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邊走,望眼所及全是連翩的山脈及蒼茫的天際。霍鷹豪一行人快馬奔馳了一天一夜後,終於停在一處山拗處休憩。
未久,溪水邊升起了溺溺炊煙。
“你說大哥奇不奇怪?”年輕的展陽一邊吃著剛烤好的魚,一邊問。
“有什麼奇怪的?”身材壯碩的杜筋是個莽漢,無法一心兩用的他一口接一回的咬著山豬肉,並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好問的。
“咱們平時打劫,搶的都是金銀珠寶,怎麼這回還搶個女人回去?你說,這還不奇怪麼?”年輕的展陽一副好奇的模樣。
“你沒瞧見昨晚大哥發火的樣子,”杜觥放下手中的山豬肉,才道:“因為姓趙的死了,大哥那口怨氣無處發,只好把他女兒帶回去,也許想丟在山寨裡讓兄弟們爽一爽,以洩他心頭之恨。”
“是這樣啊……”展陽明白杜觥的意思,以趙落月那清麗的姿色,若要留在山寨裡,光是那些粗暴的弟兄們就有她受了。想想,實在替她惋惜。
杜觥沒理會展陽的表情,自顧自地又講了起來:
“咱們山寨裡就缺女人,幾次要大哥多找幾個女人上山他都不肯,總要趁下山時才能找個妓院樂一下。想不到這次大哥待咱們還真不錯,找了個那麼標致的姑娘給咱們,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她拔光衣服時的模樣。”
“杜觥!”展陽年紀雖輕,但也明白男人的生理需求,然而就算如此,杜觥太過粗魯的言語仍教他聽不下去。“尚不知大哥要如何處置那位姑娘,你可別擅作主張,誤會大哥的意思了。”
“放心,我猜的准沒錯,那妞兒准是要帶日寨裡給咱們快活快活的。”杜既喝了口酒繼續吃起山豬肉。
“可是那姑娘一整天都不吃東西,看起來真的很可憐。”
展陽又替她說起情來,想這一路上,她就坐在一堆擠滿貨物及珠寶的板車上頭,跟著馬兒奔馳的速度一路上搖搖晃晃,其中幾度還因暈眩而吐了好幾次。方才他端過去的魚和肉,她連動也沒動一回,只見她靠在大樹那兒理都不理人,這要如何是好呢?
“誰一整天都不吃東西?”
沉穩有力的聲音,自展陽身後傳來。
杜觥和展陽聞聲,立時起身問好:“大哥!”
“方才你們說的是何人?”霍鷹豪嚴峻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
杜觥隨即說道:
“展陽說,從趙家帶走的那個妞兒,到現在一口東西也不吃,我看她倒挺倔強的。”
“哦?”霍鷹豪瞇起眼,看向不遠處的大樹。
“是啊?我見那位姑娘挺可憐的,大哥不如放了她……”展陽試著替趙落月說些好話。
霍鷹豪睨了展陽一眼,冷喝:“我決定的事不容改變!”
可憐?他一點也不覺得!
個性倔強又如何?
他會教她明白,什麼叫作屈服!
天邊的霞光已漸暗淡,晚風輕輕拂過,令身著薄衣的趙落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由於昨晚事出突然,至今她仍處在驚愕和恐懼中,甚至無法置信,她竟然會被一群搶匪強行押到這偏僻的山林之中來。
對於未知的命運,除了驚懼之外,頓時也覺得茫然無措;雖然她的身子未遭欺凌,行動也還自如,然而她身旁有好幾名匪徒守著,縱然她有逃走的意圖,看來也無法逃得過這群人的追捕。
此刻,無意間聽見幾名嘍 的談話——
“寨主最近的火氣很盛,你們可得小心點。”幾名嘍 中有人說道。
“寨主的脾氣一向火爆,誰不知道?”另一名嘍 反問。
“行事凶狠,取命不眨眼的冷風孤鷹誰人不知?只是寨主的脾氣一向很內斂的,怎麼最近暴躁得很,我看啊,誰一旦做錯事惱怒了寨主,最好小心自個兒的腦袋!”
“不會吧!寨主一向賞罰分明,怎會如此呢?”
“不相信?不相信就等著瞧吧!”
聽到這兒,趙落月已是全身顫栗不已。她無法置信自己真的身陷在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手上,之前想逃走的念頭,全都在方才那幾名嘍 的談話中更加篤定。
“你們退下!”
倚著大樹而坐的趙落月,聞聲抬眼望去。只見看守她的幾名嘍 已領命追去,而佇立在她眼前的,正是那個陰狠的土匪頭子!
“為何不進食?”霍鷹豪雙手斂於後,冷聲問道。
她不想回答,倔強地將臉移向另一側。
“看著我!”他再次開口,口氣是不容置疑的。
就算知道他是個殺人魔,她仍然不畏懼地睨了他一眼,接著怒目斥道:“別以為我在你手中,一切就得聽你的!”
“我看你還搞不清楚事實,趙家小姐。”霍鷹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因為你在我手中,你就得聽我的,並且不得有異議,明白麼?”
“你做夢!”她再度朝他怒斥。“我就是我,誰都不能左右我,你再逼我,我就咬舌自盡!”
“哈哈哈!”霍鷹豪狂笑不已,瞇眼睨著她:“有意思,你竟然倔強到寧願尋死,也不願聽命於我。”
她慍惱地不願再多說話。
“看來,你不夠聰明。”他的態度一轉,怒目喝道:“你敢死,我就把趙守連從墳裡挖出來碎屍萬段!”
趙落月被霍鷹豪恐嚇的言語嚇壞了,她全身不斷地顫抖,怎麼樣也想不到,世上竟然會有如此凶狠惡毒之人,連死人也不放過!
“你不是人!”
“害怕了?”他深冷的眸子看著她,指著一旁烤好的魚和肉。“怕的話,就把這些食物吃下去。”
“我不吃!”她仍是倔強地不願順從他。
“由不得你!”他在她面前蹲下,一手抓住她下顎,一手拿著一塊肉往她嘴裡塞去,一連串粗魯的動作,完全不顧她是個姑娘家。
她使力撇開頭,雙手不住地捶打著他,但在他孔武有力的雙臂下,她仍是敵不過他的鉗制,硬生生地吞了一口肉。
這一抓,他便發覺她的臉及手都非常冰冷,瞧自己身上穿了裘衣,而她身上卻僅著一件薄衣。
哼!他的復仇大計還沒開始,她若病了,這一切不就都沒意義了。
霍鷹豪從腰際間取出地壺酒。
“喝了它!”
她惡狠狠地睨著他。“不喝!”
“那別怪我不客氣了!”霍鷹豪一如之前,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顎,使得她的嘴不得不張開來,再強行把酒灌入她口中。
一番掙扎,仍逃不過他蠻橫的霸道行為,被迫喝了幾口酒,她嗆了幾下,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此刻,她的發有些凌亂,幾根發絲掉落在額前,衣衫則沾上一些黃土,略顯髒了些;而接連而來的意外發生,讓她原本清麗的容顏早已失了血色而蒼白一片。
“哈哈哈!”霍鷹豪起身,雙臂交疊在胸前,像是在瞧什麼好笑的物品一般,搖著頭嘲諷道:“嘖嘖,瞧你這副狼狽模樣,哪像是高高在上的趙家小姐。”
她喘著大氣,扶著大樹緩緩站起來,雙頰因喝了幾口酒而浮上一圈嫣紅,身子也稍稍暖和了些。然而,她並不會因此而感激他,反而一肚子的怒意,迫使她抬眼狠瞪著他。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他冷冷地回望了她一眼。“要怪就怪你爹!”
“我不明白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我爹都已經過世了,趙家也付之一炬了,你為何還不甘心?如此冤冤相報,何時才能了?”落入這群土匪手中,趙落月覺得非常無辜也非常委屈。
“你說得倒輕松簡單!”霍鷹豪怒目一瞪,朝她吼道:“盡管你爹已死,趙家已成灰燼,但是這些都無法彌補你爹所造成的傷害,如今,我要從你身上加倍索回!”
“為什麼?”她驚愕萬分,朝他大叫。
“你用不著知道那麼多!”
“你!”她震駭非常,面對如此殘暴凶狠之人,再次興起了那個念頭,那就是——逃!
她看了看四下,一些手下們都已退至一旁休息去了,這裡就只剩下她和他,趁此警備松懈之時,正是逃走的好時機,於是她使力推他一把,想趁機逃走。
但她的力道似乎不夠,盡管她已經使出吃奶的力氣了,無奈對方竟紋風未動,她卻因酒力發作,而失足跌入他懷裡。
她有些暈眩,雙手無力地攀扶著他高大的身軀,才得以站穩身子。
“你最好安分點。”
霍鷹豪雙手背於後,盡管他早已瞧出她想逃走,仍然任她柔軟的身子依著他,而他一貫森冷的表情卻不為所動。
“記住!別想逃也別想尋死,我說過,我會找上你爹的墳!”
話聲一落,霍鷹豪身子一側,便頭也不回地抽身走人,留下一臉駭然的趙落月。
她踉蹌數步,驚駭地往後跌坐在地。
天啊!這一次未能逃走,莫非她從此要落入這個惡魔的手中了?
幾天後,霍鷹豪一行人回到了冷風寨。
這一次出擊,雖然未能復仇,但帶回了為數不少的財富,霍鷹豪撥了一部分銀子犒賞隨行的有功人員,還在隔夜舉行慶功宴,讓全寨的人一起分享這分喜悅。
慶功宴舉行的當晚,整個山頭一片燈火通明,冷風寨在歡欣鼓舞和酒食徵逐中,像個不夜城一般。
“公孫先生,這幾日辛苦你了。”霍鷹豪朝坐在身旁的公孫祈道。“寨裡多虧有了你,我放心不少。”
“寨主一向領導有方,兄弟們自律甚嚴,不敢觸犯寨規,以致於寨內一切平順,公孫祈只是略盡綿薄之力,不敢居功。”
“公孫先生客氣了。”霍鷹豪舉杯敬道:“來,我敬你。”
“公孫祈也敬寨主。”
兩人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身為寨主,霍鷹豪一向自視甚高,能讓他心服口服的其實是少之又少,而這一輩子至今能讓他折服又敬重的,大概只有公孫祈了。
公孫祈是個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文人,曾任職官場。由於當今朝政腐敗,官商勾結且民不聊生,他因無法忍受,出面指證某縣官貪贓枉法,卻遭宮中百官排擠,最終還惹來殺身之禍,甚至牽連妻小。逃亡期間,妻小不幸命喪黃泉,他卻幸運的被霍鷹豪救走。
就因如此,兩人一見如故,霍鷹豪敬重公孫祈是個君子,公孫祈也認為霍鷹豪是個重義氣的漢子,兩人英雄惜英雄,互補對方不足之處。
在公孫祈眼中,盡管冷風寨是個盜匪之穴,行的是搶奪打劫之事,但可比宮中那些明爭暗斗要來得坦蕩!更何況在霍鷹豪的帶領下,冷風寨行搶的對象全是些貪官污吏,或者是為富不仁的商人,而到手的錢財,則拿出一部分來救助貧困人家。冷風寨能有此義行,他當然甘心願意留下來幫助霍鷹豪了。
酒過三巡,眾人酒酣耳熟。
“大哥,小弟再敬你。”杜觥與他人不同,別人以杯敬酒,他老兄卻嫌麻煩,干脆拿起大碗來方便。
“杜觥,你酒量好,可要多喝幾杯。”霍鷹豪露出難得的笑容。
“沒問題,喝酒我最行了!”杜航捧起碗來一飲而盡。
“大哥,還有我咧。”展陽不想落人後,也來湊熱鬧。
“展陽,你三杯黃湯下肚就不行了,可不能過量。”霍鷹豪深知展陽的酒量,總要對他叮嚀再三。
“放心啦,大哥。”展陽拍著胸脯,朗聲道:“我今年都十八了,沒問題啦!”
霍鷹豪看著常是一臉笑容的展陽。
時間過得真快,展陽都十八了,想當初,他還是個愛哭的小男孩,沒想到經過歲月的磨練,如今已是一個俊逸帥氣的美少年了。
“好吧,大伙盡量喝,喝個痛快吧!”話一道完,霍鷹豪也毫不輸入地狂飲起來。
他要為兄弟們干杯,為冷風寨干杯,為今天的勝利干杯,然而,獨有一件憾事,令他無法繼續暢飲!
他無法為死去的娘親報仇,他恨哪!
接下來的一整晚,除了他之外,大伙全都在歡笑中度過。
午夜過後,眾人皆已酒足飯飽。帶著三分醉意的他,離開眾人朝自個兒院落走去。
行經後院,無來由的,突然想起那個叫趙落月的丫頭,心裡頭隨即浮湧上一道恨意。於是他轉個方向,朝柴房走去。
他解開門上的鎖鏈,推門而入。柴房裡一片陰暗,只能由窗子滲透進來的月光,稍稍看清她的位置。
看起來,她像是睡了,而且睡得很沉很甜。
哼!他心煩意亂,她卻能睡得如此安穩!霎時,憤怒填滿胸臆,他一腳踢去,低喝一聲:
“不許睡!”
被重重的一腳踢中腹部,趙落月抱著肚子,從痛苦中驚醒過來。
“你……你……”
自昨日來到冷風寨後,她就被丟在這間柴房裡,任再怎麼叫喊,就是沒人回應,只有用飯時間,由幾名手下送來一些食物。而那些人盯著她瞧的奇異眼光,就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著實令她害怕極了,沒想到這會兒……
“誰允許你睡了!”如寒潭般的黑眸,直勾勾地逼視著她。
“你……你想做什麼?”見他凶狠的模樣且一身酒氣,趙落月因一時驚慌而無法起身,坐在干草堆上的身子頻頻向後挪移。
“跟我走!”霍鷹豪上前揪住她衣襟,將她一把拉起。
“不要,我不要!”莫名的恐慌頓時襲上心頭,她無暇細想,只想從他手中掙脫。
“在冷風寨裡,容得你說不麼?”他不懂得憐香惜玉,一路上硬是將她拖著走。
“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她跟在他身後不斷低叫。
過去的優渥生活,讓她不知道什麼叫作苦,她只明白自己有很多煩心事。但是自從落入這一幫人手中後,十幾天來,不斷奔波在山林和鄉鎮之間,她受盡風霜雪雨,還得忍受粗魯無禮的言語嘲弄,這都是她先前未曾承受過的。如今,她才發覺,身心受人鉗制與折磨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進去!”
門一開,她被重重地甩入房裡,驚慌中,她抬眼一瞧,看見了正前方的牆上掛著幾把佩刀,一旁則有一張大床,從整個房間粗獷的味道看來,想必這一定是那個惡魔的臥房了。
有了這個發現後,她的心一亂,急忙轉身就要沖出去。
他大手一抓,一把擒住她。“想逃?”
“我……我不是要逃……我只想回柴房睡……”恐懼加上慌亂,讓她說起話來斷斷續續。
他陰冷的眸子瞅著她。“今晚,你待在這兒!”
“不,不要!”她搖著頭,一臉的驚恐。
自知以她微弱的力量,根本逃不出防守嚴密的冷風寨,更無法從眼前這個惡魔的手中脫逃,她只求不要受到太多的凌辱,更希望不要因為自己的反抗而驚擾了爹的墳,所以她只能一改之前的倔強,試圖以哀求的姿態求取轉圈的機會。
“你以為我會對你怎樣?”霍鷹豪嘴角一勾,沾滿酒氣的身子挨近她,帶著輕蔑的日吻道:“哼!憑你一個黃毛丫頭,我對你還提不起興致來!”
聞言,她稍稍寬心,但心下又想,以他凶殘的行事作風,會這麼輕易放過她麼?她還是得小心防備才是。
“今晚,我要你服侍我沐浴。”他坐上一旁的大椅,陰冷的眼神睨著她。
“我……”乍聞那令人作惡的言語,令她渾身竄過一道寒顫,驚恐地無法言語。
“還不快去准備!”他朝她低喝了一聲,折磨她的那分快感隨即充斥著他心間。
他很少在房內沐浴的,大都隨著兄弟們在山頂處的澗水中沖洗,山寨裡多是男人,大伙裸裡相見也不以為意;然而,今晚他執意這麼做,完全是想要看到她因受辱而產生的痛苦。
因為她越痛苦,他就越高興!
她站在原地,一時因為緊張與不安,使得雙手不斷地絞著衣角。
“我幫你打水,請寨主自行沐浴。”
她無法想像,要她面對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那是多麼一件無禮的行為,在趙家,沐浴時她雖被婢女們服侍過,那畢竟是同為女子,但是他可是個男子啊!況且男女授受不親,要她面對他,不如叫她去死!
他的臉布滿怒氣,立時從大椅上站起來,一手掐住她的喉頭,沉聲狠道:
“你似乎忘了我說過的話。”
立時,腦中憶起了他曾說過的狠話,使得她心頭一顫,知道他是個說到做到的惡魔,她如何能違抗他?
她不敢看他,忍著喉頭的痛楚,抖動著雙唇道:“我沒忘。”
“那就別惹怒我!”
她的心在抗拒,如此不齒的行為,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答應。
霍鷹豪犀利的眸光睨著她不動的身影,高漲的怒火隨即而生,頓時,高大的身軀罩住著她纖弱的身影,大手一抓,粗暴地揪著她一路走至水井處。
“放開,你放開我!”
她雖極力抗拒,然而被鉗制住的身子,仍逃不過他狂暴的動作。他擒住她的手,支使她在井邊打水,幾次桶子落入井中,她都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提起水來,接著,又在井邊與臥房之間,來來回回了好幾趟,才將房內的澡桶裝滿了水。
明知心裡的堅持,然而,她仍是敗在懸殊的體格上。
見她倨傲不服的神態,霍鷹豪將她望進森冷的眸子裡。
“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得小心你的衣裳,本寨主會拔光它們,讓你和我一起洗,聽見了沒有!”
她倒吸一口氣,驚恐吼道:“你是禽獸!你是惡魔!”
“說得好!”他側首冷笑了幾聲,忽而回首睨著她道:“不過……不及你爹!”
趙落月抬眼見到他凶狠的臉孔,身子不斷冒出冷汗,嚇得倒退了幾步。
“過來!”他暴喝一聲。
有了前車之鑒,她明白就算再怎麼抗拒,也是徒勞無功,不如先順著他意,再想想脫逃的方法。
她不語,怯怯地往前走了幾步。
“替我解衣!”他坐上大椅,攤開雙手,冷眼瞅著她,命令道。
聞言,她蛾眉微蹙,心裡不斷地掙扎。
“再不替我解衣,休怪我無禮,拔了你的衣物!”霍鷹豪的憤恨聲,響徹整間屋子。
為了讓爹好好安息,她只好自己把一切恥辱都承受下來。
她吸了一口氣,蹲在他身前,伸出顫抖的雙手,先解開他腰間的帶子,接著將外衣、中衣一件件脫下,直到他強壯的胸膛裸露在她眼前,她才在驚呼中,猛然閉上雙眼。
“看著我!”
他在心底冷笑,大手往她後腦一抓,她一時大意,跌跪在他身前,使得她的臉一仰,與他靠得更近。
她慢慢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已跪在他的雙腿之間,狂亂的心跳,聲聲震駭著她嫩弱的心靈。
“不要質疑我的話,否則休怪我沒有耐心!”
她收起驚駭的眸光,垂眼不語。她覺得自己好無恥,這種曖昧的姿態,根本令她抬不起頭來;但是,就算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她仍然強迫自己忍耐,勉為其難地持續手上的動作。
她慢慢抬起他的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脫掉他腳上的靴子,就這樣直到另一腳也脫了,她才開口:
“好了,你……可以沐浴了。”
他站了起來,指著自己的下身,道:“把這也脫了!”
她驚訝地抬眼看著他。
天啊!雖然她還是個黃花閨女,但也明了這最隱密的私處是不可以隨便讓人瞧見的。
“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你要拖到天亮是不是?”
頭頂上傳來霍鷹豪的低喝聲,她慌亂無措,心跳持續地咚咚作響!最後,她牙一咬,眼睛不敢亂瞟的直視地上,才伸出雙手解去他的褲帶,脫下他的外褲。
“哈哈哈!”
她不知所措,整顆心狂跳不已,直到耳邊聽見他狂笑的聲音,才緩緩抬起眼簾,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坐入浴桶內了。
“過來!”
他的命令仿如聖旨一般,她不敢不從,只好走向他。
他丟了一塊長巾給她。“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停!”
她無語,接過長巾,卷起袖子,慢慢地幫泡在水中的身子擦洗。一個不小心碰觸到了他黝黑健壯的身子,令她原本狂跳的心更是咚咚響個不停。
他享受地靠著木桶,雙臂擺在桶邊,閉目不語。
她有些驚訝,從來不知道男人的身子是這般強壯,尤其當她的小手不小心撫觸到他的身子時,那結實的胸膛,還有那有力的臂膀,都令她驚詫地無法形容。她只知道自己的臉好燙,身子好熱,呼吸有些困難。
赫然發現,他身上有好幾道疤痕,從頸子、胸前、手臂,甚至背部都有,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人的身子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疤?怵目驚心的大小疤痕,令她的小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用力點!”他沉聲低喝。
突如其來的低喝聲,讓沉思中的她嚇了一跳。“聽見了……”
被抓走的頭幾天,她因驚恐害怕,常常背著這群野蠻無禮之徒偷偷哭泣,然而,現在她告訴自己絕對要堅強,總有一天她會想辦法逃出去,她將會告知官府,將這群不法之徒繩之以法!
她繼續面對這副強而有力的身子,不敢再胡思亂想,就當自己是個服侍主子的丫環吧,心裡便不會有受了屈辱的感覺。
霍鷹豪張開森冷的眸子定定瞧著她,雖然她的動作稍嫌稚嫩,但是瞧她驚慌無措以及受了屈辱的表情,他的心間便溢滿快感。
這幾年,什麼場面他沒見過,這點小小的把戲就把眼前的丫頭折磨得尊嚴盡失,看來,往後的時間,她更有的受了!
哈哈哈!趙守連,想不到十六年後,他最寶貝的女兒也會落入他的手中,並且做起如此卑賤的事來,如何?想都想不到吧!
等著吧!他會讓她學會更多更下賤的事,趙守連若看不下去的話,最好從棺木裡頭爬起來找他!
他——隨時候教,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