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記的老婆見時楓林是一副生面孔,冷冰冰的說程書記不在家,就要關門。時楓林急忙拉住門環:「大姐,我是報社的時楓林,跟程書記是老朋友了,有點急事想找他。」
那女人聽說是記者,便換了一副笑容,「好吧,你們進來等一下。哦,麻煩你們換一下拖鞋。」路水蓮換上拖鞋見客廳裝修得跟皇宮似的,地面是一色的楓木地板,紅木沙發一字擺開,一台三菱進口立式空調把房間的溫度弄得很適宜。但是窗簾的花紋卻艷得令人眼花繚亂,電視機旁一邊放著兩個一人高的大花瓶。房間豪華卻俗氣,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等。保姆端過來兩杯茶。等了半小時卻不見程書記回來。卻聽見保姆在廚房裡炒菜叮噹響。「程書記他一定會回來嗎?」
「不知道,我剛才打他手機關機了,估計可能沒開完會,開完會他應該會回來。他不回來會事先打招呼的。」女人也顯得有些不耐煩。時楓林心想再坐久了怕人家嫌棄,妨礙人家吃飯。就寫了一封信交給那個女人:「大姐,麻煩您把這封信交給程書記。」兩個人穿上鞋出得門來,頓覺得熱浪迫人,裡外溫差太大了。
「哥,我們不去找程書記了?」路水蓮覺得人都沒見著,這事肯定沒戲。
「算了,他看了我的信是一樣的。他們這些當官的都忙得要死,這裡報告,那裡會議,我事先沒約好。不過他跟我是老朋友,這點小忙他應該幫,不過就是讓一下位置嘛。」兩個人到一家小餐館胡亂吃了飯,時楓林就去汽車站搭車。路水蓮捨不得他,纏著他想跟他去市。他看她耍小孩子脾氣,便哄道:「水蓮,來日方長,我一定會找機會來看你的。」汽車絕塵而去,路水蓮潸然淚下,她覺得時楓林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還可以依靠的男人,可是卻不能堂堂正正跟他在一起,這老天造的什麼孽呀!
無處可去的她怏怏地又回到了華俊輝的住處,華俊輝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以為她只是心裡急,沒想到還有另一個男人時楓林的因素在裡面。於是問她事情跑得怎麼樣了,她只說她的朋友答應想想辦法,也沒什麼把握。兩個人躺在床上,最自然的事莫過於日搗。就像是時楓林說的一樣,一個男人喝一個女人躺在床上,怎麼可能不日搗呢?何況華俊輝的騷勁兒又是那樣的大,他對路水蓮成熟多汁的身體還有那如一汪深泉一樣的水簾洞是那樣的貪戀,簡直恨不得天天都能享受一回都能日上一火哩。華俊輝在她身上動作的時候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她一句:「大寶貝,我們倆已經有很長時間很少日了,就是上回我去報社找你的時候在招待所裡日過一回,可我怎麼試著你這水簾洞變大了哩,一點兒也沒有原來包的緊,你是不是和那個姓時的經常日了?都被他那個小二哥撐大了哩!我操他姓時的八輩子先人哩!」
路水蓮沒有理會他,提起了時楓林,她心裡就痛,她悲哀地流著淚:「時楓林,你真可恨,你為什麼不救我出苦海,為什麼要讓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就真的忍心讓我被別的男人日嗎?我是沒有指望了,時哥,你不會真的跟我結婚,不會,你愛那個女人,而我只不過是你的情婦,是你的發洩工具,是你的小二哥性起時的用具,僅此而已。」
然而愚蠢的女人一旦與這男人有了一種創造生命的關係,她就會覺得她與這男人的關係不一般。是的,她懷了時楓林的孩子!她已經很久沒跟華俊輝日,沒有任何接觸了。那次在公園漆黑的梨花林裡,時楓林抱著她讓她坐在他叉開的腿上從後面日,她一邊哭著要他娶她,他就越發用力地要她。那幾天正是她的危險期。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沒來由地噁心想吐,華俊輝以為又是他的,陪她去醫院檢查,果然是陽性。她拿著化驗單,臉都白了。她才不到30歲,她已經要第二次刮宮打胎了。華俊輝倒是驚喜不已以為是兩個月前那次在報社去看她日她時有的。
「水蓮,你說這人多奇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一日就會有生命,上帝造物,真是奇妙啊。」他一邊伸於去捂她的水簾洞。路水蓮也就由他好奇的在那兒探究了。
路水蓮發現自己真的又一次懷孕了,她自己知道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應該是時楓林的,只有他在她月經期過後的危險期裡可著勁兒的日過她一次,並且是後入式做的,那樣最容易受孕。於是她連忙找個理由離開了華俊輝的出租屋去找時楓林。時楓林把她領到一家餐館裡,要了酒菜,兩人坐了下來。聽了她的述說,時楓林也感覺很難辦,這個孩子是不能要的,一定得打掉。可路水蓮想要,於是時楓林就勸說她,告訴她,他老婆也是打過一次胎的。
「她做過一次——你陪她去的?」路水蓮問。
「當然,她是我老婆。」
路水蓮聽了這話又嫉又恨,一瓶酒不知不覺就喝了大半,「哥,我真想把孩子留下來——」路水蓮傻乎乎地說了一句。
時楓林嚇了一跳:「傻女人,你真這麼想?」
「是,他畢竟是我們的親骨肉,我想和你有個骨肉,真的,那樣我就覺得我不再孤身一個人,我是——」她用手蘸了酒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大字,「時楓林的女人。」
時楓林看著那幾個字,生怕被別人看見,「水蓮,我們走吧。」
「去哪?」
「去東區第一衛生院。」
「你跟醫生熟嗎?」。
「不,但我老婆在那兒做過。」
「唔——」一提起他老婆,她的淚就下來,她路水蓮算什麼.不過是他時楓林的第二個女人,而且是見不得光的女人,她連那個沒文化的女人都不如,都不如啊。她哪點比不上她許海球,時楓林說她有精神病,是不是真的——「我還是不想去——」
「別耍小孩子脾氣,聽話,瞧,你馬上就要上班了,一個單身女人大著肚子,你想讓世人恥笑啊。聽哥的話,是哥不好,就這一次。」路水蓮經不住勸,跟著他上了中巴。
車子到了一條老街,時楓林帶著她下了車,這是一家很簡陋的衛生院,但是生意卻很好。流產的人都在一間小屋子裡擠著,靠門邊還有一張床,床上睡著一個做完手術的面如死灰的女孩子,路水蓮看著心猛地抽搐起來。奇怪的是上這來的像她這種年齡的女人還不少,大多是男認不陪著來的,而時楓林就顯得年齡大了些。時楓林去交了錢,交給她一張條子,9號。她攥著條子真想一把撕成粉碎。可是就像不想走路的人一樣,再累也不敢把自己的腳剁掉。
「9號,時小睛。」沒想到時楓林是用假名給她掛的號。她害怕地死死抓住時楓林的手,可他臉上並沒有她希望看到的那種鎮定、疼愛、可以依賴的表情。他惶恐地站著東張西望,反而讓她更緊張害怕。裡面有兩個女人戴著口罩瞪著她:「9號是你吧,快點,後面還有人等。」她身不由己地往裡走,就像從飛船上跳向無邊無際的黑暗的太空一樣,她感覺是那樣無依無靠,只有恐懼緊緊抓住她的靈魂和身體。這個時候她想起了上次刮宮時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是打過一次胎的女人,也是生過一次孩子的女人,自然明白她美妙的水簾洞是要又受一次怎麼樣的折磨了。
「脫下鞋,換上拖鞋,躺上來。」她戰戰兢兢地挪上去。
「脫下半邊內褲,褪到腳邊。」她又一次在非隱蔽的場所讓陌生人看自己的身體,看到她的旺盛的草地和水簾洞,她感到無地自容。她的手緊張得不聽使喚,倒是小護士三下五除二就幫她把那條肉色的三角內褲給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