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這麼急,是急著想去哪裡?」步驚狂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笑意卻未達眼裡。
「沒、沒有,我只是出去走走。」宋詞兒被逼得不停後退,最後無路可退地靠在樹上。
「走走?你還沒打掃完要走去哪兒?」
「對、對喔!我馬上回去打掃。」宋詞兒閃過他往回走,她現在實在不敢跟陰陽怪氣的他獨處,因為他的樣子太可怕了。
所以她表面上是往回走,實際上則是迅速閃過他,跑出大廳。
「喂,那邊是……」
這女人為什麼每次都不把話聽完再跑啊?
「我又不是傻瓜,才不會中你的計,啊!」宋詞兒只顧著轉頭對步驚-扮鬼臉,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路況,結果就一頭衝進了湖裡。
「是湖……」步驚狂終於把活說完。
「你為什麼不早說,救命呀……」宋詞兒掙扎著想上岸。無奈她是只旱鴨子不會游泳,不停地掙扎只是加速往下沉。
這回真的死定了!
好、好難過,不能呼吸了……
突然,有人抓住地不停掙扎的手,將她拖離水面。
☆ ☆ ☆
沒有呼吸了?步驚狂震驚地連忙再探她的脈搏。
沒脈搏!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只是逗你玩的,你別死呀!」他搖著她的身體叫道。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不能死。」步驚狂心急地連忙口對口渡氣給她,將自己的內力傳到她體內。
但時間慢慢地過去,宋詞兒卻仍舊一點動靜也沒有,步驚狂著急不已,更加努力地將氣輸進她體內。
「夠了,狂,這樣下去你會吃不消的。」雷疾風突然出現阻止他。
「我、我不能失去她呀……」步驚狂摟著宋詞兒痛苦地說道,一滴淚水滑落眼眶。
雷疾風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突然,步驚狂感覺到懷中的宋詞兒似乎動了一下,連忙再探向她的鼻間。
有呼吸了!步驚狂頓時心中一陣狂喜。
「唔……」宋詞兒的手動了一下。
見她動了一下,步驚狂連忙再運氣給她,接著就見她吐了一口水,他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 ☆ ☆
步驚狂從宋詞兒恢復呼吸後,就抱她回房間,兩眼不曾離開過她身上。
雷疾風拍拍他的肩膀,「狂,她沒事了,先叫人幫她換下一身濕衣服吧。」這笨蛋忘了宋詞兒還是一身濕,再不換下衣服就要得風寒了。
「對喔!」
步驚狂這才想起來,連忙叫人來幫宋詞兒換衣服。才換好衣服,步驚狂又馬上坐回原來的位於,等著她醒來。
「狂,你怎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早就跟你說喜歡人家就要說,幹嘛找個奇怪的借口硬要人家留下,還欺負人家!現在可好了,人家討厭你了,你還把人家弄傷,差點送掉小命。」雷疾風搖頭歎氣。
「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推她下去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我還好心救她起來耶!還有,我沒有喜歡她。」步驚狂翻了個白眼,確定宋詞兒沒事,他也有心情抬槓了。
還嘴硬,不知道剛才是誰說不能失去她的?雷疾風瞥了他一眼。
「是你追她,她才會摔下去的,不是嗎?」
步驚狂聞言不語。
「唉……真是的,狂,你關心別人的方法真是與眾不同,這樣宋詞兒會以為你以欺負她為樂!」
「我哪有關心她?」步驚狂回頭瞪了他一眼。
「狂,你以為朋友是當假的呀?」
聞言,步驚狂有些困窘的說:「你別亂說。」
「是嗎?」雷疾風努嘴要他看看他自己。
步驚狂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緊抓著宋詞兒的手不放,連忙放了開來。
「你似乎很想當月下老人?」步驚狂的語氣頗有「你在說下去,我就真的讓你提早去做仙」的意味。
雷疾風識相地聳肩不語。
「都過了這麼久了,她怎麼還沒醒過來?」步驚狂喃喃自語,將臉靠近宋詞兒上方想看清楚一點。
「哇!」宋詞兒突然坐起身,結果和步驚狂的臉撞個正著。
「啊!痛……」宋詞兒抱頭痛呼。
「哇!痛死人了,你沒事突然坐起來做什麼?」步驚狂則是摸著下巴叫痛。
見狀,雷疾風不禁掩嘴偷笑。
宋詞兒突然推了步驚狂一下,跟他保持距離。
步驚狂蹙著眉看著她奇怪的反應,「是你自己要衝進湖裡的,又不是我推你下去的。」
「我知道啦!」宋詞兒瞪他一眼,接著一直盯著他看,看得他頭皮發麻。
「幹嘛用這種奇怪的目光看我?救你是順便,你不用太感動,不用以身相許。」
宋詞兒輕哼一聲,「誰要以身相許?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還要考慮呢!」她都被他吃干抹淨了,要是他敢不負責,她就拆了驚天堡!
宋詞兒突然下床站在步驚狂面前看著他。
「那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步驚狂被她看得怪不舒服的,總覺得她像是在算計些什麼。
「我喜歡你。」宋詞兒鼓起勇氣告白。
咦?步驚狂驚訝不已,內心波濤洶湧,但卻不形於外。
哇!
夠大膽!
雷疾風十分讚賞宋詞兒。
「你說話呀!」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的心就像沉入了大海般沉重。
一時還無法反應過來的步驚狂,愣愣的說:「我該說什麼?」
一旁的雷疾風聽了,忍不住翻白眼插嘴道:「喜歡或是不喜歡呀?」
「狂,聽說那女人掉進水裡……」紅衣突然冒了出來。
人家正在進行愛的告白,她沒事來湊什麼熱鬧呀?雷疾風忍不住對紅衣翻了個白眼。
「你來做什麼?」宋詞兒一見到情敵,馬上武裝起來,並將步驚狂扯到自己身後。
她實在對紅衣說話的方式很反感,更加受不了她老愛對步驚狂動手動腳的。
她很想問紅衣到底是步驚狂的什麼人,因為他們的關係實在太曖昧了,但大家的嘴都像蚌殼似的不說話。
「笑話,憑什麼我不能來,這裡又不是你家。」紅衣手卡著腰,毫不相讓。
「沒錯,這裡就是我家。」我未來的夫家!宋詞兒揚高頭。
「哼!真是馬不知臉長,你不過是借住在這裡而己,你當自己是這裡的女主人呀!」
紅衣挺起胸脯去撞宋詞兒,宋詞兒也不甘示弱地用胸脯撞她。
要比胸脯她可不會輸這女人,要比來比,誰怕准!
「呃……好了,你們兩個別為了這小事爭吵。」步驚狂小心翼翼地避開她們的胸脯,開口凋解。
「你讓開!」宋詞兒一把將步驚狂推開。
她居然推開他!步驚狂驚愕不已。從來沒有人能夠忽視他,她也不能例外。
「夠了,要吵你們慢慢吵!」步驚狂吼完,確定大家都注意到他之後,便怒氣沖沖地離去。
其實他是找借口離開,紅衣的出現簡直就是救了他,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要對宋詞兒的告白做出什麼反應?
「都是你啦!」宋詞兒踹了紅衣一腳。
紅衣連忙跳開,朝她做了個鬼臉,連忙追著步驚狂離去。
☆ ☆ ☆
正在書房處理事情的步驚狂,莫名其妙地被小翠拖走。
「等等,你要拉我去哪兒?」
「堡主,你快去阻止紅衣小姐和宋詞兒吵架啦!」
步驚狂聽了突然停下腳步,腳像是生了根似的,任小翠怎麼拉就是不動分毫。
「既然是兩個女人的戰爭,我插不上手,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步驚狂轉身想溜。
「堡主,你想去哪兒?宋詞兒可是你帶回來的耶,況且你不去救紅衣小姐行嗎?她可能會被宋詞兒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小翠連忙拉住他的衣服不放。
「她們怎麼會碰在一起?我不是已經將她們兩人隔離了嗎?」他撫額直歎氣。
「冤家路窄,半路碰到的。」
「算了,去看看好了。」紅衣明知道宋詞兒的脾氣不好,還故意找她吵架,她吵得贏嗎?
真是替他找麻煩!
☆ ☆ ☆
步驚狂遠遠地就看到紅衣戰敗,她抱頭蹲在地上被宋詞兒罵得快臭頭,只差沒鑽進地下。
「紅衣!」步驚狂出聲叫喚。
紅衣一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似的飛奔過去。
「狂!」她依偎到他懷中尋求保護和安慰。
「你沒事吧?」他輕拍著她的肩。
宋詞兒憤怒地瞪著抱在一起的兩人。
感覺到宋詞兒的殺人目光,紅衣不禁心驚膽戰,而步驚狂則是莫名其妙。
「你們為什麼吵架?」
宋詞兒立即上前拉開紅衣,說道:「你先聽我說嘛!」
☆ ☆ ☆
「啥?你被欺負?」有沒有搞錯?
他來的時候,明明看到紅衣被她罵到抱頭蹲在地上,是誰欺負誰呀?真是顛倒是非!
「才怪!狂,是我被欺負啦!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的未婚妻被欺負?」紅衣伸手拉扯他的手臂。
「紅衣,你——」步驚狂十分訝異於紅衣的胡言亂語,連忙想詢問她的用意。
「末婚妻?」宋詞兒倒抽了一口氣。
「對……」紅衣又想說話,步驚狂連忙摀住她的嘴。
宋詞兒激動地指著她,「原來你早就有未婚妻了,居然還欺騙我的感情和我的身體!」
「身體?」紅衣驚訝地看著步驚狂。他的動作何時這麼快了?
步驚狂紅著臉說:「你別胡說八道,你先聽我說——
宋詞兒捂著耳朵直搖頭、「我不要聽!」
宋詞兒見他只顧著紅衣,完全沒想到她的感受,心中十分委屈。
「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嗚……」她突然將脖子上的鏈子取下丟給他,然後邊哭邊離開,還不小心撞到了走向他們的雷疾風。
步驚狂錯愕地看著鏈子。她是怎麼取下這條鏈子的?
其實這條鏈子根本沒有鑰匙,要取下這條鏈子有個特殊的方法,她是何時找到的?
☆ ☆ ☆
「人都跑了還不去追?」雷疾風看著仍在原地不動的步驚狂說道。
步驚狂沉默不語。這個臭女人,跑什麼跑?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讓一個弱女子獨自上路很危險的。」雷疾風又說。
但步驚狂還是沒有動作,雷疾風瞥了他一眼,又繼續說……「聽說蘭州城外的便道上最近出現了土匪,對了!」他擊了下掌,「宋姑娘說過她就是被土匪追到跳崖的……」
雷疾風話未說完,步驚狂突然將懷中的紅次塞給他,匆忙離去。
我就不信你不動?雷疾風暗自偷笑,看著懷中的紅衣說:「別裝了,該起來了吧?」
「他走啦?」紅衣睜開眼,淘氣地吐吐舌頭。
「嗯,紅衣,你的演技和整人功夫挺厲害的。」
「那當然。」紅衣一臉得意地笑著。
「要是宋詞兒知道真相,你以後的日子恐怕會很難過了。」他語帶深意地道。
「放心啦!要找也先找狂,誰教他不把真相告訴她,呵……」
☆ ☆ ☆
宋詞兒偷了驚天堡的一匹馬打算回家,一路趕路只想快點回到蘭州城,最後終於來到當初被迫殺的猛虎崗。
「慢著,留下——啊!」幾名蒙面人跳了出來,話還沒說完就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
「奇怪,他們怎麼了?」宋詞兒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不停地往前走。
等她走遠了,步驚狂才從——旁走了出來。
「笨女人!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步驚狂瞪著宋詞兒的背影喃喃自語。這一路上,他已經不知道為她打跑了多少土匪了,她卻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