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雷得努力地想翻牆而入,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剛才在聚會上,他不能失禮,可他真的很想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哇!」一個失神,又前功盡棄了。
羽霜姐住的地方實在不像是一個大企業家該待的地方。如果硬要說這有這麼特殊之處的話,就屬這堵又高又滑難爬得要命的圍牆了。
「哈哈……」屋內除了羽霜之外,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後仰,毫無淑女氣質。監控室中,十台彩電正從各個角度將史雷德的醜態公諸於世。
「幸虧警鈴及時把我們叫醒,否則,我們明天的早餐就該多一道菜,菜名就叫『紅燒童子肉』。」外面的圍牆可帶著一千伏的高壓 !
誰讓她們是做傭軍的呢?無論黑白兩道,只要有錢又夠刺激,她們絕對是來者不拒。仇家多得可以裝滿幾十架飛機。沒辦法,為了能睡個安穩覺,她們只好勤奮地「打扮」她們的房子。
羽霜心煩意亂地揉揉頭髮,史雷得是她最不想見的人之一。可是,他似乎並不打算放棄。再這樣爬下去,不摔掉半條命才怪。
「唉。」長長地歎了口氣,她認命地站起身,向大門走去。
這小子,真倔得像頭騾。
「哇!」還差一點,就那麼一點點便成功了。唉,閉上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可是,一分鐘過去了,預期的疼痛始終未降臨。
不會吧,他心中哀鳴著,他不會倒霉到剛好遇上巡警吧。要是讓爸爸知道他三更半夜來爬人家的圍牆……死定了!
膽戰心驚地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臉孔。而他,竟躺在她的懷中。刷地一下,他像只煮熟了的螃蟹,從頭紅到腳趾頭。
羽霜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很是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出來。或許是因為血緣關係吧,她一直很喜歡他,看著他受傷,她心如絞痛:「你有事找我就應該走正門。你知不知道亂翻別人的圍牆是件很危險的事?這堵牆帶有一千伏的電壓,要不是我及時切斷電源,你現在就成了一塊熱騰騰的紅燒肉了。」
「我有事要問你。」史雷得吐了吐舌頭。1000伏 !何只是紅燒肉,變成焦炭的機率更大。
「什麼事?」她說的謊比她吃的飯還多,用來哄哄小朋友,小case而已。
「為什麼要離開大哥?為什麼要與帝國企業為敵?」他掙扎著從她懷中跳下來,板著帥氣的小臉大聲質問道。
「聰明如你,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奧妙呢?」她倚在牆上,手指把玩著自己的髮絲,臉上掛著如浪子般玩事不恭的笑容,「你大哥只不過是我偷取帝國企業機密文件的踏腳石罷了。如今,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留他身邊做什麼?」
「可是你那麼愛他……」
「誰告訴你,我愛上他了?」笑容中多了一絲嘲笑,但更多的是冷酷與殘忍。
「大哥受傷的那天,你哭得那麼地傷心欲絕,你否認不了你對大哥的感情!」受不了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史雷得失控地大叫著。
「小鬼,中國有兩句俗語,一句是『戲子無情』,而另一句是『演戲就要用心去演』。」她斜睨著他漲得通紅的臉,像安撫寵物似地拍了拍他的頭,「記住,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愛過安東尼。」
「騙人!」史雷得任性地大叫,「羽霜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過去的你又溫柔又善解人意,可現在的你,冷酷得快讓我認不出你了。」
「可現在的我,才是真實的。」無所謂地聳聳肩,平和的語氣令史雷得氣得直跳腳。
「錢對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如果你真的貪圖我家的財產,為什麼不直接嫁給大哥?以大哥對你的深情,他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帝國企業雙手奉上。」「錢固然重要,但我的自由更是無價的。要我為了得到帝國企業而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我寧可選擇放手一搏。」
「你……」史雷得氣得想破口大罵,但由於家教太好,以至他一時找不出罵人的話。
「行了,小鬼,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多管,快回地去吧。」她像趕蒼蠅似地朝他揮揮手。
「我不回去。」賭氣似的往地上一坐,他開始發揮小孩子的特權——耍賴。
「不回去?」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她微微一怔,隨即又恢復了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沒關係,沒關係,我這就打電話給喬治-伯溫,讓他派人來接你。」
「可惡!」他聞言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乖乖從地上爬起來。
羽霜姐好狠哦,居然想通知爸爸。要是爸爸得到消息,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羽霜的眸中充滿了嘲弄。喬治啊喬治,你還真夠失敗的,不僅是你的親生女兒以打垮你為志願,就連你的親生兒子都視你如鬼魅。有錢又如何?失去了人間所有的情感,你注定只是個可悲的老頭。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所住的這條街可是出了名的犯罪發源地,龍蛇混雜,淫亂不堪。他一個擁有百億身價的孩子能順利進來,已經是莫大的奇跡了,但,奇跡是不會永遠存在的。
「你還關心我嗎?」史雷得噘著嘴,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別太感動了。我只是最近比較忙,沒空幫你收屍。」她重重地敲了下他的腦袋,丟下句惡毒的話,轉身去開車。
「說就說嘛,幹嘛打人家的頭,好痛哦。」他一邊揉著被打的地方,一邊小聲嘟喃。
開玩笑,他走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到這,要他再走一個小時的路回去,不如直接殺了他比較乾脆。他可不能現在惹火她,萬一她一生氣丟下他不管,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太棒了,才一個星期,帝國企業的股票下跌近二百點,比我預料的還要多。」蹺著二郎腿,醢倩邊往口中送食物,邊口齒不清地發表言論。
季盈彬笑瞇瞇地翻著報紙:「這都是記者的功勞,他們胡編亂造的功力連我都甘拜下風。你們看,新民日報頭版頭條:『帝國企業一夕之間失去大部分客戶,面臨空前的危機,寒氏企業正式宣佈收購行動。』單這一句話,就足以造成股民恐慌,股票直線下跌。唉,敢得罪我們心思細密、智勇雙全的……喂,姓醢的,那一份可是我的啦!」急急地丟掉報紙,與醢倩開始了一場搶食大戰。
「帝國企業已開始回收股票, 而我們在這一星期內也只不過取得他們百分之五的股權,下一步該怎麼走?」唐雪兒用雙手霸著自己的早餐,不給那兩個餓死鬼有任何掠奪的機會。
在一旁的南宮蝶則一聲不吭,奮力地與手中的食物作戰。吃吃吃,趕快吃下腹中,看她們怎麼打她食物的主意。
羽霜輕啜咖啡,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屬於她的那一份早點,沒人敢搶她的食物,這就是當頭兒的好處:「當然是趁火打劫……不,換個詞,應該是趁熱打鐵才對。」她巧笑盈然地拿出三張照片,「這三人是帝國企業的小股東,股份加起來共百分之十,他們都是些怕死鬼。依眉,蝶兒,你們立即出發去英國,務必將他們手上的股份弄到手。至於方法嘛……威逼利誘殺人放火都由你們選。」
「沒問題。」柳依眉豪爽地拍拍胸脯,在一旁的南宮蝶作了個OK的手勢,繼續埋頭苦吃。
「那麼我們再下一步該怎麼走。」許緋月實在受不了她的說一步做一步。
羽霜慵懶地挑挑眉:「心急吃不到熱豆腐,慢慢來。再說,再下一步該怎麼走,連我都還沒有想好呢。」
才怪!六人異心同想。誰不知道她的習慣——沒有十足把握,絕不輕易出手。如果,說她正在無計劃地做事,哈,只有鬼才相信。不,應該換成連鬼都不會相信才對。
「該死的!安東尼,立即封鎖消息,千萬不能讓英國的那些股東們知道任何風吹草動。」喬治氣急敗壞地大吼。
是哪個天殺的記者造的謠,居然說帝國企業面臨空前的危機,弄得股民人心惶惶,股票大跌。如果
讓他查出他的身份,非把他送進監獄吃免費飯不可。
沒料到他喬治-伯溫獨霸商界數十載,未逢敵手,而今,一個「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女娃兒才剛向他宣戰,他就輸了一棋。這讓他的臉往哪裡擺啊!
再者,常言道:「一步錯,步步錯。」這女娃兒的厲害,他已經見識過了,切不可輕敵。
「來不及了。她選擇在世界名流聚會上向我們宣戰,其目的就是在於召告天下,英國那邊肯定早已聽到消息了。」畢竟是從小就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打滾的人,安東尼很快恢復了原先的冷靜。
「股票回收情況怎麼樣了?」
「還差很多,依我估計,應該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已落入寒羽霜的手中。」他咬牙切齒地連名帶姓的稱呼她。從重逢的那一刻起,「寒羽霜」這三個字便成了宿敵的標誌。
情,傷了一次就夠了;心,碎了一次就夠了。情傷心碎的刻骨銘心之痛時刻提醒著他,她是個無心無情之人。
她千方百計,不擇手段地想奪帝國企業,必須過得了他這一關。
「她已經拿到百分之五的股份了?」喬治臉氣一變,氣急敗壞地大叫。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該死,他怎麼能如此輕易她被擊得手忙腳亂呢?深吸一口氣,調整他的情緒,以盡量平穩的聲音說,「算了,才失去百分之五的股份而已,不用太擔心了。我看她拿著這百分之五的股份,也無法興風作浪。」
「我看不盡然。」安東尼可沒那麼樂觀。
「怎麼說?」
「寒羽霜做事向來是『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她不會單單把眼光放在收購股票上,我懷疑……」
「懷疑什麼?」喬治一驚,心又剎時跳到了喉嚨口。
「我懷疑她會直接找上帝國企業的股東收購股份。」如果當初他們交往時,她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個性,那麼,以他對她的瞭解,她肯定會這麼做。
「不會吧?」雖然口中說不會,可心中卻越想越有可能。因為……換作是他,他也會那麼做,「股票才跌了二百點,那些股東不會輕易放手的。」這一點,他倒可以肯定。
「兩位元老那邊我倒不擔心,怕只怕那三個膽小鬼會守不住。」
「不,那三人貪財得很,沒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放手的。」
「如果有人出價高於市值,再加上一點超出法律範圍之外的手段……」
「英國是法制的國家。」喬治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
「就算再法制的國家也阻止不了她做想做的事。上星期的世界名流聚會上的那段『力戰群英』插曲,便是最佳典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都敢乖張地襲警;在暗地裡她還會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呢?
「我們明天就回英國,絕不能給她任何趁虛而入的機會。」
「鈴……」向來淺眠的羽霜被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吵醒。
有膽量在三更半夜擾人清夢,用小腳趾想,也能猜出是哪個小混蛋幹的好事。
想來真是衰。誰讓她一時心軟,答應了林教練,要好好照顧這幾個小魔女,結果,害得自己總被承諾壓得無法翻身,壞事禍事皆由她一人擔當。
就像現在,她們就可以拆了電話線舒舒服服地陪周公下棋,而她卻必須飽受魔音的摧殘。
「喂,是依眉還是蝶兒?你們這兩個小王八蛋還真會挑時間啦!你們看清楚現在是幾點!」躺在床上,閉著眼從床邊的桌上抓起電話便是一陣抱怨。
「早上十點。」依眉滿臉無辜地拿起檯鐘,放在距離眼睛一公分的地方看了又看,理直氣壯地說。
「有什麼事就快說。」不理她的佯裝無知,她一針見血地問。
她最好有足夠充分的理由來解釋,否則……休怪她不念朋友之情了。
「那三個膽小鬼已經被我們擺平了。我和蝶兒是回中國呢,還是繼續留在英國?」她很識時務地立即轉入正題。
羽霜用力摟了摟懷中的抱枕,眼睛始終未睜開,還在為「世人皆睡我獨醒」的不公待遇而抱怨:「你們先留在英國,想辦法在喬治-伯溫和另兩個大股東的家中按裝好監視網。如果我猜的沒錯,喬治他們一行人會在這二三天內趕回英國坐陣。還有問題嗎?」
「NO PROBLEM。」依眉聞得此言,興奮得只差沒跳起來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棒了,她終於可以逃離這場可怕的無煙之戰,放鬆一下她可憐的小腦袋瓜了。並不是她不夠義氣,不肯幫忙,而是她確實不是塊經商的料。這些年來,她負責的投資業向來是出多進少,如果不是羽霜在背後幫她,她的投資部早在八百年前就宣告關門大吉了。
粗魯地掛上電話,剛想重新找周公一起喝咖啡,電話鈴聲又像催魂似的響徹夜空:「你這該死的王八蛋,現在是凌晨兩點,你有話不會等到明天說嗎?」她怒吼道。
她在童年便養成了一有風吹草動就自動醒來的習慣,在這兩次魔音洗腦後,她的警惕性是不會允許
她再次入眠的,這讓她怎能不氣急敗壞呢?
「抱歉,我只是想找你談談。」他揉著被震得生疼的耳朵,滿懷歉意地說。
「安東尼?」她的怒氣眨眼間飛出了九霄雲外,「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嗎?」熟稔的聲音勾起了她心中的酸楚,抑制住激動的情緒,她以冷酷而平淡的語氣問。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對於她,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他不甘心,第一次敞開胸懷去愛一個女人,第一次毫無保留地付出一片真心,卻落得個心碎神傷的結局。他什麼都輸得起,惟獨感情,他輸不起。
「太晚了,明天再說吧。」她冷冷地拒絕。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她就是打定主意一直拖下去,不去見他。
「明天一早我就要回英國,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
一句「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狠狠地敲進她的心坎,令她在見與不見之間苦苦掙扎。
未聽到她的回應,他繼續說:「我就在你家樓下。」
「你已經在我家樓下了!」她大吃一驚,立即跳下床拉開窗簾向外望去。一雙習慣於在黑暗中尋找目標的紫眸很快鎖定在一個酷似安東尼的背影上,「該死!」低咒一聲,連睡衣也懶得換下就直接抓起一件晨褸如龍捲風般迅速衝出房間。
這個安東尼怎麼和史雷得一個脾氣,連一個保鏢都不帶就跑來找她。難道他不清楚自己是何種身份?難道他不知道她所住的這條街是連警察都懼怕三分的罪惡發源地?他不怕死,她怕,行了吧!
她僅用了四十二秒的時間就站到他的面前:「你不該喝那麼多酒。」撲鼻而來的濃郁酒氣令她胃中一陣翻騰。
他瘦了許多,憔悴了許多,是為了她嗎?揪心的疼痛幾乎席捲了她的全身。
「酒,可以讓我忘記一切煩惱。」他的頭又昏又痛,難受極了。但,只要能讓他的頭腦不那麼清晰,只要能讓他忘卻她的背叛,他都認為值得。
「哇」地一聲,他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看來他真的灌了自己不少酒。不知是哪家幸運的酒吧,這次可結結實實地賺了一票。
羽霜卸去了面具似的冷漠,無奈地歎了口氣,扶著已醉得神志不清的他走向距這裡最近的一家旅館。如果他這樣回去,鐵定會遭到喬治的一頓痛罵。不行,她可捨不得讓他挨訓。
「寒小姐,你有什麼需要嗎?」旅館老闆一見到她,便立即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
在這條大流氓,小混混群居的街,他誰都可以得罪,惟獨得罪不起她。誰不知道這條街都屬於以她為首的七個女孩的管轄,得罪了她就等於是斷了自己的生路。
不過,這位他最不熟悉的寒小姐突然衣冠不整地帶著一個喝醉的男人來投宿,還真有些奇怪,讓他忍不住多看幾眼。
「我要一間乾淨點的房間。」對於這個熱情得有些過火的老闆,她不由蹙了蹙眉,「今晚我來過的消息如果被傳了出去,你就自備一口棺材吧。」
冷若冰霜的話語令老闆一陣顫抖:「是,是,我明白。」他立刻垂下眼,一個勁地回應著。
羽霜輕輕地讓安東尼躺到床上,坐在床邊靜靜地打量著他。
睡著的他,沒有在商場上的冷冽如冰,也沒有與她相處時的柔情似水,有的,只是如初生嬰兒般的純真。
伸出手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發,她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唇。
再次抬起頭時,已是淚眼朦朧。「再見了。」她無聲地說。
就在她想起身的那一剎那,原本熟睡著的安東尼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拉入懷中,不甚溫柔地吻上她的唇。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偷襲,她反射性地想推開他,逃離他的掌控。可是,他近在咫尺的身體卻如同一個散發著光熱的巨大火源,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令她仿若飛蛾撲火般,明知危險,卻仍毫不猶豫地投入火中自焚。
她越想把持住自己,就越無法抗拒身上泛起的酥酥麻麻的感覺,每一寸肌膚都在發熱發燙,好像要爆開一般。
等到他用微顫的雙手卸下她的睡衣時,她已全然沒有了抗拒的念頭。近乎放縱地任他為所欲為。她只是意亂情迷地抱著他,任由一波接一波的激情將她淹沒。
事情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她並未預料到它的發生,也不刻意去阻止,就當是夢一場吧。
次日醒來,望著身邊熟睡的安東尼,她揚起一朵似愛戀又似無奈的笑容。
濃睡覺來鶯亂語,驚殘好夢無尋處。
這一次,真的該斷了。
穿上衣服,留了言,她依依不捨地望了他一眼,便毅然離開了房間。從此,她便走出了他的生命,回到屬於她的孤寂之中。
「頭痛死了!」安東尼孩子氣地用被子蒙著頭,嘴裡嘰哩咕嚕地抱怨著。
這就是貪杯的下場,也是他一夜好夢所付出的代價。
昨晚,他夢到羽霜一直陪伴著他,那感覺是那麼的真實,使他不願睜眼面對現實,只想再次回歸夢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不甘不願地扯開被子,認命地起身迎接新一天的開始。
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他一怔。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他會身無寸縷?
他迅速從床上跳下來,神色之緊張,動作之迅速,活像是剛被人非禮了一般。
當他看到床單上印著的一灘已乾涸的血跡時,什麼頭痛腳痛,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了。
「這該死的女人!」他懊惱地咒罵,一拳重重地砸在牆上。
她到底想做什麼?一會兒冷酷無情地向她宣戰,轉個身又與他一夜纏綿。令他在愛恨間矛盾地徘徊。
粗魯地抓起桌上的衣物,一張小紙片飄然落入他的眼底。閃電般地拿起紙片,以一目十行的速度迅速看完。
緣盡情斷,從此我們便是敵人。至於欠你的解釋,現在我只能告訴你,我真正的目的並不是帝國企業,其餘的,在這場商戰後,不論誰贏誰輸,我都會告訴你。
祝:一路順風
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