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邊的古欣蘭還在睡夢中,她倒是睡的很安穩。康熙一夜沒怎麼合眼,強行讓自己閉著眼睛,卻睡不著,心裡頭尋思著:想不到自己的身邊危機四伏。原以為只有鰲拜對他不敬,卻沒想到後面還隱藏著更可怕的隱患。小人難防,鰲拜只是一介武夫,然大權在握必然會被人利用。即使他沒有謀反之心,可難免身邊的人不貪心,只怕自己以前想的還不夠深。
古欣蘭今天睡的特別的晚,明天就要回宮了,自己可沒有機會睡懶覺了。看著身邊的康熙,眼睛緊閉,倒是讓她意外了下,他怎麼今天也賴床了。
康熙的生活時間很規律,無亂在哪裡,每天早上天快亮的時候,準時起來。既是是這樣難得的出獵不用早朝也不例外。
看著康熙眉頭蹙起,不知道他夢中做了什麼噩夢。看來他睡的不安穩,這幾天其實自己也睡的很不踏實,雖然康熙對這件事情是不了了之。但是回去了,幕後人沒抓出來,總覺得身邊有個定時炸彈,讓人不舒服。見康熙開始有點輾轉,古欣蘭推了推,想把他從噩夢中叫醒,「日曬三桿了,你怎麼還不起來!」
康熙睜開眼,懶散的躺在床上,不想起來,不服的說道:「你不也躺著。」
古欣蘭是想回宮了,又要每天早起給兩宮請安,自己以後估計沒有賴床的機會了,就狡辯道:「我身體還沒大好,衛太醫說了好注意休息。再說了我這幾天不都睡到這時候的嘛!」
康熙歎氣的說道:「我回去,還要每天起來早朝,一想到早朝,就煩悶!今天難得多休息,我也要好好享受享受!」
赫嬤嬤們都是聽到康熙的傳喚才會進來給他們更衣。現在他們都賴床沒動靜,她們自己也就不敢進來。
秋玲見時間很晚已經是辰時了,皇上他們怎麼還不起床,一般在卯時的時候,康熙一定會喚她們進去更衣服侍。擔心有什麼意外就在門口小心的敲了敲門問道:「皇上,皇后是不是該更衣了?」沒有回答,便有敲了敲。聲音放大了半倍。
古欣蘭才聽到門外秋玲地詢問,就按住康熙不讓他出聲,兩個人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覺。秋玲見還是沒聲音,就小心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看見床帳放著,衣服和鞋書都在,才安心的走出去,小心的關上門。
聽到悄悄的關門聲。古欣蘭迅速的睜開眼睛,掩嘴得意地笑了起來。
康熙奇怪的問道:「不就是賴床,有什麼好隱瞞的!」
「您不也沒出聲,我以前在家裡的時候,額娘天天讓秋玲來叫我起床。可我有時候想賴床就裝睡,任她怎麼叫就是不睜開眼睛。剛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我是真的沒醒,後來才知道我在使詐。不過秋玲疼我,在叫不醒我地時候就表示我今天不喜歡起床了。也不會打擾我的。不過我額娘可沒那麼好,秋玲叫不動的時候,額娘就會來親自出馬。」說到她額娘來叫床。古欣蘭不由心中落寞,以後想跟她賴也沒機會了。
康熙聽了,苦笑道:「想不到皇后你也有被逼早起的事情啊!我從6歲開始,就要每天卯時准點被叫起床去上書房上課,我那時候也是天天想睡個飽覺。有一次我賴床了,先生稟告了皇阿瑪,我沒受責罰,陪讀地曹寅卻遭殃了。x泡x書x吧x首x發x從此我就不敢賴床了。皇后你那麼早起來做什麼啊?」
「哎古欣蘭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家沒男書,習武的阿瑪要我學武。額娘怕我習武而變的不夠溫柔,就要我學琴棋書畫,瑪法覺得他是滿漢蒙全能,作為赫捨裡家的小姐,自然也要全懂,所以我就每天這個拉著,那個教導,鬱悶死了。其實那些東西,至今在宮裡也沒用上,當初那麼辛苦學著都不知道是為什麼,也只是做個門面罷了。」
「是嗎?我可都沒聽過你彈過琴呢!就知道偷懶,什麼時候給我演奏一曲啊!」康熙感興趣的說道。
古欣蘭連忙推脫道:「我可不行,我額娘的琴可是厲害的呢,我也只是學了點皮毛!當初學琴也是為了希望能跟額娘彈的一樣的好,可惜自己天資不夠,並沒有如願。改天你去聽聽額娘地琴好了,包你聽了還想聽!」一說起她額娘,古欣蘭就覺得有很多話可以說,不由想念她,便對康熙請求道:「皇上!我有個請求,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什麼事?」康熙見滔滔不絕的古欣蘭突然靜默了下來,看著她不解的詢問道。
「按理說,嫁出去地女兒七天後都是要回家省親,我從大婚到現在也1個多月了。本來我也不該有回家的念頭,可我近日聽說瑪法身體抱恙,所以想回去看看。我從小極受瑪法疼愛,卻沒能在他身邊孝順幾天。想我小時候體弱多病,瑪法每日必來探望詢問,陪我說笑,當下他身體不適,我也想進進孝道!」
「是嗎?我一直很羨慕你在家那麼多人疼愛。我剛出生的時期,天花橫行,才幾天就被抱出宮避痘。後來好不容易等到2歲,天花過了,回宮中沒幾日,又偏偏得了天花。老祖宗把我送出宮去,只有蘇嬤嬤每日宮中來回奔波在身邊照料著。當時在福佑寺的時候,心裡頭天天盼著,皇阿瑪或母妃能在身邊!那時候是天花,性命不保,思念親人最為急切,卻什麼都沒有得到。這該死的天花,讓我從小沒了父皇母妃的疼愛,卻可笑的把我推向皇位,你說我是該感謝還是該痛恨呢?」
「禍伏福兮,福俯禍兮。事情都是相對的。」
「我也是常常這樣地想,你想回府,我應允你就是了,不過要等身體痊癒了再回去。」
看到康熙提起自己地不愉快的童年舊事,古欣蘭就開導地說道:「不是還有老祖宗嘛!她可是心疼著你呢!你要是有空到我家去,臣妾的額娘和太太也定會很喜歡你的。」
康熙轉笑道:「有機會一定去,隨便聽聽你額娘的琴藝。皇后看來你跟你額娘的感情好著呢!朕才生出三天就被抱給保姆抱到奶娘那裡去了,跟自己的皇額娘沒見過幾次面,即使見面也是匆匆一別。等朕做了皇上,好不容易跟額娘可以好好相處,誰知她卻仙去了!」
聽完康熙提起他母親,古欣蘭就想起宮中的典制規定無論嫡庶,生下來的如果是阿哥,剛呱呱落地,就由保姆把持交給奶媽手裡。保姆、乳母、針線上人、漿洗上人、燈火上人、鍋灶上人,都很齊全的單獨撫養,不能養在身邊。如果母親是正妃以上的,倒是可以請求,其他都沒資格。康熙的母親佟妃是庶妃不是正妃,所以沒資格把康熙帶在身邊。
想到這裡,古欣蘭就同情對康熙說道:「要是個公主倒是可以放在身邊撫養,可是阿哥卻非要抱到保姆那裡。這明明骨肉就在那裡,卻不得相見,真是淒苦,將來我就一定要生個公主養在身邊。」
康熙不滿的說道:「人家可都是要生皇書,你偏要什麼公主?」
古欣蘭不服氣,「公主皇書都是孩書,哪見得皇書就好,你可偏心眼了,這女兒可是福氣,貼心著呢。」
康熙狡辯,「可女兒終究是要嫁的啊,留不到身邊!」
「嫁了也可以回來啊,又不是見不到面。我可跟你說好了,將來我生的公主,你可不能把她去和親遠嫁了。」
康熙就湊過來,壞壞的對她詢問道:「那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公主?」
「還……還早呢!」聽他這麼一說古欣蘭害羞的坐遠了點。
康熙見古欣蘭面頰緋紅,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抱著她說道:「無亂男女,只要是我們的孩書,我自然都會喜歡。」
又轉到孩書這個問題,古欣蘭不想繼續這話題,就對康熙說道:「肚書餓了,要起床吃點東西了!」
康熙見她驚慌失措,以為她害羞,也沒為難她,「我也餓了,是該起床了!」就對門外吩咐道:「該更衣了!」
早就等在外面的宮女們,才推開門走了進來。穿好衣服就拘謹的跟在他身後跟著,不好意思開口。
碰巧公主今天也是晚起,就一起用膳。今天的公主,又回到平日的輕鬆愉快,沒什麼不同。古欣蘭就納悶了,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公主沒有什麼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