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被遺忘的感覺竟是那麼的不好受,彤瞳懶洋洋的坐在可以看見東京鐵塔的高樓裡,獨自享受被遺忘的感覺。
工籐宇治第十一次食言了,他說過要在今天晚上趕回東京的,但他到現在不但還沒出現,而且連一通電話也不曾打給她。
她望著手中的無線電話,思緒一直在要打或不打上面掙扎著。他在匆忙離去趕回京都之前,曾給她他私人的專線電話,但在他離開到現在的十天裡她卻未撥過一通電話,為的是不願被誤會為她離不開他。
“呼,是哪個笨家伙說過的,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如果她知道這是誰說的,那她一定會沖到他的墓前給他行個大禮,因為形容得實在是太貼切了。
或許是女人家的小心眼在作祟著,她總覺得自從他們有了更進一步的關系,他的態度似乎就變了,變得不像從前那的體貼、處處呵護著她,甚至每次他們不論在吃飯或是閒逛的時候都會有許多外務來干擾他們。
“是我多慮了吧!”彤瞳自言自語著,圓亮亮的大眼沒來由得開始泛紅。
舉起手看著手上被工籐宇治霸道戴上的玉戒指,配上老奶奶送的翡翠鐲子,恰恰好是一對,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離他愈來愈遠的感覺?
為了他,她作了許多的退讓,就像他不喜歡自己被太多男人盯梢,所以便不捨不願她繼續在日本工作,即使是幫他自個兒的公司也不行,硬是要台北公司再派一個代表到日本來負責,然後就押她到東京來,無奈的是他一到了東京又被急忙的叫回京都處理事情,害得她一個人獨自在偌大的東京裡閒晃著。
忽然間她好想家,好想撒賴在媽咪軟軟的懷裡,像小時候一樣。望著原本被遺忘在一旁的電話,她終於拾起它,撥了台北家裡的電話號碼。
鈴聲響了幾乎十多聲後才傳來妹妹寧筠瞳濃濃睡意的聲音,彤瞳這才抬眼看了一下掛鍾的時間,原來現在都已經是半夜一點多,換算成台北時間也是過了十二點了。
“你找誰啊?”筠瞳的口氣不是很友善,畢竟哪個被吵醒的人會客客氣氣的講話。
“筠,是我。”彤瞳感到很抱歉,她居然忘了家裡的人都是十分早睡的。
這會兒在台北的筠瞳一聽見是姐姐後,精神馬上就來了。“姐,你怎麼會這麼晚還打電話回來,不是昨天才和媽咪通過電話的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她驚覺到若非姐姐發生什麼天大的事,不然一向獨立的她絕不會半夜三更的還打電話回家。
“沒,是我忽然間想聽聽家裡的聲音。”她有點哽咽的說。
這是前所未有的怪事,姐姐會因為想家而沖動得打電話!筠瞳太了解自己的姐姐,所以語氣急了。“你哭了,對不?姐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工作不順利?”她就知道姐姐被留在日本工作是件行不通的事,日本人的好色是天下皆知的,她就這麼一個姐姐,要是在那裡被騙了該怎麼辦才好?“還是你被欺負了?”
“沒有啦!真的只是想家而已。”她有點破涕為笑的感覺了,她這個寶貝妹妹凡事就愛往壞的方向想,不過筠瞳說得也沒錯,她是被騙了,被工籐宇治騙了,但是她是願挨打的那個人。
“你說話!”筠瞳口氣更急了,她清楚的知道姐姐一向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是不是被人侵犯了不敢說!”她的腦袋瓜裡就直直認定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沒有一個日本男人不好色。
“你在說啥跟啥,我真的只是睡不著想家罷了,別想太多了。”她柔聲的安慰妹妹,怕她一大早就跟父母報告說她被欺負的事。“別跟老媽他們說我又打電話回家。”她提醒道。
“為何?”筠瞳敏感的問,“如果你真的沒事的話,何必怕我跟老媽說。”
“筠!你這樣教我以後都不敢隨便打電話回家了。”她警告的說,而且知道這招是最有效的。
一聲小小聲的開門聲稍稍讓她分了心,是工籐宇治!
“筠,我要掛電話了。”彤瞳趕緊抹掉臉上留下的淚痕,生怕他追問。“有空我再打電話回去。”快得連筠瞳來不及呼叫她,電話就被她切斷。
工籐宇治原以為這時候彤瞳應該是睡著了,但是沒想到一進門後,映入眼簾的第一眼會是她匆忙的掛掉電話。
彤瞳背著他,眼睛又開始無力的望向東京鐵塔。
他帶著內疚的心放下手上的公事包後,走到她後面摟住她。“還沒睡?”
他的問話在她耳裡聽起來是句廢話,倘若她睡著了還會坐在這兒嗎?所以她不理會他,逕自將視線定在遠處。
“生氣了?”工籐宇治曉得她有權利對他發任何的火,但是她不言不語的對他,讓他心裡不安起來。
他的問話讓她稍微遲疑了一下,頓了好一會後,她才緩緩的搖頭。但還是不說話。
“BOBO!”他可以面對一個活蹦亂跳、朝氣蓬勃的彤瞳,因為她的真性情好捉摸,但沉默的她卻象只不動的貓兒般難測。他歎口氣,無奈的說:“對不起,這幾天冷落了你。”他單純的認定是因為他的忽略才會造成她的悶氣。
“我沒在生氣。”她悠悠的說, “我是在生自己的氣。”是啊,她原來是在生自己的氣才是,是自己的在乎所以她才會這麼難受的,不是嗎?
把她硬扳過來面對自己,這才知道她剛抹掉的淚又布了滿面了,工籐宇治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裡,內疚更加深一層。“都是我不好。”他喃喃的道著歉。
“不干你的事,是我自個兒心情不好,想家,睡不著。”她否認著一切都是出在他身上,為他找借口開罪。
愧疚感徒生再加上她的一席話,他又把自己的罪名往上加了一筆。“對不起,要是我早點回來就好了。”他忍不住的道著他是不該留她一人獨自在陌生的城市裡,不該讓她孤單的,就算他有千百個好理由都不足以讓他自己釋懷,他是該把她帶在身旁的。
“沒你的事,真的是我自己想家才會哭的,而且我又打了電話回台北,所以……”她知道他有看到她匆忙的掛掉電話,所以解釋道。
“BOBO,明天陪我到北海道好嗎?那裡有你喜歡的櫻桃園。”原先他是沒准備帶她一道去的,因為那兒的工人在鬧罷工,他原是怕她會被波及到,但如今看來,他還是帶著她會比較好。
他沒想到偎在他懷裡的彤瞳竟然會搖頭。“你是去工作的,多了我,你會分心的。”她不願讓他背負因私忘公的罪名。
“工作用不著花到一天的時間,事悄處理完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了。工籐宇治說服她道,怕就怕懷中的佳人又會因為寂寞而淚灑東京但他卻無所知。
彤瞳還是堅定的搖頭,不願隨他而去。“宇治,我好累了。有話我們明天再說好嗎?”她發現自己像鴕鳥一樣漸漸喜歡將頭埋進沙裡,不願面對現實,她甚至懷疑過去果決的自己快被扼殺掉。
聽到她疲憊的聲音後工籐宇治也心軟了,他曉得這些天她一定不怎麼好受。
攔腰將她抱到床上後細心的替她蓋上被子。“你快睡吧,我還沒洗澡咧。”他為了可以節省所有的時間好讓自己可以趕快回到她身邊,所以連先回家吃飯換衣服都不願意,一處理完總公司的事情後便要司機送他到大阪,以便趕上大阪——東京的最後班機。
彤瞳聽話的閉上眼,工籐宇治心疼的看到她閉上的眼下黑了一圈,所以他等到她的呼吸逐漸平順後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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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瞳是在睡夢中被工籐宇治抱上車的,她甚至連自己是什麼時候上了日本國內線班機都不知道呢!
她一聲嚶嚀,身子自動的往熱源的方向移動著,眼睛迷迷茫茫的張開,尚來不及問他,她是身在何方時,就被他小小聲的哄誘著繼續閉上眼。
“繼續睡吧,時間還沒到。”他甚至不在意是否被人指指點點著他們之間的親密行為,現在對他而言,彤瞳才是最重要的人,其余的他全不在乎了。
睡夢中,她的嘴角沁著幸福的笑意繼續睡著,全然不知自己嬌憨的偎在工籐宇治懷裡的模樣被人給攝入鏡頭裡。
他心細的用自己的大衣蓋住她的臉,不想讓她太早曝光在眾人面前,但偏偏同機的有媒體記者在,一張貪婪的表情霎時跑到他的眼前。
“工籐先生,您可否解釋一下身旁的佳人是誰?”記者敏感的認為這個被他呵護的女孩鐵定不簡單,才會讓有冷獅之稱的工籐宇治如此保護著。
“對不起,我無可奉告。”他明白記者全是一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得罪了他們日子也不好過,但是他還是不願配合。
“別這樣嘛,工籐先生。”這個工籐宇治愈是保護著她,他愈是感到興趣,依他做記者多年來的經驗推斷,社交界的寵兒籐田靜香還是被冷獅掃地出門了。“我們可以交換一下條件嘛,我呢不刊登剛剛拍攝到的相片,那您呢只要告訴我,那個女孩的身份如何,公平吧?”
心疑了好一會,工籐宇治才答應他的要求,但他還是怕被人出賣了。“我該如何相信你的話呢?”
記者失笑了。“我是何等的小人物,而您又是如何的大人物,我相信如果我有點不從,您鐵定會拆了我們報社的招牌的。”
“她是我的未婚妻,從台灣來的。”工籐宇治簡潔的告訴他就算完成這次的交易。
記者天生的警鈴馬上鈴聲大作,“台灣”未婚妻!天啊,這是何等的頭條,他可以想像得到,他的老板臉上眉開眼笑的快樂表情了。
工籐宇治斜睨他一眼後,又用一句話讓他的興頭更高。“如果你可以遵守我們的約定,那婚禮的獨家就歸你了,不過今天的對話你一個字也不准上報。”
這事兒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而言是多麼寶貴的承諾啊!想想,像工籐集團這麼龐大的企業體,他們的婚禮幾乎都是秘密不公開的,所以除了一家被臨幸的媒體可以報導外,其余的只有干瞪眼的份,而偏偏這種“好康”的事都是如朝日或者富士電台才有能力得到,現在一諾千金的冷獅竟然同意他,想來自己的前途可以說一片光明坦蕩了。
他連忙迭聲的道謝著,至於手上相機裡的底片嘛……他大方的取出來送給工籐宇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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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瞳眨迷糊的眼,想怎麼天花板會在一夜之間被換掉她卻不知道呢?唯一認得的是工籐宇治那雙黑色的眼。“宇治?”她小小聲的叫他。
工籐宇治聽到她起身的細微聲音時就已經放下手上的報表,在她還沒叫他之前就已細細的吻她。“你醒啦?肚子餓不餓?”他掀起被子走下床,取來一整盒的壽司,“你唷,睡了一天了。”他是又憐又愛的糗她。
“這裡是哪?”她東轉西看的,就是不知道工籐宇治東京的屋子裡何時有這麼一間房間她卻不知道。“涵館。”他挑了塊差別最大的一個壽司塞進她的嘴裡。
彤瞳聽話的張大嘴巴把壽司咬了一口後,才口音不清的說:“涵館?”腦子迅速的想了—下日本的地圖。“不是在北海道嗎?”
工籐宇治就著她吃過的缺口,一個大嘴的將剩余的全塞進他的嘴巴。“不是在北海,難道涵館自己會搬家不成。”
這下子她就更不明白了。“我怎麼會到這兒來的呢?不是說好……”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嘴裡又被強迫的吃了一口壽司,而且還是她最不喜歡的鰻魚類的。“我是不吃鰻魚的,”可是她還是努力的將它們給咽進肚子裡。
“你錯過了全部的行程。”工籐宇治尚是不疾不徐的說道,“說,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都睜眼到天亮?”但是他後半段的語氣就顯得有點不怎麼愉悅了。
“還好啦。”哼,是你拋棄我一個人在東京的,現在就只會怪我沒睡好覺,真是的。她眼明手快的揀了鮮蝦壽司往嘴裡塞,決定不理會他的問話。
“什麼叫還好,你分明就像八百年沒睡過一樣,抱著你到機場甚至上飛機你也幾乎是沒知覺,幸好你老公我在日本還很吃得開,要不然……”
彤瞳耳尖的聽到他那句“你老公時”,她適時的打斷他的話頭。“誰是我老公?”她可還沒承認要把自己嫁給他,他居然先在自己身上貼標簽!
“戒指還有手鐲都在誰手上,你不是我老婆,那誰才是?”他的語氣狂妄,但卻又恰到好處的掐進她的心裡。
“我有說要嫁給你嗎?”她從床上跳下床後平觀他的眼,她難得嚴肅的問。
“你不嫁給我,難道有第二個男人要娶你?”他的意思是她不可能會嫁給除他以外的另一個男人,但聽在彤瞳的耳裡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是有人要的!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臭男人而已!”她就是討厭他的霸道性子。
“但是你已經是我的人,”他握住她的手,朝手心親了一下。“不論哪個家伙敢染指你半分,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教他生不如死!”
“工籐宇治你怎麼可以這麼暴力!”和平主義的信徒意識又重新竄上來了,彤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憤怒的念道。
雖說女性的優越感會讓她為了他那些占有欲的話而感到驕傲,但她卻也不喜歡現在他們相處的方法,她要平等互惠而不是要自己像個深閨怨婦般,待在家裡等他隨時的臨幸。
“你是我的!”他再次的強調自己的主權所有,手更是暴力的強拉她過來坐到他腿上。“告訴我,你不會一聲不響的就回台灣。”他忽然想到她昨天說很想家,於是沒來由的怕她“億袱款款”就溜回去。
“拜托,我唯一的工作被你毀了,你說我還拿什麼臉皮回家,當然是死賴在你這兒直到你大方煩我為止嘍。”她了解他心中的恐懼,像她自己也是一樣怕他一去不回頭,留她一人在陌生的國度裡一樣。
工籐宇治一聽聞她的保證後,心中的大石才稍微落下。他看了一眼被厚重窗簾面遮蓋住的黑夜。“想不想洗溫泉?”
在日本,洗溫泉對他們而言是家常之事,而且幾乎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而他更是在這棟房子裡設置了一個露天的溫泉,讓他可以不必忍受別人指指點點的異樣眼神。
“人家沒有帶泳裝怎麼去?”
彤瞳無知的話立即惹來他毫不客氣的狂笑,“哦,我的小寶貝,難道你是穿著泳衣洗澡的?”他不留半點面子給她,大笑起來就沒完沒了。
聰明的彤瞳馬上就會意到自己鬧了什麼笑話,但她還是嘴硬的說:“我也沒說你不可以穿啊。”他笑到肚子疼,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下來,語氣裡更少不了發噱的笑聲。
“你取笑我!”彤瞳發現他不僅用左手按住肚子,而且原本環住她纖腰的大手更是過份得不時揉著他的眼角。
“沒有,我只是……”真的在笑你而已,不過他可沒膽說出口。
“工籐宇治!”她的老毛病還是未被他糾正好,彤瞳一發拗起來便會連名帶姓的叫他。
“那裡已經可以看到楓紅了。”他清楚的明白她狂熱著所有跟棺物的相磁的東西,於是放出這麼大的誘惑,要她乖乖入甕。
他這招棋可下對了,此刻彤瞳的眼睛已經開始發亮,像只得寵的北京犬搖尾氣求希望可以得到主人的注意般。
“那種可以一邊泡著,一邊可以看楓葉的溫泉?”她可是在台北看過無數這種影片或是圖片,想死了可以做相同的事。
“沒錯,你的頭上就會有一棵棵的楓樹在等著你。”這誘餌更大了。“去不去?”
彤瞳馬上就被自己徜徉在溫泉浴水的畫面給吸引住,沒再多猶豫便答應他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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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彤瞳她一開始還是別別扭扭的不願把自己全扒光後,撲通一聲的跳下水去,她把自己行李裡頭最保守的內衣給穿在身上,惹來工籐宇治的一陣嗤笑。
他特有低沉且沙啞的嗓音回蕩在偌大的“浴池”中,沒錯,他管這裡叫他的浴池,專門用來修身養性用的溫泉浴。
“你可愛的身子我哪裡沒見過?把它們脫了再下來。”他揶揄著。
彤瞳一張俏臉早就燒紅了,現在不但被他取笑自己保守就算了,還要她脫了衣服才可以下去,這算哪門子道理啊。
她還是杵在那裡,雙手也緊緊抱胸不放,只見工籐宇治已經快活的斜椅在大石頭前舒服得閉上眼睛享受著,心裡頭那股可以跳下水的欲望更加強烈了。思索了好一會,她半推半就的脫掉貼身衣物,然後趁他閉上眼,沒注意她的行動時慢慢的走進水裡,但是工籐宇治卻在她的腳才接觸到水面的時候便一把捉住她。
“你好壞哦!”彤瞳嬌歎的槌打他的胸膛嗅道。
工籐宇治乘機握住她槌打的手,拉到嘴邊細細親吻著。“我不假裝一下,你會到我真的睡著了還不肯下來。”語畢便含住她想抗議的嘴。
好不容易他才放過氣喘未定的她,彤瞳便滑溜的移到一旁的大石頭旁。她真的在頭頂發現一個已經轉紅的楓樹。“哇,你沒有騙我,真的有楓葉哪!”她著迷且興奮得大喊。
對她話中透露出原先還有的懷疑時,工籐宇治不滿的說:“我何時騙過你?”
“咦,我有說你騙過我嗎?”她一見到美麗的楓紅,馬上就將剛剛自己說過的話給忘掉了。
“你唷,真像小孩子一樣,見到喜歡的東西就馬上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他寵溺的歎道,只是他的話,彤瞳一句都沒聽進耳朵裡,她還是只專注在難得一見的楓樹上,那火紅的葉片仿佛就像她的心境一樣,火熱熱的只想奪取愛人的注目,不在乎絢麗過後的凋零。
樹梢上一陣風吹過,原本在枝頭的葉子不堪吹拂的抖落,一片紅葉就這樣落在工籐宇治的頭頂,她看了當場笑彎了腰,攀在他的肩頭上,幫他拿下那片葉於。
彤瞳將它放在手掌心仔細的把玩,她開心的發現原來手上這片楓葉的形狀居然像顆心,她著迷的看著它,而後對工籐宇治說道:“我想把它做成書簽,然後夾進我的日記本裡。”她笑得孩子氣,工籐宇治當然也樂得隨她開心。
“你喜歡就好了,需不需要再找一些?”他知道屋外的林子裡還有成排的楓樹。
只見彤瞳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在池岸邊的椅子上後才說道:“那片葉子是特別的,所以我才會想做成書簽。”
工籐宇治不解的問她,“楓葉還有特別的?不是都一個樣。”
“這你就不懂了,它是落在你頭上的。”她拍拍工籐宇治的頭頂說道,“所以它才會是特別的,你想想,有哪片葉子可以像它一樣,得到你的眷顧呢?”她邊說還邊戲謔的擠眉弄眼。
見她已經放掉昨天不愉快的心情,而且也會開始說笑時,工籐宇治心中的大石才終於放下來,他不希望彤瞳老是繃著一張小臉,更不喜歡見到她哭泣的模樣。
“你哦,會笑的時候就喜歡捉弄人。”他捏捏她的鼻子笑道。
“哪像你老是喜歡垮著一張臉,像是別人欠你幾百萬似的。”她溜到一旁,雙腳還不時的踢著水。
工籐宇治的手滑上她的纖腰後促狹的問她,“你們中國是不是有句話叫什麼溫泉水滑洗凝脂的?”嗯,她是有發胖的傾向,工籐宇治掐掐她的肉後認為著,因為以前他還捏不出一點贅肉來,但今天卻意外的發現她的腰變豐腴了。可是他喜歡,因為以前的彤瞳太瘦了,弱不禁風的,只要風強一點都可以吹走她。
“對呀,是白居易的‘長恨歌’裡的頭詞,咦,你有疑問嗎?”彤瞳對他突然間問起的問題感到疑惑。
“那所謂的凝脂就是脂肪嘍?”他當自己是好奇寶寶的繼續問下去,但語氣裡頭的捉弄味更明顯了。
丹瞳差點被他問倒,不過幸好她還沒將老師教的全還回去,所以她點點頭說:“沒錯。”
“這就對了,我到現在才曉得這句溫泉水滑洗凝脂的意思。”工籐宇治的手不停的輕撫彤瞳的腰部,臉上蠱然的笑意讓她一時不了解他真正的意思是什麼。
她還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看著他,一點也不曉得自己被他取笑太胖了。
“凝脂啊,”他輕輕的圈住她把她拉往自己身上靠。“這不叫凝脂叫什麼?”一手還賊賊的從她腰部向上移動。
“工籐宇治,我哪裡胖了!”女孩子是最聽不得被人說她胖的,允其那個人又是她的愛人。
“我有說你胖嗎?”他細細親吻她的後背,不解的說道。
咦,他是說自己胖啊,但是他說話的同時一手還不斷的搓著自己的腰,不是暗示她太胖還會是什麼意思!“你是沒說我胖,”她同意的說,“但是你的手卻在取笑人家,暗示我該減肥了。”
“有嗎?是你自己心虛吧!”他作勢的搓揉她的豐胸。“剛好合手嘛,不准你給我亂減什麼肥。”
“工籐宇治你怎麼可以……”她發覺自己又情不自禁的倒抽一口氣,自從她認識他以後,這種情形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
“怎麼可以怎樣呢?”他用唇替代手的動作,彎腰含住她變得堅挺的乳尖。
“你欺負我!”他怎麼可以這樣的挑逗她,這太不公平了。
“是嗎?”他空出的手從她身下將她抬起來,好讓兩人的空隙全無。“那我就再欺負得徹底一點。”
兩個人的下半身嵌合在一塊,仿佛就像找到自己另一半的半圓,因為互為所屬而感到滿足。
溫泉水滑冼凝脂,從此君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