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起電視,韓乾脆來個不予理會。
「很好,既然你不關心她的死活,就讓我去解決她的麻煩,省得她受你的言語傷害,還要面對她父親的拳腳相向!」站起身,夏燁懶得再和他談,跟這傢伙說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韓雖沒開口,眉毛卻微微揚起。
難道她身上那些疤痕全是她父親一手造成的?
「爸,別再打了,阿成他知道錯了。」沈倚帆拉住父親急欲揮下的棍子,回頭對她弟弟喊,「快告訴爸爸你錯了,快呀!」
沈思成身上挨了幾棍子,卻咬牙不肯低頭。「我沒有錯,那些錢等他死後還不是我的,我現在拿不過是先急用罷了,不是偷。」
「就算我死了,你也別想從我這拿走半毛錢。」
聽見兒子這番陴逆的話,沈父更是氣急攻心,加上原先的幾分醉意,勁道一推便將沈倚帆狠狠推開,狼狽的撞上桌角,使得才剛結痂的傷口又流出鮮紅的血。
沈倚帆的小妹則瑟縮在一旁,不敢上前扶她,生怕自己也逃不過父親的拳腳。「姐……」
「我沒事,你……你先去躲起來,快去。」隨手抽了幾張衛生紙,她搗著額上不停流下的血,臉色慘白的扶著桌邊。
忽地,沈思成像發了狂似的衝出門外,皮肉的疼痛讓他顧不得門口前的兩道人影,直直的撞了過去。
站在沈家大門的韓與夏燁見狀,心中不約而同的猜出眼前這沒魂沒命似的大男孩應是沈倚帆的弟弟。見他滿是傷痕的身體,他們沒有多想的直接衝進去沈家。
「好,你替他說情是不是?那他的棍子就落在你身上,看你以後還替不替他說話。」沈父將怒氣全轉移至沈倚帆身上,揮下棍子,記記都是不留情的重打,直到身後有人將棍子霍地抽開。
「你們是誰?我打女兒與你們何干?」
韓眼神像要殺人似的,把棍子往旁邊一丟,將沈父推向夏燁,意思要他好好看著這精神異常的老傢伙。
走向牆角看見沈倚帆雙手護著頭縮在那,身子還不時的發抖。
他輕輕觸碰她手背,她卻猶如寒冬中的落葉抖得更厲害。「別怕,是我。」
聞聲,她放下手,抬起佈滿血絲的臉,「韓…………」
韓突地覺得胸口一窒,冷冷的回頭掃了沈父一眼。
「別怪我爸……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向來都是這樣的,只要酒醒,她父親都會為此愧疚不已,這次想來也是。
「我們不會對他怎樣的,放心吧!」將她小心的抱起,他又想說話,不料她已在自己懷中昏睡過去。
「她老爸怎麼處理?」夏燁見到另一處發抖的小人兒,扣住沈父手腕的朝韓使了個眼色。
「拿出你最拿手的本事,把他綁起來,順便找塊布堵住他的嘴不就成了。」
朝沈家小妹露出迷人的微笑,夏燁一手搞住沈父欲張開的嘴,不讓他出聲。「小妹妹,不介意幫我找條繩子來吧!」
半晌後,他倆相視一笑,滿意的看著夏燁的成果。
「等你父親酒醒了才能鬆開他喔!」夏燁不放心的對著沈倚帆的小妹交代,只見她如蒜般猛點頭。
「該走了。」抱著沈倚帆,韓提醒道。
「等一下,姐姐有樣東西說回南部時要帶走的。」沈家小妹匆匆的跑回房,回頭又匆匆拿著十五寸的相框跑出來,交到空著手的夏燁手中。
頓時,兩個大男人一愣。
相框中是一幅情侶照製成的拼圖,而這對情侶就是韓與方怡。
「這丫頭還真是有心,竟然想到把你和方怡的照片拿去給人合成,做了這幅拼圖。」
韓歎息著,卻沒說什麼。
「對她,你打算怎麼做?」夏燁不太滿意他默不作聲的反應。
「暫時讓她住在我那,直到她找到房子搬出去為止。」
「我沒有聽錯吧!她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就只用這回應她?」夏燁頭一次發現他竟是這樣的冷血,這該說是不認識他,還是說他總算徹底認識了韓?
「別再考驗我的極限,夏燁,現在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他無法容許自己讓別的女人取代方怡,也不可能做出對不起方怡的事。現在他能為沈倚帆做的事也只有這些了。
夏燁冷睨了他一眼,「你總算讓我明白愈是有情的人,愈無情!」
也許吧!也許他的有情早已全數給了方怡,至於沈倚帆,他只能報以無情相對。
近來的天氣總是下著午後雷雨,典型的南部氣候。
走出商學院,沈倚帆撐著傘快步走至校門口,惟恐韓他們已在那久候多時。
自台北回來後已過了兩個月,期間她一直住在他家。韓不曾開口要她盡快找房子搬出去,她也自然的住下去,儘管睡的是沙發,她也無所謂。
就在沈倚帆快要靠近校門口之際,一個小水窪讓她無察覺的踩進,眼看就要吻上地面,一雙大手適時的將她摟住。
韓雙眉微微蹙起,叮嚀道:「小心點!」
「謝謝。」雖然他們已有過親密的接觸,沈倚帆還是不太自在的連忙抽身離開他的懷抱。
最近,她能感覺到韓對她有些改變,雖然他仍舊不多話,卻能容許她跟在身邊,對於她說的笑話,有時也會回以一、兩個笑容,這已讓她很滿足,不再多作其他的奢望。
一旁,夏燁拉住她的手臂,讓韓先走在他們前面,「丫頭,你也會難為情啊!」
「我又不像某人天生厚臉皮,喔不!應該說是犀牛皮才對,夠厚。」閃著揶揄的目光,她意有所指的道。「說誰?」敲著她的小腦袋,他佯裝不悅。
「誰承認就說……」她的話還沒能說完,忽地打住。
「方怡?!」
聞聲,夏燁自然的往韓的方向看去,發現他停住腳步的看著前方。
一個長髮的女孩身穿白色的連身裙,沒有撐傘的站在街邊——滂沱大雨打在她纖細的身上,讓她看來很是柔弱,但令人震撼的竟是她那一張臉,像極了方怡……
很自然的,韓朝她走去。
沒有誇張的胡亂認人,他只是將自己手中的雨傘交到那名女子手中。
「這……不用了。」女子有些吃驚的想將傘還給他。
「沒關係,你就先拿著。」沈倚帆自後面急急的趕上前,要她收下。「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冒昧請問你的名字?」
女子微微一笑,道:「徐子婷。」
「呃……耗子不在家,剛出去了。」看著眼前的人,沈倚帆還是沒辦法不將她和方怡聯想在一塊。
徐子婷盈盈一笑,不等她開口邀請,已拿著那日韓借給她的傘踏進屋內。「我知道,他在樓下買東西,等會才上來。」
「那你先坐一會兒,我替你倒杯水。」以為她是在樓下遇見韓,沈倚帆也就沒想這麼多。
「聽說,他的前女友和我長得很像?」
微微一愣,她點頭,「是很像。」
「我可以看看她的照片嗎?」
沈倚帆面有難色的搖搖頭,「這恐怕不太好,耗子會生氣的。」
「如果換作別人他或許會生氣,但若是我,他不會的,畢竟我和他前女友長得那麼像,他不忍心對我生氣的。」
「還是等耗子回來再說吧!」心中雖然也認同她這一番話,但沈倚帆還是認為不妥。
徐子婷訕笑的走至那扇粉橘色的房門前,「這是你的房間嗎?」說話的同時,她順手一伸將門打開。
迅速趕至她面前,她連忙阻止,「你不可以進去。」
見到滿室的照片,徐子婷又是一笑,陡地轉開話題,「你的母親是何美妹?」提起這名字時,她臉色忽而變得陰沉。
「你認識她?」有多久,她不記得了,但自己真的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曾提起母親的名字。
「我能不認識她嗎?她搶走了我的父親,使得我的家庭破裂,讓我母親因為不願面對現實而發了瘋,你說我能不認識她嗎?」朝著她逼近,徐子婷臉上儘是怨恨,往事逼得她痛苦的扭曲了臉。
沈倚帆愣愣的由她將自己逼於牆角。
她怎麼也想不到徐子婷竟會是母親外遇對象的女兒,這一切實在是太突然了。
「你母親她還好嗎?」
「她當然好,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她過得比誰都開心、都快樂,怎麼會不好呢?」
沈倚帆聽得出來她的恨、她的悲,但她何嘗不也是如此,她的家不見得過得比她好啊!她們都受了傷害,但為何她的語氣衝著自己而來?恨得比自己更理直氣壯?難道她將這一切歸在她身上?
「我曾經發誓過,你母親對我母親造成的傷害,我要在她女兒身上討回,她是怎麼搶走我父親,我就怎麼搶走她女兒的男人!」徐子婷冷著眼,一字一字地道出。
她果然是將這一切算在她身上……那韓?
「那天的事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她倏地張大眼。
「不然你以為世上怎會有這麼巧的事?長得像他前女友可以稱為巧合,但難道會有這麼多的巧合!」
是啊!這麼多的巧合湊在一塊就變成了有心機的策劃了。
「我想你誤會了一點,韓他並不屬於我,我們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聯的。」
「是嗎?」徐子婷不相信的揚起柳眉。「但是他痛苦你會比他更痛苦,不是嗎?」
遲疑半晌,她問:「你想怎樣?」
徐子婷笑而不答,倏然,她拿起方怡的照片,狠狠的往地上一摔,頓時發出尖銳的聲音,玻璃碎片四處飛散。
「不要!」沈倚帆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那相框在她眼前碎了一地,方怡的照片冷冷的落在地上……
韓進門見到的就是這一幕,沈倚帆半跪在地上從碎片中拿出方怡的照片,徐子婷則在一旁幫著收拾,喊著要她小心之類的話。
「這是怎麼回事?」他咆哮的怒吼聲讓屋內的人同時驚嚇的回過頭。
徐子婷連忙擋在她面前,急忙的替她解釋這一場混亂,「都是我不好,我聽說你的女友和我長得很像,所以就纏著倚帆,要她讓我看看她的樣子,誰知她一個不小心,就把照片摔在地上……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
韓眼眸掃過沈倚帆一眼,雖沒開口說什麼,然眼神卻已透露出對她的不諒解。他不明白,為何明知這照片對他的重要性,她卻還禁不起徐子婷的要求,現在摔了東西,她是不是該負起全部的責任?
對沈倚帆來說,他那一雙眼睛已說明他相信徐子婷的話,她難過卻又無法埋怨他,畢竟她和方治太像了,這讓他怎麼相信這一切都是徐子婷的謊言?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換作是她,恐怕也不願意相信吧!
「讓我買個相框還給方怡,當作是賠罪好嗎?」見韓不語,徐子婷又道:「可是我不知道她喜歡怎麼樣的,不如你陪我去挑,相信你挑的方怡一定會喜歡,好不好?」她不急著讓韓現在就發怒斥責沈倚帆,她要慢慢的讓她痛苦,往後的日子還很長,她可以慢慢玩。
忍著怒氣,他與徐子婷相偕走出房間。他得暫時離開這裡,要不他怕自己又會讓怒火凌駕他的理智,做出傷害她的舉動。
跪坐在地上,她一如先前的收拾著殘局,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靜的做著手邊的工作。
「相框根本不是你弄壞的,對不對?」驀然,夏燁的聲音在室內響起。他和韓是一道進來的,只是他始終沉默的站在一旁觀看,不發一語。
他清楚倚帆比任何人都寶貝方怡的照片,只因為她是韓的最愛,所以她也能全心的去愛方怡,既是如此,她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沈倚帆點點頭,慶幸至少還有一個人瞭解她。
「你這傻瓜,剛才為什麼不替自己解釋?為什麼不揭穿徐子婷的假面具?為什麼不讓耗子相信你?」
相對於夏燁的激動,她只是淡淡的道:「因為最初,所以最美。」
方怡永遠都是韓最美的回憶,而徐子婷的面容又這麼近似方怡,沈倚帆知道他對她的移情效用,所以,她怎能說實話?
說出她的壞,就等於間接是在說方怡,她怎能破壞方怡在韓心中完美的形象?
「徐子婷永遠都不可能是方怡的,倚帆,你這麼做反而會讓耗子陷得更深,對你和對他都沒有好處。」拉起她的身體,他要她停下手邊的事。「既然你這麼愛他,為什麼不試著爭取他?這樣默默的為他付出一切卻得不到半點回應,你真的快樂嗎?」
快樂?她不知道。一直以來,她總以為韓快樂,自己就會快樂,所以她總是想盡辦法讓他快樂,沒想到自己竟離快樂愈來愈遠,愈來愈遙不可及……
「跟我去找耗子,我要你拆穿徐子婷的假面具!」沒有給她說不的權利,夏燁牽起她的手走下樓。
韓和徐子婷走得不算遠,他們一下樓就能看見。
暗暗的燈光下,沈倚帆注意到遠處有一輛小客車,心中頓時閃過不祥的預感……「小心,韓!」邊喊她邊朝他的方向跑去。
順著沈倚帆的聲音,韓回頭一看,他沒有立刻察覺車子的前進,直到引擎聲呼呼作響的傳來,他不假思索的將徐子婷推向一邊……不,在那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的是方怡……
就在車子將要撞上他之際,突如其來的力道猛地把他推開,碰撞聲也在剎那間響起。
幾個翻滾,他身子停了下來,當他看清楚前方躺在血泊中的人時,心臟彷彿在瞬間停止了跳動……
事發之後,夏燁看見韓一臉驚駭的抱著渾身是血的沈倚帆在路上攔車。
途中,他嘴角抿得死緊,兩眼片刻不離的緊盯著懷中的人,生怕她在晃眼間就停了心跳與呼吸。只是讓夏燁不解的是,他竟在抵達醫院後頭也不回的離去,連句話也沒交代。
如狂風掃進,夏燁不敢置信的瞪著床上的人,都過了這些天,韓非但沒到過一次醫院,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這睡覺?
「再怎麼說倚帆都是為了你而出事的,你不覺得應該去看看她嗎?」
躺在床上,韓連眼睛都懶得張開,「我去看她也不能改變什麼,何必白跑這一趟浪費時間。」
「至少看到你能讓她好過一點。」極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氣,夏燁勉強壓下自己想揮拳的衝動。
他冷嗤,「能讓她好過一點的是醫院的醫生,不是我!」
「你——」受不了他那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夏燁一把將他自床上拉起,揪住他領口,逼得韓不得不睜開眼,「你到底在怕什麼?是不是因為你已經愛上了她又不敢承認,所以怕去面對她,是不是?」
韓聞言像被雷擊般渾身一震,暴怒的推開他桎梏的雙手,「我愛的永遠都只會是方怡,是方怡!」
「沒有人阻止你對方怡的愛,但是可不可以請你把她放在心底,畢竟她已經死了,不存在了,難道你要一輩子活在對她的思念中,封閉你自己的感情?」激動過後,夏燁重重的歎了口氣,「可不可以請你好好看看倚帆,她也是人,也會痛,你就不能不讓她傷心嗎?」
他頹喪的閉上眼,「傷了她的心,總比傷了方怡來得好……」
「好,我只希望日後回想起,你能不後悔!」夏燁忿忿的說完,冷淡的看他一眼便走出房門。
後悔或許會有,但他自信很快就能消除……
「你真的打算離開他,真的捨得?」拿走沈倚帆手中把玩的蘋果,莊靜美一臉正色。
「離開他是早晚的事,沒有什麼捨得不捨得。」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她故作輕鬆。對於韓,她再也無法為他做些什麼,離開他,是自己惟一能做的了。
見莊靜美不語,她又道:「想想沒了孩子也好,可以走得更灑脫。」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同一天知道有了孩子,卻也在同一天失去。
「倚帆,因為母體嚴重受創,你的孩子……還有……還有子宮都一併摘除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
當莊靜美告訴她失去孩子與子宮的瞬間,沈倚帆第一次發覺,原來在她總是微笑的背後,她已經忘了該怎麼哭,那時的她只能任由莊靜美一滴滴的眼淚落在自己手上,愣傻的看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從她手上滑落地面,臉上的表情自始自終都沒變過,惟有空洞與無神。
「我真不知該對你說什麼。」對她那套自我安慰的方法,莊靜美既心疼又無奈。
「那就祝福我吧!祝福我在離開這以後能重新開始,更快樂的過日子。」
「我由衷的希望你往後的日子都是快樂的,真的。」
她咧嘴笑,「謝謝!」
倏地,夏燁帶著花束出現在病房門口。
「我去找個瓶子裝這束花,你們慢聊。」接過他手上的花,莊靜美將地方留給他們。
「你又來了!」沈倚帆的口氣像是有點嫌棄。
夏燁搖搖頭,「我又來了。但是說真話,我還真不想來看你,不想看你明明痛苦!卻還要佯裝一張笑臉對著每個人。」
「微笑是我的本能,不用刻意勉強。」說著她又露出笑容。
曉得她話中的真實性少了一半,夏燁也不願再點破,就讓她維持這樣,也許能讓她快點走出傷痛。
猶如兄長疼妹子一般揉著她的頭髮,他輕聲問:「什麼時候出院?」
「過兩天吧!」沈倚帆皺皺鼻子,覺得頭髮刺著鼻頭,有點癢。
「找到房子了嗎?要不要搬來跟我一起住?」想想家裡的傢俱,他又隨即附註,「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多添購一張床。」
「我面子這麼大?」她佯裝一副吃驚的模樣。「不過還是算了,我已經找到住的地方,所以你可以省省了。」
夏燁不知她所謂住的地方,是指離開這兒。
三天後,他拿著莊靜美交給他的信,拿到韓面前,「放心,我不會再叫你去看倚帆,這是她給你的。」
韓打開信,看見她洋洋灑灑的字跡——
我以為,對著你微笑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以為,微笑是彎起嘴角就能做到的。
但,現在的我卻發現,我錯了,且錯得離譜。
在這段日子裡,我似乎漸漸忘了該怎麼笑,該怎麼對你微笑……
微笑對我來說,彷彿已不再是件容易的事了。當我對著你笑時,我知道自己是在勉強,就如同我勉強自己相信,你可能會愛上我,哪怕是微乎其微的愛,都好……
原來,我是迷失了,在愛你的過程中我迷失了自己。
因此,我選擇離開你,離開你去找回自己,找回原來的沈倚帆,找回眾人印象中的沈倚帆。
希望有一天我們再見面時,我已能誠心對你展開笑顏,大聲的對你說:你好,我是沈倚帆,今後請多多指教,就像留昨一次見面時那樣……
如果,你將徐子婷視為對方怡的延續,那麼,我希望你能用多一點的愛化解她心中的恨,相信我,她比別人更需要多一點的愛。
別再猶豫,放手去追逐你的幸福,別再讓它又一次的從你身邊滑過,緊緊握住它吧!
倚帆
看完,韓毫不留戀的直接揉掉,丟在一旁。
這樣的結局對他們也許是最好的,至少,他那時是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