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夢 正文 105、原來如此
    換乘了前往昆明的列車,秦了張臥鋪票,這兩天為了倪彩的事,身心疲累,是該趁機休整一下了,二來也想好好做個夢,看能不能預知倪彩的去向。

    蕭晉沒有和秦江同住一個鋪,那當然是不想跟秦江有太多親近接觸的緣故,顏老闆、秦江,是債權人與債務人的關係,鬼知道這種關係,又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因此,得保持一段距離,免得將來他們鬧翻,自己夾在中間不是人。

    秦江巴結高級保鏢不果,只得悻悻拎著車票,去找自己的床位。

    對照號碼入室一瞧,秦江直恨出門不逢好時候,通鋪臥間內,樓上樓下全是男人,他們身上溢散出來的羊騷體臭,秦江可以容忍,但他們的性別,卻是無法容忍的,瞧瞧人家隔壁,那個挨千刀的跟倆女大學生處一室,有說有笑,再寂寞的旅途,也能整出一片春天來,我這算什麼事兒?!

    秦江洩氣地倒臥小床上,掏出兜裡的袖珍小書籍,這是一本《自我催眠》,剛在金華順手買的,旅途無聊,權且學習學習吧。

    回味起這些天的學習和實踐,秦江慢慢也摸索出半個夢的一些竅門。

    夢想著什麼,才有機會夢到什麼,這是催眠第一階段,淺度暗示。

    除此以外,剩下大部分便是潛意識的夢,天馬行空一般,令人摸不著規律,假如。常態意識能夠控制的力量是一。那麼,潛意識所產生的力量就是它地三萬倍,資料表明。愛因斯坦只用潛意識能量地四分之一不到,實在恐怖。

    潛意識看似玄乎,其實也是可以掌控的,諸如:因勢利導、過度緊張、刺激恐懼,都會產生強烈的潛意識。難怪常常會夢到倪彩,奧妙。就在這裡了,而股市和韓由美,暫時不是當務之急,無法預言,也在情理之中。

    看到這裡,秦江信心頓長,自己無意間,達到了第二階段地中度催眠狀態--運用潛意識。即便不刻意去想像。僅靠潛意識暗示,也會有很大幾率再度夢到倪彩。

    但也有個惱人的問題,半個夢讓事事順利,令人過份依賴。致使平常的潛意識,是放鬆、懈怠的。不予提供過多暗示,每到緊要關頭,才迫於壓力出現。這很糟糕,明明心情輕鬆,卻要時時保持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心態,委實有些困難,但這樣又能如何?人生風雲萬變,當我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的時候,人家可沒閒暇功夫讓我去做夢。

    看來,還得找找怎樣催逼潛意識地方法,秦江繼續往下閱覽:第三階段,深度催眠狀態,完全喪失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能力,更大的恢復體力、精力等等,這倒是蠻有用,只不過,它對半個夢沒有什麼幫助,是純粹的催眠

    第四階段

    第五階段

    秦江心煩地胡亂翻翻,一頁頁密麻的蠅頭小字,搞得他頭都大了,索性一丟書,睡覺!

    安順市一個小旅館內,住進了兩男一女,女孩似乎染病在身,虛弱不堪,店老闆掂掂手中鈔票,也就不再多問,分配他們房間鑰匙,忙活去了。

    凌哥安頓下來,稍稍鬆了口氣,一天前攔截火車,所幸不出什麼大事,便被有關部門掩蓋了下來,畢竟疏怠、弊漏的醜事,不便張揚,但警方暗地裡的嚴厲偵查,卻不曾停過,在金華一代更甚,自己三人可謂寸步難行,如今好不容易,才潛到了安順。

    靜寂了半晌,手機鈴聲忽然震響,將他思緒拉了回來。

    凌哥微微吃驚,自己一夥人的手機號碼,全部換新了,怎麼還會有人知道?!

    凌哥猶豫地將手機湊近耳朵。

    「托尼,金華至昆明地列車,今天到站,我們的人在火車站,沒接到你,怎麼回事?」電話中的聲音,很陰沉厚重。

    凌哥腰桿一挺,敬聲道:「丁老闆,非常抱歉,我們現在在安順市,警方追查得緊,沒法按時趕回。」這是和老闆之間的暗約,自己一次性申請10個手機號碼,如果前個號碼廢棄不用,他便會撥碼。

    「嗯?怎麼回事?你又鬧出什麼動靜來了?」丁老闆深知他地行事風格,每當一換號碼,肯定就是有事發生了。

    凌哥輕描淡寫道:「沒什麼,大點的攔截了一輛火車,小點地犯下了拐賣婦女罪。」

    「哈哈哈,你托尼.吳還怕犯案嗎?盈江緝毒槍戰,國際列車劫案,哪件不比這些要命?!我最欣賞你的地方,就是敢拚敢搏,無所顧忌。呵,說起來,凌子這名字,是你的第幾

    了?」

    托尼.吳資料很簡單:MD叛軍一個小分支的首領,ZM混血,樣貌更趨向於內陸人,且精通國語,通曉兩國事務,主要活動在ZM交界,這次是因為軍隊活動經費枯竭,而丁老闆向來出手闊綽,所以一拍即合,參與了此次行動。

    「丁老闆過獎了。」凌哥,啊,不!托尼表面上寵辱不驚,心底卻是自嘲,這個真名,多久沒聽旁人提過了。

    「嗯,人找到了吧?」丁老闆問起了重點。

    「找到了。」

    「嘿嘿,當年倪東鴻破敗逃亡時,讓保姆攜帶幼女藏匿於鄉下,真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啊∼。」老闆話語中透著得意:「給我說說經過吧。」

    托尼意興闌珊道:「剛到申海時,我不敢大肆搜尋,那容易惹人注意,老闆您說過,倪東鴻在申海黑道曾經稱雄一時,盤根錯節,終歸還存有些人脈,確實,像是對倪東鴻死忠的『狼群』組織,他們也隱隱知道倪東鴻有個女兒,遺落在重固鎮附近,因此三不五時在那附近鄉下游戈查探,如果我明著來,肯定會被盯上。最主要的是,我人手不足,無法搜索大片地區,權衡一番之後,才決定從旁道著手,所以,我扮成了人販子。」

    「俗話說貓有貓路,鼠有鼠道,找女人,特別是鄉下的年輕女人,聘用那些末流人販,最恰當不過,他們不但會自覺掩護自己,精通尋人勾當,又不會使道上的人猜疑。這期間,還真讓我做成了幾筆小買賣,相信我挑選的那兩個女人,已經給您送到了吧?」

    —

    「不錯,滿意,很久沒享受過沿海地區的女人了。」丁老闆笑呵呵的回味。

    托尼淡淡地說:「您提供倪彩所在的大致範圍,讓我省了不少事,很快人就找到了,至於怎樣將她弄出來,更簡單,那個撫養倪彩的保姆,已經去世,她丈夫是個癮君子,沒有任何原則、信義、忠誠可言,活脫脫就是行屍走肉,為了五克『冰』,就將倪彩賣給我了」

    「哈哈哈,倪東鴻也有所托非人的時候!」丁老闆思忖一下,問:「這趟沒留下什麼手尾吧?」怕就怕這托尼太肆無忌憚,若順手給自己牽來一屁股騷,可不是令人喜聞樂見的事。

    麻煩?托尼裂嘴一笑,想起了秦江,他雖然夠不成威脅,但他保鏢倒是個麻煩,不過,自己只負責將倪綵帶回來,其餘的,就是丁老闆的事了。「一個不算麻煩的麻煩,有個叫秦江的男人,似乎和倪彩關係非同一般,一路上緊追我們不放,當初他救過倪彩一次,害我這趟任務險些失手。」

    喲,能使托尼失手的人,也不算庸才嘛。丁老闆稀奇道:「後來呢?你怎麼找回倪彩?」要知道申海人口接近三千萬,茫茫人海找個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丁老闆不必問怎麼找回來的,如今倪彩在我手裡,這就足夠了。」托尼笑笑不願多提,故事一匹布那麼長,能省口水,就多省省。

    當中確實有夠波折,秦江和韓由美,曾以韓風集團職員的身份,跟自己打交道,後來倪彩被他倆救走,而那幾天警方查得緊,寸步難行,只好委託當地的小混混去辦,據他們回報,倪彩不在秦江處,卻無意間發現韓由美和寧有來往,寧和孫敏又是朋友,恰恰,倪彩就在孫敏處,於是,自己才逮著機會,重新擄回倪彩。

    惟一不足的是,丁老闆所給的活動經費,都是包干的,自己為了找倪彩,大灑錢財,又被秦江那廝替自己敗掉好幾萬,想想就肉疼。

    「好吧,我不多問,你辦事我放心,錢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帶人回來,什麼時候提走。」

    「我還要」

    嗚∼!!

    酣睡囈語中,秦江猛地被列車汽笛鳴醒,撐開眼睛,回想剛才的夢,有點哭笑不得,居然會夢到新疆烤全羊,難為自己還吃的津津有味,再看看一旁光著膀子呼呼大睡的幾個男人,秦江第一次對燒烤感到噁心。

    列車明顯的減速,斜眼望向窗外,月台上湧動的人潮,川流不息,喧鬧鼎沸。

    秦江撐撐懶腰,吁口長氣,呢喃道:「唉,又到了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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