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樓”的員工們都發現,他們不羈的城哥戀愛了。而且那戀愛的對象還不是別人,正是曾經離他而去的丁小姐。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在眾人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秦少城已帶著丁浣兒出雙入對,宛如熱戀中的男女。
“小總管,你確定少城跟丁浣兒又在一起了?”楚烈難得來一趟“風樓”,本打算找好友一同去打壁球,沒想到會被小總管擋住,小讓他上三樓找秦少城。
“當然了。”
“那大白天的,他丟下客戶不顧,待在辦公室干嘛?”楚烈斜眼看了眼三樓問。
“呃……少城在休息,你改天再來好了。”
“哦?”楚烈的食指撫過下巴,若有所思地頓了下,手裡拿著上好烏龍茶飲著,完全沒理會小總管趁他不注意地往後挪去。
“那如果沒事……。”
“怎麼會沒事呢?我都說了,我找少城。”
呃?小總管額冒冷汗,臉色刷白,“楚烈,我看你還是改天再來!”
“不用,我現在就上去找他。”楚烈說完,放下茶杯,邁步地朝樓梯走去。
“不行!”小總管上前伸開雙臂阻止,奈何他矮小的身材楚烈根本不看在眼裡。
楚烈低頭含笑地問:“還是他在樓上干什麼壞事,你怕被我知道?”
“你、你亂說什麼?”小總管臉漲紅。
“不是嗎?”
“不是!”
楚烈頓了下,隨手指了門口:“欸,那不是高老板嗎?”一聽見大客戶上門,小總管緊張地回過頭,趁機會楚烈快步走上樓梯。
只是當小總管發現門口根本沒人,轉身要責難時,哪還有楚烈的人影!
“我不要去!”自那日,倆人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說不上是情人,卻又比陌生人多了份曖昧。
也從那天後,秦少城逮到機會就將她從診所拉來“風樓”辦公室,不管她要不要,他是先吃了她再說。
有時見到異性病患,他老大更是狂妄地上門,那意圖很明顯,教那些假借不適的病患最後全都落慌而逃。
面對他強勢的霸道,丁浣兒一開始當然抗議過,可秦少城根本聽不進去,還曾有幾次,還以她賞過的巴掌及愛車的損失來要脅她,讓她明白,若是她再不聽話,他的索討會讓她永生難忘。
為此,丁浣兒只有氣在心裡,但她卻不排斥他如此的專制,她愛他嗎?不然那天為什麼會吐出這句話?
愛?她愛嗎?秦少城,在她之前,他的女人無數,在她之後,他的女人更是沒少過,可現在呢?
為什麼要說愛他?是因為秦少柏的出現讓她明白秦少城對她的好嗎?所以她才會心有所感的說出那情話?
還是,其實她心裡一直都有秦少城的存在,只是她不肯承認,才會在五年前因為他父母的反對而遠走?
那麼現在呢?眼前這個西裝筆挺,英俊魅人的秦少城,將她由自己的診所擄來,不說分由地對她上下其手,直到她累得癱在他身下,溫馴地由著他又吮又咬地才罷休,不過幾分鍾,他已進辦公室的休息室梳洗過,正在對她瞪眼,“為什麼不去?”那低沉的嗓音曾平復過她的無助及不安,在床上,更一再地魅惑她的神智。可現在那嗓音裡,有著堅定的要求。
“我不想去。”她伸手勾過垂下的頭發,那模樣很撩人,教他瞇眼。
“為什麼?”他要理由。
丁浣兒穿著他的襯杉,坐在床上的柔軟身子勾引著他的視線,特別是那雙若隱若現雪白的雙腿還有她敞開的領門的春光,教他想再上床疼愛她一番。
秦少城雙手抱胸,站定地立在床前,一臉不妥協地要她起床換衣服參加他大哥的婚禮。
“不適合。”
“你在怕什麼?”
“沒有。”
“那是為什麼?”他耐著性子再問。
誰知,丁浣兒不但沒有回答,反倒回問他一句:“我為什麼非跟你一起去不可以?”
秦少城瞪她,而後將床上的她拉起,摟住她的纖腰與自己直視,那溫柔的眼眸閃著對她的熱情,“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你可以找其他女人陪你去。”
“你確定?”那銳利的眸光中閃過危險訊息,大手探進襯杉下擺,直接罩上她胸前的飽滿,那力道教她疼得驚呼,生氣地咬他手臂一口。
那一口咬得秦少城悶哼,隨即攫住她的下巴,猛地低頭在她頸子上印上狠狠深吻後,見那吻烙下了紅印後才粗喘地說:“起來換衣服。”
見她不依又嬌嗔細喘地拍他,秦少城寵愛的說:“你不想跟你父母多聚一下嗎?”他知道這五年來,她沒跟父母再見面,心裡應該很想念家人才是。
丁浣兒咬了咬下唇,緩緩地搖頭,“不用了。”有浣柔可以陪他們,相信她父母不會寂寞才是。
秦少城若有所思地看她,接著將她攬進懷裡,緊緊地抱住她柔軟的身子,“說你愛我。”
丁浣兒搖頭,輕為他調整好領帶,“我已經說過了。”
每次歡愛,他總要迫她親口說出,一次又一次,就連剛剛她都說了不知幾次,他才放她罷休。
“再說一次。”他哄著問,雙手攬著她的腰,一個順勢,隨著她倒在床上。
“不要,我想洗澡了。”她軟聲求他,怕貪心的他真的又來一回,連著這些天被他強索,她只覺自己全身又酸又疼,若是他再強來,只怕她連下床都沒辦法了。
“不要嗎?”他魅著聲問,不安份的手將她身上的襯杉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才剛平息的欲火再次被挑起。
“我好累了。”她撒嬌著,那風情及柔媚教秦少城看得入迷。
“可是我要,怎麼辦?”
“少城……。”床上的倆人再次糾纏,幾乎全裸的丁浣兒被壓在他身下,完全無能抵抗得任他撩撥另一波的情潮。
“嗯?”
正當倆人糾纏得難分難捨,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砰地一聲,驚醒了床上的他們。
而這一幕也教楚烈一時看傻了眼,先是錯愕而後爆笑出聲,“原來是這樣,難怪不見客了。”那話裡盡是譏嘲。
“楚烈!滾出去!”
丁浣兒被不遠之客給嚇得驚叫出聲,急得縮在秦少城的身下,而眼明手快的秦少城則是拉過一旁的被子將她包住,不讓一絲春光外洩。
最後她還是被迫跟他參加婚禮了,丁浣兒左挽楚烈,右牽秦少城一同出席,只是本該興高采烈的人,而今卻是扳著一張俊臉。
“你怎麼了?”
當楚烈離開與朋友閒聊時,她被秦少城給拉到角落,並且將黑色兩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只見他依舊臭著臉,不悅地盯著她合身的粉色禮服。
“你什麼時候買這件衣服的?”
他從不記得她會有如此女性化的衣服,盤起的長發落下些許發絲,裸空的美肯根本是在挑逗男人的視覺感官,也讓在場男人大吃冰淇淋。
見他說得酸,丁浣兒明白他是在吃醋,不覺笑得更甜,臉上的酒窩更明顯,“這衣服不是我買的。”
那俊容一皺,濃眉一挑,“那是誰買的?”
嬌柔的身軀面向他,盡管穿了了三吋的高跟鞋,但她的身高卻還是差他一大截,只得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臉,親密地印上一個吻,“你買的。”
“我?”他提高音量,怎麼沒記得自己買過這衣服給她?
丁浣兒甜笑著,再吻他一記,“我在國外時,有一天心血來潮,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時,就拿你給的錢買了。”
這話挑起男人的生理反應,秦少城將她身子壓向自己,密密貼合,不合一絲空隙,低沉嗓音危險壓在她耳畔說:“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第一次這麼穿了?”那大手一點都不規矩地西裝外套下的裸背上游移。
“不可以嗎?”
“上一次我沒看到就算了,這一次我在場,我也可以接受,等我們回家,提醒我把這件衣服給丟了。”大男人霸道的說。
丁浣兒擰眉嘟嘴,頭一次覺得這麼跟秦少城撒嬌,見他為了自己而大吃飛醋竟是如此有趣,“我以為你喜歡我這麼穿?”她的指腹輕刮過他的脖子,那像是挑逗。
“如果只穿給我看,那沒問題,像今天這樣的場合,那就免了。”他沒那度量跟其他男人分享她的美麗。
聽見他的話,丁浣兒怔了下,那美目看他時,若有所思,而後漾起一抹笑容,“少城,有一件事我……。”
“姐。”
一道輕柔的聲音教丁浣兒背脊挺直,全身僵了好一會兒,連到口的話部還沒說完隨即轉身看著一身清雅柔美的妹妹。
今天的妹妹好美,只是她不懂,為什麼在秦少柏臉上少了笑容,連妹妹也是。
他們的結婚日,不是該開心嗎?為什麼她完全感受不到他們臉上的喜氣?
本來她打算婚禮一結束就離開,可秦少城不同意,為此她被強留下來,“浣柔。”似乎是發覺她的異樣,秦少城上前摟住她,也同她妹打招呼,“浣柔,恭禧你。”
“謝謝你,少城哥。”
秦少城見她落單,不覺抬頭找了下,“我哥呢?怎麼沒見到他?”
“他跟朋友談話去了。”說話時,丁浣柔臉上明顯的失落感教眼前倆人看出來。“姐,我可以單獨跟你談一談嗎?”
“我……。”
“那你們姐妹倆聊一下,我去找我哥。”秦少城在她腰上輕捏了下,隨即在她唇上印個吻後離去。
他故意的,故意讓她們姐妹單獨相處。
坐正角落的長椅上,姐妹倆人看著對面牆上的名畫,誰都沒有先開口。
直過好半晌,丁浣柔才幽幽說:“姐,爸媽很想你。”
沒料到妹妹會突地這麼說,教她一時楞住,淡淡地應道:“嗯。”她也很想他們,只是她不敢回家。
“你有空回家一趟,爸他還是很疼你;媽天天都在想你,如果你回家,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丁浣兒點頭,眼眶含淚哽咽地說:“我會的。”
又是一頓沉默,丁浣兒沒有出聲,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妹妹一臉心事重重,“浣柔,你不開心嗎?”
了浣柔搖頭,而後哭著抱住她,“姐……。”
“怎麼了?”
“怎麼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哭?”
因為妹妹的哭泣,教丁浣兒一時手足無措,慌了起來,“是不是少柏對你不好?”
丁浣柔先是搖頭,而後點頭,接著哭得更傷心,“姐,少柏哥愛的不是我。”
“嗯?你在說什麼?都結婚了,不可以說這麼任性的話。”
“是真的,他常常在睡夢中喊你的名字,我知道他心裡還有你。”
“不會的,浣柔,你不要亂想。”
丁浣柔抬頭看著姐姐,接著將自己當年犯的錯全都招認,“其實少柏哥並沒有背叛你,是我利用一次機會讓他跟我上床,他醒來後,一直很懊惱,可是我一直哭,最後他勉強答應跟我交往。”丁浣柔再說:“可是他一點都沒有用心,每次跟我出去,他都急著回研究室,也很少哄我,如果我不找他,他根本不理我。”
丁浣兒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地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浣柔不知道,她曾經是那麼喜歡少柏嗎?
“因為我也喜歡少柏哥,可是他都不正眼看我一下,在他心裡,一直都只有你,他總說你的好,開口閉口都是你,所以我嫉妒!”丁浣柔低嚷。
“那為什麼今天要跟我講這個,你可以繼續隱瞞的!”丁浣兒覺得當年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好像又被撕裂開來,血,一點一滴地落下,好疼。
“少柏哥知道你要跟少城哥結婚時,他好生氣,他們甚至大打出手,雖然後來你沒跟少城哥結婚,可是你回來又跟少城哥在一起,我怕……。”
“你怕少柏對我還有感情?”原來妹妹的心機這麼深,而她卻傻得什麼都不知道,連感情都被擺了一道。
“我騙少柏哥的父母說,你根本不愛少城哥,你是為了利用少城哥才會跟他在一起。”
“所以他們五年前才會突然出現,要我離開少城?”
“你本來就不愛少城哥了不是嗎?你愛的人是少柏哥!”
丁浣兒的嘴唇掀了掀,像要說什麼,卻又無法開口,最後她站起身,“姐!”
“你不要碰我!”
她從來不知道,妹妹這麼壞,她那麼疼她,從小什麼都讓她,而她呢?竟然這麼狠心對她?
心冷的她,揮開妹妹的手,頭一抬,淚水委屈地落下,因為她看到了幾步遠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曾經愛過的秦少柏,她一直以為他背叛了他,所以她離開他;而另一個是,在她受苦無處可去時,收留了她,給她溫柔的秦少城……
霎時,她聽見妹妹驚呼地哭泣聲,然後她什麼都聽不見地轉身就跑,她覺得這一切都太荒謬了。
大哥的婚禮已經是幾個禮拜前的事,邁入十月天,今年的氣候依舊悶的讓人心煩氣燥。
秦少城停好車要進“風樓”時,見某家快遞公司的送貨員拿著包裹站在隔壁,臉上焦急的表情教他本想視而不見,最後長腿還是繞路過來。
站在送貨員一步遠的距離,秦少城重復著這些天來會問的話,“送包裹?”低低的聲音傳進送貨員耳裡,本是低頭看地上的人這會兒一見來人是“風樓”的老板,“秦先生!”
“丁醫生還沒回來。”她已經失蹤一個月了。
“這樣啊,那今天的包裹怎麼辦?”
“老樣子,我先暫收,等她回來我再給她。”這一個月,他已收了不十幾十樣她的包裹,全是由國外寄來的。
“好!”送貨員一掃先前的焦慮,笑容逐漸擴大,下雨天他擔心該送的包裹無法全部送完,又遇上丁醫生不在的窘困,沒想到“風樓”的老板竟然會湊巧出現。
“不會。”
“那……麻煩秦先生在這裡簽名。”送貨員遞上簽單,見他簽好名字後,送貨員小心的將手上的包裹遞上。
接過包裹的秦少城感覺它的重量,俊容眼角輕揚,“這次又送什麼了?”
“上面寫日常用品。”
日常用品?
其五分鍾後,回自己辦公室的秦少城看著手裡的包裹,沒多想的朝沙發丟去。
以為自己聽錯,那聲清脆的聲音似乎就從包裹裡傳來,心一驚,秦少城快步上前,拿起包裹前後搖了幾下。
該死!裡頭竟然是易碎物品!
沒作多想,秦少城將包裹的紙箱打開,隨即教他愕然。
是一對茶具。
拿出一個被摔成兩半的盤子,杯子的把子也斷了,這下子,他臉上的烏雲比外頭的陰天更沉。
再想到她連一句話都沒有地不告而別,秦少城心裡的怒火更甚,沒好氣地坐在沙發上。
瞧這茶具手藝不凡,想必出自名家之手,心裡才這麼想,秦少城管不了等一下自己約了客人看山水畫,迅速地將茶具放好,旋身快步離開辦公室。
此時,他唯一想到能幫忙茶具回復原狀的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