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子傑走到我身邊,輕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一句好好休息後,就離開了。
我沒有理還在發呆的尹飛揚,逕自躺到床上睡下,雖然我的精神極度疲憊,可剛才的事還是影響到我,所以半晌也睡不著。
良久後,我感到尹飛揚來到我身邊,他將被子給我仔細蓋好後,就走到櫃子邊收拾他的行李。
我睜開眼睛看到他苦楚的側臉後,竟然心中有些不忍,鬼使神差地說了句:“誰讓你走的?”
他詫異地回頭望向我,我才猝然發現他的左眸裡,竟然沁著一滴不易察覺的淚珠。
此刻我很痛恨我那該死的驚人視力,為何要讓我看得如此清晰,讓我的心再一次隱隱作痛起來。
“你……”聲音剛起,便立刻消失在我的喉嚨裡。
我到底要說什麼,心太亂了,亂得我無所適從。我將手壓在自己的胸口,卻依然覺得心髒跳動的節奏快得我無法承受。
尹飛揚立刻來到我身邊,激動地抓住我的手,臉上的驚慌仿佛我立刻就要從他眼前消失掉一般。
他焦急地對我說道:“羽,你不舒服嗎?為什麼臉色這麼蒼白,還發抖?”
我笑了起來,伸手狠狠地抓住他的長發,他吃痛得險些呻吟出聲,卻咬了咬唇任由我扯著。四目相交,太多東西深藏其內,無法言語。
這莫名其妙的感情何時產生的?為什麼讓我覺得如此虛幻,如此的不真實,甚至沒任何小的波浪拍打。而且速度快得讓我眼花撩亂,仿佛一切真是我的眼睛出現了疾病,看錯了,還錯得離譜。
可他自然流露出的這股滾燙愛意,卻又在深深地灼燒著我的皮膚,每一個毛孔都在收縮、抖動。
我向來知道他的外表是極具殺傷力的,因此我刻意地將這個重要的部分忽略掉。我試圖說服自己,他除了天生上帝賦予他的寶貴財產外,再沒有任何值得我欣賞的東西了。
可是,我還是沒能抵擋住他的誘惑,也許從他習以為常的魅笑開始,從他若有似無的挑逗開始,從他露骨的赤裸眼神開始,從他嚴肅地說出我愛你開始,一切都悄然變了。
我在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情況下,一點一滴地將他滲透到了自己身體中,甚至溶進了骨血裡。當我發現時,似乎太晚了。
因為看到他乞求的表情時,我會妥協。看到他受傷的眼神時,我會心痛。當我被殷子傑侵犯時,我會想到如果是他,我可以接受。
我不想承認我對他的感情,因為除了那讓我膽戰心驚、無法接受的事實外,我覺得我還深深地恨著他,恨他的一切,只要是給我造成影響的東西,我都恨。
比如他這優雅、性感的完美嘴唇,那上面的柔軟甚至超過了女人豐滿的乳房,它的甜美芬芳也勝過了紅酒、花香。於是我狠狠地咬了上去,用我尖利的牙齒將它咬破,重重蹂躪,嘗到他的血後,我心中的恨更深了。
我發瘋地探索和糾纏他的舌,不容他躲閃和抗拒,我只想將他撕破成碎片,然後在風中吹散開,讓他再也無法攪動我平靜的心。
對於我的蠻橫無理,他卻是用溫柔和寵溺回應我。在我一番猛力進攻,累得沒力氣後,他才輕柔輾轉地勾住我的舌,在溫熱的口腔裡四處徘徊。
密合的雙唇不斷激動地汲取著我的呼吸,舌面殘留著彼此甜膩的余味,帶著狂熱的律動,深深刺入到我的喉嚨頂端,一波波反復纏繞的情熱,竟然比以往更激狂和動情。我無法忍受了,一把推開他幾乎要將我燃燒成灰燼的身體,因為那熱度燒得我膽戰心驚。
我想,我現在的表情肯定很猙獰。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深情、溫柔、堅定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震撼人心。我只覺得我的視線被定住了,靈魂似乎毫不猶豫地願意跟他奔跑而去,任我用盡力氣卻也強留不住。
他總是如此地狡猾、善於利用時機,一只火熱的手趁我失神之際,已輕撫上我的肩膀,帶著極度煽情的手法沿著肩骨緩緩蜿蜒而下,手指和掌心一刻不停地摩擦我的手臂,所到之處全部留下陣陣酥麻。
最後我的右手被他給包裹了住,帶著重重的力道似乎要證明自己的存在一般。我瞪著他,吃痛得想要收回,他的眸子卻驟然間暗了幾分,隨後一股更大的力量,將我的手捉到了他的胸前。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的舉動,因為他竟然強迫我撫摩他。他的身體絲毫不比他的臉遜色,那是一副是男人就羨慕的完美軀體。我的手被他帶動到沉重起伏的胸膛上,沿著他性感的胸肌線條滑行,再來到肌理分明的腹部。
手的觸感永遠是最真實的,那結實具有彈性的年輕體魄確實值得他張狂,我有些貪戀這細膩如絲綢般的光滑,情不自禁地放松了力道,任由他帶領著徘徊不停。
我迷醉了,幾乎想閉上眼細細體會這美妙的感覺,然而下一刻,我手下的肌膚卻變得異常滾燙和堅硬。
我愣愣往下看去,我的手居然在不知不覺中下移到他的敏感地區。這一發現頓時讓我驚得倒吸一口氣,我反射性地想要掙脫他禁錮的手,卻被他按得更緊。
“我愛你,羽!我愛你……”
一聲聲帶著無法抑制的急促和激動的低喃,不斷地將我心中的湖面攪動得天翻地覆,浪花四面拍打。每一聲都重復回繞,一聲比一聲清晰,一聲比一聲激烈。
我喘著粗氣瘋了一般地吼叫:“不要說這種話!”
他突然魅惑地笑了,欺近了我的身體。“羽,你明明喜歡我的,為什麼不敢承認呢?”
隨後耳邊響起一聲輕歎,他似乎是為我的固執而感到無奈。我固執嗎?是的,那違背常理的情感怎能叫我不固執。我也是個懦夫,我確實不敢承認我的感情,因為我害怕。
他捧起我的臉,伸出粉紅的舌輕舔我的下顎,眸子卻始終盯著我不放。
他的眼神居然是嘲諷、輕蔑的,他在笑我膽小,他有什麼資格?明明是他破壞了我的生活,卻還敢嘲笑我,這讓我很生氣。
如果這是他玩的手段,那麼他成功了。因為男人永遠是禁不住挑釁的,自尊不允許。
我笑了,笑得瘋狂和陰森。如果硬要拉我毀滅,那就一起吧!誰怕誰呢?
我重重地咬上他的喉結,牙齒深深地刺入,我如願地再一次嘗到了他的血。我愉悅地享受著嘴裡的溫度和他的輕顫,這一切讓我更激狂了,我又用力了幾分,我懷疑我是不是要將他的喉嚨給咬斷了。
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透著點投降的意味。我不由得心情大好,肆虐的因子迅速地擴張到身體的每一處。一股熱流也隨著小腹處竄升,全身一下興奮了起來。
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個比方我認為很恰當,畢竟沒有愛都可以痛快起來,而我和尹飛揚之間這層薄紗被摘掉後,就更難以想象了。
此時,我們隱藏在內心深處和身體中的渴望完全地噴發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我們糾纏拉扯地倒在了床上,互相胡亂地撕褪著本已凌亂不堪的衣物。
我感到他的雙手悄然來到我的背後,沿著我的脊椎輕輕撫弄,在那堅硬的一條直線上細細來回地摩擦,指尖在骨頭深凹處時不時地重重按下,再輕輕勾勒。
我舒服得瞇起了眼,我居然不知道這種地方也能有快感。他的十指就如在彈奏著樂器一般,自然流暢又婉轉動人。
“嗯——”我情不自禁地呻吟了出,因為他的唇突然襲向了我胸前的突起。我感到快感如同閃電落下,以脊椎作為導體,直直地竄入了我的大腦裡,我粗野地喘著氣,感到周圍如熊熊烈火一般將我團團圍在其中……
我喘息著,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我的身體提醒自己這不是在做夢。
我激動、我興奮、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恰當的詞來形容,我只知道我徹底地擁抱了他,擁抱了尹飛揚。
他也在余韻中久久無法回過神來,我抱著他倒在了床上,我們都筋疲力盡了。良久,耳邊傳來他一道有些憤恨的聲音。
“你可真狠啊……”
我笑了,有些得意也有些滿足。我拉過被子蓋在我們身上,對他說道,睡吧!
沒幾秒,我們都漸漸進入了夢鄉,我們太累了,尤其是我,我只想睡覺,至於其他令人頭疼的事情,我告訴自己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