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陽高掛,房內,董卓有些迷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呆呆的坐著,頭還有些迷糊。
暈眩感並未完全散去,旁邊就有一個充滿了驚喜的聲音響起,「丞相醒了。」這聲喜鵲鳴叫般的驚喜聲音,令董卓的精神稍微的振了一振。
定睛看去,卻是碧芽兒身邊的貼身侍女,摸樣還算不錯,一張白皙的臉上充滿了欣喜,隨即似回過神來,迅速低下腦袋。
對侍女的此類反應,董卓倒已經習慣了,提聲問道:「本相睡了很久了?」出口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覺得一愣神,沙啞的不似人聲,嗓子疼的厲害。眉頭一皺,道:「先拿水來。」
女迅速的應了一聲,邁著腿兒,飛快的倒了一杯茶水遞給董卓。
咕嚕聲中,董卓仰頭而盡,一個清涼之氣直入肺腑,舒爽蔓延著,享受了片刻這樣的感覺,董卓才問道:「怎麼回事?」
「丞相昏睡了五天了。」侍女抵著腦袋,不敢看向董卓。
「五天?」董卓卻是真正的一愣,能感覺到自己應該是睡了很久,但沒想到居然睡了五天。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片刻後,碧芽兒領著幾個侍女走了進來,快步走到董卓的床前,身出纖手紅著眼,就在董卓身上摸騰著,似乎真以為董卓少了幾兩肉呢。
「行了行了,沒事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董卓口中卻是有些粗。
「你呀,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要不是我瞞著,還不知道老太太會怎麼鬧騰呢。」碧芽兒輕聲道。
「行啊。就你乖巧。」董卓笑著起身。轉了轉身體。還行。並沒有什麼大礙。摸了摸碧芽兒地嫩臉道;「去。弄點熱水來。渾身粘糊糊。不舒服地緊。」
碧芽兒笑著點了點頭。指揮著侍女。伺候著董卓。
心中閃過一絲憐惜。最無私地看重自己地。還是這幫子女人啊。
洗了澡。董卓轉著腰走出門外。剛想去魯肅那邊瞧瞧。卻見王越已經行了過來。「丞相。那個叫魯肅地小伙子已經起身返回臨淮了。我派了幾個人跟著。」
「返回臨淮?」董卓有些溫怒地盯著王越。問道。
「他說要舉家前來洛陽。以報效丞相。」接著。王越細細地把魯肅知道董卓身份後。如何沉思了一番。才最終決定報效董卓。給說了一番。
魯肅言語中表達出來的就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士為知己者死。董卓既然如此看重他,也給了他一個舞台,現在還名聲不顯地他,沉思後決定把握住這個機會。他就沒有疑惑過誰要殺他?」董卓眼中閃過一絲深沉,探究道。既然魯肅願意舉家說了報效他,以保護的名義派人跟著,王越這樣的做法確實是最為妥當的。
「沒有。」王越搖了搖頭。答得乾脆。
「算了,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那晚的事兒只是個意外。」董卓想了想,卻無意間發現王越的眉宇間始終糾纏著一股郁氣,提聲安慰道。
點了點頭,王越向董卓抱拳後,小步離去。只是背影卻顯得輕鬆了很多,董卓沒看輕他就好。
魯肅?是否真能到手?董卓地心,這幾天牽扯的就是這麼兩個平凡的名字。
城將軍府內。一個十四、五歲的俊秀少年與幾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小子,揮舞著搶棒,一戰三而不露敗跡,反而時不時的怒吼連連,似乎無限精力得不到發洩一般。
時間久了小孩子氣力不濟,一個少年輕輕的丟棄了手中的長槍,退到一旁氣喘細細,道:「大哥,我…我不行了。讓我休息一會。」
「你這個樣子怎麼能為娘報仇?」領頭的少年也棄了槍。快步走到弟弟面前,抓著他地衣領怒吼道。
這幾個人卻是同姓馬。或為親兄弟,或為族兄弟。
馬休聞言眼角流出了一絲淚痕,掙扎著想從馬超的手中掙脫而出,卻是怎麼也使不出力氣了。
「廢物。」馬超卻是力大,一把丟掉馬休,破口罵了一聲。
馬鐵有些畏懼的看著馬超,馬岱卻不怕,擦了擦額頭上地汗水,上前道:「大哥,你不是想為伯母報仇嗎?我父親說,伯父在秘密商議進攻韓遂,以洗殺…之仇呢。」
「真的?」馬超眼睛一亮,抓著馬岱的肩膀,急問道。
「嗯,咱晚上偷偷的去。」似乎是憧憬著,馬岱有些呢喃道。沉著小臉,小會後,馬超臉上的急躁收斂而起,鄭重道:「不怕?」
拍著小胸脯,馬岱傲然道:「我馬岱也是伏波將軍的子孫。」
「走了,準備東西去,別理這兩個廢物。」馬超眼神中閃爍著的是透亮,拉著馬岱就往外走去。
馬休,馬鐵聞言,小臉上儘是委屈。似乎馬超、馬岱才更像是兄弟,他們只能算是族兄弟。
日上正午,馬騰率著心腹部將龐德等人,來到城外大營,也不用什麼戰前動員,點齊全部騎兵,一人二馬,快速的往咸陽方向狂奔而去。
殺妻之仇,不算。不過兩隻老虎既然已經交惡,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先下手為強絕對沒錯。馬騰眼裡射出地是虎一樣的魄力。
董卓的派遣來調停的使者,根本就沒發揮多大的作用。
綿遠不覺的兩萬騎兵,四萬戰馬之後,有兩個小小的身影,同樣指揮著四匹戰馬,遠遠的吊著。
塵土飛揚,四萬匹戰馬齊奔使得一路上的一些村莊百姓雞飛狗跳。
經過三天地馳騁,咸陽城已然在望,只是騎兵來去如風,韓遂的部下並沒有及時的通報消息。
「什麼什麼什麼。」面對小卒的報告,韓遂還有些不敢相信,連聲問道。董卓才剛派人調停過,兩個人也重新的屯紮在了兩地,按理說馬騰應該不可能這麼快就想與他大戰一場的。
「將軍,馬騰…馬騰已經到咸陽城外了。」小卒結巴著,道。
「佈防。」眼中冷芒一閃,韓遂恨聲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就戰吧。
十天以後,董卓才得到這樣的消息,馬騰先勝後敗,馬家的兩個小傢伙還不知所蹤。
「不知所謂,不知所謂,不知所謂啊。」董卓揉搓著太陽穴,連聲道了三個不知所謂。可見心中恨極,他努力的不想讓西北陷入戰亂,和著稀泥,有些人不考慮局勢,卻只會逞一時之勇。馬騰這個武夫啊。董卓心中咬牙切齒。
「丞相,咱西涼軍一出誰敢爭鋒?何不乘此機會,趕他娘地馬騰韓遂這兩個白眼狼回金城去。」大廳內,華雄義憤難平道。嘟嚷著要干死馬騰等人。
董卓唯有白眼,他為什麼要選擇調停,而不選擇進攻,一是因為天氣漸冷,行軍不變,二是已經成為冀州牧地袁紹正與公孫瓚戰,他還得留點兵馬,伺機而動。至少不能讓袁紹在河北一家獨大。要扶著點公孫瓚。
「丞相,現如今,還不若快刀斬亂麻,助馬騰或韓遂,滅了另一方,河北的事兒,可以全權地交給徐將軍處理。」說話的卻是賈詡。
「那張燕呢,張燕怎麼辦,嗯?有句話叫防人之心不可無。」董卓卻是反駁道。
「丞相,不是還有一個人,留有質子在洛陽嗎?可以令其出戰,先穩住公孫瓚。」李儒思索了小會,一臉的笑容道。
「遼東公孫度?」董卓反覆咀嚼著這幾個字,卻也拿不定注意。質子?公孫度難道就會為了這麼一個兒子,而放棄一個雄傑的心嗎?
當初董卓命公孫度去遼東為太守,考慮的也是歷史,現在的歷史已經面目全非,董卓後悔當初為什麼不派遣一個西涼部將去接受遼東。「唇寒齒亡,公孫度心裡應該明白,丞相命其出戰,其實也只是順水推舟而已。另外還可以命徐將軍,兵出壺關,就算僅僅擺開架勢也行。」李儒卻是已經想好了一切的條件,給董卓鋪好了征戰的路途。
「丞相還記得當初,詡給張燕的評價嗎?野心不大,頗為誠信,丞相是可以放心的。」賈詡瞇著眼睛,輕飄飄的贊成了李儒的算計,既然有人急著找死,那就滅掉他。
左右兩大謀士都贊成董卓出兵,但董卓現在早已經不是那個當初那個一無所知的董卓了。
皺著眉頭,董卓問李儒道:「糧倉裡的糧食還夠?起碼得預備著半年的用度,不然就明年吧。」
并州那無底洞,不僅錢用的極快,糧食也一樣。有些時候,董卓都懶得看賬本,花吧。
「還夠一年的用度。」李儒心中默算了一下後,笑道。身為大司農中丞,其實李儒是實際上的錢糧管理者。
「樊稠、張遼。呂布、華雄。」就算是心裡不太願意這場戰爭,董卓還是選擇了賈詡二人的意見,揚聲道。
「末將在。」四將齊齊的走出列位,向董卓拜道。
「好生收攏兵馬,三天後出發,攻打韓遂。」董卓片刻不猶豫,就選擇了要攻打的一方,因為韓遂要比馬騰狡詐,後患也是最大。而且馬騰這個人野心也不大,很容易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