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才踏入大門的陸騰雲與陸少麟,立刻被一聲尖銳的咆哮所吸引住,四目快速的投向發聲處,赫然見到客廳沙發上的一幕有趣情景。
只見雙頰氣得通紅的佳人被一臉皮皮笑容的歐聖鈺鉗制在沙發上,佳人口中咆哮,一雙小手正打兼掐著環在腰上的歐聖鈺那雙大掌。
哇!看來沒有花多少時間,歐聖鈺就已經把人給惹火了。
不過歐聖鈺臉上那種“無賴”的笑容,還真是他們平生僅見,難以相信一個脾氣不好的人也會有這種表情。
看來天好象要降下紅雨囉!
“楊小姐似乎不太高興?”幸災樂禍的嗓音響起,陸騰雲往“戰區”對面的椅子落坐。
楊蒔蘿停下凌虐某人“手皮”的動作,沒好氣的瞪視坐在不遠處的陸騰雲,“可不可以請你把你這位“蠻牛”好友拉開?我要回家。”
“小蒔蘿,你很不乖喔!”置於她腰間的大掌倏地收緊,歐聖鈺陰冷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呃……咳……你想勒死我呀!”她掙扎的由齒縫中迸出話來。
“誰教你亂說話。”歐聖鈺稍稍放松手勁。
“笑話!作賊的喊捉賊。”喘過氣來的楊蒔蘿咕噥抱怨著,“對了,不要在我的名字上頭亂加“字”!”她鄭重聲明。
歐聖鈺嗤鼻哼聲,不予理會。
“其實楊小姐說得沒錯耶,聖鈺。”陸騰雲突然不懷好意的介入戰局,“好歹你也小人家楊小姐兩歲,叫人家小蒔蘿好象不太對哩!”
“什麼!”楊蒔蘿驀地大叫出聲,驚訝的圓眼大睜。這個狡猾又成熟的俊男竟然是一個比她“幼齒”的男生?
他也未免長得太“操老”了吧!
而她竟會被一估年紀比她小的色狼吃豆腐,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歐聖鈺聞言眼神一斂,“騰雲,看來你的骨頭好象很久沒被人整治、整治了,需不需要我來幫你松松筋骨呢?”感覺掌下的身軀直直抖顫,他確信原因絕無其他,而他也不用細查她的表情,她絕對是氣壞了。
“我只是說說實話,沒犯那麼大的錯吧!”陸騰雲心口不一的繼續搗蛋。
“可以呀!你要不要連我祖宗十八代一起仔仔細細地報告出來?或許……”
“歐聖鈺,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比我小兩歲?”楊蒔蘿打斷他們的斗嘴,不耐煩的求證。
“那又怎樣?如果你是我的女人,就算你比我大,我也照樣可以叫你小甜心、小寶貝,你有意見嗎?”比她年紀小又怎樣,心境成熟關年紀何干。
歐聖鈺不悅地怒瞪罪魁禍首的陸騰雲一眼,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混蛋好友。
“笑話,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要當你的女人了?”楊蒔蘿撇撇嘴,“你鬧夠了沒有?歐小弟,現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嗎?”
沒辦法,被他強行“抱”來他家,還遺漏了傷殘人士最重要的拐杖,所以加果她想回家,只有仰賴他再次送她一程囉!
“叫我聖鈺或鈺,不准叫我歐小弟。至於你,乖乖地待著,哪兒也別想去。”歐聖鈺口氣強硬道。
他決定了,他要將她留在身邊,並弄清心中那份迷惑代表著什麼。
也許和她上床做愛幾次後,他的頭腦會變得清明一些,而她也可以了解醒悟,年齡差距是他們兩人之間最不重要的一環。
“你……你土匪呀……”楊蒔蘿被他專制的口吻氣得差點結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賴的人。
“反正你如今已身陷“匪”穴,你就乖乖認命吧!一切事情我自會照料好,你只要安心休養你的腳就好。”歐聖鈺一臉得逞的奸險模樣,直教一旁觀看的陸家兄弟感到歎為觀止。
從未碰過如此強硬的霸道,楊蒔蘿感到自己在這場意志之戰中節節敗退。
“你說住下來,我就得乖乖聽話,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不回家,我妹妹可是會擔心的。”不願承認敗退的楊蒔蘿再次力爭。
歐聖鈺嗤笑一聲,“你忘了我剛才說過,我已經請騰雲跟你妹妹解釋過了。”
他瞟了對座擺明在看戲的陸家兄弟,眼中射出幾把“眼刀”。
“對啦!”陸騰雲一凜,趕緊附和,“我和少麟回來前已經跟你妹妹解釋你會暫時在這裡小住,直到你的腳痊愈為止。”開玩笑,戲要看,小命也得照顧一下,可千萬不要一時大意,太過得意忘形而丟了小命。
瞪眼老半天,也浪費了一大“攤”口水,仍是無法讓歐聖鈺答應送她回家,看來她只好認輸,別再白費力氣了。
行!要她住下來是嗎?呵呵……
“好吧!既然你們這麼“堅持”要我留下來養傷,那我如果仍是不肯,倒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楊蒔蘿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虛偽的客套話,“那麼,可以請問客房在哪裡嗎?我累了,需要小睡片刻,吃晚飯的時候再叫醒我。”她倨傲的口氣猶如在吩咐下人般的──.
她開始將“龐大”的腿由椅墊往地上挪,打算暫時休兵小睡一下好養足耗損過多的精力,然後再開戰,為自己謀求一些福利。
驀地,她雙腳騰空,歐聖鈺已將她打橫抱在懷裡。
“就讓你的專屬“轎夫”親自送你回房吧!”明知懷中人兒仍在氣怒中,歐聖鈺仍是用著專斷的語氣說話,臉上眸光一閃一閃的。
看到他閃動的眸光,楊蒔蘿心頭一陣紊亂,強硬壓下有些不穩的氣息,她仰首口氣高傲的同意,“那最好。”
“放心,不會摔著你的。”歐聖鈺收緊手臂,轉身快步離去。
望著歐聖鈺的背影消失,打算看一場精采好戲的陸騰雲感到無趣的癱進柔軟的沙發。
“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戲啊?”一頭霧水的陸少麟尚未理解地問道,聖鈺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喃喃自語。
“你看不出來?”不會吧!他們兩人是雙生子耶!
“不太理解。”一向懶得動腦的陸少麟搖著頭,“聖鈺干嘛一定要她住下來?”
“笨!”陸騰雲啐道,“聖鈺看上楊蒔蘿了,這也看不出來,虧得我們倆還是同時辰出生的兄弟!嗟!”
“你以為我愛呀!”陸少麟白他一眼。什麼態度嘛!“我一向不懂那些風花雪月的狗屁情事,哪會看得出來,這跟智商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少用不屑的目光“青”我!”他不甘示弱地罵道。
““青”你又怎樣?你咬我啊!”陸騰雲故意火上加油的挑釁道。反正他也好久沒動動筋骨了。
果然,陸少麟聞言立刻發怒的瞪大眼。“找死!”他罵了一句,由椅子上站起身,“外面解決!”丟下話,他率先走向大門。
“奉陪!”達到目的的陸騰雲,內心暗笑地也站起身,跟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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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余暉由面西的窗口射入房間,染得一室昏黃,不過光線卻沒有絲毫轉暗。
即使窗簾未拉攏導致斜陽的光線照遍全室,卻還是沒有影響到大床上酣睡的人兒。
臉頰上不熟悉的溫熱輕觸與陌生的存在感讓楊蒔蘿由睡眠中漸蘇醒。
“你坐在我床邊做什麼?”她慵懶困盹的掀掀眼皮,才發現原來是端坐床前的歐聖鈺打斷了她的美夢,而他肇禍的手仍停留在自己的臉頰上。
“你大小姐不是吩咐吃晚飯時要來叫醒你?”歐聖鈺低笑道,一雙眼眸盯著她睡得紅撲撲的粉頰。
“我醒了,你可以把手挪開了。”他靠得太近了,男性氣息直撲而來,害得她准備不及,心跳直加速。
哪有人叫人起床是用吃豆腐方式的,才一睜眼,這麼一張放大的俊險簡直是有礙心髒的跳動功能。
“不要。”他回道。她的皮膚細致柔軟,令人愛不釋手,他當然要好好地摸個夠。
“不要?”好一句理直氣壯的無恥之詞。楊蒔蘿瞠大圓滾滾的眼,沒好氣地啐了幾句,“喂,歐小弟弟,你也夠了好不好?”
歐聖鈺眸光一閃,臉一俯,直接吻住她嘟起的可愛櫻唇,並不容她反抗的將舌尖霸道的探入她的口中翻攪。
狂襲而至的熱度令楊蒔蘿嚶嚀了一聲,措手不及的癱軟在床,並任由他整個人都壓了上來。
他吸吮她兩片柔軟的唇瓣,品嘗著她口齒間的芬芳,一點又一點的勾撩著她,鼓動著她的回應,並感覺到她微微戰栗的嬌軀。
她青澀的反應,令他的心底深處隱隱泛起一股雀躍的感受。
她又香又甜,他想把她當成晚餐吞下肚……
他結束了這一吻,意猶未盡地啄著她變紅的唇瓣,“等我們吃過晚飯再繼續。”
繼續?
“你作夢!”楊蒔蘿猛地推開他,心中大聲哀號,她怎麼可以輕易被男色所迷惑呢!
想不到她楊蒔蘿也是個以貌取人、膚淺的女人,唉。
她有些頹喪的低首,卻赫然發現自己胸前的鈕扣已被“某人”解開了兩顆,大片白晰的春光在她沒察覺時已不知被人欣賞了多久,難怪眼前的“小色狼”,目光老是在她的胸前徘徊不去,嗟!可惡。
氣紅雙頰的楊蒔蘿忿忿地將鈕扣扣上,並且用力的撐起身子。
“你干嘛?”歐聖鈺再次俯身扶住了她不太平衡的身軀。“你有辦法自個兒下樓?”
楊蒔蘿仰頭怒瞪他,半晌才悶悶地開口,“我要上廁所啦!”
“早說嘛!我抱你去。”歐聖鈺恍然大悟的抱起她朝房間遠處的一扇門走去。他將她放馬桶蓋上,“需不需要我幫忙……”他瞄著她身上的短褲及其下露出的光裸腿部,語氣中含笑又顯出特意營造的曖昧感。
“不用!謝謝你的好心建議,我可以自已來。”她由齒縫中迸出的話,有著清楚的摩擦聲。
“真的不用?”他假惺惺地問,發現自己好喜歡看她氣紅的臉頰,紅潤得好象水蜜桃,讓人想立刻咬上一口。
“你夠了沒?,歐、小、弟,戲弄我很有趣嗎?”緊咬牙根說話需要高難度的技巧,不過如果不是這樣,她怕自己會不顧一切撲上前去,狠狠地咬他幾口以洩心頭之恨。
“生氣啦!小蒔蘿。”歐聖鈺不敢笑得太囂張,免得佳人真的翻臉,“你慢慢來,我在外面等你,好的時候喊我一聲,嗯?”他俯頭閃電般的啄了她的嘴唇一下,隨即在她未罵出口前,快速閃身並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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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一點力氣,楊蒔蘿在洗了把臉後才“跳”出浴室,並任由“轎夫”歐聖鈺抱她下樓用晚餐。
“三樓只有你一個人住?”行進樓梯間,她問出心中的疑問。
“對。”他垂眼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三樓的三分之二面積是我的居住范圍,剩下三分之一作為觀景陽台。騰雲和少麟住在二樓,一人分占一半面積。”
“還真寬敞啊!”她喃喃嘲諷,“那這裡一層樓的面積有多大?”
“接近百坪吧!”他想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回答。
“嘎!”她瞪大眼,“你一個人需要住到這麼大的地方?”難怪連浴室都很“寬敞”。
“呃,這樣住起來才舒服呀!”他睨她一眼,不懂她的意思。住的地方寬敞點不好嗎?
楊蒔蘿正想再說話時,就感覺她的“轎夫”已止住步伐,而一股菜香也適時地飄進她的鼻子,讓她胃中的饞蟲更加大肆作亂,也讓她忘了到口的話語
“只不過是上樓去叫個人,也會耽誤這麼久的時間,你不餓,我都快餓死了。”見到姍姍來遲的歐聖鈺,陸少麟首先發難,一雙眼怒瞪著他,只不過因為餓過了頭威力稍嫌弱了一些。
“噗!哈哈……”一抬眼,才剛被放在餐桌旁椅子上的楊蒔蘿,立刻被對面兩張“卡通”面孔逗得毫無顧忌的大笑出聲。“歐、歐聖鈺,你什麼時候收養了兩只“賤狗”……哈……”她邊說邊笑的看著陸騰雲與陸少麟兩人俊秀臉上一左一右的黑眼圈。
還是一對雙胞胎的“賤狗”哩!真是奇景啊!
陸家兩兄弟聞言,臉色立刻黑了一大半。沒想到下午的一番“切磋”,竟會那麼巧的在兩人的臉上留下記號,而且還是在眼睛上頭,唉!
“沒辦法,太空閒的結果就是沒事找事,順便打打架了事。”歐聖鈺眼珠子一轉。咦?還真的滿像那卡通“賤狗”。
“好了,別再笑了,你不是餓了嗎?”他拿起筷子,無奈地笑望笑趴在桌上的女人。
楊蒔蘿拭去頰邊的淚,努力收斂起笑容,這才動起筷子,專心吃飯。
席間──
“午覺睡得不錯吧?一個“傷殘”人士有專人伺候該是滿愜意的。”陸騰雲冷言冷語的諷道,心中對之前被嘲笑的事仍是不平地想報仇。
“是不錯呀!”楊蒔蘿努力地吞著口中物,語氣含糊的贊同,絲毫沒有被嘲諷的不悅。“歐小弟那張床不軟不硬,面積又大,讓我睡到都不想起床了。”
“那你何不干脆繼續睡下去算了,少吃一餐也不會怎樣。”陸少麟立刻搶先發言。原來是她睡到爬不起來,才會連累他們坐在佳餚面前苦等,偏偏她還在一下樓就先嘲笑他們兩兄弟臉上的“戰績”,真是罪加一等!
“那可不行。”吞下嘴中的食物,楊蒔蘿正色道,“我很容易餓的,少吃一餐都不行的。”她瞄瞄坐在身旁的歐聖鈺,眼帶揶揄地道:“何況,歐小弟這麼盡責的上樓叫醒我,我怎能辜負他的好意呢!”
歐聖鈺斜覷著她,一雙筷子夾菜往她張開的嘴塞進去,“左一聲小弟、右一句小弟的,好有完沒完?我不吭氣,你還真當我是一只溫馴的家貓啊!”
“唔……小人!”她白他一眼,差點被滿嘴的菜噎死。看來他不僅是個“小色狼”,還是一個壞脾氣的小人。
“看來你真的忘了之前我說過的話。”歐聖鈺眼帶威脅的警告著。
“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行不行。”看著又要伸過來“填鴨”的筷子,識相的她立刻妥協,“手別再伸過來了。”
“算你還沒有笨得太離譜,”將筷子轉向往自己嘴裡送,歐聖鈺咕噥著。
楊蒔蘿敢怒不敢言的瞪著他。說真的,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有點怕他耶!
真丟臉,怕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男人。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就在兩人相處的這幾個小時,她已經隱隱察覺,歐聖鈺除了年紀這一點無法改變外,其余不論是言談、舉止、甚至眼神,根本沒有一點青澀,反倒比較像是一個超過三十歲的成熟男人該有的行為態度,詭奇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人,竟然能在舉手投足間展現出一股領導者該有的懾人氣度。
楊蒔蘿發現自己對他起了好奇之心。是什麼樣的環境可以培育出像他這般出色的人品?而他甚至只是一個大學即將畢業的學生,這其中是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鍵之處?
另外,歐聖鈺的兩位好友──陸騰雲與陸少麟,這兩人除了略遜歐聖鈺一等外,不論和貌、人品亦是很出色,應該也不是什麼太簡單的人物才是。
總之,這三人就是給她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不過,她也不打算浪費腦力去想,直接的解決方式就是開口問他們。
“說真的,你們三人是不是什麼政要或大人物的小孩,所以才會買個房子,一起住在這兒好避人耳目?”楊蒔蘿嘴裡咬著筷子,微偏著頭,圓眸因深思而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三人被她突加其來的問話弄傻了眼,互視的眼眸中浮現出啼笑皆非的神情。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們三人沒跟父母住在一起,反而一起住在這裡?”歐聖鈺笑望她。想不到她的想象力這麼豐富。政要?大人物?真虧她想得出來。
“就是啊!”楊蒔蘿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要猜我們是什麼大人物或政要的小孩?難道我們不能是普通人嗎?”他斜睨著她,語氣中有著一絲不解。
“不是大人物哪住得起這麼大的房子。”她一揮手,“喔!對了,這棟房子坐落何區?”
“台北市信義區。”陸騰雲在一旁接口回答。
“看吧!台北市的房子有便宜的嗎?不管在哪一區,這麼一間獨門獨院的房子可得花費鉅資才買得起呢!所以依我看,你家或陸家一定很有錢,否則怎麼可能住得起。”楊蒔蘿瞄瞄他們身上看似平常實則昂貴的衣物。她不敢說自己很懂,但起碼眼力還不太差。
“那如果我說這棟房子是花我自己的錢買的,你相不相信?”歐聖鈺慢條斯理地問道。
“嘎?”楊蒔蘿一時語塞,無法確定他的話是真是假。“怎麼可能?”突然,她又想起他前面兩次的血光之災,“對了,你是不是有仇人?”否則哪有人會這麼“衰”,短時間內連有兩次災劫。
“你想知道?”歐聖鈺問道。
楊蒔蘿聽出他語氣中的奇詭氣息,心中不禁有著一絲異樣。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她揮舞著手中的筷子,突然想到自己好象問得太直接了,也許人家有什麼難言之隱,而自己又是一個不熟悉的外人。
“沒關系,先吃飯,吃完飯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歐聖鈺深思地看著她。
她本身也是一個具有異能的人,應當不至於對自己的來歷感到太大的驚訝才是,畢竟今天當他用“空間轉移”方式將她帶來時,她除了發呆了一下子,似乎也滿坦然接受的。
“聖鈺,你考慮清楚了?”陸騰雲有些憂心的問道。
“別擔心,你忘了她也是一個具有異能的人?”歐聖鈺淡淡一瞥的提醒。
既然已經讓她住進來,他就沒打算瞞著她,更何況依她的好奇心,就算他不說,她也會主動問起的。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才睡一覺起來她就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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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聖鈺和陸騰雲、陸少麟兩兄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三人皆來自於南太平洋那座在傳說中會顯神跡的奇特島嶼──神跡島。
被眾人冠上神秘評語的神跡島,其實是自成一體的社會結構組合而成的族群。
島嶼源於數百年前三對擁有異能的夫婦,為逃避被眾人當成異類而遭殺害的情況下找到的避難兼隱居之處。
幾百年下來,神跡島在陸續有人加入之下,已繁衍出自成一格的族群與奇異的生活特性,其中以歐、陸、蘇這三姓擁有最多的人數,而這三姓也就是最初到神跡島的那三對夫妻的姓氏。
神跡島上生活的人,一直以來皆各自為政、互不干涉為原則而和平共處著,不過這種型態卻在數代之前有了變化。
在眾人皆可自由來去的情況下,島上的人事物也隨著世界潮流的演進而更進步與先進。當然,在新舊替換的行進中,紛爭也自然隨之而來。
最後,神跡島上的人共同決議推選出適當的人來處理一切事務,就像是一家公司之首、一個族群之長、甚至一國之君之類的,才有能力來擔任神跡島的仲裁者。
決議實施後,由眾人推選而出的仲裁者也一直都很盡責的擔負著分內的事,而許多大小紛爭也就此平息。另外,為了不讓仲栽者有擅權專斷的行為,故而每位仲栽者的行為由島中年長者所組成的長老團作監察及協助處理工作。
仲裁者每十年推選一次,目前神跡島現任的仲裁者是歐聖鈺的父親歐長-,而歐長-已連任兩屆,至於在他之前的仲裁者則是歐長-的父親……
“喔,我知道了,連著兩位仲裁者都是你們家的人,還一直連任個不停,也難怪會有人眼紅,想宰了你這“皇太子”了,情況令人不爽嘛!”
恆溫的空調下,楊蒔蘿坐在舒服的沙發上,將“傷殘”的腿擺放好,專心的聽著陸騰雲慢慢道出他們三人的背景來處。
可惜陸騰雲尚未解釋清楚,楊蒔蘿已經心急的冒出倉卒的結論,並且還用得意洋洋的眼光斜睨著“粘”在她身邊的歐聖鈺。
“也對,也不對。”歐聖鈺咧嘴一笑。
“什麼意思?”楊蒔蘿不解的瞄瞄身旁的人,再將目光投向坐在對面的陸騰雲,催促他解釋清楚。
“楊小姐,你是不是以為仲栽者就像古代的皇帝一般,掌握著天下人的生命,而神跡島的仲裁者就是掌管島上每個人的命運之手?”陸騰雲問著,眼中閃著有趣的光芒。
“難、難道不是?”她遲疑他反問,看著陸家兄弟泛起相似的微笑。
“不是。神跡島的仲裁者,實際上如社會上各行各業裡的義工一樣,是不支薪的勞工。除了受人尊敬外,仲裁者本身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嘎?”楊蒔蘿訝異的微張開嘴。怎麼是這樣,事實和她想象中的情形差好多喔!“那仲栽者都做些什麼工作?”
“處理瑣事囉,像是指派人員在島嶼的所屬海域布下結界,決定如何開發資源,或是增添公共空間的設備……嗯,這一類的事情。”陸騰雲舉例說明。
“資源?”
“神跡島西南部臨海處的地下藏有豐富的礦產。”歐聖鈺突然插上一句,並伸手輕撫著楊蒔蘿柔順的短發,不理會她頻頻射來的抗議白眼。
“對。”陸少麟也附和,“礦產開采所得利益由島上的人平分,所以我們每個人即使一輩子不工作也不怕會餓死的。”他有些得意的述說。
“哇!那當你們神跡島的島民還真不錯耶!不用工作錢也會從天上掉下來哩!”
楊蒔蘿有些酸葡萄心理的說道,逗得歐聖鈺不禁失笑。
“你扯到哪兒去了,諷刺我們不事生產啊?”他打趣的問著。
“我哪有?”她立刻抗議,“好啦,你們還沒說為什麼有人要殺歐小弟”
“嗯”歐聖鈺威脅的將尾音拉長,以示不悅。“你再說一次,我沒聽清楚。”
“聖鈺就聖鈺,那麼計較干嘛!”她咕噥的屈服在某人不悅的嗓音下,敢怒不敢言地暗自嘔氣,接著目光一轉,“喂!陸騰雲,你到底還說不說?”遷怒於他人乃是人之常情。
“說,怎麼不說。”被掃到台風尾的陸騰雲,暗自苦笑地自認倒楣,不敢拖延的繼續解釋,“之前我不是說過島上有三大人數眾多的家族嗎?一是聖鈺所屬的歐姓,一是我和少鱗所屬的陸姓,另一個就是蘇姓,而蘇家主事者的長子蘇易鄱就是想殺掉聖鈺的頭號凶犯。”
“為什麼?殺掉聖鈺對他有什麼好處?”不知為何,真的親耳聽見有人想殺掉喜歡對她動手動腳的小色狼時,她的心驀地揪成一團。
“哪有好處,純粹只是洩恨吧!”
“洩恨?”
“嗯,他已經好多年沒回島上去了,尤其在上次推選仲栽者敗北之後,他就長期逗留在歐、美各地,直到島上的人得知他在數年間在世界各地找到了很多異能者供他差遣,還成立了一個很有名的殺手俎織,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露過面了。”
“可是你不是說擔任仲栽者毫無油水可撈,那個蘇什麼的敗了就算了,干嘛還要殺對手的小孩洩恨?”
“前些年,每逢聖鈺一出島,就會碰上有人想殺他,後來經過多方研究與追蹤,才發現是蘇易鄱所指使的。據島上認識他的人說,蘇易鄱是個能力很強的異能者,所以自尊心也特別強,當然無法接受在他努力了半天仍是失敗的結果,所以聖鈺才會成為他的目標。”
“神經病!我看那個蘇什麼東東的人根本就是心理變態,才不是什麼不能接受失敗哩!”楊蒔蘿忍不住不滿的罵道。真是無妄之災!
“有一點你不知道,神跡島的仲裁者在島上的地位是很受人尊崇的,我想這就是蘇易鄱無法接受失敗的最重要原因,因為他想獲得眾人的肯定。”陸騰雲分析道。
“有病!”楊蒔蘿啐道,“還病得不輕哩!”她滿眼的不以為然。
哪有這麼病態的人,不過是一件小小微不足道的失敗,竟然會作繭自縛到組織殺手集團,然後派人追殺“仇人”之子,嗟!真是變態!
咦?有點不對勁……正在暗罵的楊蒔蘿猛地抬眼。“喂!不對呀!如你們所言,神跡島上既然能人眾多,那為什麼不派厲害一點的人去查出那個蘇東東的落腳處,然後看是把他宰了或是什麼的?”
歐聖鈺聞言忍不住悶笑,陸騰雲則是對著一臉理所當然的楊蒔蘿苦笑。
“神跡島的人不是這樣做事的,我們也沒有權利去命令或派誰去查探蘇易鄱的行蹤,一切只能我們自己來。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蘇易鄱有一項很強的能力,那就是他能掩去自身的氣息,換言之,就是他很會躲,從不親自露面動手,所以很難找到他。”
楊蒔蘿翻了個白眼,“簡單的說,就是目前根本找不到他,對吧?”
“對!”陸騰雲點頭。
“那我們還在這邊討論這麼熱烈做什麼?不是白搭嗎?”楊蒔蘿吐槽道。
歐聖鈺摟在佳人腰間的手倏地收緊。“小蒔蘿,你很囂張喔!之前是誰在那邊問個不停,窮追不捨問人家的底細?現在了解前因後果了,反而講起風涼話來了!”
威脅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頭頂上,腰間緊勒的感覺讓她更加了解“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的真諦。
“呃,聖鈺,時間有點晚了,剩下的事,我們可不可以等到明天再繼續討論?”
她軟下聲調,采低姿態。
“喔?”歐聖鈺懷疑地看著她。時間晚了?“你想睡覺了?”不是下午才睡了好久嗎?這麼快又困了。
“呃……”哎!她怎麼忘了自己下午才睡了一覺說。“我……我想……呃,對了,我想洗個澡。”她總算擠出一個答案,並覷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我是“傷兵”嘛!自然需要多一點時間……呃,洗澡。”她強調地說。
歐聖鈺盯著她的側臉,眼底閃過一道光芒。半晌後他才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