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啊,看你那滿頭大汗的,還是由我來吧。」王妃接著又對冰筠招手:「夢菡姑娘,請到這裡來。」
冰筠對早已面紅耳赤的常青點點頭,坐在了剛才紫姍的位置。老王妃仔細打量著冰筠,內心不住地感歎,果然是一個角色美人,再加上她與年齡不相稱的穩重和閱歷,自己的女兒確實跟人家有較大的距離,可惜因為各方面尤其是女兒和常青的緣故,自己恐怕死永遠無法善待眼前的這個孩子了。
「夢菡姑娘真是好福氣,這沁雪銀鱗不說它的功用,單憑它華麗的外表就足以令女孩子們癡狂的了。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們王爺呀,對它比親生女兒還親,就是我都很難碰上一碰呢!」
誰都能聽出老王妃的含沙射影,但王爺擔心的卻不是這個。自己的這夫人哪裡都好,就是對子女過於寵溺,尤其是這個小女兒紫姍,慣的更是沒譜。平時他也是睜隻眼閉只眼就過去了,但今天這場合卻有些特殊,一則是怕給自己落下個恩將仇報,怠慢客人的不是;二則夫人若是重傷了冰筠,常家那裡也不好交代。人人都知道老王妃是神劍山莊老莊主的長女,卻是很少有人知道自己這夫人有著超高的修為,若是她有心為難,以冰筠那年齡可是萬萬阻擋不了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在座的幾位高手包括王爺在內都已經感受到了從王妃體內散發出的強大靈壓。王爺頻頻地向衛禾投去目光,因為場內也只有身為武神的他能不動聲息地阻止王妃的動作而不會引起其他人的絲毫注意。但衛禾似乎不買他的面子,仍在那裡大口大口地飲酒。
王爺心中生氣,不知將衛禾給罵了多少遍,而另一邊卻緊緊注視著場面的變化。可出乎了那幾位高手的意料,冰筠的氣質沒有絲毫的變化,倒是老王妃的靈壓越來越強。
這邊老王妃的額頭上見了汗,她原本想以自身強大的靈壓來沙沙冰筠的銳氣,但不知怎地,自己的靈壓就是無法近冰筠的身。冰筠身為當事人當然知道老王妃的想法,若是換作平時,冰筠或許會以自身靈力抵擋一會,賣給她個面子也就算了,可如今自身的靈力也就恢復了七成,萬萬不是老王妃的對手,無奈下就祭出了光甲,防護在左臂。老王妃根本沒去想冰筠能有光甲這東西,只是以為碰到了敵手,仍是拚命的提升自己的靈壓,但最後似乎更是有拚命一搏的跡象。這就好比用氣吹燭火,當燭火面前放一塊玻璃的時候,任你氣力再大也是無濟於事,除非老夫人靈力先天大成,單憑靈壓就可以刺破光甲!
老夫人的靈壓直線飆升,已經引起了更多的人的注意。冰筠此時也在考慮是否要冒著重傷風險撤掉光甲,還好在這時一股無比強大的戰意湧來,兩人在瞬間分開,衛禾終於出手。
「啪」的一聲響,老王妃對冰筠一笑:「江姑娘,就這樣戴,看明白了嗎?」
冰筠點頭:「謝老王妃。」
一場風波過去,眾人散去,宴會才算勉強地結束。
「將軍請留步。」衛禾轉身停住,笑看著王爺,問道:「我不跟你說了嗎,明天搬著行禮過來。」
王爺哭笑不得:「你呀,再怎麼說也是一國的大將軍,行事卻不如的不羈。」
「呵呵,老王爺,此處安全,有什麼話就說吧。」
王爺四處望望,果然沒有外人在場,心中暗自佩服衛禾的厲害。「衛將軍,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衛禾愣了片刻,「王爺,今天的事太多,您指的哪件事?」
王爺搖頭苦笑:「事情是多,可哪件事又離得開那位江姑娘!」
「江姑娘之豪爽令衛某佩服的很呀,要換了是我,就是你們拆了我的骨頭,我也不會把四海之尊拿出來!」
三句話不離老本行,王爺笑道:「這四海之尊嗎將軍可隨時來引,若是將軍嫌麻煩,本王借你幾日也未嘗不可,只是這?」
衛禾兩眼一亮,哈哈大笑起來:「王爺真是爽快人,衛某曾受公孫大師囑咐,不得為難江姑娘,所以我不曾施展秘法,至於其他我想王爺還是問你的家人或許能知道的更多。」
王爺氣節,跟他又客套了兩句便奔後宅而來,還沒進屋就聽到了女兒的哭聲和夫人的大罵。王爺搖搖頭,呼一口氣,大步離去。
「姍兒不哭啊,都怪你爹那個老不死的,得了個破酒尊就樂昏了頭,好端端的竟將沁雪銀鱗給了別人,娘知道姍兒喜歡,本打算給你當嫁妝的,沒呈想被你爹給……」
「娘,別怪爹了,都是女兒不好,從沒送爹過一件爹喜歡的禮物。」
一把火將老王妃徹底的點著:「趙洪祥,你給我出來,今天要不給我們母女個說法,我跟你沒完!」
老王妃的功力在他之上,早就知道他已經來到了門外,老王爺尷尬地笑了笑,走進屋內:「夫人啊,這是怎麼了?」
老王妃瞪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問,你說怎麼啦,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外人來欺負我們母女,你不幫忙也就算了,卻又把家傳寶貝給了人家,你說你是什麼意思啊你!」
趙紫姍聽了母親的話感到不對:「母親,自我走後到底出了什麼事?」
「紫姍啊,母親知道你受了委屈,本想借給她戴手鏈的機會給她點難堪,可沒想到這江夢菡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功力,連娘使出七成靈力都不能傷她半分。」
「啊?」紫姍愣在了當場,她沒想到冰筠柔弱的外表下竟有如此的功力,自己無疑又被比下去一大截,但她隨即一笑,安慰自己道:她出身低賤,一個小小魏國商戶的女兒,又怎麼跟堂堂趙國王爺的愛女相比?常青的婚事必然要以常家的大事為重,到時只要自己跟常青結了婚,冰筠早晚會被忘記。
「王爺,衛禾他怎麼說?」老王妃剛才發怒只是為了安慰女兒,現在見女兒神態恢復了正常便關心起了大事。
王爺搖搖頭:「衛禾說他受公孫大師所托,沒有施展秘術,但他卻能肯定那江夢菡絕不是夫人的對手,其中定有蹊蹺。」
老王妃點點頭:「我想也是,只可惜當時我被氣昏了頭,竟忘了察覺其他。對了,這公孫大師跟這江夢菡又有什麼關係?」
「應該只是器重吧,別說是公孫大師了,在我看,連衛禾都對這江夢菡大有好感!」
王妃聽了冷哼一聲:「媚人的小妖精,她哪裡有我們女兒好,我看那常青也是瞎了眼!」
「娘,不許你說常大哥壞話。」
「好好好,不說不說,女兒你放心,那常青早晚都會迎你上門的。」
「娘……」
平靜地度過幾日,冰筠的靈力已基本復原,他們五人起了個大早準備啟程。
陳俊套好了馬車,對冰筠問道:「大小姐,我們就這麼走了嗎?」
「嗯,該交代的我已經交代好了。」
「那常公子那呢?」這幾日常青總往這兒跑,似乎是懇求著冰筠什麼,陳俊就這麼沒心地隨意問了一句。
「小姐的私事你問那麼多幹嘛?車弄好了嗎,弄好就快些上路!」周谷騎在匹高頭大宛馬上,嗔怪著兄弟多嘴。通過這些日的相處,周谷對冰筠越來越信服,深知只要是大小姐辦事就不用擔心一切。
陳俊嘟囔一句,「好了,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