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狂野的狂熱的
可是路水蓮只是笑著,是那種把握一切的笑,卻認真地說:「哥,坦率地跟你說,他是個很好的人,而且他對我一心一意的,我絕不想背叛他,除了他我不會再和別的男人睡了。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為了愛你,我跟華俊輝分手,因為我那時愛的只有你。現在,我想重新開始,我仍然相信真的愛情。憑直覺,我覺得這是我可以把握得到的幸福。所以,哥,我們以後只能做好朋友,但是我們之間再不會有男女之愛了,除非他不要我,我是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的。」
時楓林這才明白路水蓮的心已經完全不在他那兒了,他這時才體味到當初華俊輝被她拋棄的痛苦。他只不過是她用過的日曆,過了新年就不需要了。而日曆是無法選擇的,他除了被人翻來閱去默默承受這一切還能做什麼,他再也喚不回她溫柔的心了。有現在的情形來看,過去的那兩年裡,他們兩人之間是誰睡了誰誰日了誰,還真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時楓林一直自豪的以為是他日了路水蓮這個女人,可是現在想來,這個女人的身子也是飢渴的,她這個年齡正是女人生理需求旺盛的年齡,她也會發癢,也會自己冒水水,她也渴求男人的日搗哩。難道時楓林在日她的同時,不也是正被她日嗎?現在,她又找到更年輕的日搗對象了,就這樣一腳把他這個半老頭子給蹬了,所以在這一點上看,她是主動的,是她玩弄了時楓林,是她日了時楓林。當然,這樣的日搗時楓林還是喜歡的,能日年輕漂亮的女人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即使是被利用也是歡快的。
「如果我現在馬上與她離婚呢?你還會不會選擇我?」他試圖證明一種幻想。
「不會,因為我已經選擇他了。」
時楓林知道她背後的潛台詞就是現在無論你時楓林做什麼,都沒有用,我已經絲毫不愛你了,我不會再讓你在我光滑水嫩的身子和多汁多液的水簾洞裡享受一次了哩。他頹然地歎口氣,「水蓮,你還是那麼認真,連一句虛偽的話都不會說,我就是愛你這點。你就是太真了。」頓了頓,他心想還是好合好散吧,何必在一個小女人面前表現得這麼小氣呢?再說自己也睡了她兩年日了她兩年,她身上什麼地方他沒看過沒用過沒摸過呢?凡是她身上能日的地方,他又哪一個洞洞沒日過呢?夠本了哩。
「你把你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給了我,我會永遠記住你的,真的,不管你現在對我是什麼樣的感覺,我在心裡都會默默祝福你,你為我吃了那麼多苦,我沒有資格再對你苛求什麼,我只希望他對你好,你有個好的歸宿,我也是高興的,只是你別忘了,要是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幫你了,你一定要來找我,什麼時候我都會管你的,別忘了,我是你哥,最親的哥——一」
路水蓮聽這話也忍不住哭起來,「哥,我也會永遠記住你的,我不會忘了你對我的好——」兩個人抱著哭了半晌,時楓林看看快近中午了,
「水蓮,你快回去吧,你自己多保重。」
「你也一樣。」路水蓮目送他高高胖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她看著看著不覺眼淚就下來了,那畢竟是她曾經深愛過的人曾經是和她在一個床上無數次日搗過她的人啊。她把自己年輕的身子水汪汪的水簾洞都毫無保留的交給過他,對於他來說,她的身體毫無秘密!而他遠遠地居然又轉過身跑回來幾步,站住了,久久地揮手,街道那邊是如織的車海人流,她想透過淚霧朦朧的雙眼,再多看一眼時楓林,可是她怎麼也看不清楚,她知道那個男人再也不會再走進她的生命深處來了。
路水蓮用這種默默忘記時楓林的方式結束了她最荒唐的戀愛。然而她仍然像寄生蟲般渴望愛,渴望和男人日,不能停止的狂熱的愛狂野的日。因為她覺得只有這種全身心的投入和釋放才能讓她在這種緊張生活的壓力中平靜下來。這時內心還是有些虛弱的她只想找個可靠男人過堂堂正正的生活,來挽回她失去已久的尊嚴。
一天下班後路水蓮騎著車走著,突然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很像華俊輝,她的心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繞到他前面發現那並不是他。一切都毀滅了。她心中留戀的,可能只是她過去的一些記憶。那是她不可更改的青春,華俊輝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符號,她曾經為了這符號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她也弄不明白她的心裡是不是還愛著華俊輝,以前她愛著時楓林的時候也總是希望在街頭奇跡般地遇見他,現在華俊輝無聲無息地從她的生活中安靜地消失掉了,她的心裡又總是希望能在城的某個地方偶然地遇見他。
可是許多年過去了,她的願望始終沒有實現,她明白那些願望就像那座心墳上的青草,一年一年地枯萎,一年一年地發芽生長。她只是遺憾他們的故事結束得太突然,還沒來得及作告別,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生離死別了,偌大個舞台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坐在那孤獨地哭泣,沒有對手,沒有觀眾,只有她嘶啞的喉嚨和空虛得發狂的靈魂佔據著她。這時她才發現她是真的愛華俊輝的,雖然他有那麼多的毛病,可是他是真的全心全意地愛自己的。這個世界假的東西太多了,就像人們說的,現在真的東西都難得看見了,女人的,ai子,假屁股,假處女,男人假情假義假話連篇,其實華俊輝要是有一份高薪的工作,能夠自己養活自己,能夠有能力罩著她,她又何嘗不想跟他在一起呢。他對她的愛是完整無缺的。世上的事就是這樣,當你醒悟過來的時候你已經沒有選擇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真誠的和虛假的,無奈的和積極的,當你明白你該上哪輛火車時,洪水已經衝垮了軌道,列車也不知去了哪裡。何況世上的人沒有一個人說她的選擇不是對的,華俊輝就像一個讓所有人都瞧不起的人,他沒有錢,也沒有權,更沒有某方面發展的天份。而路水蓮,她不過是這渾濁的河流中不變的一顆卵石,一顆華麗外表的卵石,一個男人見了就想著去日她的漂亮成熟女人。她的痛苦沒有人能瞭解,所有的人都以為她一定恨死了華俊輝,因為他傷害了她,可是只有她知道在她的心裡,她仍是深深地愛著他,因為她發現自己也有了很嚴重的憂鬱症了。這個乏味的世界讓她憂鬱,但是她並不輕易絕望。她不相信華俊輝就這樣放棄了她,他真的就這樣一去不復返。
她想過一陣就離開這個地方,這個讓她神經衰弱的地方,她要重新找到生活的目標,重新站起來。這裡埋藏著她太多的悲哀,她已經不能在這平靜地生活下去了。
日子總在瑣碎的忙碌中如水逝去,而她收穫的只是鏡中的感傷。我的青春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麼,她留戀那些少女時代——幾年前穿的衣服,有什麼比年華更寶貴的呢?她留戀她曾經那樣美麗輕盈的身影,明淨光潔的額頭。肩上的擔子總在慢慢地卸去又荷上,生的潮水總在不停地撲向她原本無邪的胸膛,就像一隻疲憊的小鳥,倦飛在低矮的茅房。無論是幸福還是憂傷,屬於她的日子,最年輕最美麗的日子,總是不可企及地緩緩退去了,退回到那無邊的海裡。
她思念華俊輝,從來也沒這樣強烈地思念過他,就這樣來不及省視,來不及回頭,就逝水萬里地生離死別了,這就是無常的命運和不可更改的定數。經年後午夜漆黑裡,孤獨的時刻裡,仍然心痛地想起他對她的萬般寵愛,她仍然祈禱華俊輝會在有一天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家中諸事她再也不想管了,除了力所能及地給家中寄點錢,她害怕回家父母無休無止的要求。她無端地覺得分外地寂寞,她不想回家,那不是她的家,只是父母的。她想念奶奶,思念故鄉的田野,她的內心仍然孤獨如一片冬天懸崖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