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次大型的部門會議後,終於順利選出得標廠商,經過多方面的考量,公司仍決定由「捷禹」繼續與宇訊合作,並已與該公司簽約完成。
何文嚴接到這個消息後,高興的趕到工地告訴阿發他們,大家樂成一團,比中頭彩還高興,所以晚上臨時又決定要去大吃一攤,以慶祝大家都不用失業了。
趁著T廠結束,U廠還沒開始的空檔,何文嚴準備將因忙碌而累積過多的年假消耗一些,準備出國一趙好好的犒賞自己,順便為即將到來的新工程而調適心情。
第一次要出國,原本她是想自己跟著旅行社去就行了,這樣吃住都有人安排,而且還不怕自己蹩腳的英語會行不通。偏偏她的計劃,卻惹來齊傑老大不高興的阻止,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氣什麼。
氣,他當然氣!她竟然想丟下他一個人在這顆小蕃薯上辛勤的工作,自己卻到藍天碧海的馬爾地夫去逍遙快活?搞不好還會遇到幾個艷遇呢!他當然得阻止、當然不能放行,至少也該讓給他跟才行。偏偏他又無法突然沒事先安排交接,就離開工作崗位這麼久。
結果卻因此延誤了報名時間,而且連護照也來不及趕辦,可是等到下一次出團時,U廠早就開始忙碌了,所以現在何文嚴只能坐在沙發上瞪著對面的男人。
「你高興了吧……我休自己辛苦工作換得的年假,就只是陪你坐在這大眼瞪小眼!」何文嚴氣憤地說。
「為什麼一定要去馬爾地夫?很多飛程短、天數少,也很漂亮的地方可以去啊!」他就是想不透為什麼她一定要去馬爾地夫。
「我就是想去,不可以嗎?你沒時間去,就不要去嘛!反正你也已經去過了,我可以自己跟團去,況且我本來就沒要你一起去。你知道我想去馬爾地夫想多久了嗎?好不容易今年終於有機會了,卻硬生生被你阻止。」早知道他很忙了,所以她根本沒把他考慮進去。
「不行,平常上班也就算了,其他時間,到哪兒我們都要一起行動。」唉……不被需要的感覺真差,尤其是被自己的女人急欲擺脫的感覺更是差到極點。
「問題是你要上班,而我不用上班啊!既然你走不開,那我自己去有什麼不對?」從她已經脹紅的臉,不難知道她還是很生氣。
「我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這些日子以來,我早就習慣有你在身邊了,我實在沒辦法忍受和你分開這麼多天。我知道你真的很想去,可不可以等我們計劃得更充分以後再去?我保證我會是一個最棒的導遊,就別氣了,嗯?」知道她吃軟不吃硬,他語氣改為溫和地說。
「算了啦!反正都去不成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況且U廠馬上要開始動工了,到時候又要常常加班,乾脆就利用這段時間好好養精蓄銳一下好了。」她果然吃軟不吃硬,態度馬上軟化。
「也對,再兩個禮拜就是U廠的破土大典,你是『宇訊』的超級台柱,缺你不可,你就利用這兩個星期的時間,好好的放鬆自己,否則到時你又要開始忙了,想休息都沒得休息。」
他知道一旦U廠開工後,她就會變得很忙碌,可能會加班好一陣子,而他們見面的機會也會變少。雖然心疼她要加班,不過這是她所喜愛的工作,也是最能展現她獨特魅力的工作,他也只能全力支持她。
「這樣好了,我安排四天的假期,帶你到香港好不好?」他仍想盡最大的努力來彌補她。
「不好,那跟留在台北有什麼不同?反正都一樣吵雜擁擠,幹麼千里迢迢地坐飛機去和人家擠?」她一口回絕。
「對喔!你最討厭人多的地方,嗯……那我們安排花東之旅好不好?」說完他就看到她的眼睛突然變得雪亮。
「花東?花蓮、台東?!好啊!好啊!什麼時候出發?」記不得多久沒去東部了,好像都是讀書的時候去的,經他這麼一提,馬上引起她想去的興致。
他眼底閃著笑意。「我把工作安排一下,就這一、兩天出發吧!」
「開車去?」她想順便看看美麗的蘇花公路。
「開車去。」他原本也打算自己開車,機動性比較高。
「耶!」跳下沙發,衝進他懷裡,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個響亮的親吻。
齊傑笑著搖搖頭。剛剛不知道是誰還因為不能出國在那邊耍脾氣,一副要和他絕交的模樣;現在卻高興得手舞足蹈,還親得他滿臉口水。
不過從馬爾地夫變成花東,落差也未免太大了吧……看來她真的很容易滿足呢!
「文嚴,我餓了。」他將頭埋在她誘人的頸窩,開始品嚐專屬於他的美味大餐。
※ ※ ※
春天的花東,到處開滿黃橙橙的油菜花,整片整片的油菜花田,讓何文嚴是驚歎連連。
他們玩遍了所有的景點,不管是花東縱谷,還是東海岸線,處處都留下他們的足跡。花東人的熱情是他們在西部城市所感受不到的,使他們能夠真正的在這裡得到放鬆。
從花東回來之後,齊傑又開始忙碌起來,而何文嚴只好自己安排接下來剩餘的假期。
因為不習慣台北擁擠的環境,所以她仍然留在新竹的住處,說是可以順便準備U廠開工的資料;對於這點,齊傑頗有微詞,但也只能乖乖的繼續當高速公路上的小飛俠,誰教他愛慘了這個女人。
「喂,你好。」電話響起,讓正在洗澡的何文嚴不得不衝出來接電話。除了齊傑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這邊的電話,擔心他有急事找她,顧不得還在滴水的頭髮,圍著浴巾就出來了。
「喂,是我。」電話那頭果然傳來齊傑低沈的嗓音。
「我知道,除了你,不會有人打家裡電話的,有什麼事嗎?」
「因為想你。」
「拜託,今晚就見得到面了啦!有什麼事快說,我很冷耶!」頭髮上已經變得冰冷的水不斷地滴到肩膀,引起她一陣一陣的「咬冷筍」。
「你真是一點都不浪漫。你會冷?你門窗沒關好嗎?現在是春末夏初耶!」齊傑搞不懂她怎麼會喊冷。
「我洗澡洗到一半就衝出來接電話,現在渾身都在滴水,只有一條大毛巾包著,你說冷不冷?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等我洗完澡再打電話給你好不好?」
齊傑極力克制自己地說:「那你先去洗吧!待會兒我再打給你。」
不知為什麼,當他聽到她說只圍一條浴巾站在那兒接電話,雖是在電話中,他還是不由自主地起了生理反應,有種鼻血快要「貢貢流」的感覺,只好趕緊先結束通話,免得自己的豐富想像力把自己逼入慾求不滿的境界。
「好吧,那待會兒再聊。」她當然不曉得齊傑那邊的狀況,她只想趕快回浴室繼續洗澡。
「嗯,好,拜拜。」
掛上電話,何文嚴趕緊衝進浴室,溫度適中的水柱,讓她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洗完澡後,她替自己泡了一杯香氣十足的凍頂烏龍茶,然後舒服地坐在沙發上,這才拿起電話撥給齊傑。
電話響沒兩聲就被他接起。
「找我有什麼事嗎?」何文嚴開門見山的問法,令齊傑只能苦笑,好像自己如果沒事的話就不能找她。
其實他也從沒聽她說過任何的甜言蜜語,除了上次陳財雄事件外,也幾乎沒看過她表現出軟弱的一面。
要不是每次和她見面時,從她眼神中看出她對自己真有那麼一點在乎的話,他還真的會懷疑他們是不是在交往。
「今晚我不過去了。」故意把話先說一半,想要試看看她的反應如何。
她強壓下心中的失望,假裝毫不在意地說:「喔,好啊!沒關係,你有事就去忙吧!」要是齊傑在場,就會看見她那失望的神情了。
「唉……你真的很會折磨人耶!居然回答得這麼理性?!算了,今晚你來台北好嗎?」齊傑放棄繼續試探地。雖然很希望她能對他撒嬌,說她想他,叫他一定要到新竹陪她,不過照她的個性看來,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我去台北?為什麼?你不是有事要忙嗎?」
「明天約了人打球,想找你一起去;因為是約在台北的球場,所以想請你今晚先上來,明早再一起過去。」
「又打球……能不能不要去?第一,我實在是不會打,去那邊很無聊;第二,我怕死了再遇到像黃家父女那種『富貴人家』,全身會很不自在。可不可以找別人陪你去?你不是有很多秘書嗎?就找她們其中一個吧!」
她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打從心底怕死了高爾夫球這個運動。
「至少你們在談生意時,她還可以幫得上忙,而我就只能坐在一旁傻笑。好啦,你就帶別人去啦,我保證我在新竹會以足不出戶的精神與你同在,乖乖待在家裡幫你加油打氣。」雖然惋惜週末要自己一個人過,但是想起上次可怕的打球經驗,她還是寧願自己在家抱著棉被窩兩天。
「這次不一樣,不是談生意,而是和幾個朋友聚聚,我想藉這個機會,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想到她竟然要別人陪他去打球,他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她難道真的不知道這個工作有多少人覬覦嗎?只要他願意,各式各樣的女人都會前仆後繼地撲過來,巴著他不放,就只有她是完全處在狀況外。
「介紹?不用吧……那很尷尬耶!我可以不要去嗎?」
「不行!如果你今晚不過來的話,那我過去好了,然後我們明天早上四點起床,再回台北和他們會合打早球。」故意把時間提早兩個小時,算準她一定會受不了被壓縮睡眠的時間。
「四點……我爬不起來啦,明天星期六耶!幹麼打早球,不能打午球或晚球嗎?」
「一場球打下來至少三個半鐘頭,太晚去打會看不到球;如果你不想早起的話,就到台北來吧!」他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
「知道了,老爺,我晚點就去坐車,可以了吧?」
「好,快到的時候,打電話過來,我去接你。」
「喔,好啦!喂,先說好,如果是像上次那種公關飯局的話,我可是掉頭就走喔!」何文嚴語帶警告地說。
「放心啦!這次真的只是和好朋友聚聚。好了,我會一直在公司,到了就打電話給我。」真服了她,自從上次和黃董父女打過球、吃過飯之後,她真的是「念念不忘」,只要提到要打球或吃飯,她就會重提一次,害得他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嗯,拜拜。」
※ ※ ※
到了號稱全台最豪華的球場,遠遠看到齊傑所謂的朋友後,何文嚴真的是想直接掉頭離開,或者是挖個坑跳進去把自己埋了。
「你為什麼不說你的朋友是他們?」她埋怨地看他一眼。
「你又沒問,何況你們彼此也都認識,不是嗎?」齊傑一臉無賴的表情。當然啦,要是讓她事先知道是和他們打球,她鐵定是不會來的。
「我……」她不知要如何反駁他。
「好啦!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走吧!」牽起她,朝已經坐在咖啡廳吃早餐的朋友走去,只見她遮遮掩掩地走在他後面,任由他拉著走。
「早!都到了。」齊傑和大家打招呼。
「早就到了,今天輪到你要當爐主了,總算可以換人做做看啦!」徐振翔慶幸自己終於可以擺脫當爐主的命運。
平常雖然三人同在一間公司,但幾乎都是各忙各的,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聚會產生,有時是吃頓飯,有時是打球,而每次最後一個到的就要負責當天大家的開銷,以往都是他當爐主,這次總算換人了。
齊傑心情極好,大方地說:「好啊!今天都算我的。」
「咦……你帶了朋友?怎麼下介紹一下?」徐振翔發現齊傑緊緊牽著一隻細嫩白皙的小手,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手,而這個女人卻「躲」在他背後,讓人看不到她的長相。
他這一開口,也引來駱嘉祺的注意。別說齊傑從不攜伴參加,更何況是這樣緊緊的牽著,保護欲這麼強,令他們不禁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齊傑,恨不得自己有透見眼能穿透他,好看見他身後的神秘嬌客。
齊傑轉頭對著身後的人說:「和他們打個招呼吧!」
他們全都瞪大眼睛,準備好好看清楚是哪位神秘佳人能夠擄獲齊傑這頭狂獅的心。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過去,絲毫不見身後的佳人有任何動靜,齊傑只好再「提醒」她一次。
「不和他們打個招呼嗎?那我要拉你出來嘍!」
終於,何文嚴知道躲不過了,只好紅著臉,慢慢的向右跨出一步、兩步,直到整個人完全露出來,站在齊傑身邊。
「嗨,早安。」她敢保證,她從沒像現在這麼狼狽過,不用照鏡子,她都可以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多燙。她哪知道齊傑所謂的朋友竟然就是公司的三劍客,這兩個人都算是她的上司,現在這樣見面,是再「監介」不過了。
「文嚴!」「何小姐!」兩人同時驚呼。
「不會吧……傑的動作這麼快?你們交往多久了?」徐振翔一臉的不敢置信,駱嘉祺反倒顯得比較平靜。
「從上次慶功宴後。」齊傑簡短的回答。
徐振翔疑惑地說:「那上一次她來台北時……」上次何文嚴到台北時,他竟然沒看出個端倪。
「我們公私分得還算清楚,而且她也不希望讓公司的人知道,所以就一直沒公開。」
「好樣的,把我們部門最優秀的人才給追走了,手腳真是有夠快。」駱嘉祺替他高興地說。能看到齊傑找到自己的感情歸屬也算不容易了,如果不是他認定的人,他是絕不會輕易帶到他們的聚會的。
「今天你這個爐主真的當定了,下海削你一頓,對不起我的父母,更對不起宇訊所有的單身漢,竟然把全公司最可愛的妹妹給訂下來,害我好難過啊!文嚴,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至少我很幽默風趣,不像他總是又冷又硬,再考慮一下下吧!」徐振翔刻意搞笑的裝可憐。
齊傑一臉正經地說:「喂!不要公然誘拐良家婦女。」
「哇靠!你們看看,佔有慾十足喔!」徐振翔仍不怕死地調侃他。
駱嘉祺提醒地說:「你還沒吃早餐吧?雖然傑是今天的爐主,但是你也別替他省,盡量點吧!」
「放心,如果是別人的話,我還有所顧忌,既然他是爐主,那我當然會好好的善待自己,才不會辜負他『特地隱瞞』,帶我來這邊出糗的『好意』,是不是呢?傑。」何文嚴幾乎咬牙地說著,還刻意加重語氣地叫他的名。
所有的人都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與抗議了,忽地大家都同時爆笑出聲。
「我的天,真是一物克一物,傑總算遇到對手了。」徐振翔幾乎笑岔了氣。
對於兩位好友肆無忌憚的爆笑聲,齊傑也只有搖頭苦笑的分;他終於知道,孔子為何會感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了。
吃過晚餐後,大夥兒來到一家私人俱樂部。才剛一坐下來,俱樂部經理馬上就親自過來招呼。
難得三劍客同時光臨,不但引來其他女客的虎視眈眈,連正在台上唱著爵士歌曲的女台柱,也緊盯著他們不放,彷彿只為他們而唱似的。
何文嚴很快的感受到,那種她熟到不能再熟的殺人目光;大家對她所投射的目光,絕不是善意的,這點她絕對可以拍胸脯保證。
當然,她一個女生,同時和三個俊帥多金的鑽石單身漢同進同出,而且還談笑風生的,怎麼可能不引來在場所有女性的嫉護?所以她只能裝作視而不見嘍!
「晚安,請問幾位要用點什麼?」經理客氣地問。
「就拿上次寄在這邊的酒吧!文嚴呢?你想喝什麼?」徐振翔微笑地問道。
她毫不考慮地說:「海尼根。」
「那就先來一手吧!順便準備幾樣下酒的小菜。」
「好,謝謝!」經理收起菜單,微微欠身後離開。
經理退開後,何文嚴睜大眼睛環視著這間豪華的俱樂部。「哇!真的很豪華吶,都是高檔貨,這邊消費會不會很高?」
「怎麼?替傑心疼啦!」駱嘉祺故意問道。經過一整天的相處,他們對她又更熟悉了許多,也真的喜歡她直率的個性,一點也不介意她經常性的脫軌演出。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裡的消費一定不便宜,應該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才會來的地方!」
「你別嚇我了。你有看到這裡有沒頭沒臉的人嗎?莫非你看到的是第三世界?」徐振翔狀似驚嚇地說。
「唉唷,你一定要找我麻煩嗎?」何文嚴生氣地嘟起嘴,打算不再和徐振翔說話。他們幾乎已經鬥了一整天嘴了,但不知怎地,徐振翔就是喜歡逗她,還好這時候經理親自把酒送上來,讓戰火不再蔓延。
「好吧!慶祝今天第一次正式認識文嚴,乾杯。」徐振翔說完四人舉杯輕碰。
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海尼根後,何文嚴舒坦的表情全寫在臉上了:她就是喜歡它的香,夠味兒。
「奇怪,我們至少都去解放了兩次,怎麼你都喝了五瓶卻還不用上廁所?啤酒耶,超級利尿的,該不會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來,告訴振翔哥哥,哥哥會幫你想辦法。」那副曖昧的嘴臉,令何文嚴直想用雙手把他搓揉到不成臉形。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謝謝你的關心喔!改天有機會的話,我再仔仔細細的告訴你,到時候你可要真的幫幫我喔!」
聽她這種語氣及表情,徐振翔突然覺得背脊發涼;說不出什麼原因,就是覺得渾身發冷,於是他聰明的不再多說什麼。
「說真的,你真的都不用上廁所?」駱嘉祺也覺得很好奇。
奇怪了,怎麼大家突然關心起她上下上廁所的問題?
「不是不用,是不能。」何文嚴丟出這個回答,當場讓三個大男人都傻了眼,連齊傑都掩不住訝異。
「不能?你真的有隱疾啊!」徐振翔驚訝地說,並同情地看向齊傑,惹來後者一記白眼。
「為何不能?」駱嘉祺也想探知答案。
「我怕會被『蓋布袋』啊!萬一從此一去不復返,我該怎麼辦?我還那麼年輕,才不想那麼早就離開人世呢!」她一邊說、一邊用眼神示意,要他們看看週遭那些女人,是如何用禿鷹般的銳利目光瞪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不客氣。
緊接著他們這一桌就傳來三個男人毫不客氣的大笑聲,引來其他桌客人的側目。
徐振翔一邊笑、一邊說:「唉呦喂呀,我的肚子好痛喔!看看我們傑交了個什麼寶貝蛋,『蓋布袋』?!虧你想得出來。」
駱嘉祺也好不到哪裡去,笑得東倒西歪的,只有齊傑恢復得最快,僅剩嘴角洩漏出笑意。
何文嚴翻翻白眼說:「有那麼好笑嗎?真受不了。」還好齊傑沒像他們那樣亂沒水準的,不然回去她一定要他好看。
「喂,寶貝蛋,你放心啦!這是高級的私人俱樂部,不會有『蓋布袋』的情況發生,你趕快去吧!」徐振翔邊笑、邊好心的叫她放心。
「如果我在十分鐘以內沒回來,你們可要找人來幫我喔!」何文嚴站起來認真地說。
她真的覺得其他女生的目光都很不友善,就連台上唱歌的女歌手也是,不時對她投來令她頭皮發麻的眼神。
「知道了,你快去吧!不過,十分鐘夠嗎?你都憋那麼久了。」極力忍住笑,徐振翔對她揮揮手,示意她快去快回,然後才再度不文雅地爆笑出聲。
還好洗手間沒什麼人,再加上她動作迅速確實,完全不打算在那逗留做儀容整理,所以也沒遇上太大的麻煩,頂多只是遭到幾記衛生眼,還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回到座位上,台上的音樂也在此時停止,並傳來女台柱低沈沙啞的聲音。
「今晚在所有的貴賓當中,有一位特別幸運的貴賓,同時擁有三位風流倜儻的帥哥陪她,連我看得都忍不住羨慕起她來。所以,請原諒我的脫稿即興演出,不知道是不是能請這位幸運的小姐,上台來為我們大家及三位帥哥演唱一曲呢?」台上主唱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了,決定倣傚「新娘不是我」的茱莉亞羅勃茲,讓歌聲奇差無比的情敵上台出醜。
此時,單一的探照燈光打向何文嚴,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燈光聚集在她身上。
「不會吧!真的找上我了。」何文嚴就是知道她不安好心,再看看其他女人也是一副看好戲的嘴臉,唉……該來的躲不掉,唱就唱吧!
她拿起桌上只剩半瓶的海尼根,一口氣喝掉,然後站起身,準備走向舞台。
齊傑拉著她的手低聲地說:「文嚴,加油。」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們想看她出糗的心態呢?無論結果如何,他一定會是最支持她的那一個。
「放心吧!沒問題的。」何文嚴信心滿滿地朝舞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