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身負超級重物的情況下回到賓館,打開了自己房間的大門,卻也只能把那個重重的物體——林恩祥往地毯上一扔,自己便坐倒在門口大喘氣。
「該死的!怎麼這麼沉!掉到河裡看你怎麼浮起來!」阿武罵罵咧咧的低咒著。
嘴上罵著,卻又不得不再度扶起林恩祥往床上移,可憐阿武一七八的小個兒要搬動一個一八四的大個兒,也著實有點難度。
「混蛋!等你醒了我要你好看!」
阿武好不容易將林恩祥「扔」到了床上,幫他把鞋一脫,自己就癱坐到床上大喘氣。
「累死了!這傢伙是豬嗎?居然這麼沉!」
阿武不解氣的繼續罵個不停,但身子已經很老實的靠到了床畔,軟得沒有一點力氣。忽然,一隻溫度偏高的大手迷迷糊糊的摸上阿武的手,阿武不耐的想掙脫,卻對上林恩祥迷離而錯亂的深情目光:「文……」
阿武立刻火冒三丈,氣急敗壞的用力掙脫。誰知他的劇烈反抗卻令林恩祥更加緊張的大力握住,還生恐阿武逃離般緊摟住他的腰身,狗皮膏藥般的蠻力醉漢令阿武的太陽穴一陣跳動,恨不得破口大罵!
「文……阿文……不要離開我……」
「醉死你得了!我才不是你的阿文!」
「文……」
林恩祥摸索著摟住阿武的脖子,罵罵咧咧的阿武一時沒反應過來,雙唇便被突如其來的狂吻侵襲。阿武怔了一下,立刻本能的掙扎反抗著。誰知喝醉的林恩祥完全沒有斟酌力道,竟將阿武死死的禁錮在懷中,還霸道的用手抵在阿武的下顎,令他不能合上嘴巴,更不能一口咬住在他口中肆虐的舌頭。
阿武氣得直翻白眼,這麼老練而技巧的就制住了自己的企圖,可見此人平時沒有少練!經驗豐富!
無法抗議,無法逃脫,無法掙扎,阿武只能在心中把林恩祥罵了個狗血淋頭,卻不得不讓這個醉得分不清東西南北的人繼續蹂躪自己的雙唇,只能在心中期盼他過了癮就快快放過自己。
「阿文……阿文……」
誰知林恩祥並沒有因此得到滿足,激情反而愈演愈烈,雙手開始撕扯起阿武的衣衫,雙唇更是遊走在阿武的肌膚上,動作毫無溫柔可言,他甚至用牙-著雙唇劃過的地方。阿武吃痛的倒吸幾口冷氣,雙手用力嘗試掙脫無果後,終於忍無可忍的大吼起來:「姓林的!你少給我得寸進尺!」
大吼聲微微鎮住了林恩祥,他迷糊的抬起頭,無神的雙眸在阿武的臉上癡癡的凝視著,只是,那看似迷亂的雙眸下,卻隱藏著任誰都不能忽視的心碎與哀傷,悲慼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感染到一縷心酸。
阿武眼中的怒氣隨著那雙眸子的凝視而慢慢消散,他以一種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酸楚口吻緩緩說道:「為什麼要讓自己如此痛苦呢?愛得這麼苦……為什麼不乾脆忘卻呢……」
「文……」
癡情而哀傷的男子,用如此深情的目光凝視著自己,卻為何從口中念出另一個人的名字?
阿武一那失控的大吼起來:「你看清我是誰!」
林恩祥一怔間,阿武的雙手已從牢牢的禁錮中掙脫。但他沒有把握時機立刻逃走,而是用雙手緊緊的扯住林恩祥的頭髮,將他用力的拽到自己眼前,如同火般燃燒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那雙迷亂模糊的眸子!
「我是阿武!看著我!我是羅銘武!看清楚!」
林恩祥猶如毫無判斷力的嬰孩,只會怔怔的看著阿武的臉頰,一臉的困惑:「阿文……?」
「阿武!我是阿武!你叫叫看!」
「文……」
「我是阿武!你看清楚!」
阿武莫名的憤怒著,恨不得一把扯下雙手間的髮絲。為什麼!為什麼你的眼中只能看到哥哥?此刻被你壓在身下的人是我!你親吻的人也是我!為什麼嘴裡卻喚出別人的名字!?
「阿文……」
「你這個王八蛋!」
阿武忍無可忍的一拳捶到林恩祥的臉上,雙腳一陣亂踢,趁林恩祥一時無從反應立刻跳下床向外跑去。忽然,腰間被一股蠻力一下子緊勒住,一個痛苦而含糊的聲音帶著哭腔大喊:「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那彷若求救般的哀傷口吻令阿武一時心軟,無意識的停止了掙扎。緊摟著自己的男人是如何的深愛哥哥,自己早已聽聞,也曾為他們的際遇與經歷而感慨的悲歎過。如今這個愛得無法自拔的男子卻緊摟住自己,如此淒苦的乞求著自己的駐足……彷彿,一個迷途的孩子死死的抓住唯一一盞明燈……
「我不是阿文……」
帶著幾分憐憫與無奈,阿武無力的笑了一下,雙手覆到林恩祥的雙手之上,無意識的緊握住。
「我是阿武啊……一個有點像,卻完全不同的人啊……」
說著,阿武再度捧起林恩祥的臉龐,只是這次,他的眼眸中並沒有憤怒的火焰,只有被水霧覆蓋的瞳孔之中的濃濃悲哀。一滴淚水順著眼角輕輕淌下已一直對阿武的話語表現出幾分困惑的林恩祥,卻在看到那滴眼淚時明顯的怔了一下。然後,他用唇輕輕的吻去了淚水的墜落,用舌拭去了淚水的劃痕。
「我是阿武……」
阿武用模糊的哭腔固執的重複著,彷彿不甘心此刻這份溫柔的安慰也是源自一份錯覺。
「別哭……」
「我是阿武……我是阿武啊……」
「別哭……」林恩祥一直溫柔的安慰著,輕輕的不斷吻去阿武流下的淚水:「別哭……阿武……」
阿武猶如被雷電劈到一般劇烈一震,他又驚又喜的看著林恩祥:「你剛才叫我什麼?」
「阿武……」
林恩祥依然小心翼翼的輕吻著阿武的眼角,微閉的眸子中閃動著碎星般的點點光澤,也許,有一點點的清醒吧。
「對!我是阿武!」
阿武又哭又笑的模樣令林恩祥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心頭莫名的再度湧起那股淡淡的寵溺慾望,想摟著他,哄著他,不去傷害他,甚至想……獨佔他……
吻,再一次覆上阿武的雙唇。這一次阿武沒有反抗,而是安靜而乖巧的響應著唇舌的交織。林恩祥將他的身子壓回到床畔,再無適才的霸道和野蠻,而是小心翼翼的溫柔淺嘗著,猶如情人的纏綿。
阿武原本的動搖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而默許,緩緩放鬆的身軀很快融化到林恩祥有些偏高的體溫之下。
「這算是……對你的一點獎勵哦……」
在身體交融為一體時,阿武用有些不穩的沙啞聲音輕輕如是說。
……
……
翌日的清晨,阿武還沉浸在昨夜的激情帶來的疲倦之中,微皺的眉頭代表著身上的痛楚,但微揚的嘴角卻又代表了某種甜蜜。只是,靠牆而坐的叼煙男子,卻目光呆滯的看著床上一絲不掛的阿武,那一身歡好的痕跡在深深的刺痛著他的良知。
緩緩的,躺在床上的人慢慢睜開了雙眼,林恩祥的呼吸也為之一頓。
「怎麼坐在地上?」阿武望著不遠處的男子輕輕的一笑。
林恩祥欲言又止,矛盾而掙扎的表情令阿武的笑容僵硬起來。
「對……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
林恩祥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開始後悔起來,因為阿武的臉一瞬間失去了血色,原本還在強撐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見,只有一副過於震驚而無從反應的茫然。
「阿武!我知道是我不好!」林恩祥急急的辯解起來:「我會補償你!」
阿武的目光微斂,一絲冷笑揚起在他的臉上:「怎麼補償?說來聽聽?」
「我……我……」林恩祥心慌意亂的思索著:「你喜歡車,我再多買幾輛給你好不好?你還喜歡什麼?儘管開口!我都答應你!」
阿武哧哧的笑了起來:「真是見外啊,林&#老闆,您需要服務,我提供服務,幹嘛這麼客氣?」
阿武的話令林恩祥的心臟部位一瞬間收縮,他一時杵在那裡忘了下一句應該說些什麼。眼前的少年明明是在笑著,但,為什麼自己卻覺得他在哭呢?
「一百萬。」阿武懶洋洋的說道。
「什麼?」
阿武咯咯的笑著:「怎麼?嚇到了?林老闆,羅銘文的弟弟應該不止這個數吧?已經打了八折了!」
林恩祥完全忘記了語言應該如何應用,他只能傻傻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心如刀割:我傷害到他了……而且是好狠的一刀……
「怎麼?東區的老大玩完了不給錢?」阿武惡毒的說著:「也對,反正多的是我這種自己送上門的,當然不會付錢了!」
阿武坐起身,赤條條的下了床,一邊笑著一邊在滿地的狼藉之中尋找著什麼。
「對了對了,東區的老大陪了我一晚,怎麼能是他付錢?自然應該是我付錢了,得謝謝祥哥這麼賞臉臨幸小的呢。」
「阿武……你不要這樣……」林恩祥痛苦的扯住了阿武的胳膊。
阿武一把甩開他的手,把錢包裡的錢全都甩到了林恩祥的臉上,笑容中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嫌不夠嗎?我銀行裡還有,這些卡你也拿去吧,密碼我的生日。呵呵,當然了,也是羅銘文的生日,你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生日吧?」
「阿武……」
林恩祥心疼的將阿武摟入了懷中,卻被阿武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笑容中加雜的冰冷足以凍結一顆跳動的心:「林老闆,您不知道逾時是要加費的嗎?我可是很貴的,別到了最後一算帳您還得多貼錢,就不划算了!」
「阿武!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這樣!你打我、罵我、殺了我也可以,只求求你不要這樣!」
「您不走是嗎?」阿武重新回到床上,大咧咧的張大雙腿,將隱密的部位完全呈現在林恩祥的眼前:「看來林老闆意猶未盡才不肯走是嗎?那就快來吧,包您滿意!」
林恩祥的臉色鐵青,他用被子將阿武包裹起來,眼中除了無盡的悲傷便只有懊悔:「阿武……我求求你……」
「求我?這話怎麼說的?」阿武再度咧嘴笑了起來:「我才是趴在您腳底下求您臨幸呢,來來來,我給您磕頭!求您快上我!」
「阿武!」
阿武只是一直哧哧的笑著,眼眶中閃動的水光卻死也不肯落下,那倔強的脆弱模樣令林恩祥的心痛的無法呼吸。明明向阿文保證過會好好照顧阿武,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明明想守住阿武那份陽光般璀璨的笑容,怎麼會這樣?
「林老闆還有何吩咐嗎?」
「阿武……」林恩祥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我馬上就走……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
「那還不快滾?」阿武依然那樣笑著,聲音卻如同萬載寒冰般冰冷。
林恩祥拖著沉重的腳步移至門前,卻萬般擔憂的頻頻回首,阿武冷著臉坐在被窩之中,目視白牆,一聲不語。林恩祥咬咬牙,最終打開門走了出去。隨著門關閉的那一瞬間,阿武再難控制的淚水終於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傾洩而下,他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圍住,放聲大哭起來。
門外的林恩祥聽著門內傳來的細微哭泣聲,眼中湧起一層說不出的悲傷。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想萬般憐愛他……為什麼會變成如此殘忍的傷害到他……
林恩祥掏出手機,撥通了肌肉強的號碼:「喂?阿強?幫我一個忙好嗎……」
微微顫抖的聲音,洩露出一點不經意的動搖和脆弱,還有一份矛盾的痛苦……
是的,羅銘武,阿武,在自己身下喘息的人是阿武,自己一直都知道……
只是唯一不能明白的是……那顆早被阿文佔據了一切的心,為何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縫隙,悄悄的融入了那個調皮愛惹事的少年?因為他們長得像?可是,阿武的眼睛中總是閃動著與阿文完全不同的活力和青春氣息,即使他們二人以同樣的打扮站在自己面前,也絕對可以一眼認出誰是阿文、誰是阿武。
難道是因為阿武的開朗是阿文沒有的?因為阿武與自己交流時那種自然與溫暖是阿文所沒有的?因為自己眷戀那種輕鬆而愉悅的心情,所以選擇了活潑的阿武?
天……怎麼可以……在自己令阿文如此痛苦之後,居然因為懼怕那份沉重的心情,竟選擇了移情別戀嗎?怎麼可以!不能這樣對待阿文!
林恩祥,你怎麼可以背叛阿文?你怎麼可以在霸道的強佔了阿文後,又對他的親弟弟出手?你真是禽獸不如……
心中斥罵著,眼中最終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林恩祥懷著混亂的心情回到了家中,輕輕的推開座落在綠林之中的別墅大門,林恩祥望著手中的「愛彼」表錦盒,忽然想起阿文曾經說過「你從不會無緣無故送我東西的,除非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不由揚起一絲苦笑……
也許,自己真的是懷著如此幼稚的想法,才會在做錯事後選擇買一份禮物來讓自己好過些吧?
「阿文,我回來了。」
林恩祥故作輕鬆的喚了一聲,並不期望會得到回復,而是逕自換了鞋,直接向臥室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的,阿文依然坐在沙發上發呆。林恩祥怔了怔,看著他保持著自己最初離開時的動作,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從未移動過。看看床頭櫃上依然保持原樣的安眠藥與清水,不由的眉頭微微一皺。
「阿文,你又沒有好好睡覺?為什麼不吃藥呢?」
阿文慢慢的抬起頭來,眼眸中再次湧起林恩祥熟悉的那洞悉一切的眼神:「你昨晚在哪裡過的夜?」
心跳一瞬間停頓了一下,臉上不由燥熱起來。林恩祥心虛的不敢正視阿文的眼睛,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我喝多了……在車上睡的……」
「是嗎?」阿文的聲音淡淡的,卻有著一股令林恩祥慌張的東西存在。
「文,我給你買了一隻手錶……」
剛說完林恩祥便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這麼心虛的立刻將禮品呈上,不正表明了自己作賊心虛?
「謝謝。」
阿文嘴上這樣說著,雙手卻沒有去接禮盒,就如同以往林恩祥送的所有禮物一樣。林恩祥輕歎一口氣,將手錶盒放到床頭櫃上,有些疲倦的趴到被子上,輕輕的嗅著那絲屬於阿文的月下清香……完全不同於阿武的草木香……
見鬼!怎麼又想到了阿武?
林恩祥懊惱的搖搖頭。
不能想阿武!不能想!
「想到阿武了?」
阿文緩慢而悠揚的聲音幽幽傳來,林恩祥愕然的坐起身看向阿文,後者淡淡一笑:「不是嗎?」
「你怎麼會……」
為什麼……阿文總是如此敏銳的洞察著所有的事……?
「一夜的露水情緣,怎麼說也會多少牽掛一些吧……」
林恩祥萬分錯愕的看著阿文似笑非笑的面容,手無意識的摸著身體,有點懷疑阿文在自己身上裝了竊聽器。不然他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絕對不可能!
「懷疑我放了竊聽器?」阿文輕輕的笑了起來。
林恩祥忽然覺得這樣的阿文變得陌生起來,那雙一直以來都是溫婉如水的眼神此刻卻犀利的彷彿兩把尖刀,足已劃開自己的大腦一窺究竟!這是阿文嗎?他的目光何時起變得如此精明銳利,彷彿,所有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文!你聽我說!」林恩祥急忙奔到阿文面前,幾乎跪倒在地:「我只是一時糊塗!我喝多了,把他當成了你!」
「騙人。」
阿文輕輕的笑著,如同孩子般頑皮,林恩祥卻再度怔住了。
為什麼,又被看穿了……?
把阿武當作了阿文……一個蹩腳的謊言……因為自己無比清晰的知道,那時的人,是阿武……
那個有些暴躁,卻格外可愛活潑的少年……
「你愛上他了吧?」
輕輕的一句話,卻如同轟雷般震耳欲聾的導入腦海之中,一絲淡淡的東西豁然開朗!但隨即而來的卻是一份惶恐不安、一份本能的排斥,還有一份被知悉心事的羞憤!
「你在胡說什麼!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開你!不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放棄你,更不可能在你的三言兩語下就困惑犯迷!我不會成全你跟那個警察,死也不會!」
脫口而出的衝動卻在下一秒困惑了,我剛才說了誰?警察……?哪個警察?
「死?」阿文輕輕的笑著,用手撫向額頭上那道隱藏在髮絲下的駭人傷口:「你不是已經殺死我一回了嗎?」
腦海轟的一下一片空白,狂囂的雨夜,寒透的身心,以及,那一槍轟鳴……失控的男子緊摟住懷中額頭迸血的男人……然後,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向自己伸出沾血的手……他的口中好像在不斷的喃喃著什麼,只是渾噩的自己已經無法聽清……
然後呢?
好像又有一聲槍響……然後……一片空白世界變成血紅……
再然後……
睜開雙眼時,阿文就在床畔靜靜的坐著,微微的笑著。
後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淡忘了那個雨夜,淡忘了被背叛時的憤怒與絕望,更淡忘了浴血的阿文向自己伸出雙手乞求原諒。然後理所當然的生活在一起,彷彿一種無形的默契,誰也不再提起那件事……
所以,連自己都幾乎忘卻了。
「我不是故意的……阿文……不是故意的……」
林恩祥緊抱著頭,無助而茫然的喃喃著,大腦無意識的訴說著道歉的話語,只是已不知道是為那道槍傷還是為了昨晚的背叛。
阿文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站在被愧疚心纏繞的林恩祥身旁,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虛無笑意,安靜的聆聽著眼前男子的低低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