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壞 第七章
    「求求你們放過我老人家吧!我這把老骨頭實在禁不起打啊,」一名瘦骨嶙峋的老者哀求道。

    幾名年輕力壯的漢子,似凶神惡煞般地團團圍住抖得如風中殘燭的老者,並不時動刀動棍的耍弄威嚇。

    「不交出這個月該給的保護費,不只要挨打,更要斷你雙手跟雙腳,讓你變成老來廢。」其中張三與人溝通能力最佳,所以由他領頭打文字陣。

    「三哥,你的文字造『脂』又變好了耶!」趙四頂著一口黃臭爛牙,極盡諂媚的說。

    「那是當然!要不是應老大硬要我留下來幫他,不然我早去考狀元啦。」張三氣焰之囂張哪。

    「別玩了,小心老大等得不耐煩。」龍二面露不悅的各踹兩人一記,而一旁的應霸天始終沒出聲。

    揉著屁股頻頻跳腳的這對哥倆好,只得趕忙又對老人家施加壓力。

    「快點交錢,否則性命不保。」張三出氣似的狠推老者一把,令老者狼狽倒地。

    「各位大爺,我不是不給錢,實在是近來菜攤生意不好,所以才……」老者跪在地上懇求他們大發慈悲,換來的卻是無情一腳,外加亂拳揮打。

    四週一片靜悄悄,路人的臉上均顯得義憤填膺,可卻沒人敢勇於仗義執言,甚或跳出來阻止那些漢子。

    因為,這裡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蒼鷹四人幫」是絕對惹不起的狠角色!所以,為兔惹麻煩上身,還是當作沒看見吧。

    「救命呀!誰來救……救我……咳咳……」老者無力掙扎,只能苦苦挨打。

    但下一瞬間,沒人清楚知道張三、趙四是怎麼跌成了狗吃屎的醜姿勢?也沒人曉得老者是怎ど逃過那殘忍的魔爪,改而好端端的坐在突然出現的木椅裡?因為他們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的黏在一個宛如凌波仙子下凡來的美麗女子身上。

    「老人家,您沒事吧?」鶯語嬌軟,當場酥了不少壯男的膝蓋骨。

    夏侯熙實在難以置信眼前這幫人,竟卑劣到以欺負個老人家為樂!而四周觀事者諸多,就是沒人挺身出來撻伐惡行?

    所謂世態炎涼、人情淡薄,許是這般吧。

    「沒、沒事!姑娘,謝謝你了。」老者止不住滿臉惶懼的驚嚇。

    「不客氣。」夏侯熙安撫著老者的心緒,同時杏眼怒瞪,筆直往那兩個以強欺弱的混蛋望去。

    「熙兒,別惹事。」左斂言手捧適才她尚未啃完的兩串冰糖葫蘆,放低嗓音的提點道。

    那四人,看來不是易與之輩。

    「難道你要我就這麼算了?」雖然板起臉孔,但夏侯熙樂在其中。「而且,你不覺得這些人看起來好討厭,很想一拳打過去?」

    左斂言睨著地,開始替那些遇上夏侯熙的人,感到至高無上的同情。

    「想乘機過過當俠女的癮,大可直說,別這樣拐彎抹角的找借口,因為此借口實在差勁。」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還不瞭解她嗎?

    「那你同意我打抱不平羅!」她眉飛色舞的歡喜道。

    「能說不嗎?」這丫頭一點也不懂他那顆為她擔憂的心。

    「不行!」她急急道。

    左斂言沒再制止,因為深知沒用,所以省了。

    「不知道你的算數好不好?對方有四個,而你只有一個,這樣的勝算大嗎?」他語帶十足信心的調侃。

    夏侯熙擺擺手,倨傲的笑著道:「哎,輕而易舉啦!」

    既然如此——

    「那ど我先去錢莊一趟,待會兒再來接你一道回去。」沒等她動手修理人,左斂言便自顧自的揚長而去。對於早就注定的輸贏,他實在沒太大興趣。

    現在,先做什麼好呢?夏侯熙難以決定地懊惱著。

    不如——

    「老人家,我請人先送你回去可好?」她溫柔的說,然後拿出銀子差人送老者離開,以免等會兒場面失控見血,再次嚇著他可就不好了。

    「慢著!」張三擋住去路,一副不肯善罷甘休。「你以為你是誰呀!竟敢隨便作主放人,難道你沒瞧見鎮上最狠、最凶、最彪悍的、蒼鷹四人幫。全在這兒嗎?」該知道怕了吧,臭婆娘!管你長得有多美,惹毛他的唯一下場就是——死。

    聞言,夏侯熙噗哧一笑,樂得像是聽到會要人命的好笑笑話。

    「你說你們叫『蒼蠅死人幫』?!好有趣的名兒喔!」相信會取這樣特殊名兒的人,一定非常聰明,因為他懂得利用幫派名來笑死敵人,以達到不費吹灰之力便輕鬆取勝的目的。

    話甫出口,在場圍觀之人紛紛爆笑出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

    「大家不准笑!」這次換龍二掏力氣的大聲怪吼。「你在亂說什麼,臭丫頭!聽清楚些,我們是『蒼鷹四人幫』,不是『蒼蠅死人幫』,你最好別再說錯,否則就讓你腦袋落地。」

    「可是,你們不覺得很像嗎?」小嘴一扁,她向圍在週遭的眾人求證。「鄉親們,你們是不是也這樣認為呢?」

    剛才笑聲是有,可現在就沒人敢出聲附和,讓夏侯熙碰了一鼻子灰。

    「哈哈!沒人這樣認為。」張三得意地扯嘴大笑。

    這時,夏侯熙注意到老者已然平安離開,於是蜜唇一掀,斥道:「哼!你們這些欺壓善良老百姓的敗類、人渣,看我怎ど替天行道的收拾你們。」

    一場激烈的屠魔大戰,於焉展開。

    ☆        ☆        ☆

    左斂言吹著口哨,踩著輕盈愉悅的步伐,心情極佳的緩緩走向與佳人相約之處,然而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差些教他吞了舌頭,怨懟自個兒為啥當真放心留下她一人。

    「手下留情!」左斂言硬是擠進一團亂戰之中,以身體護衛其中荏弱不堪的嬌軀。

    這是怎ど一回事?為何熙兒會淪落於處處挨打的弱勢?武藝不凡的她,對付幾個市井小混混理應游刃有餘,怎會……

    「走開!我不需要人救,我可以自已解決。」首嘗敗果的夏侯熙猶要逞強,推開好心上前搭救的左斂言,她旋腿掃了身側的張三一腳,再狠踹迎面而來的趙四一下。

    「聽到沒有?小白臉,這丫頭不要你救哩!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到一旁待著吧。」龍二咬牙說著,同時拳頭一握,以要命攻勢向夏侯熙猛揮而去。

    左斂言見狀,再次搶在鐵拳之前護住心愛的人兒。只是在落得渾身傷痕纍纍之際,還被心上人毫不容情的怒責多事,甚至還得到一記冰冷的白眼。

    呵,這小丫頭真不是蓋的!雖然他們四個全被她打成了豬頭模樣,可她也沒佔到什麼便宜,身上照樣掛綵受傷。

    左斂言忍下被譏為小白臉的屈辱,冷靜地判斷目前情勢,以及該以何法脫困是好。

    「可惡!」再次被三人聯手合攻的夏侯熙,腹背受擊的倒臥地上,粉艷迷人的唇角沁出絲絲血痕。

    左斂言心頭一緊,顧不得腦中大計未成,便又衝進戰圈以身護佳人。

    「三姑娘,你就別玩了。」雙手牢牢擁住不斷掙扎的她,他趕忙向一旁的三人遞上賠不是的笑臉。「三位大爺得罪了,我替我們三姑娘向諸位賠不是,請大爺們就這麼算了好嗎?」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張三第一個就不答應。開什ど玩笑,方纔這個臭丫頭可是連踹了他好幾腳,若是這ど輕易算了,以後他張三還有什ど面目混哪!

    「這丫頭傷了我們大哥,我們要她抵命。」龍二道。

    「什麼傷這麼嚴重,需要人抵命?」

    這時龍二扶著雙手摀住下體,嘴上不住哀號的胖子走過來。

    「他是我大哥應霸天,剛才被這丫頭偷襲了命根子,往後恐有無法傳宗接代之虞,所以要她抵命是應該的。」

    聞言,在左斂言懷中的夏侯熙不由得咯咯笑起。

    「本來我是想踢他那個肥肚子的,可惜沒瞄準,所以就……」活該、死好,誰教他敢在口頭上佔她便宜,甚至色膽包天的想強吻她,哼,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場。

    「丫頭,死到臨頭還嘴硬!」龍二提掌就想劈死仍是神氣活現的夏侯熙。

    「有話好說,和氣生財嘛。」左斂言忙一閃身,迅速避開奪命鐵掌,再自袖中拿出一迭銀票交至龍二手裡。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世上會有擺不平的難事。

    「這是干什ど?」應霸天搶過龍二手中的銀票,一雙瞇瞇眼登時亮了起來。

    「真對不住,我們三姑娘生來就這嗆脾氣,有時連我們老爺也很頭疼。所以這點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各位大爺海涵。」

    「這ど點銀兩就想打發我們四兄弟?哪有這ど簡單的事!」四人幫以眼色相互瞟了下,打定主意要敲光這只肥羊所有的油水。

    見他們不願輕易善了,左斂言為難的大皺眉頭,最終,只得將身上剩餘的錢財一併奉上。

    「別惱、別惱,我這兒還有。那麼,我們可以走了嗎?」

    「好好好,你們可以走了。」應霸天大手一揮,一夥兄弟開開心心地數起為數不少的銀票。

    「大哥,我們今天運氣實在好極了!」

    「對呀,你被那丫頭踢那一腳還真值得呢!」

    「可是,就這麼放他們走好嗎?我怕……」還是龍二思緒縝密些。

    「怕什麼?官府都奈何不了我,難不成我還怕個小丫頭?」他是應霸天,人人都害怕的應霸天耶!怎麼可能會怕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笑話!

    左斂言不想惹事的死命拖著夏侯熙離開,無奈……

    「你們這群人渣,去死吧!」夏侯熙奮力掙脫箝制,一把搶過四人幫手上正在數著的銀票,然後再各賞了一腳給他們。

    「你這不知死活的丫頭!」應霸天壓在其它三兄弟身上噴火道。

    「我就是不知死活,怎樣!」像是發洩滿腔挫敗般,夏侯熙亟欲挑起戰端。

    左斂言頭痛的拉住她,故意以不大不小、恰恰大家都能入耳的音量說:「三姑娘,別鬧了!上次死了那ど多人,老爺可是花了大把金子才將事情給擺平,所以這回你可千萬得忍著,別一不高興就又對人亂施毒啊!」

    施毒?!

    「你、你剛說……這丫頭會對人施毒?」四人面面相覷,同時挪動腳步往後退去。

    「怎麼,你們不知道她來自何處呀?」左斂言露出驚色,嘖嘖有聲。

    四人同聲同氣的搖頭,「不知道。」

    「她呀,來自唐門。」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不知道惹上什ど不能惹的人物!

    「哪個唐門呀?」張三問。

    投給他們一個不屑的白眼,左斂言釋疑道:「就四川唐門羅!」

    「什麼?四川唐門?!」尖叫聲起,恐懼倏地浮上四人慘白的面容。

    「對極了,她就是我們唐門的三姑娘。」為了再給他們一個意外的驚喜,他壞壞地又道:「而且是脾氣最壞的那個。」

    應霸天當場僵了腿,其餘三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哥,他們是最會施毒的唐門人耶!我們是不是惹錯人啦?」龍二扯扯老大的衣角,要他快想辦法解決。

    「可是那丫頭連我們都打不過,唐門的人,武功有這麼差嗎?」趙四很疑惑。

    「笨喲!只要能毒得死人,還要高強武功幹啥?」張三自以為聰明的說。

    「喔,也對。」

    推推應霸天,張三提議道:「不如,我們將銀票全還給他們,事情就到此為止算了。」

    「好主意。」

    「我也贊成。」龍二也認為此法可行。「可是,由誰去還?」

    「當然是老大去,否則怎能顯出誠意呢?」張三推著應霸天去送死,其它人一致贊成。

    這群沒義氣的兔崽子,竟然這樣對他!真真好樣的。然而小命捏在人家手上,不去實在不行哪!

    「我說……這位好心的小哥,這些銀票我們不要了,全還給你家三姑娘。」應霸天顧不得會在眾鄉親面前,失了惡霸該有的威風與面子,他採取低聲下氣策略想以和為貴。

    「不不不,這銀票你們一定要收下。」左斂言十分堅持。「不夠的部分,等等我再去錢莊取來給你們,我希望事情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畢竟驚動官府可就不妙了。」

    「你還要再給我們銀兩?為什麼?」明明是天大的好事,為何他卻有種大大的不祥之感?

    「因為那是安家費呀!我們三姑娘少不更事,請大家就別跟她計較了。」左斂言俊容盛笑,其中又摻有深深的遺憾之意。

    應霸天猛然一震。

    「老大,他為何要給我們安家費?我們又還沒死。」趙四不明所以的趨前探問。

    「沒錯,你們現在是還沒死,但是就快死了。」兩者沒啥差別。

    還是張三夠鎮定,他不信邪的怒道:「別、別說笑話了!我們都還活得好好的,你少拿謊話來嚇唬我們。」剛剛他已經仔細檢查過全身上下一遍了,什ど都沒少,也什ど都根好,所以這小白臉休想騙人。

    左斂言搖搖頭,長歎一聲,挽著夏侯熙便要離開。

    「喂!等等。」龍二開口制止。「你把話說清楚再走。」現下非把事情弄明白不可,他可不想這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左斂言停步回頭,懶懶說道:「看在你們快死的份上,我就直說了。其實,你們方才在與我們三姑娘交手的時候,就已經中了唐門之毒,可借我沒能來得及阻止,否則……唉,保重呀!」

    「可是,我沒有任何感覺呀。」龍二害怕得全身發抖。

    「我也是。」應霸天隨即附和。

    瞧著一旁夏侯熙仍是一副餘怒未消的生氣模樣,而且右惻粉腮上還腫起巴掌大的紫黑淤育,左斂言當下決定絕不讓這些欺負她的人好過,至少,也得在雙膝跪地、磕頭認錯之後才能輕饒。

    「唉,也難怪你們會不信,因為上乘之毒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讓中毒之人完全感覺不出來自已中了毒,往往死於延誤送醫。」

    「呿!我才不怕呢。」張三仍在逞強。

    「不信也好,反正過不了多久,毒性就會開始發作,使你們痛得求生不能、求命不得,屆時你們就能親身體驗那種要死不活的恐怖滋味了。」

    不夠好,左斂言不滿意的暗忖。現在他們僅是說不出話、臉色刷白而已,看樣子「毒性」還得更激烈些才行。

    「不過,還夠時間讓你們去交代身後之事,因為這種毒有著非常奇異的特性,就是它會先從人的內臟開始腐壞,順序是脾、胃、腎,然後統統一起爛。」為了加深恫喝的效果,左斂言再舉「真實」案例。

    「我還記得上次有個好勇敢的傢伙,他全身上下由內到外都爛到長蟲了,卻還足足撐了有一個月之久才順利死去。為了紀念他,我們唐門還特別將他的屍體保留起來呢!如果你們之中有人也能撐上那ど久才死,那我一定也替他保留屍身,爭取入我唐門。」嗯,瞧他們手抖、腳抖,全身抖如風中落葉的樣子,應該可以勉強算是達到目的了。

    四個大男人立即淚如雨下的同聲向他懇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們,我們發誓以後絕對不再欺負人了,請你高抬貴手的放我們一條生路!」

    左斂言趕緊上前扶起他們。

    「不是我不救你們,而是……」他特意偷偷瞄了夏侯熙一眼,才低聲道:「解藥只有我們三姑娘才有,如果你們當真不想死,就一起去求她吧。」

    死期當頭,平時惡霸的四人,此刻猶如四隻乖順的綿羊,令在場鄉親莫不大大恥笑、報以熱烈掌聲,有感老天終於嚴懲惡徒,得還眾人一個久違的公道。

    「三姑娘,是我們有眼無珠錯惹了你,還望你大人有大量的不計前嫌,將解藥給我們。」龍二帶頭認錯道。

    夏侯熙理都不理,偏過頭去不瞧那些令她心煩的人。

    「是龍二!我親眼看見他用拳頭打你肚子的,所以三姑娘,你可以不給他解藥。」張三努力想討好這位三姑娘,更以陷害同伴來換取自己活命的機會。

    龍二氣怒地一拳揍往張三細瘦的身軀。「我們是一起拜過皇天后土的結義兄弟,你怎ど可以為了解藥就出賣我!」

    「本來就是你打三姑娘比較多呀!為什麼不承認?」平時和張三走得較近的趙四,一同幫腔指控。

    「你……你們——」龍二算是認清這兩人的真面目了。「既然你們先對我不仁,就別怪我對你們不義!老大,上次收帳的一百兩,其實沒有不見,根本是他們拿去賭錢賭光了,這是賭坊阿狗偷偷告訴我的。」要掀底,誰不會!

    「好呀,你們這兩個吃裡扒外的傢伙,看我怎ど收拾你們!」應霸天怒聲狂戾,一副要把他們生吞活剝的殘暴模樣。

    四人上演著互揭瘡疤的醜戲,而圍觀群眾則是當看鬧劇般的叫好著,全然忘了討解藥這件事。

    「你們慢慢吵吧,我不奉陪。」心情極糟的夏侯熙扔下話,這時四人才回神的繼續求藥。

    「三姑娘,你別走呀!」抱住她的腿,應霸天哀求著。

    「請你把解藥給我們吧!我們還不想死啊。」張三也跟著扯住她的裙角不放。

    「放手!」夏侯熙冷冷吐出兩個字。

    「不放!」趙四像個孩子似的痛哭流悌。

    仰天一歎,夏侯熙氣極左斂言惡搞出來的這個惱人遊戲。

    「老實說,我沒有解藥,而且我根本不是——」她倦了,懶得陪他大玩這人來瘋的遊戲。

    搶在她要坦白一切之前,左斂言迅速接口道:「三姑娘的意思是,她帶在身上的解藥沒有了。但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可解你們身上之毒,只不過我說出來你們一定不信。」戲若提早揭底,可就不好玩羅!

    「信!無論你說什麼,我們都信,絕不懷疑你。」

    「真的?」左斂言狐疑的問。

    他明白熙兒已經不耐煩的想要離開,可是這齣戲最精采的部分尚未上演,怎ど可以就這樣走人呢。

    「真的!以我們的人格保證。」應霸天拍胸膛的說。

    呵呵,真敢說!難道他們忘了他們根本沒有人格可言嗎?

    算了,沒有時間和他們多耗,就這樣吧。

    「既然如此,聽好羅!」他決定速戰速決。「你們得先收集好馬尿、豬屎、羊糞這三樣東西,再是取來千人的口水當藥引,接著加入十碗的水,一起用文火熬煮三個時辰服下,即可解去這唐門特有之毒。」沒要他們連續喝上十天半個月,也算是便宜他們了。

    一片鴉雀無聲,那四人傻了似的直瞪著左斂言,就連一旁的眾人也都瞠目結舌的頻頻搖頭。

    「看吧,我就說你們一定不信。」呵呵,就連他自己也打死不信這樣的解方真能救人。

    「倍是信啦,可是……」龍二先恢復了正常。

    「太可怕了啦!別提要將那三樣東西當藥喝下,光是想到需要一千個人的口水當藥引,我就……」不如直接死死算了。

    「隨你們的便,反正能救你們的方法我說了,其它就看你們自己怎ど打算。」左斂言很是不負責任的說。

    大功告成,得意走人!

    等等!還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沒說。

    「奉勸你們一句,待會兒若要離開,可千萬得用爬的,不能用走的。」

    「為什ど?」想他們是堂堂男子漢耶!怎麼可以像隻狗似的用四肢爬呢?

    「因為用爬的,毒性會擴散的較慢些,這樣你們才可以多些時間去找齊解方救命。」

    不等他們的反應,左斂言便和夏侯熙一同離開,然而由背後傳來的陣陣鼓噪笑聲得知,那四人鐵定是不甘、不願、加外不信,卻無奈於在死亡陰影的威脅下,只得勉強奉他的話為聖旨般照行不誤。

    哈哈,這出嚴懲惡人的戲碼,真是大快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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