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四、五個小時,宛本碟回到家已經是深夜。
才回到家,冷得全身顫抖的他將餐盒隨手一丟、手機換上電池後,便衝進淋浴間洗上個熱水澡,讓凍得直發抖的身體暖和起來。
洗完澡後,他隨手拿了條大浴巾圍住身體,疲憊地躺上床,用棉被緊緊的裹住身子。
「啊!好舒服。」
正當他要入睡時,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厚!吵死了。」
不想理會,不過每個打電話來的人似乎比他更有耐性,手機的鈴聲還是不停的響著。
無可奈何之餘,他只好伸出手拿起一旁的手機。
「喂!誰啊?」
(蝴蝶,是我。)
「哦!班經理哦!我好睏,別吵我了。」
(你現在在哪兒?我不是交代過你們今天一定要來的嗎?竟然沒半個人給我到!)
「我感冒啦!所以不能去。」
(感冒?難怪你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不管怎樣你一定要到。)
「都說我身體不舒服,不去啊!」
(求求你不要鬧脾氣了,你不來,他們也不會來的,算班經理求你呀!你要是不來,我怎麼和那些老闆交代?)
「煩死了,你跟他們說我死了啦!」
不想再多說的他關掉手機電源,又回被窩裡睡去。
◆◇◇
「您撥的電話未開機,請稍後再撥。」
手機裡只傳來這樣的聲音。
「這小子竟然把手機給關了!」
班經理一臉完了的表情,直盯著手機。
這下怎麼和那些老闆交代?她還一再保證店裡的三隻動物一定都會到,現在可好,連一隻也沒來。
唉!
為什麼今天才出狀況?
她真是無語問蒼天啊!
這時齊昀世與他那群朋友來到了三色。
「班經理,怎麼了?他們還沒來嗎?」
「這……」班經理支吾著。
「怎麼了嗎?」
「我剛剛打過電話了。」
「那他們來不來?」
「不會來。」
「不來?」
有人有些失望的問。
「我先前就吩咐過他們今兒個一定要來,誰知道……」班經理歎口氣,又道:「您們也該知道他們是客串性質,並不屬於店裡管的,所以他們不來我也沒轍啊。」
「是嗎?唉!又沒眼福了。」其中一人惋惜的說。
這時候,齊昀世道:「算了,他們以後再看也無妨,別忘了今兒個我們可是有另一個目的的。」
「嗯,這次一定要整到他不可!」
一群人奸笑的盤算著。
◆◇◇
舞廳中舞者跳著撩人的艷舞,猶如在挑起男人們最原始的慾望。
坐在角落的雷正司左擁右抱的,如主子般被小姐們伺候著。
「來啊!雷總裁,再來一杯呀!」
「我也要敬您一杯,雷總裁。」
小姐們為了不讓這條大魚跑了,也為了看能不能釣上這個財經鬼才,個個使盡渾身解數,用著最誘惑人的聲音勾引著他。
他來者不拒,酒一杯一杯的下肚。
上酒店雷正司從來不會小氣,小費絕對不會少給,讓這些服侍他的小姐們個個是緊巴著他不放。
他瞧見離開許久的齊昀世他們再回來時,身旁已多了位美艷的女子。
雷正司睨了她一眼。
他們來到後,齊昀世特意將女子安排坐在雷正司的身旁。
「好了,你們就別再巴著雷總裁,來伺候我們吧!」
友人們將小姐們支開,一時座位上只剩下三個人。
這麼明顯的安排雷正司要是不懂就真的是笨蛋。
雷正司雖然很有風度,話裡卻夾槍帶棍的說:「沒想到三色裡也有長得這麼標緻的小姐。」
「阿司。」齊昀世知道他在氣著,馬上打圓場的說:「今兒個三隻動物都沒來,我在外頭正巧遇見她,所以就邀她一同進來了。」
「一同?這裡可是男人的天堂不是嗎?」他諷刺的說。
「這……」齊昀世拉著雷正司低語:「我知道你在生氣,不過也給點面子行不行?你這樣我很難做人耶!」
滿心不悅的雷正司才不理會他的感受。
齊昀世陪笑著打圓場說:「我來為你們介縉一下,這位是商娜娜,他是雷正司。」
「久仰了,雷先生。」商娜娜漾起笑意,打著招呼。
「嗯!」
被騙的雷正司輕應了聲,不多加理會的喝著酒。
不過商娜娜可不會這樣就放棄,不斷的找著話題和他聊,可是他總是回應不到三個字。
氣氛愈來愈冷,齊昀世趕忙說:「阿司,怎麼不邀商小姐跳支舞呢?商小姐,阿司跳舞跳得很棒呢!」
「真的嗎?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呢?」
她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拒絕,只是一臉想殺人的直瞪著主事者齊昀世。
「當然,請吧!」
兩人走到舞池邊,馬上引來欣羨的目光,他們的一舉一動讓周圍的事物顯得遜色不少。
「沒想到雷總裁舞跳得這麼棒。」商娜娜露出最迷人的笑容說。
「商小姐客氣了,你也跳得不差。」
「別叫得那麼生疏嘛!叫我娜娜就好啦!」她大膽的環住他的頸子,勾引著他笑著。
他只是淡淡一笑。
見他沒對她的舉動反感,她更是大膽的將身子都貼上去。
她要倒貼,雷正司也樂在其中,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大美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一群朋友也各自先走人了。
雷正司瞧了瞧手上的表,「不早了,回去吧!」
「也好。」商娜娜笑著回應。
◆◇◇
走出三色,泊車小弟為他們開來了車。
坐進車內的商娜娜熱情的邀約著雷正司。
「正司,聽說你的車送修了,我載你回去。」
「不了,我還有事要與昀世談,我坐他的車。」
「是嗎?」
她不信的瞧了瞧一旁的齊昀世。
瞄見雷正司投射出像要殺人的目光,齊昀世馬上笑說:「是啊!我們還有事要談,就不送你了。」
「好吧!」這時她拿出一張名片,交到雷正司的手上,誘惑他的笑說:「記得要Call我哦!」
說完,她便駕車離去。
◆◇◇
由三色離開後,一路上不發一語的雷正司讓齊昀世倍感壓力。
「喂!你要不就罵我,要不揍我也行,不要不說話,這樣真的很恐怖耶!」受不了冰冷氣氛的齊昀世先開了口。
「這可是你說的。」說畢,他一拳揮了過去,正當要打中齊昀世的臉時動作停了下來。
這拳讓齊昀世受了不小驚嚇,要不是半夜裡沒什麼車,不然剛才車子蛇行非出事不可。
在車子快撞上分隔島時,齊昀世趕忙踩煞車把車子停下來。
驚魂甫定後,他沒好氣的說:「你來真的啊?」
「這只是報復你設計我而已。」雷正司冷然道。
「你……好,就算那場相親記是我刻意安排的,你也不用拿命來開玩笑吧?」
「相親記,哦!」
他冷哼,讓齊昀世打了個冷顫。
完了,他該不會看出什麼了吧?
「好好好,算我怕你行吧?你不要一副想殺人的模樣成嗎?」
「還不說是怎麼回事?」
「這……不能怪我啊!誰教你那麼花,奶奶又不放心你,所以這倒楣事只好落到我身上。」
誰教他是雷正司的跟班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總是落到他身上。
他無奈的歎著氣。
「你當我在女人堆裡是混假的嗎?我會看不出剛才那人是男是女。」雷正司不悅的睨著他。
說到這,雷正司想起了一件事。
早上他怎麼會將那個人看成女的呢?
真是怪了!
「你……你看出來啦?」
齊昀世流下豆大的汗珠說。
「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說,這次奶奶又玩什麼把戲了?」
「我……」
哇!不能說,說出來肯定被奶奶砍死。
「還不說嗎?別讓我真的出手。」
他作勢要揮拳。
「啊!好啦!我說我說。」唉!他怎麼這麼倒楣呢?歎口氣,他娓娓道來:「還不都是你,誰教你老是欺騙女人的感情,才會有人拜託奶奶要她安排人好好整整你。」
「哼!她們以為我是何許人也?女人嘛,合則來,不合則散,有什麼大不了?竟然想報復,真是太可笑了!」
他不屑地一笑。
「你啊!就這性格,難怪老是被女人追殺,遲早有一天會被女人給玩了。」
雷正司淺笑,「那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我認栽。」
「唉!算了。」他無力的搖頭。「那你要怎麼辦?」
「既然她們想玩,那我就陪她們玩玩。」雷正司思量了下,不懷好意的笑道:「明天約『她』出來吃頓飯吧!」
「你、你該不會想……」
「怕什麼?我又不會對他如何,況且我對男人可沒興趣。」想整他?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非讓他瞧點顏色不可。
「是嗎?好吧!」
唉!看來那小子要慘了。
雷正司凝視著黎明黑夜交接的景象,想起了昨兒個發生的事。
本來雷正司只是想捉弄宛本碟一下,沒想到再回去時他早已不見人影。
不過想想,才見過兩次面,也不知道他叫什麼,為何他要有罪惡感呢?不對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不過……昨天雨下得那麼大,又那麼冷……
「幫我將十萬元匯入這個戶頭裡。」
接過他給的紙條,齊昀世笑道:「不是五萬元而已嗎?怎麼又多了五萬元?你該不會對人家怎麼了吧?」
「多事。」
◆◇◇
病了好些天的宛本碟今兒個終於來到三色上班。
上完班在休息室內,他換上一百零一套運動服,與狐狸和蠍子打了聲招呼後,便由後門離開。
走在小巷中,他拿起放在口袋中的信用卡,望了又望。
「真是的,誰教你的主人那麼可惡,害我淋雨回去,把那張紙上的字給淋得模糊不清,這教我怎麼將你送回去?」
數天前,為了繳房租他便跑去提錢,沒想到戶頭裡多了十萬元,想也知道是誰匯錢進去。
「不過為何會多出五萬元呢?」
百思不解的他原先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不過再想想,這可是錢耶!再怎麼樣那個人也不可能匯錯金額吧?
還是說……
他在為那天自己的行為道歉?
「哼!一定是這樣,不然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多給錢?可惡!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嗎?門都沒有!」
他看著信用卡背後的英文名字。
「雷……正司……」念著名宇,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好像在哪兒聽過耶!」
想了又想,想破頭,他還是想不出來在哪兒聽過。
「算了,反正他錢都匯了,總不會那麼笨不辦停卡吧?」
他隨手又將信用卡放入口袋中,就在要定出巷子時,一道人影衝到他的面前。
「哇!」突然出現的人讓他大叫了聲,走神後,他瞧了瞧眼前的人。「班、班經理,你做什麼啊?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別想逃,抓住他!」
「是。」
站在她身後的兩名保鏢立刻抓住他的左右手。
「耶?」
「狐狸和蠍子那兩個小子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開溜,只剩下你了,絕對不能讓你也逃了。」
「什麼?」
還搞不清狀況的他問著。
「今天晚上有個很重要的客人要來,既然另外兩個人跑了,你就只好自認倒楣。」
這下宛本碟可搞懂她說的話。
「不、不是吧?班經理你怎麼可以用強的啊?不是說好我只是客串性質不受約束的嗎?今晚我才不上班。」
「上次你們放我鴿子,讓我顏面盡失,我還沒找你們算帳,這下倒好,跟我說起約束來啦!這次不管用何種方法,我一定要你們其中一隻出現不可!」
「喂!你太霸道了吧?我快要期末考了耶!」
「反正你也是那種臨時抱佛腳的人,少給我說得好像你很認真的模樣。」
「太過分了吧?」見來硬的不行,他馬上改變策略撒嬌道:「班經理,又不一定需要我啊!姐姐們一定會讓客人很爽的。」
「少來這套,老娘我今天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什麼都沒用,帶走!」
「去哪兒啊?」
「你就給我回三色待著。」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