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治療
路水蓮花兩整天的時間用心閱讀了《中國的同性戀現狀與剖析》,要想能幫助李炳輝,治療他的性心理趨向,那她首先就要自己對同性戀這一現象進行瞭解,要面對,要正視,就向對待其它什麼常見的普通疾病一樣的懷著一顆平常心去接近它。著書的那位教授還談到,幾乎無一例外,同性戀都長得挺英俊。他們走路的姿態通常很優美,臀部一扭一扭,這是特殊的方式導致的。而這一方式又很容易傳播艾滋病,因此同性戀是艾滋病的高發人群。該教授說,上述三類同性戀者,除最後一類,其餘兩類都是可以醫治的。他在書中列舉了許多案例,都是經他一手醫治好的。路水蓮覺得教授在書中說得很對,很多描述都可以和李炳輝對的上號。於是她心想,這個教授看來真的是很有學問,對同性戀現象研究的很有心得呢,我何不叫李炳輝去試試?路水蓮相信這是一種病,至少李炳輝是病,就心須醫治。她要想辦法幫李炳輝醫治好。
看完了《中國的同性戀現狀與剖析》路水蓮在午飯後對李炳輝說:「上海有個教授,開了家診所,專門醫治你那種病,我和你一起你去看看好嗎?」她的語氣是溫和的,眼睛裡也充滿了柔情,她採用這種方式向盡量的不會讓丈夫感覺到受刺激。
李炳輝顯然看出來了妻子的真誠和關心,他又何嘗不想治好做個正常人呢?他看著路水蓮的眼睛說:「就是不知道有用嗎?」
「不管有沒有用,你都應去試試呀?」。路水蓮說的這句話更加的增強了李炳輝的信心。於是他低著頭答應了,他知道雖然治病也許要花一些錢,而他們的經濟狀況又是那樣的拮据,但這是妻子的一片苦心。李炳輝此時在心眼裡感覺到了路水蓮的好,他想,他真是對不住她的。
路水蓮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宜拖延的,越早治療也許療效就會越好,既然已經決定了,就應當盡快的付諸於行動。就在這個週末,她買了兩張火車票,帶著李炳輝一起趕去了北京,找到了那家性心理診療室。診療室的生意很好,大多數是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不同程度的同性戀患者。有自己趕來的,有家人陪同來的,也有像路水蓮和李炳輝這樣夫妻一起來的,但這樣的占很少數。路水蓮第一次發覺這世上竟然有這樣多的同性戀者,以前只是從一些媒體上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有就是在市裡聽說過天倫公園裡有,可她絕對不會想到每天生活在一起,身邊的丈夫就會是!然而事實卻是無情的。今天,在這裡她親眼見了這樣多的同性戀患者,她突然生出一種感覺,她覺得李炳輝的病在她心裡已沒有剛發現時那樣吃驚和緊張了,她甚至覺得已經認同了它,她想丈夫不過是患上了大多數人不會患上的特殊的病而已。
早上在診療室排的號,半下午時分才臨到了李炳輝進去就診。那老教授就在裡面坐診,路水蓮和李斌輝一起走了進去。辦公室裡很空,不見什麼醫療器械,只是光線很暗很柔和,給人舒適的感覺。老教授問路水蓮:「你是陪他來的?」。路水蓮就點頭稱是。老教授又問:「你是他妻子?」路水蓮依然用點頭做回答,她不想說話。
老教授於是把臉轉向李炳輝,很溫柔地注視著,問了李炳輝一些問題。路水蓮注意到,李炳輝答話時,老教授總要一下一下地點頭。末了,老教授說:「你這是屬於病理現象,只要肯配合,有決心,是可以醫治好的。」說完又對路水蓮說:「你來一下。」路水蓮慌忙就跟著他走進一個小房間。老教授把門關上了。
「什麼事?」路水蓮狐疑地問。
「你帶他去別處就診過嗎?」老教授輕聲說。
「沒有。」路水蓮老實的回答.
「他這病很嚴重。」老教授怕被門外聽見,又壓低了聲音。「我這診所開辦幾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嚴重的病例。」
路水蓮當即感到腦門嗡地一下,說:「那他沒治了?」
「也不能這樣說,希望還是有的,只是他陷的太久太深了,相應地,治療也就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並不是三兩個月就能解決問題的。」老教授很中肯的說。
路水蓮沉默了,她瞬間在腦子裡考慮了很多,但她還是再一次的堅定了信念:「不管需要多長時間,我都決定讓他醫治。」
「有這個決心是好的,也是非常重要的。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把他帶回家治療。」老教授一臉和藹。
路水蓮懵懂地看著他,老教授就知道她沒聽明白,又具體解釋說:「像他這種病最好由女人來配合治療,目的是喚醒他對女性的慾念。這是目前最有效的辦法。只有喚起這種慾念,他才會逐漸對男性淡漠。」
「那又為什麼要叫我把他帶回去治療呢?在你們這裡不是更好一些嗎?」路水蓮還是奇怪的問道。
「我這是為你們考慮,像他這樣即使住院治療至少也要一年半載時間,這麼長時間的醫療費用我想你們恐怕承擔不起。我剛才說了,針對他主要是用異性激活的辦法。這就需要給他配備一個全天候的專職女護士,這項費用很高,每天至少一百塊。再加上住宿費醫藥費伙食費等等,一天起碼要三四百塊。你算算半年或是一年下來要多少錢。要是花上這麼多錢醫治好了也還划得來,可萬一醫治不好呢?對於這樣的病例,我們不能保證絕對醫治好。」老教授說的入情入理,看來他不光是醫技高超,醫德也是值得稱讚的。不像現在有些專家,憑自己一技之長,一心想的就是怎樣賺錢,東部動就會讓患者在他手下住院。
「可回家還怎麼治療呢?」路水蓮很不放心的問。老教授說的費用她們家是承擔不起,但既然他說了李炳輝的病很嚴重,那回家能不能治好呢?路水蓮很擔心。
「這就要看你了,看你能不能採用各種手段使他恢復對女性的感覺。當然這有一定難度。不過也還是應該試試。你可以給他看黃碟黃書,可以帶他去各種充滿異性刺激的場合,杜絕他與同性廝混的任何途徑。總之是想方設法引誘他,使他對女人動心。」老教授循循教導,路水蓮覺得臉有些紅了,他說的應該都是些輕易不能報給外人的夫妻間的私事。
「就這麼簡單?」路水蓮將信將疑。雖然她羞赫,但她還是想問清楚,弄明白。
「這並不簡單。過一陣子你就會明白的。」老教授歎了後氣說。他覺得這個女人對丈夫真是好,在他所接觸過的許多此種類型的病人中很大一部分都選擇了離婚。可面前的這個女人竟然還帶著自己的丈夫一起來他這裡治療,還不厭其煩的向他請教,他想,這真是個難得的好妻子。
老教授的話說到這個程度上,可以說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路水蓮只好帶著李斌輝離開了診療室。望著他倆離去的身影,老教授輕輕的搖頭。憑他多年積累的經驗,他斷定李炳輝已無藥可救,但他不想傷害這對兒年輕的夫妻,他們是抱著很大的希望來的,他不忍心叫他們失望,尤其是路水蓮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更讓他看著有隱隱的痛。但他行醫的原則是不接受任何一例希望渺茫的患者,因為一旦治療失敗那這會有損他的名聲。他很懂得珍惜名聲,他更懂得如何營造名聲,所以他當機立斷婉拒了他們。
從北京回到家,路水蓮就思量著怎樣採取一系列的方法挽救李炳輝。有那麼一刻,她懷疑過那老教授說的話,他怎麼可以叫李炳輝回家治療呢?他這不是明顯不肯幫李炳輝治療嗎?他為什麼要這樣?是因為李炳輝已經沒治了?可他不是在書上說除了第三類其它都可以治癒的嗎?並且,他也親口說李炳輝屬於病理現象,是可以治療的。難道他真是為我們考慮,好省些錢?可他開診所不就是為了賺錢麼。可路水蓮馬上又想到了老教授說話的神態,他是那樣的誠懇,也是那樣的慈善,尤其是路水蓮馬上又想到了老教授說的那筆不菲的治療費。不過這筆錢也真夠多,還真是支付不起。路水蓮想。
路水蓮思前想後決定按照就老教授說的去做,如果真管用,就兩全其美了。即不花錢,又能治好李炳輝的病。她決定分步驟循序漸進改變李炳輝的性心理取向。她騎著自行車來到市西郊的圖書市場,這裡有很多個體書商暗地裡販賣黃色書刊。西郊的這個圖書市場原先是個停車場,後來由於某種原因停車場搬遷了,為很好的利用這塊兒空地,市政府經研究,決定把它建成了二級圖書批發市場。於是沿著圍牆早了許多間簡易店面房,多是一層的,全市大街小巷分佈著的個體書商便一下子歸集到了這兒。圖書市場處於學院路的西段,跟師範大學靠得很近。市西郊分佈著好幾家大學中學,是整座城市的文化中心,因此在這建一個圖書市場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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