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丫鬟 第六章
    皇宮  金鑾殿

    「啟稟皇上,騰霄將軍求見。」

    「哦?他終於到了,快宣。」神宗把奏章往旁邊一放,靜待來人。

    「宣——騰霄將軍覲見。」

    不一會兒,皇宮內外傳遍了這個聲音。

    「臣司馬晉叩見皇上。」  一身官服、器宇軒昂的司馬晉,一臉自信,從容的走進。

    「平身。」神宗點頭,並要內侍太監在御花園擺酒設筵。

    「司馬將軍,你護國有功,朕要好好賞你。」

    「皇上,臣不敢,臣是來請求皇上收回賜婚的旨意。」司馬晉只想自己的婚姻自己選。

    「哦?你不接受?"他正為這事頭疼呢!

    「皇上,公主乃萬金之軀、金枝玉葉,配臣一介武夫,實為不妥;況且臣家中還有一妻一妾,讓公主做妾,只怕委屈了公主,還請皇上三思。」

    「就朕所知將軍尚未迎娶正室,何來一妻一妾?"

    「啟奏皇上,臣所言句句屬實,臣確實已迎娶正室。」他信誓旦旦地回道,他相信這事只要向家中交代好,將其中一個妾室扶正,或是娶她為妻便可解決。

    頭一次,他感覺婚姻有益。想來,是有人改變了他的想法,自己也有了成親的念頭。

    「既是如此,朕不能勉強你。不瞞你說,前些日子內定賜婚予你的瓔公主逃出宮了,朕正為她的安危擔心,朕就收回成命,也好讓公主聞訊早日回宮。」

    「公主可是為了逃避婚事?"司馬晉驚訝,竟連連在感情上遭人拒絕,真想不到。

    「朕這個皇妹刁鑽、好玩成性,想必是不願成婚,朕命你尋回她。」

    公主和當年逃婚的他是如此相像,見皇上傷神,他終於感受到娘的心情了。

    「臣遵旨!」

    「另外,你護國有功,朕還沒賞你呢!你說,你要什麼?"

    「皇上,臣保衛山河是盡忠,並非為換取獎賞。」

    「不,這是一定要的,你儘管說。」

    「臣還未想到。」自小他便是要什麼有什麼了,還有什麼欠缺的呢?他想要的也只有佳人接受他的情。

    「也罷,就暫時欠著,等你想到再來討賞。」

    「謝皇上!"

    此時,內侍太監走了進來,「皇上,筵席已備妥,請皇上和將軍移駕。」

    「騰霄將軍,朕在御花園已備好晚宴,陪朕喝一杯再走。」

    「臣遵旨!」

    司馬晉順著神宗的意思,留在皇宮內,直到夜深。

        

    「三少爺回來了!三少爺回來了!"守門的奴僕忍不住驚呼,大清早的就把司馬府裡上上下下給吵起來。

    這也不能怪他,難得三少爺回家一趟,叫啞嗓子也無所謂了。

    果然,在一群奴僕的喧鬧之下,事情很快地就傳到司馬夫人,以及姨娘千馨的耳裡。

    「這個孽子終於肯回來了?"

    司馬夫人在廳上聽到這個消息,三年前的怒火又燃起。不過,倒也不似之前這般旺烈,好歹,兒子總算肯回來了。

    「相公回來了、相公回來了嗎?"

    千馨一聽到下人的稟告,顧不得才剛睡醒,頭飾,衣衫也沒來得及細理便往廳上跑,而府裡的人早就對她這副樣子見怪不怪。

    暌違三年,再回到家裡,一股說不上來的愴然和著歎息一併竄上司馬晉的心頭,怕是心境變了,變得成熟、穩重,再不是年輕小伙子,可以恁地將青春揮霍。

    「娘,我回來了。」進入大廳,他一個上前,抱住了母親。

    司馬夫人縱有責怪,在這一聲娘的輕喚之下,也化成激動的淚水,「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娘,對不住,讓您操心了。」

    「說什麼傻話?你回來娘就安心了。」司馬夫人說著,暗付道:一會兒得派人去通知秋水。

    母子才相逢,一旁被忽略的千馨按捺不住,喚了聲相公,打斷了母子倆。

    「千馨?"他一愕,真忘了妾室的模樣。

    「相公,千馨好想你啊!"千馨一個欺身,挨進了他的懷裡。

    不料,司馬晉一退,害她差點兒跌跤。

    「相公!」

    她不依的跺腳,又是一個環抱,司馬晉一手推開,明顯的拒絕,

    這是怎麼回事?千馨一愕,他不是最愛她來這套的嗎?怎地,三年不見,他竟拒人千里?

    司馬晉的舉動落入司馬夫人的眼裡,雖感到錯愕,卻也覺得欣慰,晉兒在外磨練多年,終於長大了,她欲轉身離開,準備喚人去叫秋水回來。

    「娘,您別走,孩兒有事向您稟告。」

    「相公!"千馨嚷道,相公是怎麼搞的?老太婆都懂得要避開了,他還客氣什麼呢?

    「你先回房去,我有事向娘稟告。」他冷淡地說道,一點兒也沒有夫妻重逢的喜悅。

    「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聽的?」她回道。

    「要聽也成,只怕你會覺得難堪。」

    「不會,我要聽。」

    「好吧!"他點頭,同意她在自己身邊的椅子坐下。

    「晉兒,究竟有什麼事?"

    「娘,我要娶妻。」司馬晉也不廢話,直接說出心裡的想法。

    「什麼?"千馨是第一個跳起來反應的。

    相公要娶妻?相公說娶妻而不是娶妾?那是誰?苦候了三年,竟讓別人佔了她妄想已久的位置!

    「晉兒,你要娶妻?"司馬夫人也訝然,一回來就說要成親,她該喜不該?

    「是的,本來這次回京是奉皇上的旨意進宮賜婚,可孩兒心中有人,便告知皇上孩兒已經娶妻,所以,還請娘允許。」他的態度認真,一改以往嘻皮笑臉的模樣,教人難以相信他是以前那個花心三少。

    「那我怎麼辦?"千馨叫道。

    「還有秋水。」司馬夫人追問。

    「我只要她,孩兒只想與她共度一生,還請娘成全。」  一個情場浪子,回頭就是全心全意的傾心。

    「什麼?"千馨難以置信,她苦等了三年,還冒著危險生下孩子……孩子,對,她有富生啊!"相公,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樣要我和富生怎麼辦?"

    「富生?」他蹙眉。

    「富生是你兒子!」千馨得意的宣佈,心想好在有富生。

    「不可能!"司馬晉搖頭否定。

    「你不會連兒子都不認吧?"快意的臉色霎時轉為蒼白。

    「他不是我兒子,娶了你後我從不曾碰你,哪來的兒子?"

    「晉兒,你確定?"媳婦兒有了入門喜,卻不肯讓人去邊關通知晉兒,司馬夫人在三年前就懷疑了,只是一直得不到證實。

    「娘,我非常確定。」

    「你胡說,我還未嫁給你時我們就在一起了,孩子就是那個時候有的。」千馨又羞又怒。

    「你別忘了那時的你還是個花娘,孩子是不是我的,你應該最清楚。」司馬晉無情地說道,當年洞房花燭夜他是待在書房的,他記得很清楚。

    聞言,千馨一震,「孩子是你的、是你的。」

    「無妨,在我心裡只認她為我生的孩子,還有芽兒。」

    「芽兒?"司馬夫人驚道。芽兒?可是她認識的芽兒?

    「芽兒是她的孩子。娘,雖然她是個寡婦,又帶著個孩子,但孩兒非娶她不可。」司馬晉堅定地說道,神情恁地認真。

    千馨卻在這時叫囂起來,她竟敗給一個寡婦,軟她如何接受?

    因為過於激動,聽了芽兒這個名字,一時未做其他聯想。

    「寡婦?你寧願娶一個寡婦也不要我和富生?你這個負心漢!"說完,伸手槌打他。

    司馬晉抓住她的手,將她一推,「你鬧夠了沒有?我要娶她為妻,誰也不能阻止我。」

    他的口吻有不容忽視的霸道和佔有,儼然對那名女子動了真情,才會教他對其他女子不屑一顧。

    「把她帶回來讓娘看看吧!"驀地,司馬夫人說道。

    「娘,您答應了?"司馬晉一喜,本是惱千馨的怒臉換上了笑意。

    「等娘見過她再說。」司馬夫人語多保留,她可不想一切是自個兒會錯意而誤了姑娘家的一生。

    「老太……娘?"千馨苦著一張臉,老太婆怎會答應呢?她不是最疼秋水那死丫頭的嗎?

    「別叫我娘,我受不起。一司馬夫人應道,這三年來,她還是沒能多喜歡千馨一些」

    「你!"千馨差點兒忘了司馬晉的存在,邊斜睨著司馬夫人,邊恨恨地咬著牙。

    司馬夫人不理會她,逕自轉身面向兒子,問道:「什麼時候把人帶回來?"

    「娘,您放心,很快。」司馬晉保證,退婚有了著落,又有娘的支持,他相信很快便能贏得她的心。

        

    一大早天才剛亮,京城玉府門外就沸沸揚揚的。

    聽說玉員外家昨兒個遭歹徒闖入,把府裡的東西打破損壞不說,還把玉員外身上的衣物剝光,像捆豬般五花大綁,綁在自家門前遭人指點。

    歹人的行徑囂張,大膽狂放,教人心駭;可玉員外一向待人刻薄,他遭此災劫,卻也有為數不少的人暗自拍手叫好,直說老天有眼。

    「桐大娘,你可聽說玉員外家裡遭劫了?"邱大嬸來拿婆婆的壽餅,順道報報小道消息。

    「遭劫?怎麼回事?"秋水一早就在廚房裡忙,還不曾到前廳來,所以不知道這個消息。

    「還不就是惡人走厄運,昨天晚上一批歹徒進門見東西就砸,看到玉員外更是二話不說就將他捆起來吊著。我說呀,他找的一堆護院都是飯桶。」邱大嬸像是親臨現場般,天花亂墜的說著。

    小三子也插口道:「可奇的是,玉員外家裡有那麼多金銀珠寶,歹徒不搶,光顧著揍人,我想是宿怨。」

    「得了,你小三子哪曉得啥宿怨啊?倒是這一打可替咱們出了不少氣哩!"邱大嬸一說完,在鋪子裡的其他客人也有同感的點頭。

    但秋水卻若有所思,會是他嗎?

    那日他離去前,曾經信誓旦旦說要照顧她,若是為了實踐諾言,會對玉員外做出不利的舉動,也是應該。

    自那日他離去之後,便不曾見過他了。初時,那股愴然若失幾度教她的心失序,而今數日過去,當日子恢復以往的平靜時,她的心卻依舊波瀾不止。

    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不一樣了,在經他觸動了心上那根弦之後,再也無法佯裝一切如昔。

    只是他們所面臨的又豈止是身份、世俗的問題,還有她那活生生的丈夫和對娘的恩情。

    她的心揪扯著,這遲來的情究竟是幸是不幸?

    而霸氣如他,在未得到她的首肯之際,擅自為她作主,不,或許他早明白,沒有任何女人能在他的情網中掙脫,包括她。

    此刻,她終於也得承認了。自己,已為他動了心,縱然,他已離開。

    「我說桐大娘,這下玉員外暫時不會三天兩頭來找碴,你可安心做生意了。」邱大嬸下了個結論。

    「是呀!不過桐大娘還是要小心點,這個人可不是這麼容易就罷休的,說不得現在正四處搜尋兇手呢!"

    才有人這麼說著,外頭便傳來聲響,喳呼著要搜屋。

    「走開走開,別在這裡礙事。」一群人帶著刀械來勢洶洶往晉記餅鋪闖,嚇走了幾個來買餅的客人。

    「幾位客倌,怎麼了?要搜我的餅-?"秋水客氣地問道。

    「沒錯,我們得到消息,昨夜上我們老爺家的歹徒就是你叫唆的。」原來來人是玉員外派來的。

    聞言,秋水眉心緊緊蹙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們少含血噴人了,我們找誰來了,有證據嗎?"小三子嚷道。

    「是呀!誰看見了?"邱大嬸也問。

    「這還用看見嗎?誰都知道你和老爺是死對頭,這次老爺出事不是你還會有誰?"

    「那我們晉記要是出事,也可以說是你們老爺做的羅?"小三子反應快的頂嘴回去,「是你們家老爺樹敵太多吧?胡亂栽贓。」

    眾人聞言,猛地點頭,紛紛贊同小三子的話。

    玉員外的人對看一眼,雖覺得他們的話有道理,可他們今日就是來搗亂的,哪管誰有理、誰無理?破壞就是。

    「兄弟們,別管他們,給我砸店。」

    「是。」帶頭的男子一呼,後頭的幾個大漢一擁而上,拿到東西就往地上砸。登時,器物碎片四散,誰也來不及阻止,

    「呀!快跑。」邱大嬸尖叫了聲,帶頭跑了出去,以免遭殃。

    「老闆小心。」小三子擋在秋水前頭,兩人都沒想到他們竟如此膽大妄為。

    「住手!"秋水眼見店幾乎被砸毀,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毀去她的心血。

    倏地,兩道黑影飛快地由眾人頭頂上掠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玉員外的人,手一扭、腿一踢,將他們打得鼻青臉腫。

    「哎呀,好痛。」

    「大俠,放、放手!"

    頓時,慘叫聲、求饒聲四起。

    那兩個陌生人冷笑,讓他們嚇得差點兒尿褲子。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放肆之徒?還不把銀子留下,賠老闆的損失!"

    「我、我們哪有錢賠啊?"

    「沒錢?那就要送官府嚴辦!"

    一聽到要送官,他們全都腳軟了,「大爺,不要……」

    就在秋水準備上前求情之際,餅鋪又進來兩位男子,而兩名高手顯然是聽命於其中一位男子,一見到他們進來,忙地打恭作揖,「公子。」

    「你們幾個壞蛋,竟敢在天子腳下撒野!還不給老闆道歉。」

    「桐老闆對不起了,我們也是拿玉員外的錢辦事,你就好心饒了我們吧!"一群人身子一彎,全都跪下了。

    他們不是主使人,秋水自是不會為難他們,只是店裡……「算了,你們也是受雇於人,要怪也是怪玉員外。」

    「是呀是呀,不能怪我們。」

    想不到桐老闆恩怨分明,一群男子汗顏,兩位後來進來的男子更是意想不到。

    「不過,你們得在我店裡做雜役,直到一切恢復原狀為止。」秋水補充道,她哪那麼輕易饒了他們。

    「啥?"眾人圓眼一瞠。

    「在我店裡整修的這段期間,你們要來工作,我相信兩位大哥願意替我監督的,是嗎?"秋水望向兩個陌生高手。

    只見那名公子替兩名高手同意。「沒錯,李仁、李義負責監督,直到把店舖整修完成。」

    眾人一聽,因為不想再挨打,只好同意,誰讓剛才砸得這麼高興,現在可好了,樂極生悲。

    「還不快走!"那公子喝道,使盡了十足威風。難得出來一趟,沒想到竟撞上這種事,而李仁、李義這兩個跟班還挺好用的,他心想道。

    眾人一聽他這麼說,隨即倉皇逃出。

    「記得明天辰時就來上工啊!"

    秋水看他們狼狽離去,想必是找玉員外討公道去了,也不多理,旋過身,向四名救命恩人道謝。

    「多謝這位公子相助,不知公子貴姓?"

    「我姓趙。」

    「趙公子,多謝。」

    「謝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名趙公子豪氣道。

    「天下不平事又豈是這一樁,公子還是量力而為。」秋水語帶深意的說道。

    「你錯了,本公子可是管定了。對了,方才到底是什麼事?怎會鬧到要砸店呢?"他一臉興趣。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秋水淡笑,見他興趣盎然,又是恩人,遂將事情始末全盤托出。

    「什麼?原來你就是晉記餅鋪的老闆兼廚師啊!本公子早就聽聞你的大名,還想吃你做的綠豆糕、黃浦糕、千層糕,還有葩蘿柿。」趙公子怪叫。

    「可惜東西都被砸毀了,不然我可以再做。」

    「可惡!早知道就不原諒他們了。」他的表情十足可愛,言語間的稚氣未脫,看來不像男子,倒像姑娘家。

    「公子,要不要再去把他們捉回來?"

    「算了,免他們死罪。」趙公子揮揮手,又問道:「那麼你什麼時候才開店?"

    「過些時候吧!"秋水黯然的想道,重新整理說來容易,可銀兩呢?總不能同娘借吧!

    「那本公子過些時候再來。對了,李義,你留下來負責監工,本公子往南繼續走。」

    「公子,這不好吧?"李義有些為難。

    「是呀!公子,這……」

    「本公子說可以就可以,就這樣辦啦!回程我再繞過來。」小腳一跨,便出了餅鋪。

    「大哥,你要好好保護公,公子啊!"李義追了出來,秋水也跟隨在後。

    「我知道。」李仁點頭,和主子一同回頭揮手,與待在餅鋪裡的所有人暫時道別。

        

    「怎麼會弄成這樣?"她聽說他受了重傷,找了個機會出府探他,也顧不得現下是白日。

    「你怎麼又跑來了?不是叫你別來了嗎?"他圓滾滾的身軀滿是青紫傷痕,偶爾還傳來陣陣疼痛,教他只能躺在床上休養。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叫我別來。」她急道,怎麼近來諸事不順,到底是怎麼了?

    「要是讓你家老夫人知道,那還得了?"

    「我顧不得她了。告訴你,他回來了。」

    「回來了?這麼快?"他驚愕。

    「再不動作快,咱們的心血就白費了,誰知你現在又變成這個樣子,叫我怎麼辦嘛?"她的一顆心是又急又怕。

    「你以為我想啊!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搞我,非得要他好看不可。」他撂下狠話。

    「得了吧!只會說大話,看你做出什麼大事沒有?"她諷道。

    「你等著吧!我已經想好萬全之策了,順道把晉記搞垮。」

    「那天也是你做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了。

    「沒錯。」

    聞言,她一喜,「你也有使壞的本事嘛!"

    「當然,不然你怎會跟我?"他伸手採入她的衣襟裡,握住她的渾圓,眼底充滿慾望。

    「討厭,不行啦!"她拍掉他的手,大白天的,要是讓人發現了……

    「不行嗎?那就算了。」他故作淡漠。

    「哎呀,你真可惡!好吧,就依了你這回。」她欲拒還迎,身子湊近他,送上她的香唇。

    不多時,房內隱隱約約傳來喘息聲,直到兩人飢渴的靈魂得到滿足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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