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光溜溜濕漉漉的身子
路水蓮貼著耳朵靠近門:裡面好像有電視的聲音,還有他們一家人吃飯碗筷叮噹作響的聲音,「楓林,爐子上還有一鍋雞湯,快幫我關一下火!」那女人一聲驚呼,嚇得她猛地後退兩步。不料絆到門口的鞋架,差點倒了,她慌忙扶住鞋架,撐著地板站了起身來,心嚇得在怦怦地跳,她看著鞋架上有三雙鞋,一雙棕色的男式皮涼鞋,她一看就知道是他的。一雙紅色的皮涼鞋,尺寸比時楓林的稍短,一定是他女兒的。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跟她的腳碼差不多,尖尖的倒插在鞋架上,像兩把鋒利的匕首紮在她心上,鮮血淋漓,這是那女人的鞋。她定定地望著這雙鞋,又瞅著這扇灰色的鐵門,望得眼睛好像就要噴出血來。她沒有勇氣去敲這扇門,她不能去挑起這場戰爭,毫無疑問地她會敗得一塌糊塗,她沒有一個同盟軍。時楓林肯定會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他老婆則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他女兒也會朝她臉上吐口水。或許還會像崔燕妍那個小浪蹄子那樣的罵她,罵她是賤貨,騷,日不夠。她只會自取其辱。
時楓林沒有出來。這扇門始終關著,裡面仍是歡聲笑語。終於,她萬念懼灰地下了樓,天上卻下起豆大的雨來。雷聲隆隆地滾將過來,她漫無目的地往外走,到站上搭車回到毛裡鋪時,雨已下得密不透風,像一道道千層雨簾。她一路小跑到公用電話亭,忍不住又撥時楓林家的號碼,那女人接了,「喂——找誰?」
「找時楓林——」她有氣無力地說。時楓林聽見又是她的聲音,心越發慌了。
「哥,我剛才到你家門口去了,我只想見你一面,外面下著好大的雨,我好怕一個人呆著,來看看我吧——我想你——真的想得很厲害——你來,我給你快活,我把自己的身子完全打開交給你,我好好的服侍你,我為你吸允,我讓我的那裡水多多的給你用。」她控制不住在電話裡哭起來,時楓林聽了這話,看著窗外如織的雨,心亂如麻,又不好說什麼話來安慰她,只呆呆地說:「早點回去吧,要注意身體,明天見。」就慌亂地放了電話。
回到住處,身上已經濕透了,她木然地脫下身上所有的衣服。她光溜溜濕漉漉地站在穿衣鏡前發呆,她還有什麼呢,只有這具還活著的身體,只有那誘人的豐滿的兩個大ru房,只有那黑草掩映的水簾洞,這是父母生的,五穀養的,現在她用它幹了些什麼呢?她把它們交給了好幾個男人用,讓他們日,供他們在她年輕光滑水嫩的身子上攫取快活!這是一具殘缺不全的身體,每一寸領土都每一寸肌膚被她男人佔領過,她喪失了身體的主權,這迷人妖艷的身體彷彿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她原來是多麼純潔,多麼可愛啊,可是現在,她自己看了都覺得有些厭惡,我對不起自己,我真渾,我為什麼要作踐自己啊。
第二天路水蓮看時楓林頭腫起一個大血包,以為他不小心磕的。但是她還是把那封絕交信用信封裝好,「時老師,有個通訊員托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他說是個急稿,要你馬上看一下就給他回個信。」時楓林一看封面上的字,就知道是路水蓮的。他小心翼翼地拆開,
「哥,你現在有她,我想我們的關係就此結束吧,如果你不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我想,我再也不想陪你玩這種殘酷的遊戲了。這太痛苦了,我受不了。」時楓林可不想到手的鴨子再飛了,他還沒有享用夠她美妙絕倫的成熟身體哩。她的ru房是那樣的柔潤豐滿,揉搓著是那樣的手感細膩;她的那個水簾洞是那樣的多汁,一碰就汁液黏黏的,而且那個水簾洞好像是給男人用的頻率很少,很緊,小二哥在裡面被包裹的很舒服,他怎麼捨得放棄這樣一個尤物般的少婦呢?他相信路水蓮是個頭腦簡單的女人,經不住他幾下功,她又會回心轉意的。他寫了一張條遞給她:「你先到下面的側門邊等我,我過10分鐘就下來。」
「你的頭上怎麼了?」路水蓮看著他頭上的包。「昨晚跟她打架了!這個狠心的女人,你打電話來,她看我很慌張。你知道我沒有經驗。她問我和你的事,我說沒什麼,她不相信,拿了錄音機放大音量來吵我。我一氣之下就把錄音機摔到地上。她發了瘋,脫下高跟鞋來砸我,那麼細的跟,下面還釘了鐵掌,朝我頭上沒命地砸!瞧我這血包!」路水蓮心裡暗暗高興,心想這下時楓林應該與他老婆勢不兩立,死心塌地地跟她好了。
「你沒還手嗎?」她忍住笑著看他,覺得他那光榮負傷的臉也頓時英俊起來,彷彿菩薩背後的光環,抑制不住地要放出光來。
「怎麼會?你以為我這麼沒男子漢氣?你忘了,我可是當兵的出身,練過功夫的。我朝她當胸一拳,她撞到牆壁上又彈回來時吃了我凌空一掃堂腿!她彭地一下摔倒了,我從冰箱頂上抽了兩根系米袋子的細麻繩,把她的手腳都捆了,綁在椅子上坐著。她嚇得哭都哭不出來。直叫我饒她的命。」時楓林說得眉飛色舞,全忘了他頭上還痛著的紅包包。
「是嗎?我看你十有八成是吹牛,掛綵的是你,她有沒有挨打,我沒有看見。你可真不怎麼樣,還說上過老山前線呢——就會在我的光身子上使狠勁兒,嘻嘻嘻,可惜自己的笑二哥不爭氣,總是人家剛來勁兒你的小二哥就哭著繳槍了,嘻嘻嘻。」路水蓮調侃他。然而這事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後來呢,後來呢?」
時楓林看她這樣興致勃勃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後來到了12點,我給她鬆了綁。結果她看我心軟,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嗚嗚咽咽地哭,後來她問我是不是真想跟她離婚,我沒說話。她就走到廚房豁地操了一把菜刀,當地一聲垛在砧板上,
「時楓林,你要真想離婚,除非你真的把我殺了,要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氣,我就要你和那小妖精死得很難看。我還要向你們主任反映情況,讓你升不上副主任。」
「她一直吵到天明,真是煩死我了。」
路水蓮倒是從這句話裡聽出厲害來了,而且看時楓林的表情也十分沮喪,心想這女人倒是真將了他要命的一軍了,他最在乎的難道不是他的名譽地位?
「那麼你們繼續好吧,她做你的賢內助,你四平八穩地當你的副主任,我們還是分手算了,我不想做人家的陪襯,做人家性趣來了時的玩物,把我的水簾洞和肚子作為人男人發射炮彈的回收場。」路水蓮氣呼呼地說,時楓林看路水蓮說得堅決,心想再不來點軟的這個小女人可真會不回頭了,那就損失大了,自己的小二哥也不會願意的,日癮上來了要找哪個女人的水簾洞去過呢?可是街上大庭廣眾之下他又不好做什麼出格的事。「水蓮,我們到石虎公園去吧,你過一陣就要見習結束了,我們在那說說話。」
走到梨花林,時楓林等路水蓮坐下,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頭伏在路水蓮膝上痛哭流涕:「水蓮,她是個瘋子,可是我暫時沒有什麼辦法,但我跟她是有名無實啊,我一心一意都在你身上,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啊,你看我這副樣子,你要是離開我,我的生活就一點樂趣都沒有了。嗚——」
路水蓮扳起他的頭,上面卻沒有一滴淚。她不做聲,時楓林就一直跪在地上不起來,使勁眨眼睛擠眼淚,可就是一滴也擠不出。
「你起來吧,哭不出淚來就別做樣子。其實我無話可說,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雖然我現在單身,可我不能跟你不明不白地相處下去,只是充當你的玩物!這對我太壓抑了,我受不了這個!」路水蓮痛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