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武雷霆 正文 第一九章 寶刀未老
    擁有不遜色世界名模的完美身材比例,不遜色世界小姐的超凡氣質和容貌,在「女人」這個方面,漫遊世界領銜時尚的王晶晶與接受封鎖式教育,稚氣未脫的聶思蘭猶若雲泥,當真是天壤之別無法比較。她成熟又不缺乏青春氣息,性感又不矯揉造作,高貴端莊氣質脫俗,無論是小腿大腿還是細腰或胸背,無不是肌膚細膩曲線完美,穿上淺黃色的旗袍足以迷倒全天下的男人。

    完敗,這令以往對自己的容貌頗有些小小自信的聶思蘭倍受打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女。

    看到二女出來,回想兩人離開時滿臉疲憊,如今卻一個茫然若失一個趾高氣昂,如此大相逕庭令人費解,聰明如張子霆也猜不出其中玄機。

    王晶晶出來直奔張子霆,挽住他手臂笑道:「子霆,你這就要走了?下次什麼時候來?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我知道一家意大利餐館味道非常好,下次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下次有機會再說吧。」張子霆笑著回答,不著痕跡的抽出手臂,拍了一下垂頭喪氣的聶思蘭。「走了,耽誤真麼久,要是影響了任務怎麼辦?」

    聶思蘭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隨著張子霆出門。王晶晶還要說什麼,怎奈張子霆只是笑著揮手道別,她也只好目送這二人離開。

    張子霆才走出武官便被面前二十幾人擋住。守在門口的幾個年輕人倒在地上,可以看出只是被打昏並無生命危險。

    聶思蘭跟在張子霆背後,低著頭撞在張子霆背上,奇怪的問:「怎麼突然停下了?」側身向前看去,首先認出那些人胸前掛著的紫銅月牙鏈墜。

    張子霆輕歎說:「都怪你拖拖拉拉,把人引到這來了。」

    聶思蘭才經歷了人生第一次慘敗,一時回不過神來,脫口而出:「他們是跟著我們來的?」

    「不然是來學功夫的?」張子霆古怪的看向這木訥的傻丫頭。

    「可是,他們是狼人,為什麼和吸血鬼一起追殺我們?這又不是傳說,狼人是吸血鬼白天的守衛,聽命於吸血鬼。真實世界中狼人與吸血鬼是兩個互不干涉的種群,沒有任何聯繫。」聶思蘭勉強運轉著機能僵硬的大腦,卻是百思不解。

    「你說的沒錯,但你並不知道美國的狼人組織大部分是職業傭兵。這既能滿足他們的好戰本性,又能賺到足夠滿足他們超大胃口的豐厚佣金,對他們而言世上再沒有比這更能兩全其美的職業了。而其中月牙聯盟是最大的狼人傭兵組織,他們的標誌就是紫銅月牙鏈墜。」張子霆耐心的解釋。

    「這麼說他們是傭兵?被那些吸血鬼僱傭追殺我們?」聶思蘭稍微清醒,不禁皺起眉頭。即便是經驗不足的她也知道成群的狼人是如何恐怖,那遠非昨晚的吸血鬼可比。萬幸的是面前的人數尚不足以令他們慌張。

    「我想他們只是受雇在白天追殺我們,晚上則由吸血鬼自行處理,以這種沒日沒夜的連續追殺消磨我們的體力和意志,在時機成熟時幕後之人再現身給我們最後一擊。方法雖然有些拖拖拉拉,實用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張子霆無奈的撓著頭,向前邁出幾步高聲叫道:「幾位朋友,你們是來找我的,與這裡的人無關。我們是不是換個安靜溫馨的地方慢慢聊?」

    狼人們並不出聲,只是直立不動。

    張子霆有些為難。龍組雖然隸屬龍武,但畢竟是情報組織,他不想將其牽扯進這種個人恩怨。

    武館的門被打開,從聶思蘭背後緩步走出一位老者。聶思蘭聽到門聲不禁愕然一驚,以她的功力有人如此靠近背後竟未發現,這不能不稱奇。

    她拉著張子霆的衣服低聲問:「這人是誰啊?」

    張子霆低聲說:「他就是美國龍組的老當家王海,大家都叫他海叔。」

    聶思蘭瞪大眼睛輕呼道:「他就是那個人稱戰狼的王海?聽說三十年前他和弟弟兩個人靠著四個拳頭闖入美國,以令人畏懼的瘋狂打法在紐約打下一片江山,最終在中國城立足。龍組之所以能在美國順利發展也是多虧了他們當年打下的基業。」

    王海聽到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回頭瞥她一下,慈祥的說:「那已經是三十年前的往事了。好漢不提當年勇。輝煌已逝,如今我只是個不中用的糟老頭子。世界注定是屬於年輕人的天下,是你們的天下。」

    聶思蘭忙說:「哪裡,我看海叔現在還是老當益壯,一點也不比年輕人差。」

    張子霆在她耳邊低聲說:「平時看你老老實實,沒想到關鍵時刻這馬匹拍得也挺好。」引得聶思蘭狠瞪他一眼。

    王晶晶從後面跑來哼道:「廢話,我爸當然不會比任何人差,是不是,爸。」

    「嗨,你這丫頭,哪有當著外人誇自己父親的?」王海一向肅然的臉在看到這疼愛有佳的小女兒時也不由得露出幾許笑容。

    張子霆說道:「海叔,您怎麼出來了?我這……」

    「誒,沒什麼大不了的。」王海擺手阻止張子霆繼續說,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手下,負手向前走去。「在房間中聽到狗吠,出來趕狗而已。」

    聶思蘭瞪大眼睛說:「戰狼對狼人,這下有意思了。」

    王晶晶哼道:「這有什麼意思?區區幾條狗我爸三兩下就打發了。想看有意思的也得遇到好對手才行。」

    聶思蘭驚奇道:「原來海叔那麼厲害,那就更加不能錯過了。」

    張子霆笑道:「你的個性和王家的功法很相配,看海叔出招對你以後的進境大有好處。」

    王海走到為首那狼人身前不遠,仰頭看向這有著明顯高加索人特徵的高大男子,以蹩腳的英文口音緩慢的說:「Leave·or·Die!」

    那狼人輕蔑的看著王海,就在人們以為他會傲慢的拋出一個鼻哼之時他卻突然發難,毫無徵兆的一拳打來。拳掛風聲氣勢如虹,狼人的膂力比起普通人強過數倍,即便是沒變身的狼人也絕非尋常人類可比。

    面對突襲,王海只是眼瞼低垂將那雙細眼瞇在一起,好像睡著了似的。拳頭徑直穿過王海身體又迅速收回。那狼人一驚,跟著連續又打出十幾拳,王海只是站立不動,任由足以摧毀岩石的拳頭帶著風聲穿過自己的身軀。

    聶思蘭震驚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王晶晶哼道:「這是殘影,以極快的速度避開後再回到原位。連這都不懂,龍武現在的水準真是越來越低了。」

    聶思蘭氣道:「原理我當然知道,只是看不到而已。難道你看得到?」

    「我,我,我當然……」王晶晶哼了半晌,最終只是低聲說:「看不到。」

    聶思蘭不客氣的哼道:「那就少廢話。」

    張子霆雙手抱胸,瞇起眼看著王海,低聲說:「身為戰國成員卻連這種程度也看不到,你要獨當一面還差得遠呢。但也不能全怪你們,畢竟海叔是在那個群魔亂舞的動盪美國憑著拳頭闖出一片天空的傳奇人物,不是你們這些小輩能夠輕易趕超的。」

    聶思蘭驚呼道:「難道你看得到?」

    張子霆笑道:「何止是看得到,這種程度我十年前剛入戰國時就能做到,只是不如海叔經驗老到,做得這麼灑脫優雅。」

    聶思蘭難以置信的盯著張子霆,她不得不再一次重新審視面前這個難以捉摸的男人。

    忽然傳來一陣豪邁的笑聲,竟然是前方正在戲耍狼人的王海。「毛小子,我有幾年沒與人動手,筋骨也鬆了,你可別在這激我這老頭子。」

    張子霆無辜的說:「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哪敢激您老人家啊。」

    「好啦,別在我面前耍花樣。」王海向後退了三步避開狼人,回頭打量聶思蘭,微微點頭。「是塊學武的好料子。」突然粗聲喝道:「丫頭,想看麼?」

    「啊,什,什麼?」聶思蘭還不明所以。張子霆急忙撞了她一下,她這才有些糊塗的應道:「想,想看。」

    「那我就倚老賣老,稍微活動一下這身老骨頭吧。」王海抖了抖肩膀,看著那狼人衝到面前,雙目神光閃爍由平實變得凌厲,內斂之氣勃發,一股肅然殺氣奔湧而出,隨之而來的是如浪濤般的層層腿影。

    張子霆在旁解說:「這就是剛才晶晶最後使用的腿法,王氏譚腿,只不過火候相差甚遠。」

    聶思蘭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凌厲的攻勢,即便是站在如此遠處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從王海那本應蒼老的身軀上傳來的勃勃生機和濃烈霸氣。

    張子霆知道她被奇妙的腿法吸引,忙提醒她。「該注意的不是那腿法,沒有口訣你是學不會的,而王氏譚腿的口訣只穿王家子孫。你該注意的是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其他什麼地方?」聶思蘭很想去注意其他地方,可面對那波濤洶湧的腿法她根本無法移開目光。

    連續十三腳踢中對手頭胸腹十三處死穴,饒是生命力頑強的狼人也忍不住哀號著倒在地上。僅僅如此尚不足以殺死狼人,但也足夠他痛苦的滾上半天。其他狼人從未想過頭領會被一個乾巴巴的老頭打倒在地。他們不懂武學奇妙,剛才只見頭領猛攻虎虎生威,卻不想異變突生,此時才想起圍攏上前。

    王海不慌不忙的拿出懷表看了一眼,低聲說:「時間差不多了,我還得去給我那閉關的弟弟送飯,一口氣打發了你們吧。」話音未落人影已消失在人前,狼人群中悲鳴四起,那是真正的鬼哭狼嚎,頃刻間已有六七人手腳折斷倒在地上。

    聶思蘭低聲問:「狼人的生命力頑強,就算手腳被折斷用不了幾天也會恢復,海叔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們?」

    「沒必要與傭兵結仇。他們是為了我們而來,只要我們不來這裡他們也不會再來。」張子霆向不遠處的角落瞥了一眼,低聲說:「仔細看清每一個動作,表演秀就快結束了。」

    王海讓過正面撲來的之人迅速轉到右側,橫掃腳踝將兩個狼人蕩起在空中,凌空連踢將二人踢飛出去。其中一人飛得遠些,正落在張子霆開來的那輛藍色保時捷上。車棚被砸出一大塊凹陷,狼人整個陷在裡面,玻璃破碎一地。

    王鷹一見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看啊,那是誰的車,這麼倒霉放在這,被砸了吧。該,我的車都被砸了,別人的車也好不了。」

    張子霆厭惡的說:「你這是什麼想法。」

    王鷹理直氣壯的哼道:「正常人的想法。」

    張子霆猶豫著說:「針對你這麼正常的人,我是否應該把事實告訴你呢?」

    「什麼事實?」王鷹奇怪的問。

    「那輛車其實是我從街上撿來還給你的,車鑰匙應該還在你手下的口袋裡面。」張子霆重重的拍了拍王鷹的肩頭,一副節哀順變的惋惜模樣。

    「我,我的車?」王鷹眨了眨眼,難以置信的問,隨後一聲哀號:「我的車啊」

    聽到兒子如此淒慘的悲鳴王海不禁皺起眉頭狠瞪他一眼,兩兒一女三個孩子中唯獨這個二兒子最是頑劣不讓他省心。

    轉眼間已有半數狼人倒在地上,就在王海想要再接再厲一口氣將他們全部解決時卻突然停步,搖頭歎了聲:「老了,不中用了。既然你們來了就交給你們好了。」跳出戰群兀自返回武館。

    王海才離開,從狼人身後的街上走來一人。那人年近不惑,身材甚為高大,即便與這些有著歐洲血統的狼人站在一起也絲毫不差。他額寬眉粗鼻直口方,只有那雙細眼與王海一般無二,同樣那麼深邃又同樣藏著深深的神采。

    「他是誰?」聶思蘭向張子霆問道。

    「王虎,海叔的長子,那個沒用的王鷹的大哥。」張子霆毫不顧忌就站在身旁的王鷹,以最平實的方式介紹。不過現在王鷹沒空理他,因為他還在為那輛車頂凹陷的保時捷心疼。

    在王虎出現的同時,天空中落下四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黑衣人。他們將狼人按在地上,用9mm口徑的半自動步槍抵在那些凶暴野獸的腦袋上。

    「就算是狼人如果腦袋被打碎也沒法再活。當然也許你們會僥倖的認為一兩顆子彈也許傷不到你們的大腦。不不不,千萬別那麼想,因為我不會吝嗇得讓我的手下只用一兩顆子彈來對付你們這些體格龐大的怪物。我會將整個彈匣的子彈全部招呼到你們那顆沒有任何價值的腦袋上。現在告訴我,想活還是想死?」王虎的英文比起父親要強得多,這也得意於他常年待在美國管理組內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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