傷了?在那樣的野蠻動作下,想不出血都難。
我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可是,那種時候根本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現在懊惱也來不急了,只希望他的傷勢不會太嚴重。
洗了大概一刻鍾,他就從裡面走了出來,我看著他依舊赤身裸體的樣子,臉迅速地通紅起來,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我……幫你去買藥吧?”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天啊!我知道我現在這樣肯定夠蠢了,早知道剛才直接出去買就好了,還問他做什麼!
他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我,我就知道我不該問的,後悔不已啊!
最後他冷冷地說了句:“半夜三更你上哪去買藥?”
我……倒是忘記現在時間了,倒塌!那怎麼辦?尹飛揚不再理我自顧自地穿起衣服來,簡直把我當空氣了,我有些受不了他的反應。上一刻還熱情似火,現在就冷若冰霜起來!難道是後悔給我上了?要後悔也該先輪到我吧!
正想著時,他突然回頭對我說道:“我做飯!你過來幫忙一下。”然後就往廚房走去,他不說我還忘記了,我就是被餓醒的。
我給他當幫手,他動作麻利地炒了三個小菜,沒一會工夫就能吃上飯了。可是雖然他手藝不錯,我卻是食不知味。這氣氛說不出來的壓抑,我哪有心情去細細品味,只好隨便吃了幾口,不至於餓暈就行了。
再後來就是匆匆洗完碗後,我們又倒在床上繼續睡覺,期間沒再說過一句話。我瞪著天花板數了幾十萬次星星後,才終於進入了夢鄉。
早上我醒來時他已經出門了,我情不自禁地盯著旁邊冰涼一片的床單直發呆,最後就演變成現在的無數次的歎氣。
他這樣究竟是什麼意思?我還以為他會因此要我負責,或者就此耍無賴。當然他確實不是女人,不至於叫我娶他回家,但是,我也從不認為他是什麼善良之輩。
難道我們就這樣結束了?一夜情?
哎!算了,不想了。他要真要求我什麼我還沒辦法,這樣也好。我不停地安慰自己,可是心裡卻總有點怪異感,於是我干脆跑到色老頭那,自動要求加班,來轉移我的注意力。
煩躁的心情終於在一天的忙碌工作中得到了緩解,晚上碰巧幾個以前的同事打電話來叫我一起去喝酒,於是我正好順水推舟,想藉此徹底讓自己冷靜下來。
幾個大男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酒吧,找了一角落坐下。酒吧裡曖昧的燈光、激情的音樂、衣著暴露的美女讓我突然想起了迷霧,也想起了尹飛揚。
我不由得苦笑,明明是來這轉換下心情的,卻怎麼還是老想起他呢?
正沮喪時,聽到小東吹了一聲口哨,抬眼見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正從旁邊路過。她們看有人搭訕,就笑嘻嘻地就擠進了我們之中。
“幾個帥哥頭一次見哦,不介意請我們喝一杯吧?”為首的女子嬌聲說道,還故意將身子往小東懷裡靠。
小東立刻一把抱住那女子,笑著說道:“當然可以,這是我們的榮幸。我叫阿東,美女你叫什麼呢?”
“小雪,這是我姐妹,小甜和露西。”
另兩名女子也立刻向我們打招呼,林風也是個色鬼,立刻對那個露西獻起殷勤。
說來也湊巧,正好三對三,小東偷偷給我使眼神,意思是剩下一個交給我了,可是我真的沒什麼興趣,隨便點了個頭就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那女子見自己被人如此冷落,自然是面子掛不住,干脆坐到我旁邊來柔聲說道:“帥哥都不願意搭理我,是不是我不夠漂亮,還不能吸引你,嗯?”
看到她挑釁的目光,我淡淡一笑,“你很漂亮,但是我沒興趣,還有,我不是什麼帥哥。”
此語一出,頓時噓聲一片。她的姐妹們調笑著說她魅力不夠,而小東卻說我是假斯文,想故意吸引美女注意。
我仍舊淡笑不語,那女子眸光一閃,動情地說道:“原來是個冷酷男人,我喜歡。交個朋友吧!我叫張甜甜!”說完向我伸出她的纖細玉手。
我沒想到她會將自己真名報出來,還極為友好地以握手方式向我表達她的誠意,我實在不好意思再掃她面子了,於是只得也伸出手來回握了她一下。
不料她卻順勢站了起來,用力把我往上一帶,笑著說:“一起跳個舞吧!”
“去吧!田羽!美女邀請,不跳太不給人家面子了。”林風跟著起哄。
那兩個女子見小甜對我有興趣,也連忙說道:“小甜的舞跳得可好了,還得過獎呢。”
就這樣,我被半推半就地跟著她走進了舞池。
她的舞確實跳得不錯。人也長得挺漂亮的,年輕婀娜的身姿在激情澎湃的音樂中不斷舞動,我有些受她的熱情和周遭氣氛的影響,漸漸地也開始放縱自己,隨著她的帶領瘋狂搖擺起來。
熱力四射的勁舞是最能帶動體內激情的,我感到自己全身都在熱血沸騰,加上剛才喝了酒,一時間對她的擁抱居然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她見我沒有拒絕,干脆旁若無人地一把吻住了我。
柔軟的嘴唇帶著胭脂水粉的味道,不像那人完全是自然的清甜。環住我脖子的手雖然也細膩光滑,卻沒有那份力量和霸氣。還有那濃烈撲鼻的香水味,也不如那人用的淡雅、芬芳。就連飄逸的長發也不如……
我到底是怎麼了?該死!居然像著了魔一樣發瘋地想著那個男人。
我有些氣惱,有些羞憤,也有些無奈。於是我發洩似地猛烈回吻起我面前的女人,我不管她是誰,我只想把我滿腔的熱火宣洩出來。
似乎女人都喜歡冷酷、霸道的男人,她不僅對我的野蠻沒有介意,反而擁得我更緊。她激動地回應我,一雙手往下來到我的背上不停地撫摩。周圍不斷地響起了尖叫聲、口哨聲、吶喊聲。
我知道我自己瘋了,可我控制不住。
一個激情的熱吻過後,我滿臉紅潤並渾身散發出來強烈的欲望。而我面前的女人也同樣情欲高漲,一雙美目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四目相望,我們都知道對方需要什麼,不需要言語,一個眼神就足以心知肚明。
她拉著我的手走向吧台,服務生立刻會意地遞了一把鑰匙給她。於是在眾人色情的目光和曖昧的笑聲中,我和她走進了酒吧專門提供給客人歡愛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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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瘋夠了回到家時,已經十二點了,月光下,我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倚在門口的牆壁上。
雖然看不到他的面目表情,但從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寒冷氣息,得知他此刻定是怒火中燒。心裡不由得愣住了,為何他會在此?
“你總算回來了!”如冰的聲音,瞬間將我有些混沌的大腦震撼得無比清晰。“我等了你四個小時。”他看了看手表,聲音更冷了幾分。
可我並沒要他等我,這難道也是我的錯?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迅速地打開門,不用我請,他已經不客氣地尾隨其後跟了進來。我將外套往旁邊一丟,身體一軟就靠在了沙發上,連個手指都不想再動了。
他盯了我半晌說道:“昨天我走了後,你和飛揚發生了什麼事?”
我好笑起來,這好像和他沒什麼關系吧?見我冷笑不答,他臉色更陰森了,“說!”一個字鏗鏘有力,如泰山壓頂,帶著濃烈的怒意和不容拒絕的氣勢。
我的臉色頓時也黯了下來,“上床啊!他沒跟你說嗎?”
“你……”
我不明白他跑這來到底是要做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跟我吵架?瞥了他一眼,見他臉上陰晴不定,似乎有什麼話沒說出口。
不想再打啞謎,我直接開口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他坐到我身旁,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我,眼裡已沒有先前的憤怒,只有淡淡的無奈。“飛揚說,他不想再當模特兒了,要退出模特界。”
什麼?我驚得說不出話來。為什麼三個字被硬生生地堵在喉嚨裡。
“他的決定和你有關!”十分肯定的語氣,讓我想忽視掉都很難。
“這太莫名其妙了吧!難道就因為我抱了他?”我幾乎想抓狂,到底是我是瘋子還是他是?
“你這家伙真是沒心沒肺。”殷子傑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怎麼沒心沒肺了?
“你把話說清楚,不然我跟你沒完。”我的怒火也直速竄升。
他輕蔑地掃了我一眼,沉聲說道:“你昨晚才抱了他,今天居然就和別人搞一起了,滿身都是最新潮的lins香水味,女人的最愛!”
我不得不承認他的鼻子真的很靈,連牌子都能聞出來,可我還是不懂這和尹飛揚不當模特兒有什麼關系。
見我不答他,以為我心虛了,更加嘲諷地冷笑,“飛揚自尊心那麼高,為了你都願意自己在下,你倒好,才一天又跑去抱女人。他還以為當個普通人,你就會和他一輩子在一起,簡直是做夢!
“你根本就不會愛上男人,到頭來只會娶妻生子,過你所謂的正常生活吧?”
他字字如針,深深刺入我的大腦裡。他說得沒錯,即使我發現自己對尹飛揚也有情,可我終究不會和他在一起。我們都是男人啊,我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那些流言蜚語。
那只狡猾的狐狸,他這樣是要逼我進絕境嗎?讓我覺得對他愧疚。不是,我感受得到他強烈的愛意,我知道他想和我在一起。
可我不值得他這麼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麼大的魅力能吸引他。或者真如那些愛情學家說的,愛上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我沒有抱那女人……”良久後,我緩緩說道。我並不屑向殷子傑解釋什麼,可我心裡仿佛不說出來就覺得特別難受。
他突然一把將我緊緊抱住,吻上了我的唇。
我立刻推開了他叫道:“不要隨便碰我!”
殷子傑眸光閃動,趁我略微失神時,將我壓在了沙發上。“田羽,和我做吧!你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愛不愛飛揚嗎?我可以給你證明。”
耳邊傳來他低沉誘惑的聲音,還有炙熱的呼吸撲鼻而來。我感到酒精又開始發作,頓時熱得厲害,大腦一片茫然。接下來,我聽到衣服的落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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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滿大街隨處可見尹飛揚新廣告的海報,這次他做的是手表代言。背景是海灘邊,他上身穿著一件面料幾近透明的白色襯衣,下身是黑色緊身長褲,赤裸著雙足站在巖石邊的細沙堆上。
海浪時不時地打到岸邊,這個畫面正好是攝影師捕捉到一瞬間海水浸過雙足時的情景。他的襯衣未扣,露出了如鷹般寬闊的肩膀和健美、強壯的胸膛。
風呼呼地吹著他的墨黑發絲和上衣的下擺,讓他顯得狂野不羈,仿佛他正在駕馭著風一般。
他修長的右手五指伸開,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口,手腕間清晰可見的是一只精致絕倫的金表,和背後夕陽西下的光芒交相輝映。
然而真正吸引人的,並不是他身後那金中帶紅的余暉,也不是那折射著耀眼光芒的金表,而是那張絕美容顏上的表情。
碧藍的眸子裡有一股天生的霸氣和魅惑人心的魄力,上仰的優雅嘴角更顯捨我其誰的自信。讓人感到他仿佛就在面前注視著自己,頃刻間,就被他的渾然氣勢和無限魅力所征服。
他不需要浪費言語,只用一個眼神就能推銷他的商品,因為他不是別人,他是完美無瑕的尹飛揚,也是獨一無二的尹飛揚。
然而這個天生適合在聚光燈下的男人,很快就要離開人們的視線,去追尋那至高無上的愛情,而我也將注定當那個被萬人所指的罪魁禍首。
我不願意這樣,所以我必須阻止他的決定,為了他的前途也為了我自己,因為我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包括永恆不變的愛情。
我和他約在了一個偏僻小茶樓裡見面。
這三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每天忙忙碌碌地忘我工作,回到家後倒頭就睡,而他也在那晚過後沒有再回來過。
因此我只能通過殷子傑約他前來,我告訴他如果不來見我,就永遠不要再見我了,我知道他不敢不來。
約定的時間一到,他便出現了。
他依舊是那麼迷人,盡管他修長的脖子上貼著一小塊紗布,也絲毫不損他的美麗。那是我留下的痕跡,當時我幾乎想將它咬斷。
很疼吧?
我有一絲沖動想伸手輕撫,可我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也在打量我,我知道此時我顯得很憔悴,和他的處事不變、波瀾不驚完全不能相比。我永遠連他的一個手指都比不上,渺小、微不足道的可怕。
此時此刻,我又多了一份感受,那就是我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很卑微。呵!我從來沒有這麼沮喪和無措過,仿佛一切都只是虛幻的夢影。是醒還是不醒呢?選擇哪種都讓我悲哀。
一根煙燃燒完了,徹徹底底地化成了灰燼。然而他眼眸中的火花卻越來越亮,似乎稍微用風一吹,就會變成汪洋火海。
我決定先發制人,“聽說你不想當模特兒了?”
他似乎早已料到,拿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慢慢飲下後才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和你沒有關系!”
一句冷酷無情的話幾乎將我打下地獄,幾秒後,我忍住胸中的痛,強顏歡笑。“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以為我是要勸你?”
他直直地看著我,眸子裡閃過一絲疑問。
是的,我是要勸你,可我不會直接開口,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
“我和殷子傑上了床。”我含笑對他說道。
一瞬間,我感到桌子硬生生地被移了一厘米,可他的臉上卻毫無反應,仿佛我只是在說天氣一般。
半晌過後,他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我會相信?”語氣中透著輕蔑,似乎我的可信度只能是零。
我笑得更深了,手指來到領口輕解衣扣。
“我只是想證明除了你之外,我是否能接受和其他男人發生關系,結論是我可以。子傑技巧不錯,我很快活!你要看嗎?”
話音剛落,小間裡驟然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響,接著我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心裡苦笑,面上卻仍舊裝作無所謂。
“下賤!”他飽含憤怒地留下這兩個字就奪門而出,似乎連一秒都不想和我這樣骯髒的人待在一起。
我輕歎,無奈地撫了撫臉上的紅印。下手可真重啊!看來明天《夜色》內部的頭條新聞,要非我莫屬了。
一聲口哨聲在門口響起,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
“看笑話是要付錢的,這茶是不是該你請?”
殷子傑大搖大擺地坐到了先前尹飛揚坐的位置,戲謔的眸子明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不過當看到我臉上的痕跡後,還是臉色黯淡了些。
“為什麼選這種方式?”他的語氣裡居然透著一絲惋惜。
“你認為有比這更好的?”
他看了我良久,最後伸出手來用指腹輕撫,柔聲問道:“疼嗎?”
我不由得好笑,“你讓我打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
臉上再痛,又怎及心裡萬分之一呢?
“你可真是個矛盾體,我原本以為你鐵石心腸,現在發現又似乎不是。”
“別以為我全是為他,正如你說的,我遲早會娶妻生子。”
我和他之間並不是他的身分這一個阻礙而已,就算我不計較,我們之間的愛又能維持多久?我實在沒信心。
殷子傑聞言閃過一絲傷感,不過很快又被他的笑容給掩蓋過去了。“幸好你沒說你要犧牲自己,成全他的偉大事業,否則我肯定嫉妒死了。”
“去去!別說的我像女人似地。”我瞪了他一眼,心知他是開玩笑,不過還是難免有點羞憤。
“對了,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你老實回答我!”我斂起笑容,正色道。
他看我突然嚴肅起來,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立刻點了點頭。
我狠狠地歎了口氣,“為什麼你們都對我有興趣?”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我,不要說我妄自菲薄,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他們倆個如此優秀,湊一對正合適。
想想當時雅然給那本書我看了幾頁後,晚上正是做了他們兩個纏綿在一起的夢。誰又知道,居然會演變成情人變情敵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
不問還好,一問他頓時變得高深莫測起來。難道我這問題就那麼深奧?
“你自己想吧!”他很不負責任地丟出這一句話,自己倒拿起茶杯細細品嘗起來。
我要是想的出,還會問你?
見我冷冷地盯著他不放,連溫熱的茶水都快被我瞬間給凍結住,他實在喝不下去了,只好投降。
“哎!你這人明明看起來很聰明的,但是在愛情方面實在是遲鈍,而且叫人有點忍受不了的地步。”
真是中肯的評價,我挑了挑眉,示意他接著說。
“我們拿飛揚來舉例子吧!如果他空有外表沒有內涵的話,也只是個花瓶,俗氣得很。”
模特兒不就是花瓶嗎?至少我一直這麼認為。
見我毫不動容,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耐心地解釋道:“飛揚真正的魅力是他天生具有的高雅氣質,和與眾不同的張揚個性,也因此他才能到達登峰造極的地步,那種致命吸引力是發自身體裡,甚至是從骨髓裡沁出的,這才是他最耀眼的閃光之處。”
他一直都是特別的,我又豈會不知?
也正因為他越完美,我就越覺得自己渺小。
“你是不是認為自己配不上他?”他突然語出驚人,一針見血得讓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洞察力。
我苦笑不已。
“是的,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如此,我真不明白他的眼光。”
聞言殷子傑居然臉上閃現怒意,我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然而他接下來的話,讓我知道他是真有些生氣了。
“田羽,你為什麼就非要看扁自己!你就不能有點自信嗎?”
我看向窗外,如果我和你們沒有牽連,我一點都不會看不起自己。可是……你們都不了解我,也不明白我心裡真正的想法。
“你眼睛看著我,別躲避。”他冷酷地命令我。
我無所謂的又將目光移回他身上。
“飛揚有飛揚的魅力,你也同樣有屬於你的魅力。你這人明明看起來很溫和、平易近人的樣子,其實是將清冷的性子給掩藏了起來。讓人覺得你很神秘,有強烈的欲望想探索你,最後就不知不覺地給陷了進去,然後想爬出時已經晚了。”
我實在受不了了,趴在桌子上大笑起來,我承認我是有些不大相信人,喜歡將自己偽裝起來,其實也只是不想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誰知道,在這兩人眼裡倒成了別有一番風味。
殷子傑見我笑得一點形象都沒有,不由得皺了皺眉。“別笑了,我不是在跟你說笑話。可能有的事確實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總之,你可能認為自己很平凡,但是在別人眼裡並不一定覺得如此,所以你最好給我覺悟。”
我笑得快沒氣了,好不容易抬起頭問了句:“覺悟什麼?”
他突然笑得邪氣,唇貼到我耳邊吹了口氣說道:“別以為飛揚被你氣走了,就能高枕無憂,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這只死狐狸還真是不死心!
我退後身體靠到椅背上,故意露出花花公子放蕩不羈的神情,曖昧地上下打量他。
“我可真被你冤枉了,你好歹也是個美人,我田羽又不是柳下惠,你要是主動投懷送抱的話,我又怎會拒絕呢?”
“不行,我絕對不在下!”他立刻堅定地拒絕我,眸子裡寒光微閃。
知道他不會讓步,我就故意抓住這點調侃他。“還說你喜歡我,太沒誠意了。”
他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這是原則問題,和感情無關!”
我的嘲諷意味變濃了,“尹飛揚都肯,你不願意只能說明你沒他用情深,我連他都不選,更何況你?”
呵呵!看你還能辯解什麼!
他果然尷尬起來,那張假面具被我戳開後的緊張和慌亂頓時表露無疑,最後他居然憤憤地說道:“他那是欲擒故縱,你還居然感動得要死。我只不過沒他那麼卑鄙,為達手段,什麼破壞原則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被他鏗鏘有力、義憤填膺加義正詞嚴的說辭,再一次逗得大笑起來。都這樣了,他還可以扭曲是非、顛倒黑白,實在佩服!
“哼!別得意,我兩次都是緊要關頭給生生打斷了,如果我的男性功能因此出現什麼衰退的話,你是不是該負責?”
他危險地向我靠攏,如果沒有桌子的話,估計就要一把撲過來了。
我不慌不忙地將手繞過桌子,來到他的臀部色情地撫摩,“寶貝!我會負責的,前面壞掉了沒關系,後面可以用就行了。”
我壞笑地看著他的臉從白到青,再從青到紅,五顏六色真是有趣極了。
良久後,他硬生生地吐了一句話出來。“我有點同情……飛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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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田哥,你這臉上是被哪個凶女人給打了的啊?”
杜強捧著肚子笑得快歪倒在地了。“哥們,佩服你的勇氣,這樣都敢來上班!”
我是不想來,可色老頭會扣工資的。
“昨天在超市買東西時,後面不知誰推了我一下,一不小心手正好碰到前面一個女人的屁股上了,然後那女人回頭,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甩了我一巴掌。你們小田哥多冤枉啊!”我信口開河,隨便編個理由出來。
“啊哈哈,誰信啊!肯定是你看到性感美女忍不住非禮人家!結果……哇哈哈……”
笑吧,笑得你腳抽筋可別怪我!
“不會吧!小田哥還是很正經的一個人。”
對對,還是小丫頭了解我,心裡總算安慰點了。
“不過也難說,越是悶騷型爆發力越大!”
“哈哈……劉歡你說的太對了,我快笑死了!”
“……”靠!我被氣得頭冒黑煙了,居然敢說我是悶騷型。
就當我要將這幾個口沒遮攔、胡說八道的死小鬼給臭罵一通時,雅然正巧走了進來,看到我的臉後,她突然吃驚地指著我說道:“你是不是和殷子傑打了一架?”
“啊?”我莫名其妙地叫了起來,其他兩雙眼睛也死死盯向她。
雅然尷尬地笑了笑,知道自己好像說漏嘴了,忙解釋道:“呵呵!我剛才在電梯看到那個殷子傑臉上也掛了彩,然後突然看到小田,嚇了一跳,就反射性地亂說了一句。”
“你說的是那個尹飛揚的經紀人?”劉歡發現新聞了,一雙圓眼睛直閃直閃的。
“是啊,你不信過去看看。”她還沒說完,劉歡就尖叫的一溜煙跑了。
“我也去看看,難道昨天是男人被打日?值得紀念!哈哈!”這些家伙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田,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你可千萬不能把尹飛揚讓給殷子傑啊!”見沒人了,雅然趕緊小聲對我說道。
我的頭好暈啊,這女人想象力可真豐富。“我沒跟他打架,別亂說了。”我立刻澄清,鬼知道他怎麼也掛了彩。
“我們不是好姐妹嗎?連個實話都不願意告訴我。同人女眼睛最尖了,我早就看出來他和尹飛揚有點曖昧,今天你們倆個同時受傷,我立刻就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她居然還分析得頭頭是道,條條在理。我還是不要跟她說實話的好,不然我這耳朵別想清靜了。
“行行,被你說中了,我心情不好,既然是好姐妹就放我一馬,別再問了怎麼樣?”我田羽居然淪落到和個女人稱姐道妹的,什麼世道!
她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溫柔似水地對我說:“如果你實在爭不過的話,就退一步海闊天空,考慮下3P……等等啦!小田,我還沒說完呢!”
不理她的喊叫,我立刻快速地離開了辦公室,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我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算了,神經病!
“啊哈哈!小田哥,雅然姐沒騙人,他真的也掛了彩,不過很輕就是了。”剛去打探完畢的劉歡,在走道上興奮地沖我直嚷嚷。
我橫了她一眼,“別鬧了,快去做事,你想被扣錢啊!”
她見我是真的有些動怒了,不敢再胡鬧,乖乖地跑了回去。
我走到《無限娛樂》門口,立刻引來不少目光。我直接對門口一個女人說:“我找殷子傑。”
她看著我的臉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子傑出來後,我冷冷的遞給了他一個眼神,他很快會意,立刻尾隨我進了電梯。
“上班時間跑來喝咖啡,你在《夜色》待遇還真不錯啊!”
一張俊臉被破壞了,他居然還有心情調侃我,真是夠鎮定自如了。
“憑什麼他打我這麼重,打你就這麼輕呢?”我有些憤憤不平。
殷子傑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你黑著一張臉跑來找我,就是因為這原因,都是受害人還計較這些,平心而論我最不劃算。你起碼還過了個銷魂夜,我被打究竟是為什麼?”
這麼說,我好像還占了便宜了。
“他受傷沒?”
我雖然用淡淡的語氣隨口問了一句,可是殷子傑的笑容還是驟然間僵硬住了,他的眼底透露出的隱隱幽怨,讓我有些不自在地撇開了臉。
“你認為我會不還手嗎?憑什麼?”
我無言以對,也沒勇氣轉頭看他的表情,因為寒冷的聲音和輕蔑的語調足以說明他的心情。
“呵!你也別擔心了,我即使把他打到吐血,也不敢傷他那張臉蛋的,再怎麼說,我都還要靠他這棵搖錢樹混飯吃呢!”
他自嘲的意味極濃,我有些後悔自己無意間傷了他的自尊。
“對不起,我……”道歉的話還沒說完,我就閃電般抓住殷子傑放在桌子上的手,並且傾身靠近他,嘴唇幾乎貼到他的耳垂上,形成了極度曖昧的姿勢。
他被我突來的動作驚住了,沉聲問道:“怎麼了?”
“別動,就這樣!尹飛揚在看我們!”我急促地回答他,生怕他突然掙開我的動作,畢竟這裡是咖啡廳,他也是個名人。
“飛揚?他在這?我怎麼沒看到?”
我小心翼翼地用眼角往玻璃上瞟了一眼,發現他還在,只好繼續維持這個姿勢。“在店外,玻璃反射出了他的身影。”
殷子傑聞言順勢回握住我的手,並且還用姆指輕輕摩擦我的手背,瞬間毛骨悚然的感覺讓我立刻有了想甩開他的念頭,他卻抓住機會威脅起我來。
“動的話,就會穿幫的哦!”耳邊傳來他的調笑聲。
該死!我們現在這樣子,任誰看了,都會懷疑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所以為了讓尹飛揚誤會只好忍了。
過了幾秒後,我發現他走了,立刻抽回手,對面的色鬼居然最後還要占一下便宜,指甲故意劃過我的手心,如麻麻的電流傳過一般。
我忍不住對他低吼:“再敢對我動手動腳,小心我扁你!”
他笑意更濃了,我只好喝著咖啡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