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 第一卷 第一章 夔氏
    天空有些灰,一整個早上都看不見太陽。此時已到了冬季。廣州的冬天並不像老媽想像那般寒冷。到了11月中旬,我都只穿一件衣服,班長甚至每天都只穿一件T恤。

    這一天,天氣一反常態,氣溫急降,只有十一、二度。這一變化實在太大了,同室的群一個不小心得感冒了。

    六點四十五分,我從那張由毛巾被做成的被窩中爬了起來。昨晚突然變冷,我沒有將棉被搬出來,冷了一個晚上。如果不這樣,這種鬼天氣要在這個鐘點起床,打死我也不幹。我打了一個阿嚏,暗暗罵自己懶惰,明知天冷,也懶得下床搬棉被。

    我忙穿好衣服。那一刻,我竟一反常態,走向陽台。街道很靜,令人詫異的是,一個路人也沒有。我打了個呵欠,一抬頭,天空佈滿著灰色的雲朵,卻一點異常的狀況也沒有。我自己都覺得失望,自己的一個幻想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偉也下了床,他看了看反常的我,說了一句,「你又想幹什麼?上次吞安眠藥不夠,現在又想跳樓?拜託,別搞那麼多事了。要死也上九樓啦。」他自從進了舞俱之後整個人也開朗很多,會講許多笑話。

    他說完轉身走入浴室。在那一刻,天空起了變化,而我也是在無意之中瞥見的。我不敢肯定,在灰色的雲層中,有一條黑色的龍?也許那鍾不叫龍,我認不得它。當時我嚇得張大了嘴,我在反覆提醒自己,我眼花了。一想起中學時候將一束由玻璃折射進屋的陽光研究了大半天,那時總以為那是外星人來接我的信號。

    在面對奇異的事情而我又無法肯定的,我向來都是笑了幾聲,又聳了聳肩,不去理它。我轉入浴室刷牙洗臉。

    但我向來是一種會大驚小怪的人,這種怪事,拿來當小說的素材很是不錯,我自然不放過它。為了那條怪東西,我還特地在上完上午的英語課後去圖書館找些關於龍之類的神獸的書籍。但很可惜,圖書館的藏書量不多,關於這方面的書更少。我翻了一個鐘頭,始終不得所獲。

    那天下午是信息檢索,我在想總得把握住這次機會。在此承認,信息檢索是門好學科。我在網上翻了十幾二十分鐘,終於發現一種與我所見的東西最相似的生物。它的名字叫夔龍。

    光管暗了下來,一閃一閃地,但其他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在他們跟前的電腦屏幕明明是漆黑的一片,但他們似乎一點也沒察覺,不斷擊打鍵盤,神情專注。在我看來卻十分詭異。

    我眼前的屏幕閃了一下,電腦居然關機了。我告訴自己,也許,一切都是真的。自從讓自己救了之後,我總認為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是我們還無法理解,但此刻我是否是在做夢呢。我不清楚。

    一切都是真的。

    當那個男人來到我跟前時,我才瞭解,所有事情都是真的。

    他出現的時候,也是沒有任何一人。所有人都蒸發了?他一身黑衣,黑色的長髮一直到後背,眼睛很冷,就算是名寒的眼神也沒他的冰冷。

    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忘記我了。」很奇怪,這些奇異的人都不願先自報家門。對於他的話,我腦海中浮現的就是一隻野豬與一片大海。沒有交集的兩種事物。

    「我不認識你啊,大哥,能自報家門嗎?」我從他的眼中看出,他不是在乎這種小節的男人,他自有他的偉大,也不屑在這種小事上動怒。「我叫竹篁。」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夔氏一族的族長。」

    「現在才說是不是晚了些。」我漫不經心地說著。不知為何,我心中總認為他不會對我怎樣。他說道:「為什麼?」「你該在我翻查書籍的時候就告訴我,浪費我很多時間精力。好累啊。」我給自己的肩膀捏了幾下。

    他笑了。我無法相信這個男人也會笑。「你果然忘記我了。」他淡淡地說了這句。「好好想想柒,水木七的柒。」我登時呆住了,「柒?你是……你是他父親……」我的記憶卻在那一刻混亂了,「柒是誰?他父親又是誰?」我的雙眼又讓迷茫所佔據。

    但他又說了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我在做夢。」我說:「應該是我在做夢吧。」我下意識閉上雙眼,但當我重新睜開眼睛時,他依然在我跟前。

    「你不相信?」他的話十分簡單。「算了,現在那也不重要了。找我幹嗎?」他很乾脆地答了一句,「叫醒我。」他說了這三個字時,我馬上上前,一拳便打在他的小腹上。很難想像,他的小腹比鋼板還要堅硬,又或者我根本沒有碰到他。他身上的一股氣便將我彈開了。

    「好好想想,我要到天空之上。」他說完向後走了幾步,竟消失在我眼前。

    「阿寺……」是同班的權的聲音,「你中邪了,一個人自言自語什麼。」我突然發現自己被一大群人圍住了。他們眼中儘是懷疑,也許其中有人正在考慮要不要打青山精神病院的電話。

    「不可能,他是鬼嗎?什麼才是假象?」自從出了上次安眠藥事件後,我早被冠上怪人的名號。此時怎麼做出奇怪的舉動也不會引來太大的驚訝。

    權拍拍我的肩膀,「也許你不該那麼早就出院。」「也許吧。」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誰也不會相信我的。

    我雖說得平靜,但心裡卻很不好受,被認為神經病,哪個正常人受得了啊。那件事弄得我沒有胃口,也好,又省了一頓飯。

    晚上,我常性地坐在椅子上發呆,「天空之上?柒的父親?誰來著。」如果依照我的原理,夢中便是無敵的,除非像我那麼背,否則想在夢中被打趴下,很難。

    我在思索著,「被打趴下依然是有可能,什麼事在夢中是不會出現的。」我那時又在犯糊塗,明明已經到了真相的邊沿,但卻始終不肯邁進去。

    我很想在夢中尋找答案,但自從安眠藥那件事後,在夢中經常是一片黑暗。也許是因為名寒不在了,但我總認為,它在向我展示著什麼。每件事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第二天,我醒來時,一片黑暗,我懷疑現在是否是半夜,但手機上顯示著的時間告訴我,此時是六點三十分。最近很多事都不尋常。

    竹篁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餓眼前。他一身黑衣在這種烏漆抹黑的環境中,幾乎是一個隱形人。如果不是他那雙幾乎要滲出光芒的眼睛,我根本無法發現他的存在。「記起來了沒有?」他的聲音近乎冰冷。他似乎很急切,與上次的從容不同。

    我想了想,好久才道:「在我的記憶中,好像僅有一種法子。」「是什麼?」「殺了你。真正意義上的殺了你。猛中的自己是死不了了,而一旦自己處於死亡的邊緣,夢為了保護主人,會自己破碎。」我又補充了一句,「你別指望我,其一我根本殺不了你;其二,這對我來說是現實,我可不想背上殺人的罪名。」

    竹篁突然變了臉,他惡狠狠地道:「現在由不得你了,殺不了我,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大哥,有話好說,在現實中,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你還認為現在是在真實的世界中嗎?」他不再開口,一伸手便向我攻來,他出招很快,若不是為了讓我殺了他,我絕對看不清他的攻勢。我側身讓過這一擊,一抬腳,踢向竹篁的腦門,他竟也不躲避,硬生生吃下這一擊。他似乎故意將真氣盡數收斂,那一踢雖殺不了他,但也把他踢得頭腦發暈。

    我的腳卻是辣辣疼痛,他的腦門比小腹還要硬。「你幹嗎不自殺呢?」「我下不了手。」我鄙夷地說了一句,「膽小鬼。」他卻似乎得到啟發,「原來還能如此,你隨我來。」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就扯著我走。

    一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而到處也是漆黑的一片。我看了看手機,現在是六點三十分,時間停住了。

    他看了看我,說道:「這是夔氏一族的秘法-驅無盡之術。可以操縱這個世界的任何一種狀態,當然得在這個世界才可使用。上次我用的是遁境之術,把我自己遁隱而讓指定的人看見。而現在……我現在用的是月透,可以看透萬物的內心。」

    我有些吃驚,但仍說了一句,「不就是讀心術,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害怕了。我也不是隨便就看穿別人的內心。」他嘴上說著,腳下卻沒有停下來。

    很久,他帶我到一個令我毛骨悚然的地方-殯儀館。館內的工作人員,守衛人員一個也不在,存在的僅有幾條屍體。有一具屍體似乎是從高空墜下摔死的,又尚未化妝,一張臉從外爛到裡面,面目全非,眼珠都歪向一旁,發出陣陣惡臭。「嘔」我忍不住吐了。此時此刻我打內心佩服那些殯儀館的化妝師。

    「幾條屍體而已。」他淡淡說著,便從頭上拔下幾根頭髮,扣在手中,之後對準那幾具屍體射去。頭髮在他的真氣注入之下,猶如一根根針,一直扎入那些屍體的體內。

    「這招是牽發之術,柒說這招太邪惡了,他不願學。他始終是一個死板的人,招數有什麼正義邪惡之分,人才有這種分法。對於這個兒子,竹篁似乎又愛又恨。他對著那些屍體招了招手,在場的四條死屍竟然爬了起來。這不是屍變是什麼。我雖知道這些屍體是竹篁操縱的,但內心仍是發毛,忍不住要尖叫起來。

    竹篁手指一轉,指向了我。那一刻,那四具屍體將我圍了起來。我連動都不敢動,碰到他們的身子,我又德噁心上半天。竹篁很願意看見我的恐懼的模樣,但他卻停了下來,將手指一轉,指向自己。那四具屍體終於掉頭,向他自己圍去。

    他們將他緊緊圍住,那具由外爛到裡的屍體張開那歪歪斜斜的嘴巴,向竹篁的脖子咬去……「

    我呆在那兒,一句話也說不出。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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