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 第八章
    娃娃,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若是不愛,又怎麼願意忍受十月懷胎之苦,把雙胞胎生下來?

    她逃不開任長耘灼熱的目光與不加掩飾的柔情,只有再一次陷下去,投入他溫暖的臂彎,承受他炙熱的唇烙印在她的唇上、臉上,游移至她白皙的頸項,輕輕啃嚙著,而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急促的心跳聲,熟悉又懷念的男性氣息,讓她昏眩喘息,六年前那份如癡如醉的愛情又回來了。

    他們再一次陷入了熱戀,天天傳簡訊,拚命工作好挪出空檔去約會,任長耘還拐了她去他的住處,教天雷勾動地火……

    「我問你,你這次回來,高沛柔有沒有又纏上你?」趴在他微濕的胸膛上,奇玲把玩著他的胸毛,順便扯動兩下。

    「會痛。」真是個悍嬌娘!任長耘取笑道:「不用吃醋,她結婚了。」

    「我怎麼沒聽說?」她的消息有這麼不靈通嗎?

    「似乎是大學一畢業就結婚,嫁的是較傳統的名門世家,很低調,不張揚。那時你人在國外,自然不曉得。」

    奇玲這才笑得萬里無雲。

    「我問你,你和向凡又是怎樣的一齣戲?」

    「什麼戲,太失禮了。」奇玲眨眨眼,笑得更嫵媚了。「我和向凡說得上是同病相憐,他被家裡的人催婚,要他趕緊娶個富家千金定下來。而我呢!則被我老爸三天兩頭安排的相親飯局搞得快煩死了。有一回,我老爸又提出新的名單,男方的名字居然是向凡,我心裡很好奇他跟汪雨怎麼了?於是答應赴約。」

    她怎會看不穿老爸的如意算盤?他就怕她有一天與任長耘有緣千里來重逢,連帶地把雙胞胎送還任家,那可不行。最好女兒嫁別人,孫子留下來。

    超沒人性的老爸!段奇蓀抱怨的沒錯,奇玲深有同感,深受其害。

    不過,她也沒好到哪裡去。女王陛下至今仍隱瞞生下雙胞胎一事,等他求婚再說。

    「結果呢?」任長耘完全不知情,只擔心奇玲真會被段豪成嫁出去。

    段豪成的魔掌,仍無所不在。

    「你希望有什麼結果?」奇玲嘲謔地挑起眉。「什麼都沒有。不過,我們私底下協議好要當彼此的擋箭牌,他家裡若催婚,他就說仍在與我交往當中;我老爸要安排飯局,我就說『你希望人家批評你的女兒水性楊花嗎』,老爸也沒轍。我們兩人的耳根子,才得以安靜好幾個月。」

    「那天你一見到我,就說要去相親,是個幌子羅?」任長耘語氣不善的問。

    「誰教你來到我的地盤,馬上跟接待小姐眉來眼去,好像存心在挑釁我,我嚥不下這口氣,才脫口說要去相親。幸虧奇蓀也機靈的配合我,而向凡也是一叫就來。」女王的氣焰只高不低,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超級醋罈子,霸道的佔有慾,簡直是得到段豪成的真傳!

    可不知怎地,任長耘卻有種難以言喻的興奮,一種飛揚的喜悅,一種對幸福已觸手可及的預感。

    她在乎他呵!非常、非常、非常。

    「我沒有和接待小姐眉來眼去,只是在商場上混久了,習慣把笑容掛在臉上。」他笑得春風得意。「吃點小醋無傷大雅,但沒必要抱醋狂飲,小心傷身又傷心。」

    「少臭美了!誰肯為你吃醋?」

    「你呀!」

    「呵呵呵!我那叫生氣、憤怒,不叫吃醋好嗎?」奇玲瞪著這個令她又愛又氣又難以抗拒的男人。

    「這樣啊,那就算了。」任長耘可不想真的逼女王發飆,倒楣的可是他。

    「你肯反省就好。」

    「對了,向凡果真與汪雨分手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偷偷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喔,」奇玲笑得神秘兮兮的。「向凡和汪雨跑去公證結婚了,不過他家裡的人還不知道。他們想等汪雨的肚子大起來,藏也藏不住時再公開,到時候父母若依然不接受,向凡就要正式脫離家庭,和汪雨雙宿雙飛。」

    「他們這一對走得也很艱難,不過至少沒有被分隔兩地,仍然可以見面一解相思之苦,又可以互相打氣。」任長耘不免又是感慨又有點羨慕。

    一直無法停止這些年來對她的思念,不斷鞭策自己要成長到可以配得上她,教段豪成再也無法拆散他們。只是,每當午夜夢迴時,無人可以傾訴的深深眷戀,甜蜜又苦澀地盤旋在他的心底。

    「如果這是邁向幸福之路的必經歷程,我們的分離就有價值了。」他愛憐的以食指為她畫眉,輕柔的撫弄。「這六年來,你可曾像我一樣不停地思念著對方?」

    「有,思念到很厭惡自己,怎麼就是忘不了你這個臭小鬼?」雙胞胎兒女會不斷地提醒她任長耘的存在,不過也成了她最大的安慰與驕傲。

    大學、研究所的同學中,她是最年輕、最美麗的媽媽。

    任長耘若曉得自己二十歲就當了爸爸,會有什麼表情呢?

    奇玲搖搖頭,她的霸道思維告訴她:做母親的人不能跟自己的孩子分開。萬一他無意結婚,至少有孩子陪在她身邊,她不能忍受失去孩子。

    「奇玲,謝謝你沒有忘記我,像我等待你一樣等待著我,讓我找回失落的心。」

    任長耘一心只想延續此時此刻擁抱愛情的幸福,根本不明白女人彎彎曲曲的心思。

    「你的溫柔懷抱,是我愛情的故鄉。」

    奇玲不由得甜蜜地笑了。

    ☆☆☆

    偷得半日閒,任長耘開車載奇玲至遊樂園玩,坐雲霄飛車、大怒神……重溫舊夢,最後坐上浪漫的旋轉木馬,迎著風兒讓髮絲飛揚。

    「寶寶、貝貝也好喜歡坐旋轉木馬呢!等他們再大一點,就可以一起坐雲霄飛車了。」奇玲愉悅的輕喃自語。這就是當年輕媽媽的好處,有強壯的心可以陪小孩玩刺激的遊戲,她還打算以後帶他們去滑雪、玩衝浪、浮潛……

    「寶寶、貝貝是誰?」坐前面白色木馬的任長耘突然回頭問。

    「你有聽到?」奇玲力持鎮定。他是順風耳啊?

    「我聽到了。你家親戚的小孩?」

    「是啊!」心臟差點跳出來。要笑,裝作若無其事。

    「那一定長得很可愛。」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很難想像你會喜歡小孩子,能被你放在嘴上念著,一定超可愛。」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生的。

    不過,等等……

    「在你眼裡,我就那麼沒愛心,不喜歡小孩子?」

    「因為你老是叫我臭小鬼,似乎有意無意的喜歡貶低年紀比你小的人。」

    「我是討厭自大的臭小鬼,年紀比我小就要懂得客氣、禮讓、不准跟我大小聲,不准比我態度囂張。」女王橫行霸道有理,依然超級好命。「不過,這跟我喜不喜歡小孩子完全是兩回事。」

    別人的小孩她當然不喜歡,自己生的卻怎麼看怎麼可愛,放屁也不嫌臭。

    「我還是很難想像一個艷麗無雙的女人肯為小貝比把屎把尿。不過,這是小事情,我們的小孩一定會有專業保母照顧,我們負責陪他玩就夠了。」

    說得奇玲亂心虛一把的。當初雙胞胎生下來,已有兩個保母在旁邊等著,巧的也是一對雙生姊妹。

    奇玲白天上學,假日到老爸的美國分公司打工,真的就像任長耘說的,她只負責陪小孩子玩。

    「誰……要跟你生小孩?」

    跳下已停止的旋轉木馬,奇玲像火車頭一樣往前直衝。

    「你有吃避孕藥的習慣?!」任長耘在後頭閒閒的問。

    火車頭往回駛,冒濃煙。

    「我為什麼要吃避孕藥?你以為我私生活很隨便嗎?」一雙火眸鎖定他。

    「不是。」他目光一柔,嘴角勾起迷人的笑痕。「我也沒有戴保險套,所以你有可能懷孕喔!」

    好半晌,奇玲才從震驚中回神。

    「你……該死的,你為什麼不戴保險套?」

    「你沒有提醒我啊!」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跟其他男人做過,你你你……你有預謀厚?!」

    他俏皮的眨眨眼。「就這樣嫁給我不好嗎?」

    她不敢置信,忽然覺得有些暈眩。

    「你、在、向、我、求、婚、嗎?」

    「是的。」他突然單膝跪地,「段奇玲小姐,請你嫁給我好嗎?」一手從口袋中取出預備的鑽戒,一手拉住她的右手,迅速將鑽戒套進去。

    「剛剛好,很完美。」像王子親吻公主的手背一下,然後站起身。「典禮完成!奇玲,我算是把你訂下來了喔!」

    一旁有人吹口哨,有人拍手叫好……奇玲才回過神來。

    不、會、吧?

    任長耘向她求婚了,真的向她求婚了!可是,等等——

    就在遊樂園裡頭,旋轉木馬的前面空地求婚,而排隊要玩的人充當觀禮人?

    會不會大隨便了一點?

    九十九朵玫瑰呢?燭光晚餐呢?

    甚至,連一場盛大莊嚴的訂婚宴都不給她?

    「你也太隨便了,我段奇玲這麼不值錢啊?」她一定要把雙胞胎偷偷藏起來,教他一輩子找不到。請改口喚她復仇女王!

    「奇玲!」他猛然展臂,將她整個人拉入懷裡。「我一定要先把你訂下來,取得你的承諾,我才有信心去應付你父親可能給我的刁難,你能明白嗎?只消得到你父親的同意,我就要昭告全世界,辦一場最感人的訂婚宴,接著舉行盛大的結婚典禮,風風光光的娶你入門。」

    「嗯。」奇玲偷偷揚起幸福的微笑,艷容渲染一片紅霞,似牡丹盛開。

    就把雙胞胎送給他當作訂婚禮物好了,誰教她是沉醉愛情海的甜蜜女王!

    ☆☆☆

    段豪成又伸出他的魔爪了。

    女兒敢背著他跟任長耘私訂終身,他就存心讓年輕人見識一下他寶刀未老的厲害手段!

    奇玲深怕被禁足,嚇得不敢回家,窩在任長耘的住處,兩人苦思對策。

    老爸也太番了,不想想寶寶、貝貝也需要爸爸!奇玲心中暗暗叫苦,暫時不敢向任長耘坦承生下雙胞胎,就怕他情緒激動之下,衝進段家要討回小孩,萬一跟老爸正面衝突……肯定更加前途無亮。

    這時,段奇蓀卻趕來通知他們一個大消息:老爸決定為奇玲舉行一場別開生面的訂婚宴,而準新郎的人選是……向凡!

    「向凡?」任長耘和奇玲同時大驚失色,同呼:「他已經結婚了!」

    「又離婚了。」段奇蓀也不免面帶憂愁。「他家裡的人硬逼著他離婚,否則要對汪雨和腹中的孩子不利,他只有答應了。大概是心灰意冷的關係,老爸一提起兩家聯姻,他沒什麼抗拒就答應了。」

    「我唾棄他!」奇玲同情同為女性的汪雨。

    「我痛恨他!」任長耘咬牙切齒,失去了平日的理智。

    他們要想個因應對策,自力救濟。

    「長耘,我們馬上去公證結婚。」

    「好方法。」

    段奇蓀一臉「我不是故意」的潑冷水。「姊,你的身份證明文件全在老爸那裡。」

    「你去幫我拿過來。」奇玲理所當然的支使他。

    「你愛說笑!老爸第一個就會提防我,他知道我一定會暗中幫你。」

    段奇蓀表示愛莫能助,順便告訴他們,「訂婚宴就在星期日。」

    奇玲送他下樓時,悄悄的問:「老媽都不管我了,任由老爸胡來?不管怎麼說,長耘畢竟是寶寶、貝貝的父親。」

    「老爸兩天前就哄著老媽一起帶雙胞胎去度假,等星期六晚上才回來,然後星期日要給老媽一個『驚喜』!我看管家鬼鬼祟祟的打電話訂餐廳外燴,逼問之下,才曉得老爸一切都安排好了。」

    「哼!星期日的婚宴我偏不出現,看老爸的臉要往哪兒擱!」

    「問題是,你這麼做依然不能解決難題。」段奇蓀拍拍她,安慰道:「你上去和長耘好好商量一個萬全之策,我要回公司了。」

    奇玲從沒感到這麼無助過,垂頭喪氣的回到屋裡,任長耘也正頹然放下手機。

    「怎麼了?你打給誰?」

    「我爸。他的手機關機,可能正在飛機上,因為傭人說他接到一通很重要的電話,隨即和我媽一起出遠門。」任長耘有點沒轍道:「原本我想請我爸來一趟,讓他們做長輩的聚一聚,把心結打開,你爸或許就不會再反對我們了。」

    「你爸那邊沒指望,我媽這邊也沒指望,我爸用調虎離山計把我媽拐走了。」奇玲一時酸楚莫名,不爭氣的淚霧湧了上來。「嗚嗚嗚……哇——長耘,我不要跟你分開啦!我也不要嫁給別人,我只想嫁給你……沒有盛大的婚禮也沒關係,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就好了……」

    她突然抱著他大哭起來,像個孩子一樣。

    任長耘動容的擁緊她不放,下巴輕輕搓揉她的髮絲,「乖,娃娃別哭,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別的男人將你搶走,即使是你爸爸也不行。」

    「可是……我爸一認真起來很恐怖的……」

    這點他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

    「別擔心,奇玲,你冷靜一點。」他抱著她坐下來,心疼的拭去她的淚水。「你聽我說,我們不是十五、六歲的青少年,結婚不需要監護人同意,我們有自主權,所以你爸爸根本沒有權利那麼做。」

    「可是他做了啊!」

    「我們可以抗議,阻止他那麼做。」

    「我爸早料到了,要等星期六晚上才回來。」嗚……她終於明白臭老弟的老奸巨猾從何而來。

    「那好,我們就選星期六晚上拜訪你父親,即使要徹夜溝通也在所不惜。」

    「行得通嗎?」

    「這才是釜底抽薪的方法。」

    奇玲想了想,也覺得別無良策。

    「我明白了,同時也有覺悟。這回我爸若再一意孤行,我就脫離段家,不再回去。」同時帶走雙胞胎,換老爸哭去。

    「真的嗎?奇玲。」他愛憐的輕吻她的臉。

    「我可是說到做到的人。不過,以後換你要養我了喔!」奇玲愛嬌道。

    「這是我的榮幸,女王陛下。」他情難自己的笑了。

    「討厭啦,」眉宇間的煩憂盡掃,一抹很小人的笑容浮現於嬌容,她拍拍座下的大腿,「還有,以後有了孩子,這個位置一樣要常常保留給我坐喔!不許有了孩子便忽略妻子。」

    任長耘回答她的,是一記又一記的深吻。

    因為害怕被迫分離,使兩人愛得更加激烈,難分難捨。

    ☆☆☆

    星期六晚上,兩人用過晚餐後,便驅車至段家,果然燈火通明,庭園中已搭起許多座彩色棚子,棚下擺放桌椅,一看就知道要在家裡舉辦宴會的樣子。

    「可惡!來真的耶!」奇玲不禁惱怒地喊了一聲。

    「奇玲,冷靜點,待會兒見了面,我們好好跟他說。」任長耘軟言勸道。

    「我家難纏的老爸,由我來對付就好了!」她咬牙說著,像頭母獅子衝進家裡,任長耘連忙跟著,深怕發生喋血事件。

    客廳巨型的皮沙發上正坐著四個人在談天說地,不時發出朗笑聲,除了段豪成和段奇蓀,還有——

    「爺爺、奶奶!」奇玲臉上的嗔意頓失,喊道:「你們怎麼來了?」

    段豪成得意道:「我和你媽專程去美國接爺爺、奶奶回來參加你的喜事,怎麼樣?這是很大的驚喜吧!」

    「我的喜事?」奇玲終於想起自己是回來爭取婚姻自主權的,大聲道:「老爸,我今天就是回來通知你,沒有訂婚宴!更沒有結婚典禮!你如果不想在親朋好友面前丟盡老臉,就將婚禮取消!」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段豪成的眼神浮現慍火,而且持續加溫中。

    「我說我不要訂婚也不要結婚!」她氣急敗壞的大嚷。

    「那你後面那個緊緊貼著你的男人是誰?」段豪成銳利的口口光掃射過去。

    奇玲馬上護住愛人,牢牢挽著他的手臂。「他才是我要結婚的對象,任長耘,也是我孩子的父親。」

    任長耘震動了下。奇玲懷孕了嗎?

    段豪成轉向兒子,微挑起眉。「奇蓀,你怎麼沒有告訴我,你姊有神經病?」

    「你才神經質咧!臭老爸!老番王!明知我只愛長耘,卻叫我嫁給向凡……」

    「誰是向凡?」

    「伯父!」任長耘聽出不對勁,「你不是安排奇玲和向凡結婚?」

    「見鬼了!」段豪成發飆了,「段奇蓀,你在搞什麼鬼?!我叫你去通知奇玲,星期日要為她和任長耘舉辦訂婚宴,你是怎麼說的?」

    段奇蓀乾笑不已。

    「等等,老爸,訂婚宴是為我和長耘準備的?不是向凡?」

    「廢話!你都明目張膽跟任長耘在一起了,不結婚難道要鬧出更大的醜聞嗎?對了,到底誰是向凡?」

    「等一下再告訴你。」奇玲摩拳擦掌,笑得恐怖兮兮的逼向段奇蓀,這個害她煩惱好幾天睡不安穩的罪魁禍首!「該死的臭老弟!不要跑——」狠狠的追殺過去,絕不留情。

    害她黑眼圈都跑出來了,明天如何當個美美的準新娘?

    「姊!原諒我。」段奇蓀繞著巨型沙發跑給她追,一面笑著求饒。「從小到大,都是你在欺壓我,我心想若不趁著你結婚之前整你一次,扳回一城,以後不是更沒機會了?所以才……」

    「臭老弟,你還敢狡辯?把我的眼淚還給我……」

    段奇蓀怕透了她的高跟鞋踢功,死都不給她追上,機警的瞄見媽咪帶著客人從樓上下來,連忙一手抓住一個雙胞胎,推到自己面前。「寶寶、貝貝,快救舅舅,你們媽咪好凶喔!」

    「孫奇蓀,你要不要臉?居然拿小孩子當擋箭牌!」

    任長耘卻瞧見自己的父母,「爸、媽!」他不是眼花了吧?

    莊棉棉剛才帶著任雍年夫婦到樓上參觀寶寶、貝貝的兒童房、遊戲房。

    相隔將近三十年,段豪成終於卸下心防,重新與任雍年聯絡上,邀請他來為兒子主婚。

    就像莊棉棉說的,大家都做了爺爺、奶奶了,有什麼陳年老醋好吃的?最近,寶寶、貝貝開始會問,我們的爸爸在哪裡?我們沒有爸爸嗎?段豪成終於讓步了,兒孫的幸福比較重要!

    「爺爺、奶奶,你說我們有爸爸,爸爸在哪裡?」寶寶、貝貝又吵著要爸爸。

    任雍年夫婦滿臉的感動與慈愛,他們居然擁有這麼可愛的一對孫子?

    莊棉棉把雙胞胎帶到呆住了的任長耘面前,好溫柔、好溫柔的說:「寶寶、貝貝,這位就是你們的爸爸,叫任、長、耘。」

    「爸爸回來了?」

    「對,爸爸一直在美國讀書、賺錢,現在回來了。」

    任長耘蹲下身來,看著天使般美麗的雙胞胎,他的兒子?他的女兒?他忽然一把擁抱住他們,心中激動莫名,滑下兩行清淚。

    「爸爸!爸爸!」

    「爸爸!爸爸,我們有爸爸了!」

    「我的寶寶、貝貝!」心一下漲得好滿好滿。

    奇玲也亂感動一把的。長耘果然是愛小孩的,可是,她看見了,真的看見了長耘不忘投給她「等一下再找你算帳」的一眼,完蛋了。

    這下子,輪到她乾笑不已。

    ☆☆☆

    寶寶、貝貝理所當然成了爸爸、媽媽結婚時的花重。

    不簡單吧!

    試問有幾個小孩可以當親生父母結婚時的花童?

    至於任長耘如何嚴懲奇玲的「故意隱瞞」?雖然,善變女王又搬出她的至理名言:做母親的人不能跟她的孩子分開,所以……

    任長耘依然用力的給她懲罰下去,瞧瞧今天的新娘子美則美矣,卻小腹微凸,少說有三個月的身孕,就可以明白新郎不是好惹的。

    然而,當新郎、新娘接吻時,他們全心全意的陶醉在兩人愛的國度裡,把四周的空氣都笑成圓滿如意的氣息。

    感謝他們信仰的上帝,在茫茫人海中指引他們找到屬於自己真正的幸福。

    這並不容易。

    慶幸他們找到了生命中另一半的圓,點亮了彼此的心燈,綻放出璀璨美麗的神采!

    努力著,教心燈永不熄滅。

    —全書完—

    編註:欲知莊棉棉與段豪成的故事,請看玫瑰吻149《灰姑娘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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