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乾巴巴的不滑潤
時楓林看了路水蓮一眼,沒有說話,路水蓮憤懣的繼續說:「那天我走到你家門口,看到你們一家三口的鞋子擺在外面,你老婆的那雙白色高跟鞋是那麼精緻,精緻得戳得我的心直流血!她的鞋跟你的挨在一起,可是我的沾滿泥水的鞋卻不敢邁進你的家門,我隔著門聽你們在吃飯,在說話,我受不了,真受不了!你說她是瘋子,現在輪到我發瘋了,到了週末,你就不敢出來,你說你要陪她們。我找不到你,我知道你在家,那時正是午飯時間。可是那天你不知我在門外徘徊了多久還是轉身離去。我的情緒壞透了,我忍受不了你在別人的懷抱裡,我忍受不了你們在家裡吃飽喝足了之後心安理得的上床日搗!可我倒成了地下工作者,你只想我做你的情婦,只想玩我年輕水嫩的身子,只想把我當做你的小二哥起性發威時的玩物,只是想日我對不對?但是你並沒有想真的娶我,你只是把我當玩物,對不對?」路水蓮說著說著也忍不住大哭起來。她的眼淚可不像時楓林,一聲令下就是傾盆大雨了。
時楓林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尖銳的話來,他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無力地說:「水蓮,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的愛人,我這輩子,參軍入伍,後來家裡人給在家鄉娶了這門媳婦,我從不知道什麼叫戀愛,即便是現在,我們倆做那床上的日搗之事也是乾乾巴巴的不潤滑沒有水水兒,沒有一點兒情趣,哪有我和你在一起那樣日搗的水融,浪汁兒直冒哩。現在,直到見到你,我才相信電影上那些人愛得死去活來是真有其事,我是真的愛你,真的愛你。」
「那你為什麼不與她離婚?你告訴我。好就算你不與她離婚,你說你們沒有感情,可你敢說你現在在家裡不日她?我不信。沒感情你為什麼還要日?」
「哎,水蓮,我也有我的難處,她不像你,她沒有文化,脾氣又不好,人家都叫她癲子。我要是離棄了她,她根本無法在這世上生存下去。至於說日搗,那她不也是個女人我不也是個正常男人嘛,天天睡在一起哪有不動點兒情日一日的道理?不過我保證自從你我在一起以後,我就很少日她了,我的那點兒騷勁兒都給你了哩!」
「她是真的有病嗎?」
「不知道,反正是每個月就要發作一次,她父親告訴我她在8歲時跟人家一起去游泳,被人摁在水裡差點淹死,後來她父親發現她也想用同樣的方法來淹死別人,再也不敢帶她去游泳了。結婚後我在部隊,跟她呆在一起的時間很少,我好不容易通過關係把她調到縣城裡一個造紙廠,一個月後我收到她打來的電報,說她處境很危險,要我速速回去救她。我以為她真出了什麼事,帶了佩槍趕了回來。她說科長打她,我趕去興師問罪,結果一問,是她惡人先告狀,原來她一發起病來,竟然拎著開水瓶把科長從六樓趕到一樓,把科長身上都燙傷了,還掄起拖把將科長身上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我復員到報社,把她調到一個小印刷廠,結果她與廠長的女兒發生口角,竟然與別人打起架來。現在她在那也呆不下去了。早知道會遇上你,能和你日上,我不把她調到市來就好了。當初想把她調來不就是想兩口子在一起日著方便嘛,你也知道,我騷勁兒有些大哩。」時楓林歎息一聲,突然「哎呀」叫起來。
「怎麼了?」
「腿痛——」他摸摸頭訕笑著。
路水蓮又好氣又好笑,溫柔的拉著他的手:「起來吧,你們男人就喜歡來這一套。把我們女人哄哄高興就算過去了,以後還照給你們日,給你們取樂。」
「謝過小夫人——」他調皮地做個鬼臉。
路水蓮將信將疑地想著他剛才說他老婆是瘋子的話。「你可以送她去精神病院治療。」
「現在中國人哪個信這個?再有我不想讓別人說三道四,而且讓孩子知道她有個精神病的母親,她的心理負擔夠重的,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她現在還能在家買菜做飯干家務,她不發病的時候對欣兒也很好,我沒時間管這些,要是把她送到那裡去,我一個大男人帶欣兒,吃不消,再說我老是要出外採訪。」他似乎說得入情入理。
「水蓮,今天報紙出來了,一早我就給齊書記打了電話,他是個明白人,這篇報道對他的前途大有好處,說明他一到0市就大有政績了,這是全省人民都看到的,對不對?水蓮,他滿口答應,有千難萬難也要解決你兩個侄子的工作問題,至少先解決一個。嗨,世上的事啊,永遠都沒有絕對的規矩,規矩是人定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怎麼做都有道理。」路水蓮一聽這話,要分手的話怎麼也堅持不下去了。她兩個侄子的命運還捏在他手裡,即便是他現在提出來要日上她一火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她現在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她還能有什麼呢?就剩下了一具美妙的軀體,而這美妙的軀體也正是很多男人都想要得到手的。
「哥,謝謝你,難得你這麼費心。」路水蓮看著他頭上滲著血絲的包,覺得他也有難處,她應該原諒他才對。
「對了,水蓮,那天跟你一塊去公園的是什麼人?」
「就是華俊輝。」她滿不在乎地說。
「你喜歡他嗎?」
「以前喜歡,但現在談不上。」
「那你現在還跟他好?我估計,他這次來又上了你的身子日了你吧?他年輕,估計比我這個半老頭子騷勁兒更大哩!」
「我前天跟他分手,他差點撞車死了。算了,別提他了,提他就煩。」
路水蓮這種兩難境地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了。轉眼就到轉正的時刻。轉了正,她又不想在報社呆下去了,她覺得在報社裡和時楓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在一個辦公室,兩人又有這種男女關係,時間長了很容易讓人看出來,到時候即影響了時楓林的前程,對自己也很不利,別人可是真會戳著她的脊樑骨罵她是騷,賤貨,日不夠的。反正現在有了正式編製,要調動個單位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能走的通關係就好。她把她的這些想法和時楓林說了,時楓林也很贊同,就積極的幫她聯繫了好幾個單位,因為都是zf機關,要求很高,首先因為她不是員一句話就給回了。她也來不及後悔沒在原單位混張黨票就給L市林業局要了去。她跑到該局來報到,可是情況又在瞬間發生了變化,人事科的水科長說:「你這事不大好辦。本來我們單位是要的你,可是辦公室的宗主任他有個人要進來,聽說是市委副書記的兒子,學歷比你低,中專文化,但他有後台,宗主任又急於向他父親表功。所以我看你來這裡的希望很小了,你還是另想辦法吧。」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現在報社那邊的關係我已經脫鉤了,你們卻要反悔,我一下於從哪去找單位?」
她想到唯一可能幫她忙的還是只有時楓林了。她心急火燎地給時楓林打電話,正好時楓林在辦公室,一聽這十萬火急的事,立馬就買了煙酒準備了送禮錢到武警總隊弄了一輛車,送他前往L市市委。
路水蓮一直在市委傳達室等著他。車到的時候是中午12點10分。問了傳達室老頭,說程書記住在辦公樓後面的家屬樓一棟三門牌號108。
院子很大,兩個人轉了半天才找到,一敲門,一個圓臉胖乎乎的女人粗聲粗氣地來開門。
「找誰?」
「找程書記。」
「你沒跟他約好吧,他不在家。」女人看是生面孔,冷冰冰地就要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