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快感 第三章
    幫腳受傷的楊蒔蘿送點心的楊-如,在說定隔日來接她出院的時間,以及宣洩完心中的不滿情緒後,隨即悠哉地走人了。

    松了一口氣的楊蒔蘿,好不容易聽完妹子不滿的炮轟,才正打算小睡片刻,楊家另一個成員在楊-如踏出病房沒冬久就跨入病房內,像似兩人事先說好一般。

    “看來你很喜歡以醫院為家嘛!要不要我送上一束白菊花呀?”楊時凱滿眼嫌惡地打量著病床上那只“殘”腿。要不是昨夜心血來潮打了一通電話回家,他還不知道她又惹禍上身了。

    “咦?”

    好熟悉的惡毒口吻!楊蒔蘿原本瞇上的眼立刻警覺地張開,高頭大馬的身影正站在床前。

    “哇!你鬼啊!不聲不響的突然出現。”她斥道,圓睜著眼看著床前沒有動靜的布簾子。

    咦?大哥什麼時候練了穿牆術了?

    “我光明正大走進來,是你自己睡得像只豬。”楊蒔凱看穿她腦中所思,不留情的譏笑道。

    “楊總經理,你可不可以看在小女子已經是一個“傷兵”的份上,收斂一下你的“毒舌”?”楊蒔蘿白眼一翻。

    三年前,楊蒔蘿的天才大哥接受好友的力邀,放棄國外優渥高薪的工作,返回台灣幫好友扛起承繼自家公司的重擔,平日居住在台北市區自購的大廈,忙得幾乎無暇回家探望父母及兩個妹妹,唯一的例外就是每逢楊蒔蘿惹禍上身時,他即使是在百忙中,也定會抽空前來落井下石一番。

    令人氣結的是,每回楊蒔蘿或楊-如有個小病痛,沒打算告訴他,他卻宛如有“天眼通”抑或“心靈感應”,總是在那個當口打一通電話來,且馬上得到訊息。

    所以,從他回台後的這三年,在楊蒔蘿身上所發生的大小“事件”,他從沒一次錯過的。

    “怕挨罵就別三天兩頭把自己弄得像個“傷兵”,讓我一直想退休的“毒舌”都找不到理由可以真正“退隱”!”令人吐血的話語繼續由楊蒔凱的薄唇中吐出。

    “大哥,你以為我很喜歡骨折嗎?很痛耶!”楊蒔蘿嘟嚷著之前跟楊-如同樣的對話。

    “你還會覺得痛!”楊蒔凱故作詫異他揚揚眉,“你根本就不會寫“不自量力”這四個宇。”他嗤聲道。

    “大哥,你是跟-如先商量好來諷刺我的嗎?”楊蒔蘿忍不住抱怨問道。

    她是招誰惹誰呀!接受完妹子的嘲諷,現下又得接受大哥的毒沫。

    “爸媽不在台灣的這段日子,我身為楊家老大,當然得多關切、關切自個兒的手足才是。”楊蒔凱皮笑肉不笑地睨著她,“更何況,你沒聽過“長兄如父”嗎?”

    “那-如呢?”-如可是楊家的老ど耶!還不是一樣來醫院把她削了一頓,這又要怎麼說?

    “-如又沒有你這種怪毛病,否則你也不會趁爸媽一離開台灣就馬上把-如抓來頂替你該做的事。”楊蒔凱嘲笑諷道。“而且我相信-如一定已經不知勸戒你多少次,否則你怎麼會挨她的罵,這根本就是你沖動行事所招惹來的後果,所以少在那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了。我還會不了解你嗎?”

    其實一直不太明白父母為何堅持要由時蘿來承繼夜弦星象館,照他看來,精通各項卜算的ど妹反而比較適合,而且-如也不會像蒔蘿,老是因洩漏天機而遭反噬,三天兩頭就受傷。還好那種情形已在蒔蘿學會如何掌控感知靈動力之後有了大幅改善。

    楊家老大、老二沒有異能,也對星象館沒有興趣,好在父母也不勉強他們兩兄弟一定要繼承家業,卻一徑堅持排行老三的蒔蘿承繼家業,而不管老ど-如比蒔蘿更加適合此業,也比蒔蘿對這行更有興趣。

    父母所持的理由竟是“-如年紀太小,所以捨不得她為星象館勞心勞力”的可笑言詞,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們葫蘆裡賣什麼藥。

    不過蒔蘿也並非省油的燈,她名正言順用姊姊的權威,硬是將星象館的營生丟給-如,然後自個兒成天過著美其名是修身養性,實則是東游西蕩的不負責任悠哉日子。偏偏-如對此是甘之如飴,不僅不反抗還縱容蒔蘿樂不思蜀的玩樂下去。

    結果,這下子她可又惹禍上身了。

    “大哥,你好沒良心喔,自家的妹妹已經很可憐的躺在床上了,你還罵個不停,也不把你所剩無幾的良心掏出來,發揮一下你最後的同情心。”楊蒔蘿邊覷著他,邊替自己爭取“福利”,以免待會兒又是一陣“亂箭”纏身。

    “我要是沒有良心,你現在就不是躺在這兒了。”楊蒔凱冷哼一聲。與其她老是大傷小傷的令人擔心,他還不如先掐死她,來得一勞永逸。

    哇!好毒喔!竟然有意趁父母遠游時,加害親妹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大哥,你今天不用開會嗎?”楊蒔蘿小心地問道,決定先保住小命要緊。

    “離開會還有一段時間,夠用來幫你疏通一下你那顆“被塞住”的腦袋。”

    楊蒔凱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溫和笑容及算計眼神。為了不讓自己早生白發,干脆將她打包送人算了!

    “大哥!”楊蒔蘿哀號怨歎自己的歹命。

    唉!看來她是在劫難逃了。

    環保病床的垂簾無風自動,發出——的聲音,無處可逃的楊蒔蘿發出哀嗚的抖動四肢……呃,是三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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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目擊者說,楊蒔蘿是站在一堆下班等公車的人群人,不知何故被人推擠而跌倒在公車專用道上,之後為了閃避疾馳而來的公車,小腿因強力撞擊在水泥分隔島而骨折,住院三天,目前已出院在家休養。”陸騰雲面無表情,猶如一個盡責的播報員,將他查到的事情道出。

    “哇!她還真的代聖鈺受災劫了呢!”好准喔!陸少麟眼露驚訝。

    “什麼意思?”不明白自己為何在聽到她受傷的消息之後,心中突然湧現的翻騰情緒,歐聖鈺緊繃著臉,語氣不善的問道。

    “意思是她之前在機場警告你的話還真是准確。”陸少麟直言,“法國那架失事的飛機,已經在殘骸中找到明顯的爆裂物,可見得放置炸彈的人囂張到不在意讓人知道他的意圖,所以應該可以確定是沖著你來的行動。

    “他明知我們皆有空間轉移的能力,用這種方法就真的可以殺得了我?”歐聖鈺冷笑道。

    “可是在措手不及之下,即使你馬上使用轉移能力脫逃,也難免不會流點血、受點傷吧!所以我才說楊小姐的話的確是准確。你逃過一劫,她卻受了傷,這也印證她說代為受災的那一番話。”

    歐聖鈺眼神一沉。該死的!假如她真的因代他受災劫而受傷,那他還真是不明白,她為什麼執意去警告一個與她非親非故的人,尤其是在她已知自身可能需要代為受罪的情況下。

    “她住在哪裡?”突然問,他原本硬壓下的翻騰情緒轉化為迫不及待的渴望,對楊蒔蘿的好奇與欲深入探索的心情,已猶如荒原中的野火般,快速燎燒了起來。

    “干嘛?想抓她來當你的“預防針”啊?嘖嘖,聖鈺,你還變得真快,之前才口口聲聲說人家在覬覦你的“男色”,現在知道情況並非加此,你又冷血地想抓人家當“替死鬼”!這種想法不太厚道喔!”陸騰雲一臉善良地勸告著。

    “我有說要抓她來當擋箭牌嗎?我不過問了一句,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歐聖鈺橫他一眼,沒好氣的斥道。他這個好友倒是把他之前說的話記得一清二楚。

    “不當擋箭牌,那你問她住在哪裡做什麼?”隆騰雲反駁地問。雖說自己也曾經這麼想過,但是如此損人利己的事,他實在是不屑為之,卻不料聖鈺竟會有這麼冷血的打算。

    “如果她真是代我受過,於情於理難道我就不該前去探望一下嗎?”歐聖鈺悶哼道,他清楚陸騰雲心中所想。真是O  ※*!他哪有這個意思,騰雲未免想太多了吧!

    “好吧!”陸騰雲故意露出懷疑的神色,心中則暗爽自己終於報了一箭之仇,譙教他之前要在機場將他臭罵一頓。“就算你是要去看她好了,她其實住得很近,事實上從我們房子的後院往下看,還隱約可以看到她家的紫色屋頂。”他愉快地述說,想起之前查到楊蒔蘿的住址時,自己心中的那股訝異感。

    “紫色屋頂……”歐聖鈺的話語驀地消失,眼中浮現驚訝,懷疑的神色。“你該不是要告訴我,路口那家夜弦星象館是那個女人她家?”

    “沒錯!”陸騰雲愉快地一彈手指,“而且她還是代理館主,只不過目前處理館內營收的是她的妹妹楊-如。”

    “算命的總是她吧!”歐聖鈺忍不住嘲諷道。原來她的職業是命相館的相士,可惜的是,她沒有長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著實令人無決信服,他刻薄地忖道。

    “錯!”陸騰雲立刻反駁,“據調查,楊小姐鎮日無所事事,館內每日來請益的客人,都是由她的妹妹全權負責,她根本就不管事,呃,不做事的。”

    “是嗎?”歐聖鈺揚眉,“這麼說,她的妹妹比她還要厲害。”

    “應該是的!”

    “那夜弦星象館的生意如何?”

    “好得很,據報告上說,夜弦只接受預約而來的客人,而且索價不低。”

    “很准?”

    “嗯。”陸騰雲點頭,“那個楊-如好象很厲害,能力滿強的。”

    “好。”歐聖鈺站起身,“我們走吧!”

    “走?走去哪兒?”陸騰雲一臉疑惑,與陸少麟一同站起來。

    “去探病。”歐聖鈺用著理所當然的口吻說著,並率先走向大門,眼底閃著可疑的詭譎神色。

    “探病?”陸家兄弟異口同聲,身形亦不停歇的跟上。

    “對,探鄰居的病。”話落,歐聖鈺的身影已消失在敞開的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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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如何阻止一個喜歡“趴趴走”的人的行動,最好的方法就是打斷她的腳……呃!好吧!讓她骨折……

    “唉!”

    裹著厚重石膏的腳大剌剌地“供”在大理石制的茶幾上,半傾斜的身軀背後枕著兩個舒適的靠墊,一張秀麗容顏因煩躁而皺成一團,全身散發出“我很不爽”的氣息。

    楊蒔蘿長吁短歎,不悅地瞇起雙眼,隔著透明的玻璃,看著楊-如一臉認真的端坐在圓桌前,對面坐著一位在十五分鍾前走進的“特約”顧客。

    絕佳的隔音效果,讓她只能看到楊-如張合的嘴,以及前來求教的顧客背影,一點也聽不到對談的聲音。

    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楊蒔蘿在觀賞完玻璃室中兩人的“默劇”之後,雙眼轉而不悅的盯著天花板,順便數數角落那一夜即成的蜘蛛網上有幾根銀絲。

    出院回家之後,因為“傷殘”的原因,楊蒔蘿只好乖乖地待在家中,哪兒也不能去,原因之一是楊-如對她所下的禁令,之二則是運用拐杖的能力太過於拙劣,致使她根本就寸步難行。為免出糗難堪,她只得每天白日待在樓下的廳中椅上,晚上才勉力在晚飯後回樓上自個兒的房間內休息。因為一天上下樓梯一趟已是她的極限。

    幾天下來,不能出外溜達的禁令,讓她日漸煩躁、戾氣逐升,心中也不禁開始責怪起自己的好管閒事,導致今日此時的難受情境。

    而在幾日來的深切懺悔下,她開始認同-如幾次告誡她的話,人真的還是不要太雞婆、太好心……

    “醫生怎麼說?”

    一句突如其來的問話闖入正仰望天花板、陷入胡思亂想境界的楊蒔蘿耳中,教她宛如被人由腦後轟上一掌般地清醒過來,失焦的目光也恢復正常的看向從對面座位發出聲音的源頭。

    不料這一看,可讓她已圓睜的眼更加“圓”了幾分。

    他……他不就是那個已經被她警告兩次的帥哥美男子嗎?呸呸!什麼美男子!

    霎時間,新仇舊恨由她已充滿煩悶的胸中爆開。

    眼前這個大大方方且毫無感激神色的男人,不僅神清氣爽、氣色極好,且看樣子全身上下連一點小刮傷也沒有,更遑論見血了。

    看樣子,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可能性,自己這次的骨折就是拜這個沒半點受傷的男人所賜,害得她被妹子吼完,又被大哥削得體無完膚,只差自刎以示懺悔之意。

    所以說,好人真是當不得呀!

    “急著來上香啊!”越想越嘔的楊蒔蘿沒好氣地白了歐聖鈺一眼,口沒遮攔地嘲諷。

    歐聖鈺一怔,不禁失笑,“干嘛咒自己,年紀輕輕就活得不耐煩啦!”他忍不住調侃道。

    第三次見面,他才終於仔仔細細地將她的容貌瞧個清楚,之前她給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她有一雙活靈活現的圓眼睛。

    今日仔細看了之後,才知道她靈動的圓眼中有著純淨坦白的流光,真實地述說著她誠實無偽的性情與不容錯辨的慧黠。

    小巧不算很挺的鼻子下是一張不大不小的紅唇,整體看來,她不算是頂美,可是中上的姿色卻意外的對了他的眼,讓他更加深了想仔細探究她的渴望。

    “我哪有咒自己,我只是想慎重的告訴你,假如你是來看我這個倒楣代你受災劫的人的情況,那麼我可以大聲的告訴你,我、還、沒、死!別那麼急著來上香,這樣的解釋你聽懂了嗎?”楊蒔蘿拉下臉來說道。嗟!這麼蠢,還要勞煩她解釋那麼清楚。

    看她臉上明擺著一副“你很蠢”的表情,歐聖鈺再次失笑,突然發現,原來她的個性也是很直來直往的,而且還直爽得很可愛。

    “看來那天在機場,你所說的話還滿准確的。”他微勾起唇角。

    “什麼滿准確的,看看我這只腿吧,它代表著我所說的話不是“滿”准確,

    而是“非常”准確,好嗎?”她理直氣壯的反駁,一副雞蛋裡面挑骨頭的樣子。

    “這麼說,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囉!”歐聖鈺忍笑地問道。

    “可不是嘛!”一時不察,楊蒔蘿忍不住洋洋得意起來,想彌補回受創被削的尊嚴。

    “那我就仿效古人,來個以身相許來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好了。”歐聖鈺唇角再度勾起弧度,故作誠懇的建議道。

    “好啊……呃……”她的臉色驀地漲得通紅,並非羞赧,而是怒氣引爆。她簡直氣炸了!

    這該死的、滿臉虛偽笑容的死狐狸,竟敢乘人不備,吃她豆腐。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她咬牙瞪他,打算在他笑出聲時,可以光明正大的拿掃把趕人。

    “來探望你的。”歐聖鈺暗笑不已,雖極力壓抑,但是笑意仍由眼底表露出。

    “好啦!現在你看完了,門在那邊,恕我腳上有傷,不送。”她指著大門,逐客之意明顯。

    “來者是客耶,蒔蘿,做主人的任意趕人不好吧!”

    “誰准你直呼我的名字?”她眼神怪異地擰起眉頭,口中質問,“我們沒這麼熟吧。”

    “一回生,二回熟,我們都見過三次面了,還不夠熟嗎?”歐聖鈺無賴的說,

    不理會她的抗議,看著她擱在茶幾上裹著石膏的腿,心中莫名起了一陣心疼。

    “喂,你搞清楚,我們三次見面,前兩次除了向你示警外,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叫做歐聖鈺,這樣也能叫做我們很熟?哈!才怪!”見他一副皮皮的嘴臉,楊蒔蘿就有一種想給他一巴掌的沖動。

    “別發火,小蒔蘿,”歐聖鈺繼續逗弄著她,“這樣好不好,既然你不肯讓我以身相許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那就改為我來照顧你的“不便”好了。”他瞄瞄茶幾上她的“傷”腿。

    “不勞費心,我好得很,也不是三歲奶娃,不需要別人照顧!”她咬牙切齒道,臉色再度被氣紅。

    “嘖,你太不老實了,小蒔蘿。”他語露譏誚,“據我所知,你家裡只剩下一位妹妹與你同住,但她要忙生意,而你們的哥哥並不住在家裡且也很忙碌,剩下來的就是幫你家打掃兼煮飯的歐巴桑,你說,有誰能分神照顧你?況且你的房間在樓上,你不覺得每天拄著拐杖上下樓梯很辛苦?”他細細道來。

    楊蒔蘿瞠目結舌,死瞪著他。“你……你調查我?”不敢相信他竟然將她家裡的情形摸得一清二楚。

    “你是要整天坐在這裡數飛蚊?還是干脆一點由我來照顧你?”他突然放軟聲調。

    此刻如果在歐聖鈺面前擺上一面鏡子,他一定會被自己眼中的寵溺神色驚住,可惜不僅他自身沒有發覺,甚至連粗線條的楊蒔蘿也渾然不覺,只是被他所說的話弄得有些發怔,一時反應不過來,之前的怒氣也消失無蹤。

    “我待在自個兒家中很好啊,又沒缺手缺腳,呃,只是腳受傷而已,沒這麼嚴重吧!你不需要因為內疚而執意照顧我。”想了半天,她只想到這個很牽強的理由,因為她實在看不出來他有內疚的神色……

    她還沒想完,歐聖鈺已經馬上反駁出聲,“我才沒有內疚,你還真奇怪,有人要當你的免費“轎夫”,你還推三阻四的不肯答應,真不知道你那個小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轎夫?什麼意思?”楊蒔蘿只抓住這兩個令人不解的字。

    歐聖正想回答時,在星象館門外等候已久的陸騰雲與陸少麟兄弟,不再有耐心地徑自推門而入,並且不待主人招呼各自找到位置落坐,恰好在歐聖鈺左右。

    “真隨意啊!”楊蒔蘿冷眼嘲諷。怎麼這三人都是一樣的德行,莫怪會結為好友,該是物以類聚最好的實例吧!她暗忖著。

    “小蒔蘿,你在偷罵我唷!”歐聖鈺眼一橫道。

    “喂!歐聖鈺,你別左一句小蒔蘿、右一句小蒔蘿的叫我行不行?本人已經二十有四,一點也不小了。”她提出抗議。太……太惡心了,他連叫幾回,她全身的汗毛全豎立起來,偏偏他還一副越叫越順口的樣子,真令人無法忍受。

    “你是很小啊!”他不加理會,眼神若有所指的瞄著她嬌小的身軀。

    楊蒔蘿白眼一翻,用著“你有病”的眼神睨他一眼後,將目標轉向未經允許即落坐的陸家雙生兄弟,並立刻找出當日在機場與她交談的那一位。

    “陸騰雲,你跟你那位兄弟,”她瞄瞄另一旁的陸少麟,“該不會也是來“探望”我的吧?”

    “我和少麟是陪聖鈺一起來的。”陸騰雲眼中有著佩服與好笑並存的神色。

    他佩服的是,從沒有人可以這麼快就將他們兄弟辨認出來,她實屬第一人,真不知她是如何看出來的。

    他覺得好笑的是,她與聖鈺交談時那副賭氣的模樣,真的是一點也看不出她有二十四歲,反倒是像一個硬要跟人爭辯的稚齡少女。

    不知道如果告訴她,那個一直喚她“小蒔蘿”的歐聖鈺只有二十二歲“高齡”時,她會有什麼反應?陸騰雲笑望楊蒔蘿,心中忖道。

    接著他又說:“畢竟你會受傷也是被聖鈺所累,身為好友的我們怎能置身事外,不來探望一下呢?”

    “那倒是不用了,小小骨折而已。”楊蒔蘿口中漫應地看著陸騰雲臉上的笑容,暗自打了一個寒顫。

    虧他也是美男子一名,偏偏要笑得那麼陰險,真是破壞畫面,令人不敢領教。

    楊蒔蘿自小即有習命相之學,當然也研究過面相,所以,雖說看人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確,但總也是八九不離十,並不會差太遠。

    靜觀眼前三人,生性慵懶的楊蒔蘿並不想如何的深入研究,只要大體上看來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即可為友。而照她大略所觀,眼前這兩位陸家兄弟眼神正派,

    應該不算是邪惡之人,那麼為什麼陸騰雲會有賊賊又陰陰的笑容出現呢?

    咦?她想那麼多做什麼?

    “好啦!人也看過了,你們可以回去了,門在那邊,恕我不送。”楊蒔蘿懶於應付的掛起虛偽的待客“公式”笑容攆人,卻在驀然迎上歐聖鈺那兩道專注的目光時,心跳亂了節拍,害得她唇邊的笑容頓時僵住。

    他為什麼用這種目光看著她?他知不知道用這種“熱烈”的眼神看人是會引起誤會的。

    突地,歐聖鈺站起身繞過茶兒,將楊蒔蘿由斜靠的椅上抱起,橫摟在懷並轉身朝大門走。

    一時受驚嚇的楊蒔蘿尚來不及發出抗議的尖叫,只見歐聖鈺口過頭,留下兩句話──

    “我先帶她回去,你們跟蒔蘿的妹妹解釋一下。”他瞟了遠處被透明玻璃隔開的楊-如一眼,隨即走出星象館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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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比自家更大上兩倍的客廳沙發上,受震驚的楊蒔蘿久久無法回神。

    “空間轉移”對她來說一直只是一個存在腦中的名詞,曾聽說過卻不曾體會過,直到剛才──

    歐聖鈺在抱著她踏出星象館門外的瞬間,已然運用異能帶著她轉移到目前身處的這個地方,之後在她的目瞪口呆下,他撂下輕淡的幾句話,即留下她獨自慢慢消化這突來的“驚喜”。

    “還沒回神啊?這麼點小事也值得你發呆這麼久。”

    大托盤放在鑲著玻璃的茶幾上的聲響,加上歐聖鈺揶揄的嗓音,讓呆怔的楊蒔蘿驀地回過神來。

    咦?楊蒔蘿看著歐聖鈺將托盤內的東西一一拿出放在茶幾上後,隨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大剌剌地往她身邊一坐。

    “這是你家?”看他一副熟稔的樣子,她猜測的問道。

    “算是吧!我們前一陣子才搬進來的。”歐聖鈺隨口答道,伸手拿起茶幾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將一杯遞給她。

    “喔!”楊蒔蘿楞楞地接過茶杯,心中感覺有絲不對勁,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直到她就著杯緣輕啜一口茶,才猛然想起,“喂!你的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嗎?”她突然想起剛才正在思考而被打斷的問題。

    “什麼能力?”歐聖鈺明知故問,心中有絲訝異,看來她似乎一點也沒有被嚇到。

    “空間轉移啊!”楊蒔蘿白他一眼。還裝蒜!

    “對。”歐聖鈺簡短的回答後立刻反問,“你也是嗎?”

    “嗯。”楊蒔蘿反射地頭點,“從小就有。喔!對了,剛才你要你朋友跟我妹子解釋什麼?”她的心緒漸平穩,一些小細節也一一浮現腦中。

    “跟你妹妹說,你這段時間會暫時住在我家由我照顧,讓她不用擔心。”

    “嘎!”楊蒔蘿眉心一蹙,“你有沒有搞錯啊!我有答應要住你家嗎?”自作主張的家伙!

    “我說了就算。”歐聖鈺伸手將她手中的茶杯接過來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然後將她的身子拉往自己的懷裡,讓她背對著他,靠在他的胸前,一雙大掌則環住她的纖腰。

    “難得有人主動上門供你差遣,你干什麼一直推三阻四的。”他將頭靠在她的肩頭上,口中灼熱的氣息在她的耳邊環繞,營造出曖昧的氛圍,而兩人的坐姿也形成一幅煽情的畫面。

    楊蒔蘿的心跳猛然一陣加速。“喂、喂!歐聖鈺,你我非親非故,你不覺得我們兩人現在的行為有些不合理?”她努力爭取不隨便受欺凌的權益。

    “如果你當我的女人,我們就扯上關系,而不是非親非故了。”歐聖鈺用鼻尖磨蹭她柔軟的頸啊,輕笑地說道。

    “啥?”楊蒔蘿一僵。什麼跟什麼呀,他在講什麼天方夜譚?“當你的女人?”

    “對啊!我之前不是說過要好好地“照顧”你嗎?”歐聖鈺感覺她全身頓時僵硬的抗拒,故意伸出舌頭戲弄地輕舔她絲滑的頸肌。

    “啊!”她嚇得尖叫一聲,從來沒有人敢對她如此輕狂,她想掙脫,奈何上身被他的大掌鉗制,而腳又受了傷。“歐聖鈺,請自重,少把我當玩具戲弄!”

    小手掰不開腰間的鐵掌,火大起來,她干脆利用拇指與食指在他的粗皮厚肉上捏扭著,試圖在其上捏出一朵朵的“青紫”花樣。

    歐聖鈺好笑的看著“成熟”的女子,做著如此孩子氣的動作,一點也不在意她眉心間聚集起的風暴。

    “你很軟,我喜歡抱著你。”他皮皮地含住她小巧的耳垂,靈巧的舌反復輕舔吮吸,突然發現她的滋味比想象中更甜,一股燥熱由下腹慢慢升起,玩笑的戲弄行為已開始變質。

    耳垂敏感的傳來酥麻的電流,讓楊蒔蘿生平第一遭了解何謂“悸動”,熱力由她的臉頰散開。

    她一驚,用力的將頭往旁邊一挪,也順帶將目己受凌虐的耳垂抽離他的唇舌。

    “你……小人,乘人之危……”她努力的扭過頭,怒瞪他。

    “小心扭到脖子,小蒔蘿。”歐聖鈺含笑提醒。

    “你少假仁假義,你要不要解釋一下剛才的行為?”她咆哮著。

    嗟!她沒有大聲尖叫,並大罵他是色狼已經是很不正常的反應了。

    誰教他要笑成那副樣子,害她實在罵不出“色狼”兩字,不過被占了便宜的仇也不能不追究。

    歐聖鈺干脆挪出一只大掌扶住她的後腦勺,然後含笑俯頭輕吻著她微啟的唇瓣。

    “解釋什麼?我親自己的女人不犯法吧!”

    嗯……她的味道好甜,抱著她的感覺也很舒服,尤其是鼻端嗅聞到由她身上散發而出的女性淡香,跟以往那些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有很大的分別,她的感覺更純淨、更香甜,也更撩起他心底的渴望。

    而這種感覺發生在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女人身上,著實讓他感覺到有些驚異。

    不過沒關系,既已將她帶回來,他有的是時間來弄清楚。

    “該死的!歐、聖、鈺!”低咆已變成尖嚷,女性嗓音除了氣急敗壞,還隱隱夾帶著不知所措的矛盾,一字一頓的聲音在室內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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