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個、這個和那個。」雙手上抱著滿滿的戰利品,獨孤紫竹還是非常不滿足?
「你到底還要多少東西才夠?」同樣滿手東西的炎禹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無奈又復無奈的盯著她興高采烈的身影,一起在人群中穿梭。
「還要多少東西才夠?」獨孤紫竹猛的回過頭來,讓炎禹差點因為來不及停下腳步而撞上她。
「對!我們都沒法兒再拿東西了,你還買不夠嗎?」沒好氣的瞪著她退了一兩步,要不是因為她,他早將手中的東西通通丟進河裡,而不會像個呆子一樣抱著這些東西到處跑。
淡瞥他一眼,獨孤紫竹毫不在意道:「不夠,當然不夠啦!許大嬸,能包些蜜糖糕給我嗎?」
「你還買蜜糖糕?大小姐,咱們這一堆東西裡有大半是零嘴吃食,你買這麼多吃得完嗎?」炎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
「吱!是男人就別 唆唆的,拿著!」厭煩的瞪了他一眼,她一揚好看優美的下顎,很有氣勢的命令他接下許大嬸遞上來的一大包蜜糖糕,那份量多的讓人有些傻眼。
縱使滿心的不快,炎禹還是接過了東西,又忍不住道:「我不懂,你買些糕兒果子的,又放不了多久,怎麼不怕浪費?」
「別傻了,這些東西只夠我和青衣紅娘吃七八天,還嫌少哩!」
「是嗎?」炎禹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不過回想起先前獨孤紫竹的食量,他開始有些不確定了。
「是啊……對啦!你不買些什麼嗎?」已經差不多逛完整個夜市,買齊了所想要的東西,她才終於想起他似乎沒買到一樣東西。
「不了,我身邊沒銀兩。」他淡淡回道,對於身外之物他向來並不看重,再說現在是寄人籬下,他身邊的確是一個銅錢也找不出來。
眨眨眼,獨孤紫竹空出一隻手挽住了他。「說真的啊!你一點也沒想起過去的事嗎?你不擔心?」
淺淺一笑,炎禹神情微閃過一絲嚴肅,但稍縱即逝快到讓獨孤紫竹來不及捉摸到。「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但每回想起了一些東西,這不中用的腦子就疼的讓我沒法子再想……也許,還要等一段時日。」
「就我的私心來說,你永遠也別想起來才好。」扁了下紅唇,她微歎道,是他沒有見過的落寞。
「為什麼?」對於她的小心眼他奇異的並不生氣厭煩,反倒還帶上了點寵溺。
揚了下小巧下巴,她怪聲怪氣的學他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不開心啊?」他有些無奈,不知道她又怎麼了。
「是不開心,因為你是塊大木頭!」狠狠瞪他一眼,她潑辣的纖足使勁往他脆弱的足脛上踹下去,成效立見。
「該死的!你這不可理喻的女人!」痛得大吼,卻苦於雙手抱滿了東西,無法伸手抓回獨孤紫竹好好賞她幾下屁股以示懲戒!
扮個鬼臉,獨孤紫竹也是滿肚子火氣的吼回去。「我是不可理喻又如何!!你這渾蛋東西!木頭木頭木頭!」氣死她了,都這麼清楚的暗示他自己的愛意了,竟然還聽不出來!他去死吧!下回……如果有下回,他再受重傷的話,她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再理會他的死活!
「你幹嘛又罵人呢?我惹到你大小姐什麼了?」被罵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炎禹也是滿肚子怨氣無處發洩。
他真的不懂,為何兩人一湊到一塊兒就得吵吵架不可呢?就不能和和氣氣的相處嗎?
重重用鼻子嗤哼一聲,獨孤紫竹氣到暫時不想說話,天曉得她有多委屈,等了十年了,呆頭鵝變成了木頭,她到底算什麼嘛!
「你得把事情說清楚。」這回炎禹不打算輕易結束這一切,非把事情弄明白不可。
白他一眼,獨孤紫竹決定豁出去了,事實證明用暗示的方法對災禹一點用處也沒有,還是趁早說開吧!
「我說啊,我對你……」
「那不是我的親親紫竹妹子嗎?」比一般男人尖上兩三倍的男音突兀刺耳的傳來,打斷獨孤紫竹未出口的告白,也叫出了她一身雞皮疙瘩。
「親親紫竹妹子?」炎禹詭異的挑了下眉,有種反胃的感覺湧出。
「我勸你別回頭的好。」她好心的建議,加快腳步打算逃跑。
並不是怕那聲音的主人,而是今天心情還算不錯不想打人,所以還是離開比較安全。
「別回頭?」炎禹可有些好奇了,但還是乖乖跟著獨孤紫竹加快腳步離開。
一臉厭惡的朝他扁了下嘴,問道:「你喜歡上著胭脂水粉的男人嗎?」
「胭脂水粉?」濃眉難掩厭惡的鎖起,拒絕想像身後人物的容貌打扮。
點點頭,獨孤紫竹還想說什麼,身後又傳來聲音:「紫竹妹子,別急著走嘛!哥哥我許久沒見著你了。」
聲音似乎近了點,配合著一串吵雜的腳步聲,路邊人們自動往兩旁避開,臉上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不只一個人?」細辨了下腳步聲,約莫有十來個,讓炎禹又起了疑問。
「不不不,我不想見的只有一個,不過你是聽不見他腳步聲的。」
「嗯……」理解的點點頭,原來是個紈褲弟子,連路都不自己走的。
瞥了他一眼,獨孤紫竹笑笑道:「是,他當然是個公子哥兒,你不會以為當今皇上的小舅子能有多勤勞吧!」
「他姐姐是皇后?」如果是這樣,他就能理解人們的表情代表什麼,看來平日大夥兒都活在那傢伙的淫威之下。
「呸!他姐姐還沒那種福氣,只是個嬪妃,不過現下正受寵呢!」鄙夷的撇撇唇,要不是多少顧及父親在宮中的處境,她早就狠狠教訓那只窩囊廢一頓了。
「紫竹妹子!等等哥哥呀!」聲音又更近了,獨孤紫竹和炎禹不自覺一同打了個寒顫。
那尖銳得不像話的聲音怎麼聽怎麼令人不舒服。
「你確定繼續逃嗎?」炎禹懷疑的望了望獨孤紫竹,印象中她是個絕不會輕易放過這種登徒子的姑娘,不動手將人打得奄奄一息,至少會破口大罵的讓人連個屁也不敢放一聲。
「我今天不想惹麻煩。」極不甘心的咋了下舌,天知道她多想回頭送那只蠢蛋一頓「粗飽」。
「是嗎?」不予置評的應了聲,基本上他是不相信她還能忍多久不回頭揍人。
不悅的哼了聲,她粗聲道:「不一定啦!」
要是真吵到她受不了的時候,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不是嗎?
又跑沒幾步路,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近的像在兩人背上一樣,揚起的塵土也吹進兩人鞋襪中,這種時候再逃跑似乎沒有任何意義了。
於是獨孤紫竹猛的停下腳步,並同時往路邊門去,就看見一大隊人馬簇擁著一頂竹椅,煞不住腳的從她身邊跑過去,椅上裝扮華貴的瘦弱男子回頭淒厲的叫道:
「回頭!回頭!你們這群飯桶!」
看著那一大票人慌慌張張的勉強停下急奔中的步伐,揚起漫天黃土,獨孤紫竹就忍不住好笑,而她也真不客氣就當街哈哈大笑起來,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完全不介意旁人是否會投來目光。
站在她身邊,炎禹乾脆塞了一顆話梅進她大張的小嘴中。「你要不是個貌美的姑娘,肯定會被人當成是瘋子。」
就算是個貌美的姑娘,還是會被當成瘋子的。他在心下補述。
一顆話梅成功的擋住所有不雅的聲音動作,獨孤紫竹被酸得皺起了小臉,暫時沒功夫對炎禹的話進行反擊。也在這個時候,亂成一團的人馬轉回來了。
「紫竹妹子!」竹椅上的男人一來到兩人身邊,馬上就跳下椅子,張臂就要去摟獨孤紫竹。
炎禹哪能讓他得逞呢?猿臂一伸毫不客氣地按上他額頭將他推倒在地。
「跌得好!跌得好!」剛巧消化完口中話梅的獨孤紫竹立刻開心的拍手嘲笑起他。
「走了。」感到無趣的撇撇唇,炎禹雖然算是個好戰之人,但對手弱小至斯可點不起他一分一毫的興趣。
「等等等等!」連忙拖住他,獨孤紫竹現在可不打算輕易放過那傢伙。
「別玩了。」一翻白眼,她妙眸中閃著的過分燦爛的神采,炎禹看了哪還有不懂的道理。
跺跺腳,她不依的嬌喔。「才不要,我為了他白跑了好大一段路,不撈回本來死都不甘心。」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小家子氣?」咋了下舌搖搖頭,他基本上是不贊成獨孤紫竹的舉動。
「這叫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什麼小家子氣。」不以為然的瞪了下他,姑娘她可是很講道理的人哪!
聳肩不予置評,反正她不是勸得動的人,隨她去吧!
「紫竹妹子,這粗魯漢是誰啊?這麼無理!」好不容易被隨從們手忙腳亂的扶起身,男人還不怕死的又湊了上來。
「陳長冬,本姑娘警告你,再靠近一步就不客氣了!」氣勢萬千的斜睨他一眼,她威脅的將手指關節扳得出現喀喀聲。
輕瞥他一眼,炎禹本來想說些什麼,後來決定選擇安靜,難得有機會讓她鬧一鬧,就別阻止了。
「紫竹妹子啊!你別害羞,哥哥會很疼你的。」色慾薰心的陳長冬根本不把獨孤紫竹的警告放眼底,涎著笑臉一步步靠上前。
「我再說一回,本姑娘這次不打算輕饒你,識相就快滾。」這回她掄起小拳頭危險的在他鼻尖前晃呀晃。
還是不當一回事,他反而還湊上臉去對著獨孤紫竹粉嫩無瑕的青蔥柔荑東嗅西嗅,不要臉的一臉陶醉道:「好香!好香!真不虧是紫竹妹子,哥哥我心都癢起來了。」
見了他無恥的舉動,炎禹心底冒出一陣熊熊怒火,幾乎衝散了他的理智。
不加細想,他握起鐵拳就要往陳長冬下流無恥到極點的臉上揮下去……
「哎唷!我的媽呀!」陳長冬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呼,原本就不高的身子突然矮了幾十寸,縮成一顆人球。
炎禹不禁愕然,盯著自己尚未舉起的拳頭一時無法反應……他還沒出手啊!
「哇哈哈哈哈……」接著如雷乍響的是獨孤紫竹豪氣萬千的狂笑聲,囂張得讓全部的人都傻住了,呆子一般望著她不知所措。
「是你!」炎禹立即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比著她倒抽一口氣——老天!她竟然真動手打人了!
「廢話!當然是本姑娘我 !」用力拍拍她飽滿尖挺的胸口,語氣中似乎嫌炎禹大不機靈。
望望還委倒在地上痛哀中的陳長冬,炎禹不知道該不該可憐他一下,看來獨孤紫竹下手可不輕啊!
「快走吧!別再繼續惹事了。」歎口氣,炎禹拉了獨孤紫竹要離開,總不能再讓她繼續「伸張正義」下去吧!
「不要,我才打了他一拳,還要再補上兩腳才夠!」不依的要抽回自己的手,她向來是恩報十倍、仇還百倍的人,要她走?想都別想!
「替你爹想想。」不得已他只能如是說,希望能勸得動她。
「反正要惹麻煩都惹了,多打個幾拳、踢個幾腳的結果也是一樣的。」言下之意,她今天絕對不會放過陳長冬這下三濫的渾球!
「紫竹妹子……你……你真是害羞啊……」勉勉強強爬起身的陳長冬帶著滿臉鼻血,還是一樣的不知死活……所謂「牡丹花下死」,被美人兒打,他也是甘之如飴呀!
難掩愕然厭惡的瞪瞪鼻血直流,還打開白摺扇裝瀟酒的陳長冬,那種詭異感讓炎禹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好低頭望著獨孤紫竹,看她打算如何處理了。
「我不是害羞。」跟炎禹扮了個鬼臉,她瞪向陳長冬一臉嚴肅的否認。
不過她也清楚,陳長冬是絕對聽不進去的。
果不出所料,陳長冬仍然自顧自說道:「紫竹妹子,哥哥我就喜歡你這種嬌羞樣,看得哥哥我心都癢癢的。來!來!再打一下,這與那『將花揉碎擲郎前』的況味多貼近啊!」
看他講得一臉陶醉,炎禹心底的不快更加深許多——這種貨色也想染指獨孤紫竹?他呸!這蠢到姥姥家的帳東西到底懂不懂啥叫做「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這坨牛糞還真不知天高地厚!
獨孤紫竹卻一反前態的興奮起來,眨著燦燦妙眸,好甜好嬌滴滴的開口。「你說——要我再打你是嗎?」
「當然當然!」陳長冬被她嬌媚的輕語嗲得全身酥軟,傻傻的笑得像是一枚蠢蛋,忙不迭直點頭。
「喂喂!你聽見了吧!他要我再打的唷!」扯扯炎禹袖口,她甜美的笑容幾乎沒溺死人,怎麼看怎麼有鬼。默默點頭,他可好奇這丫頭不知又有啥奇思妙想了,有點期待。
「紫竹妹子,你還不相信哥哥我嗎?」陳長冬充滿敵意的一瞪炎禹,下一刻卻被炎禹投來的威嚴眸光給嚇得退縮回來。
「我相信 !」她輕一頷首,主動往前走近他,俏臉上的甜笑越來越深刻,讓陳長冬心裡一陣搔癢難當。
「紫竹妹子……」他立即迎上前去,打算將佳人滿懷抱……「哎唷!」誰知又是一聲淒慘的呼痛聲,比先前那一次更尖銳刺耳。
這時眾人,包括陳長冬那一大群隨從,連呼吸都差點兒忘了,全張目結舌的看著獨孤紫竹「行兇」……不不,是「謀財害命」……呃……是「大顯身手」,將陳長冬狠狠的踩在地上飽以老拳,一點也不客氣的。
這……就是炎禹也徹底呆住了——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表裡不一」了,那他是不是該冒死要獨孤紫竹住手,別再欺負弱小呢?
思考了片刻,他決定保持沉默,就讓獨孤紫竹好好玩玩算了。
* * *
「炎公子,在下找您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我那寶貝女兒。」小屋中,身穿藏青色長袍的斯文男子,一臉苦笑的坐在桌邊看著站在窗邊的一名高壯男子,似乎很難以啟齒。
「獨孤大夫多禮了,不知竹娃兒又惹了啥麻煩?」炎禹端正豐唇邊噙著一抹淺笑,每每想起那人小鬼大、古靈精怪的美麗小女娃,他的心情就十分的好。
「是這樣的,在下想將竹娃兒許給您,不知……」還是苦笑,獨孤亦怎麼想都覺得炎禹不會答應,但這門親事可是他與夫人想了許久才決定提出來的。
可是,他的寶貝女兒今年也不過才八歲,炎禹都不知幾百歲了,會願意娶這乳臭未乾的小娃娃嗎?
「將竹娃兒許給我?」濃眉一挑,炎禹不否認自己被嚇到了,但卻沒有絲毫排斥拒絕的意思他早些還在想,該怎麼對獨孤亦開口,好定下獨孤紫竹那頑皮娃兒。
「您果然是不願意啊……」獨孤亦卻誤會了他的意思,失望的垂下頭。
「我並非不願意。」事實上,他願意的不得了。
「那您願意接下竹娃兒這燙手山芋 !」獨孤亦猛地抬起頭,興奮的問——太好啦!他終於替令人擔心頭疼的女兒找到,良人了!
「是,我十分願意。」輕輕笑了,炎禹開始想像小女娃長大後那傾城傾國的模樣。
「這真是太好了!一等竹娃兒滿十八,就請您來迎她過門了。」開心的撫掌大笑,賺到一名賢婿也是他獨孤亦的福氣。
「好,就這麼說定了,岳父大人。」說著,炎禹往地上一跪磕了幾個頭,就此定下終身大事。
* * *
猛地睜開眼,炎禹一時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腦袋還是一片渾沌。
「吼……」睡在他手邊的空也驚醒了,親密的伸舌舔舔主人的手心。
「空,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事……」坐起身,他的頭意外的並沒有疼痛的跡象,只是有些昏,夢中的景象也已經模模糊糊的剩下影子,不過總算是近日來最大的進展了。
空甩甩頭,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鼓勵他。
「多謝多謝了。」輕輕笑開,他用手拍拍空的頭頂,便翻身下床。
穿上了外衣,輕巧的敲門聲也同時響起,他立即認出門外的人兒是誰,不禁揚起微笑。「進來吧!」
門呀的一聲被推開,獨孤紫竹的小腦袋探了進來,左右望了望,才將門完全推開走入房中。"你今天睡晚了,是不是昨晚被我嚇著了?"
聽她的語氣中帶著懊惱,妙眸小心翼翼的鎖在他俊顏上,試圖找出蛛絲馬跡。
"沒有,只是做了夢。"搖搖頭,他自認還不至於被那種事嚇到,不過驚訝是難免的。
"那就好。"長長吁口氣,她放心的拍拍心口,小臉上嚴肅的神情也放鬆了。"今天紅娘上街去買菜,聽人說了,陳長冬大概要靜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好,他府裡不敢請我去看病,還千里迢迢跑到開封去請大夫呢!"說到最後,她笑了起來。
"你啊!還是沒有學乖,小心陳長冬使計害你爹。"無奈搖頭,他走上前在她白潔額心彈了下以示懲罰。
"哎!我知道嘛!幹嘛動手啊!"摀住額心,她嬌瞠的瞪了他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誰讓炎禹說的沒錯呢?"今天來找我有事?"搬張椅子讓獨孤紫竹坐下,他也在她對面坐下。
被他一問,她突然呆了呆,一向直勾勾看人的妙眸調了開來。"這……也沒啥啦……就是……"
難得的她欲言又止,半天說不出完整一句話來,小臉越漲越紅,顯得無比嬌艷欲滴,炎禹的心跳又不禁亂了拍子。
"到底怎麼了?"深深吸口氣撫平紊亂的心跳,他聲音嘶啞的開口。
抬眼輕一瞟他,獨孤紫竹看來是下定決心,豁出去道:"還記不記得昨晚你問我為何不開心?結果我啥都來不及說,陳長冬那混帳東西就跑來搗亂了。"
"似乎有這麼一回事……這麼說來,你是打算同我說清楚 ?"有些意外,獨孤紫竹雖然坦率,對自己心中的事情可是藏的仔仔細細的,很少主動提起。
"對啦!!對啦!就是這麼回事!"她還是通紅一張小臉,刻意用粗聲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淺淺一笑,他一攤手。"那,請說吧!我願聞其詳。"
又凱望了他一會兒,獨孤紫竹緊緊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我喜歡你,大木頭!"
這下,換成炎禹獸住了——她說什麼?喜歡他?
"別說笑了!"縱使心中沒來由的高興,他還是不經思索的粗喝,一推桌子站起身。
"我沒說笑!我真的喜歡你!"獨孤紫竹小臉由紅轉白,急切的再次表明。
十年前,她對他告白的心意已經被無情的拒絕,十年後結果還是不變嗎?她絕對不要!
"你喜歡我,打算給我作老婆嗎?"忍不住嗤笑,炎禹只能以此來掩飾內心的激盪,而這種感覺似乎似曾相識。
"對!我就是要當你娘子!"她不顧一切的喊道。
"不行!"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有未婚妻了。"
"啊?"獨孤紫竹瞬間僵住,瞪圓了一雙妙眸不敢相信。"你有未婚妻子了?誰說的?"他不是喪失記憶嗎?"今早想起來的……"
一聽炎禹的答覆,她再也支持不住的軟倒在地上——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而已吧……
"真他媽的混蛋老天爺……"事到如今,她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才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