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霧裡知多少 正文 第十章、秋紅椒落入陷阱 葉苦瓜又墜地獄
    落日映天紅,給湖濱大廈披上絢麗奪目的金裝。一輛出租車徐徐開來,停在樓下。蒼海龍同秋紅椒下車,乘電梯直達28樓。蒼海龍打開108房門,沖秋紅椒伸手邀請道:「快請老同學進屋!光臨蓬蓽!」

    秋紅椒進門,頓時被屋內豪華的裝飾所誘惑,衝口疾呼:「啊!好氣派!光這客廳比我家房子還大呢,幾室?」蒼海龍滿臉得意地說:「四室兩廳,冬有暖氣,夏有涼風。」

    秋紅椒瞅了他一眼說:「看把你美死了!」

    蒼海龍坦言道:「美個屁!房寬不如心寬,房中有火不如心中有火。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沒勁。」

    「留有梧桐在,還愁鳳不來?」說著,秋紅椒到各房間巡視一遍。蒼海龍又陪秋紅椒走到陽台。清風拂面爽身,爽氣沁人心脾。舉目俯視,茫茫的金州湖霞光絢麗,盡收眼底。

    「太美了!太美了!」秋紅椒歎為觀止,感慨萬千。最後他倆轉到餐廳,蒼海龍拿出酒菜,慇勤地說:「快坐下!晚飯就在我這隨便吃一下。」

    秋紅椒半推半就道:「無功不受祿,怎好讓你請客?」

    「老同學嘛,還客氣啥呢?」蒼海龍邊說邊打開一瓶紅酒,倒滿了兩杯:「祝老同學笑口常開,風韻常存!」

    秋紅椒喝了半杯酒,急不可待地說:「我讓你瞭解峰松的相好,到底是誰?你查清了嗎?」

    蒼海龍鑿鑿有據地說:「當然查清了,今天我約你來就為這事。」

    秋紅椒忙問:「誰?哪個單位的?」

    蒼海龍故裝玄虛道:「說出來,你可別氣壞了。」

    秋紅椒隨說:「你說吧,我早都想通了。十個男人九個花,不愛家花愛野花,都是通病。」

    蒼海龍讚許道:「你說得太對了!喜新厭舊是男人的天性,婚前把誓發,婚後把妾納。擁有情人是人物,沒有情人是廢物。時下是輕好人、重奸雄,笑貧不笑淫,亂中更上樓一層。」

    秋紅椒又催促道:「好啦,別胡諞了!快說出來,我就是為明個心跡,看那小妖精能比我強多少?」蒼海龍不慌不忙地說:「比你差遠了,當年你是咱校的校花,我窮追猛攻也沒把你弄到手,至今還對你垂涎三尺。」秋紅椒夾起一塊肉放到蒼海龍碗裡,嬌嗔地說:「去你的,這麼多菜還堵不住你的臭嘴!快說是誰?」

    蒼海龍端起酒杯:「來,一塊干了,我全告訴你。我不僅瞭解清了,還拍了照片。為老同學辦事,我是驢拉磨,(石)實打(石)著,蒼海龍拿出幾張照片遞給秋紅椒:「這照片上的女人是峰松的搭當,叫梅雪嬌。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兩人都敢摟摟抱抱,何況夜藏金屋……」

    秋紅椒一下震驚了,只覺得頭皮發麻,胸口堵得慌,猛然拿起一瓶紅酒,直接對著嘴巴,咕咚咚的一口氣喝了個瓶底朝天。

    蒼海龍半勸半激地說道:「想開點,你雖然比梅雪嬌漂亮,但你們相聚10年,舊了,哪有梅雪嬌鮮活。常言道:「常開花不香,久聚水變腐。鮮花最是半開時,真情貴在初戀日。」說罷,蒼海龍拿起西鳳酒,給兩人各倒一杯「干!人生就這回事,當天有酒當天醉,今夜有情今夜睡。不圖百年廝守,就圖一時擁有。何必那麼認真,自尋煩悶!」

    「咯咯咯……」秋紅椒傻笑一聲:「老同學,你太棒了!說出話來幽默風趣,怪逗人的,連你的大名都取得那麼棒,蒼海……龍,夠威風的……」

    蒼海龍見秋紅椒有點醉意,便趁熱加火,越發賣弄開她的臭文:「人逢知己口若河,花開紅時蜂蝶多。」「是嗎?」秋紅椒哼了一聲,便迷糊了。

    蒼海龍忙把秋紅椒抱到臥室大床上,一把撕開她的胸部,得意地狂笑起來:

    「有錢能哄妹睡覺,今晚連打三四炮,

    把你樂得直喊哥,定叫峰松把家破。」

    藝樂園貴賓室,燈光柔和。金天龍、魚水躍、雷心蘭、信明義圍坐在餐桌旁狂歡痛飲。金天龍沾沾自喜:「今晚設宴,一為信明義獲釋接風洗塵,二祝願未來的刑警大隊長魚水躍早日赴任!乾杯!」

    魚水躍自謙地說:「金總抬舉我了,鄙人平庸,那敢高攀刑警大隊長的要位。」

    雷心蘭直視著魚水躍說:「眾望所歸,你就別謙虛了,謙虛過度就是虛偽了。」

    金天龍連聲道:「是呀,是呀!金州人民擁護你。峰松不得人心,違法辦案,對侯煙鬼嚴刑逼供,大打出手。」

    魚水躍說道:「金總長著一對順風耳,連刑警隊審案之事都一清二楚。峰松疾惡如仇,免不了有些過激行為,人無完人嘛。」

    金天龍睜大眼睛,嚷道:「我看是公報私仇,發洩私憤!」

    雷心蘭應聲道:「就是,只有他革命,別人都反革命!」

    魚水躍打斷雷心蘭的話說:「好啦好啦,當面道人之長,背地揭人之短不好。」

    「是呀是呀!大家聚在一起應好好放鬆放鬆,莫談公事。」說著,信明義站起來,給每人添滿酒:「我敬各位一杯,感謝金總、雷姐的盛情款待!感謝魚叔的光臨!咱們同飲同樂,乾杯!」金天龍插嘴道:「你要稱姐夫,怎麼還稱魚叔?」

    信明義笑道:「叫慣了,一時難改口。我告訴大家一件事,我也準備結婚。」

    雷心蘭忙問:「新娘是誰?」信明義說:「刁彤彤。」

    金天龍喜躍忭舞,忙不迭地說:「太好了!我將備厚禮祝賀你!」

    秋紅椒漸漸酒醒,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頓時驚慌萬狀。

    蒼海龍披著浴巾從浴室出來若無其事地說:「水好極啦,你也去洗個澡。」

    「蒼海龍!你怎麼能這樣子……」秋紅椒放聲哭嚎起來。

    蒼海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隨口道:

    「乾柴見火自然旺,我有錢又有房。

    愛你勝過愛我娘,咱們結婚去南洋。

    峰松移情把你忘,已被免職下了槍。」

    秋紅椒聽了此言,立即停住了哭聲,驚愕地問道:「峰松被免職?為啥?」

    蒼海龍道:「一是違法辦案,二是染上毒癮。」

    秋紅椒又吃一驚:「還染上毒癮?那人徹底完了。」

    蒼海龍趁機添油加醋地說:「還要禍害全家,全怪梅雪嬌!她與峰松喝酒時,給酒裡放了搖頭丸,想提神壯膽,激發性慾,借此毒害峰松,給自己騰位子。這不,梅雪嬌終於如願以償,現在已當了刑警隊隊長。」

    秋紅椒聽罷,醋勁大發,一下子坐不住了,站起來說:「這個小妖精,小婊子!我找她去,弄臭她……」

    金州市委大院,豪華小車雲集。幾叢名貴花草在朝陽的沐浴下,格外艷麗奪目。

    葉苦瓜拄著雙拐,拖著個大肚子,站在市委大門口,聲嘶力竭地哭訴著。葉大爺雙手高高舉起一個紙牌子:「強烈要求市委市政府嚴懲強姦犯金天龍。」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無不義憤填膺。兩名保安員一邊勸解著葉苦瓜爺孫倆,一邊疏趕著群眾。

    「賣報!賣報!金州日報!」一名報童手裡拿著報紙邊走邊叫:「奇聞怪事,鄉政府、派出所欠飯錢,賴賬不還!楊白勞反把黃世仁欺住了……」

    突然,一輛豪華小轎車停在一邊。車上下來一名戴墨鏡的彪形大漢和一名三十五六歲的穿得考究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擠進人群,沖葉苦瓜和藹地說「小姑娘,別在這兒哭鬧了,哭壞身子會害你一輩子。」又衝葉大爺道:「老大爺,你也勸勸孫女,這樣鬧下去不解決問題。我是區婦聯的,有啥冤屈,到婦聯好好說說。由婦聯出頭和市上聯繫,為你們伸冤報仇。你爺孫倆孤立無援不行,婦聯是專為落難婦女作主說話的。」

    「對!到婦聯告他去。」「有婦聯,事情就好辦多了。」旁觀群眾紛紛建議。

    葉苦瓜和爺爺見這位中年婦女態度誠懇,十分熱心,便跟她上車去婦聯了。

    文若劍信心十足地幫葉苦瓜打官司,沒想到居然敗訴了。他對鄉衛生院出據的葉苦瓜的出生時間有質疑,就約同菊秋白來到市急救中心12號病房,找葉苦瓜談上訴之事,不料,卻是人去樓空。正納悶,覃寧趕過來著急地說:「文律師、菊記者,正說給你們打電話哩,葉苦瓜爺孫倆失蹤了。」

    菊秋白急問:「咋回事?你快說。」

    覃寧接著說:「早上查房時,就沒見他們爺孫倆,還以為葉大爺扶孫女到室外練習行走呢。中午十一點半吃午飯時還未見他們,我們便四處查找,也沒找到,現在都快一點了,還不見人影。」

    菊秋白又問:「覃護土長,你們沒打問一下,上哪兒去了嗎?」

    覃寧說:「聽人說,上午市委大門口,有個拄雙拐的女孩在哭鬧,不知是不是……」

    菊秋白還欲問話,文若劍二話沒說拉著她跑走了。

    文若劍、菊秋白從市委保安員口中獲悉,葉苦瓜被經緯區婦聯一位女同志接走了,又連忙飛奔到經緯區婦聯。婦聯主任史蘭溪把文若劍、菊秋白迎進辦公室,忙遞煙倒茶。

    菊秋白攔住她說:「史主任,你別忙活了,我們急著尋找一名上訪的傷殘少女,聽說被你們婦聯人帶走了。」

    史主任驚呀地說:「我們上午開會,都沒出去,不可能接來信訪告狀的傷殘少女。」

    文若劍忙沖菊秋白說:「那咱倆快去刑警隊報案。」

    史蘭溪說:「刑警隊全體人員都在赴宴。」

    「赴啥宴?」菊秋白問道。

    「你們還不知道?」史蘭溪接著說:市公安局局長信守道為兒子辦喜事,在藝樂園大擺宴席,待客不收禮,公安系統齊抬腳都賀喜去啦。」

    文若劍道:「這消息可靠嗎?」

    菊秋白忙說:「史主任是公安局副局長肖無華的愛人,能不清楚嗎?」

    文若劍不好意思地說:「失敬!失敬!肖局我熟悉,人很正直,祝願你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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