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可以治愈人的心傷。離別的痛,猶如盛夏的陣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風雨過後,留在心底的是滿室的陽光,還有別後的思念和對重逢的憧憬。這時候,夏荷和付濤都驚奇地發現:時空的距離只是一堵形同虛設的牆,隔著這堵牆,彼此依舊能感受到對方咚咚如鼓的心跳。
對於付濤來說,每天在駕駛台和二副聊聊文學和女人,偶爾面對大海靜靜地思念夏荷,日子倒也過得蠻充實。可是,一回到房間,聽見陳青山和田艷的嬉戲聲,想起他們在隔壁翻雲覆雨的細節,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齊襲上心頭。有時在深夜,付濤還能聽到田艷興奮的叫床聲。田艷一叫喚,付濤的血液就跟著沸騰起來。無奈之下,付濤信手拈來一本《龍虎豹》,一邊瀏覽,一邊自慰。
《龍虎豹》,是一本風靡全香港的性雜志,裡面刊登了許多美女的全裸照片,旁邊配有許多幽默笑話,讀來令人捧腹。每次船靠香港,船員們紛紛下地搶購。船上的《龍虎豹》越積越多,以致於現在每位船員房間裡都有好幾本。船員們一有空閒,就各自躲在房間裡慢慢欣賞,細細品味。這玩意不看不要緊,正常人看一眼就會面紅耳赤,想入非非,而一旦沉迷其中,必然難以自拔。
除《龍虎豹》之外,國外還有一種性雜志,名為《layboy》,裡面的照片更具**性。唉!船員的生活充滿了心酸和無奈,想起來令人寒心。
開航後,付濤從二副那裡借來一本小說,名為《遠洋船長》。此後一連幾天,為了排除陳青山和田艷的干擾,付濤用棉球堵住耳孔,潛心閱讀。書中有一段寫的是遠洋船長遠航歸來時將奸夫淫婦捉奸在床的場面,令付濤感同身受。付濤覺得書中的故事簡直是為他而寫,因此愛不釋手,於是又如饑似渴地連讀兩遍。讀著讀著,付濤一頭扎進被窩,失聲痛哭起來,比女人還“女人”。
茶余飯後,付濤經常聽見那些老船員們津津有味地談論著關於綠帽子的故事。其中有一個綽號叫“沙B”的老機工,從前也喜歡在別人身後指指戳戳,說誰誰誰戴了綠帽子還被蒙在鼓裡,那才叫可憐哩。說罷,目不轉睛地盯住周圍的人,詭秘地笑笑,笑得別人渾身不自在。其實,那時的沙B已經戴了綠帽子,只不過他被蒙在鼓裡而已。後來沙B離了婚,再也沒有勇氣提起“綠帽子”三個字。前車之覆,後車之鑒。付濤不想和沙B一樣稀裡糊塗,他得多長幾個心眼。
付濤又聽別人講起一個捉奸的故事,說的是:“一天晚上,二人床上,三更半夜,四腳朝天,五指亂摸,六神無主,七上八下,九(久)而九(久)之,奸夫淫婦十分快樂……這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男人手足無措,抓起話筒一開口便露出馬腳;又或者,這時候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女人抓起電話,必然呼吸急促,前言不達後語,仔細聆聽,定然破綻百出。一陣嚴刑逼供之後,女人必然從實招來;更要命的是,深更半夜,家中電話無人接聽。那麼,只有兩種可能:其一,見丑事敗露,女人索性破罐破摔,置後果而不顧,繼續我行我素;其二,家中人去樓空,奸夫淫婦露宿在外,開房的錢說不定還是女人出的呢……這些血淋淋的事實就發生我們身邊。同志們哪,千萬要擦亮雙眼明察秋毫啊!”每次講到最後,講故事的人都要照例總結一下,順便給在座的每一位聽眾敲敲警鍾。
付濤不相信自己會和沙B一樣不幸。付濤認為夏荷是真心愛他的,絕對不會背叛他。付濤心裡這樣想著,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付濤說服不了自己,最終還是拿起話筒,用刺耳的鈴聲將夏荷狠狠地拽出夢鄉。每次,電話只響了兩聲就接通了。夏荷的呼吸依舊那麼均勻,語調依然那麼平緩……家中沒有傳來男人的聲音,壓在付濤心頭的石塊終於放下了。
其實,這一切擔心都是多余的。家中果真藏有野男人,付濤又能怎麼樣?山高皇帝遠,置身千裡之外的付濤鞭長莫及啊!俗話說得好:該走的留不了,該留的走不了。總之,一切順其自然,何必庸人自擾!
一次次的事實證明,夏荷是經得起考驗的,是值得依賴的。對於那些綠帽子的故事,付濤聽起來也就不再感到心驚肉跳了。付濤覺得那些不幸已經離他很遙遠,仿佛隔了幾個世紀。這樣一想,心裡漸漸趨向平靜。
這天正好是周末,加上甲板一直上浪,不能干活,水手們因此享受到兩天本該享受的法定假日。晚飯後,付濤正在閱讀《遠洋船長》,洪七公登門拜訪,說是要請付濤去喝酒,目的是為了謝恩。原來,上次在船廠修船期間,付濤等人略施雕蟲小技,幫助洪七公破了處男之身。
洪七公,外表木訥,不善言談,見到女孩就臉紅。據說替他說媒的人倒不少,但成功率始終為零。每次剛和女方牽過手,公司的調令如期而至,加上洪七公上船後和女方疏於聯絡,等到一年後遠航歸來,女方早已投進了別人的懷抱。就這樣,洪七公談一個走一個。轉眼過了而立之年,仍舊孑然一身,是個名副其實的王老五。
這次上船前,有人為洪七公介紹了一個鄉下女孩。女孩名叫“王芳”,現年30歲,在廣州打工。大齡女青年,多半有過戀愛史,即使沒有,別人也認為有。女孩子家到了這個年齡還沒有找到婆家,婚嫁便成了老大難問題。王芳急於將自己嫁出去,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輕易接受了洪七公的追求。洪七公欲試雲雨之情,但一直被王芳拒之“門”外。有過戀愛史的女孩子往往忸怩作態,談性色變。其實,這只是女孩子慣用的伎倆。她們多半對男友的親密舉止半推半就。作為男友,這時候應該一鼓作氣,乘虛而入,就算霸王硬上弓也不為過。洪七公的致命弱點就是缺乏勇氣。
上次在廣州修船期間,洪七公將王芳接到船上。王芳還沒來得及放下行李,洪七公就迫不及待地關上房門,從身後抱住王芳,動手動腳。王芳躲躲藏藏,說你再這樣,我就走了。說著,佯裝去開門,沒想到門早已被付濤等人從外面上了鎖。洪七公說,我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我會對你負責的。說罷,又強行撲了過去,將王芳壓倒在床上,撩起裙腳,剝下裡面的三角褲,一路挺進,直搗黃龍。剛**了幾下,王芳便用呻吟代替了反抗。洪七公活到30多歲沒碰過女人,而王芳更是久旱逢甘霖。彼此一旦嘗到了甜頭,便一發不可收拾。倆人相互折騰,一宿沒睡。
第二天一早,付濤和大喇叭等人為洪七公開了門,只見王芳躺在床上,嬌喘聲聲,意猶未盡,洪七公則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坐在床沿,報以一臉感恩戴德的表情。
中午,付濤去餐廳打開水,見洪七公和王芳在一起做飯,付濤故意揭開鍋,半開玩笑地問:“怎麼樣?生米煮成熟飯了嗎?”洪七公使勁點點頭,並誠懇地邀付濤共進午餐,被付濤婉言謝絕了。付濤心想:我才不願意給你做“電燈泡”呢!
自從那一次霸王硬上弓以後,洪七公深深體會到女人身體對自己的重要,從此將王芳當成心頭的寶,念念不忘。飲水思源。每每念及大恩人付濤,洪七公感激不已。這天正好是雙休日,洪七公略備薄酒,請來了所有對自己有恩的人,包括主角付濤,配角大喇叭和吳鑫,策劃人員二副和孔夫子。陳青山因為晚上要當班,所以沒有出席酒會。
酒會伊始,初嘗禁果的洪七公有感而發:“女人這東西,其實很好搞定!”
“你一個愣頭青,還敢班門弄斧,跟我們這些泡妞高手談女人!”付濤抓住洪七公亂罵一通,接著又孤芳自賞地說,“你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就已經在談戀愛了。”
“你比我大不了幾歲,我穿開襠褲的時候,你不也一樣光著屁股四處跑?那時候,你還沒有完全發育,就開始戀愛?這到底算是什麼關系?”洪七公抓耳搔腮,百思不得其解。
“君騎竹馬來,繞竹弄青梅。”付濤恃才矜己,賣弄風騷。
“文學愛好者不應該用文學來裝點門面。你何不說得簡單點,就四個字——青梅竹馬。付濤,我知道那個和你兩小無猜的女孩叫什麼。馬麗。對不對……”二副狠狠數落付濤一番。
付濤笑笑,無言以對。沉默片刻,付濤情不自禁地聊起最近正在閱讀的《遠洋船長》。付濤說:“書中的遠洋船長曾經收養了一個干女兒,並將干女兒占有己有。船長上船後,干女兒紅杏出牆。後來被遠航歸來的船長逮個正著。唉,這女人嘛,水性楊花,真不是好東西!”
“那後來怎麼樣?”洪七公感到好奇。
“後來還能怎麼樣,離婚唄!”付濤淡淡地說。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結婚。”洪七公變得垂頭喪氣。
“對,你這個王老五干脆不要結婚了!”付濤損人不利己。
“如果我是遠洋船長,公休前我就先打個電話回家,給奸夫淫婦提個醒,免得撞車,彼此都尷尬。”大喇叭輕描淡寫地說。
“你們年輕人就愛胡扯!書中所寫的那個年代可不像現在,根本沒有電話。”孔夫子推翻了大喇叭的假設。
“照我說啊,有沒有電話並不重要。即使那個時候有電話,我看這電話也不必打。想想看,你這電話一打,豈不是打草驚蛇?倒不如深更半夜偷偷摸回家,說不定正好捉奸在床。”二副也忍不住接下話茬。
“抓住狐狸尾巴,你又能把她怎麼樣?到時候,只怕她要撕破臉皮,和你攤牌。再說,離婚時還得分一大半家產給她。要知道,法律向來傾向於女人。到頭來,落得家破人亡,這又何必呢?”付濤說罷,攤開雙手,報以一臉無奈狀。其實,付濤曾有過這方面的經驗教訓,沒有人比他更明了其中的辛酸與無奈。
“付濤,按照你這種邏輯,如果你真的中了那個頭彩,你就甘心戴一輩子綠帽子?我看還是長痛不如短痛,休了她,咱們還可以重頭再來嘛!再說,她做出了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還好意思要你一半家產?要是我老婆在家偷漢子,我不知道就算了,一旦被我發現,我一定饒不了她。你猜我會怎麼懲罰她?嗨嗨……”大喇叭說到這裡,有意設下懸念。
洪七公凡事喜歡刨根問底,就連讀書都是先讀結尾。此刻,見大喇叭故意在吊自己的胃口,洪七公忙識趣地為他斟滿一杯酒,催促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吞吞吐吐,跟個婆娘似的。大喇叭重重呷了一口酒,將酒含在嘴裡,很陶醉地閉上雙眼,仿佛男人高潮來臨前快要**的樣子。洪七公不耐煩了,趁機將手伸進大喇叭的胳肢窩撓起癢癢。大喇叭忍俊不禁,噗哧一聲將一堆垃圾從嘴裡射向空中。垃圾隨後又天女散花般地落在洪七公的被褥上。
在這幾個人中間,數實習生吳鑫年齡最小,也最勤快。見洪七公滿臉不悅,吳鑫趕緊跑進衛生間取來一條毛巾,一點一滴擦洗被上的污漬。擦完被面的污漬,吳鑫又將被裡翻過來,無意中發現被裡上面也有一大塊雞形的污漬,看上去像是一張中國地圖。吳鑫一眼就認出這是洪七公手淫時不小心留下的罪證。畢竟,大家都是有著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偷偷做點小動作也是在所難免的。其實,這種事情對於吳鑫來說更是家常便飯。
吳鑫年僅二十四歲,目前還是個處子之身,對於男歡女愛的事情特別敏感。每當從書中看到一張三點式照片或是一個淫穢的字眼,身上的相關器官就會迅速作出反應,之後他總免不了要自慰一番。吳鑫自以為罪孽深重,想不到洪七公也自甘墮落,倆人算是同病相憐。想到這裡,吳鑫竊笑不止。
眾人一哄而上,開始欣賞洪七公的傑作。洪七公羞得滿臉通紅,無地自容,謊稱是以前住在這個房間的船員遺留下來的,並且一再解釋他的手淫風格與眾不同。不容洪七公再作辯解,付濤接下話茬:“是不是手淫時用衛生紙包在龜頭上,射完了隨手一擦,然後將衛生紙扔進馬桶用水一沖,不留任何蛛絲馬跡?”
洪七公一聽樂了,笑道:“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哩,原來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眾人聽後皆捧腹大笑。笑過之後,洪七公將話鋒一轉,要求大喇叭繼續放狗屁,說著又要動手動腳。大喇叭拗不過洪七公,只好央求他高抬貴手,接著又說:“首先聲明,我是念在你為我倒了一杯酒的份上,才肯將我的祖傳秘方無償傳授給你。其實,方法很簡單。你聽好了!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老婆對你不忠,你就在她的下身打兩個孔,套上一把鎖,再讓她穿上一件鐵褲衩,徹底封了她的腰洞……”
沒等大喇叭說完,眾人抱在一起,倒在床上笑得直打滾。吳鑫納悶了,埋怨道:“好你個大喇叭,真是得理不饒人啊!你真夠狠的!你說哪裡不能鎖,偏偏要鎖那個地方?那樣一來,女人豈不是連尿都尿不出來了?”
洪七公罵吳鑫:“小孩子家,懂個屁啊。**是**,尿道是尿道。不要上下顛倒爹娘不分!”
付濤取笑洪七公:“你他媽的,半個月前還是個小處男呢,現在倒笑起人家小孩來了。你這不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嗎?”
孔夫子歎道:“唉,大喇叭自稱精通法律,想不到他竟是個法盲!”
大喇叭搖搖頭,笑著說:“非也!非也!我正是因為懂得法律,所以才會鑽法律空子,這就叫作‘知法犯法’。鎖女人**只能算是婚姻內強暴。只要你不去自首,難道她還好意思脫下褲子去報案嗎?沒人檢舉,法律也愛莫能助啊!再說,大丈夫既做之,則安之。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你決不要輕易坦白。有句話叫作‘坦白從寬,把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大喇叭眉飛色舞,一番話說得洪七公心悅誠服。洪七公舉起酒杯,要向大喇叭行拜師酒。大喇叭也不謙讓,當即為收得高徒與眾人一一舉杯表示祝賀。
二副說:“其實,在這個問題上,你們都進入了一個誤區。如果你們將來真的戴了‘綠帽子’,我可以給你們指引兩條路,供你們參考:其一,敞開胸懷,說聲‘走好,我的愛’,並祝她幸福;其二,想盡一切辦法,和前任女友或妻子繼續保持親密往來,給那個橫刀奪愛的男人也戴上一頂綠帽。這叫‘請君入甕’,也叫‘以牙還牙’,簡稱‘綠帽反扣法’。”
洪七公搖晃著腦袋,豎起大拇指誇道:“二副言之有理!對,綠帽反扣法,我喜歡!”說罷,又舉起酒杯,欲拜二副為師。
大喇叭罵道:“你這個叛徒,剛剛拜我為師,現在又要拜二副為師。朝三暮四。我要將你逐出師門!”
洪七公據理力爭:“誰說得有理,我就拜誰為師。”
孔夫子歎道:“洪七公啊,洪七公,你這個人也太善變了吧?不要說大喇叭,就連我都有‘白雲蒼狗’的感覺!”
洪七公忙問:“白雲蒼狗?什麼意思?”
二副解釋說:“詩聖杜甫曾寫過一首詩,名為《可歎》,其中的兩句詩是:‘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白雲蒼狗,又稱‘白衣蒼狗’,比喻變化快,世事變幻無常。”
付濤再次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誇道:“二副真不愧是作家!飽讀詩書,是我們的老師。自從拜二副為師以來,我的文學修養大大提高。洪七公,你胸無點墨,改天也讓二副給你補補文化課!”
洪七公慚愧地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地說:“慚愧慚愧,小時候不用功讀書,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從今天開始,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老師。”洪七公端起酒杯,又要行拜師酒。
待眾人放下酒杯,大喇叭又撿起綠帽子的話題糾纏不休:“要說戴綠帽子,你們一定比我先戴,因為我老婆比諸葛亮的老婆還要丑。話說回來,如果真的有人看上我老婆,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啊!你們誰看上了,盡管開口,我主動讓賢。”大喇叭說畢,獨自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孔夫子說:“人家都說丑女多作怪,我看漂亮的女人也不一定就騷。總之,娶了美女的男人不必誠惶誠恐,娶了丑女的男人也未必就可以高枕無憂。”
吳鑫忍不住插了一句:“大喇叭一表人材,為什麼不找個像陳青山老婆那樣漂亮的女人做老婆呢?我真是搞不懂!”
大喇叭聽見吳鑫誇獎自己“一表人材”,顯得傲氣十足,腦袋像龜頭一樣伸了幾倍長。大喇叭語重心長地對吳鑫說:“小老弟啊,你初涉江湖,閱歷淺,有些事你還不懂。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一心想找漂亮的女人做老婆。可是,談一個吹一個。中學課本上都有講,那個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以說嘛,男人都喜歡追在漂亮女人的屁股後面。追的人多了,競爭就激烈了。咱一個跑船的‘海和尚’長年工作在海上,缺少天時地利人和,怎麼可能是人家的對手?有位老前輩說得好啊!他說咱們船員找老婆就要找‘三心’型的,你知道是哪‘三心’嗎?即越看越惡心,越想越傷心,越走越放心。其實,就憑我這身材這臉蛋,想找什麼樣的漂亮女人也不難,難的是我長年漂泊在外,讓她獨守空房,她寂寞啊!弄不好就要紅杏出牆。其實,要想避免悲劇發生也不難,前提是放棄跑船,天天守在她身邊。但是,問題又來了,像我這樣的人,一沒文化,二無特長,靠什麼賺錢養家糊口?魚和熊掌,向來不可兼得。所以說嘛,既然想繼續跑船,又想找個漂亮女人為你守活寡,那你就得隨時作好戴綠帽子的心理准備……”大喇叭,真不愧是大喇叭,一張嘴便說個沒完沒了,叫人不得不佩服。
付濤無心聽大喇叭嘰嘰歪歪,獨自欣賞起貼在洪七公床頭的照片,然後嘖嘖稱贊:“咿,洪七公的老婆長得好性感哦!好像一個大明星,那個明星叫什麼來著?還是我的夢中情人哩!”
孔夫子用手在付濤頭上狠狠彈了一下,罵道:“瞧你這個老色鬼,老牛還想吃嫩草?”
付濤挨了打,腦袋條件反射般地歪向一邊。吳鑫趁機奪了付濤手中的照片,握在手中左瞧右看,當下垂涎欲滴,褲襠裡的那根肉根猛地抬頭,很快支起一個小帳篷。這一切微妙的變化,被大喇叭看在眼裡。大喇叭從床上一躍而起,徑直沖到吳鑫面前,強行脫下吳鑫的褲子,說這小子畢竟還年輕,這家伙的靈敏度還蠻高的。倆人拉拉扯扯,最後抱在一起做了一些令人肉麻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