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安居樂業 第五卷 三百年故唐舊地 第六八章 罷黜儒術,復興百家
    達歡天喜地地帶著兩百匹三河馬走了,雖然此次他帶兄弟死傷超過半數,但無論是魯達楊志還是那些普通的山賊,沒有人認為不值得,相反,他們認為賺到了。兩百匹馬,即使在北方的中原也價值超過百萬貫,在南方這個價值更是要翻上一翻,而且。在大宋即使你有百萬貫也買不到馬啊。

    直到魯達他們走掉,黃琬瑂也沒有做出決定,林靖文倒是不急,這個小姑娘最後無論如何都會答應的。宋室懦弱,而且重文抑武,她在大宋完全沒有用武之地,更因為宋室推崇儒學,要知道,在儒家人的眼裡,女子實在是沒有什麼地位可言,這也決定了她在中原根本就沒有發揮一身才華的可能,但大唐就不一樣了,她的歸宿只能在大唐——只要她是真的想像魚玄機那樣名垂千古。

    唐軍攻破青州,整個京東東路已經完全沒有抵抗的力量了,甚至,京東西路除了袞州有那麼幾萬廂軍之外也幾乎可以說是不設防,沿黃河西上,唐軍可以水陸並進直逼東京城下。

    趙宋反應再慢這個時候也知道了唐軍入侵的消息。也算不上是入侵,因為唐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宋國無故扣押大唐使節,而且殘殺護衛使節的五百士卒,是為不宣而戰,理屈的是宋國,大唐是為復仇而來。

    東京城裡一日三驚,宋徽宗慌了手腳,忙不迭地拋下他心愛的字畫難得一連幾日都上朝,召集各位大臣商議此事。

    沒什麼好商議的,大宋是正統,所謂的大唐只是叛逆而已。他們派來的人完全算不上是使節,大宋即使扣押了他們地人殺了他們的士卒也只是處決叛逆而已,完全算不上理屈——起兵討伐,宋國君臣很快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而此時的東南,在兩浙路,從今年春天起就大旱,七八個月不見一滴雨禾苗焦黃秋收無望,但官府卻不管不顧,不但不賑災,反而派遣官吏催租逼稅。百姓們連下鍋的米都沒了哪裡還能交稅。

    按照真實的歷史,在宣和二年十月的時候兩浙就應該反了,但幾年前朱勉發兩浙東、北八州二十萬戶流民入松江,一下子少了近百萬流民,生存空間的擴大讓兩浙的貧民多少緩了口氣,到宣和二年十月,雖然百姓因天災人禍被逼得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按還沒有爆發起義。

    朱勉發流民入松江,卻反而因此被陸青城藉機狠狠敲了一筆,朱勉為彌補損失自然要加稅——舉個例子。茶是一種高利潤商品,不管是種茶還是賣茶。基本上都能夠發家,但在朱勉的治理下,茶農甚至賣了茶葉地錢都不夠交稅,茶農只好不採茶,或者採了茶忍痛倒在溪裡,可見稅收繁重到了什麼程度。

    花石綱那是臭名昭著,逼得無數人傾家蕩產,而青溪一帶多產竹木樹漆,是應奉局的重點搜刮之地,這種搜刮最後都轉嫁到了漆農和漆工身上。加上大旱,百姓實在是不反就得死,窮死,餓死。

    宣和三年三月。青溪漆工方臘舉起反旗,他召集四方農民和漆工慷慨陳詞:「賦役繁重,官吏侵漁。農桑不足以供應。吾儕所賴為命者,漆竹木耳,又悉科取無錙銖遺。……獨吾民終歲勤動,妻子凍餒,求一日飽食不可得,東南之民,苦於剝削久矣。」「四方必聞風響應,旬日之間,萬眾可集。……我但畫江而守,輕徭薄賦,以寬民力,四方孰不斂衽來朝|終當混一矣。

    方臘聚眾千餘,殺裡正方有常而起義,破青溪,下睦州,旬日之間得眾十萬有餘,自稱聖公,改元永樂,聚兵攻杭州。

    方臘剛起義朱勉就得到了消息,先是派兩浙路都監蔡遵、顏坦領兵五千討伐,卻是慘敗,蔡、顏二人身死,後集兩浙禁軍兩萬餘討伐,又敗,而且一敗塗地,朱勉沒辦法了,事情已經不可收拾,他一邊派快馬將事情報告給朝廷,一邊卻是準備逃跑。

    北有唐逆,南有亂民,而南方的苗、瑤各族也見機再次聚兵反叛,山東、河北各地的貧民也趁著這個機會紛紛揭桿而起,一時間竟是烽火遍地,很有點天下皆反的架勢。

    卻說攻破青州之後,林靖文沒有採納韓衛的建議直攻東京,反而停了下來,將八萬軍隊分成若干萬人隊千人隊清掃京東地面,攻城破府,各州府府庫除開倉放糧接濟貧民之外全部派船運回遼東,更是查抄各地豪

    ,其家產自然也被林靖文笑納。

    韓衛大感無奈,幾次勸諫無果,這日他得了兩浙方臘起義的消息。

    「大王,剛收到消息,兩浙路反了,一個叫方臘的人聚集十萬貧民造反……」

    他的話還沒說完林靖文就問:「愛卿是不是還想勸寡人趕緊出兵東京?」

    「不然。」韓衛苦笑不已,「我軍已經錯過了直取東京的最佳時機,微臣現在卻是要建議大王立即下令撤軍。」

    林靖文眼睛一瞇,卻沒說什麼。

    韓衛繼續道:「南方謀反,那麼宋室必然要派兵平叛,可是就戰略上來說,我軍地威脅比南方的叛軍更大。京東是東京地東北屏障,更是地勢平緩一馬平川,輕騎從青州出發不過十日即可抵達東京城,更有黃河之利,若我軍提一水師朔河西上,則水陸並進直逼東京——南方叛軍畢竟離東京很遠,對宋室來說不是切膚之痛,他們首先要考慮的卻是位於京東的我軍。微臣斷定,宋軍在短時間內定會派遣軍隊攻打京東,而且很可能是從東京和北京兩路同時出兵,他們出兵的人數不可能少,至少在二十萬。大王,微臣建議我軍不妨暫時避其鋒銳,贊時撤出中原,讓宋軍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南方的叛軍和各地起義上去,待宋軍與各路叛軍打到緊要關頭,我軍再突然襲擊其側後……」

    他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卻是表達出來了,他的計劃就只有四個字:禍水南引。

    先讓宋軍跟南方的叛軍打個你死我活,等雙方打得正熱鬧的時候、那個時候宋國的近畿地區根本不會有太大地防禦,那麼這個時候唐軍再來一次登陸作戰,從山東直插東京……傳承近兩百年的宋國有極大的可能會一戰而滅。

    —

    林靖文沒有回答,卻是問王散,「我軍撤得如何了?」

    韓衛大吃一驚,難道軍隊早就開始撤退了?

    王散看了韓衛一眼,答道:「啟稟大王,水師隨時可以撤離且不去說它,陸軍八萬人已經撤走五萬,其中騎兵已全部撤離,剩餘的三萬人目前全部在青州城拱衛大王左右。另外……」王散地臉色很是古怪,像是想笑又不知道該怎麼笑的樣子,「京東的宋民有很多人希望跟我軍一起撤到遼東。大王此計高矣,用宋國地糧食收買宋人的民心。」

    林靖文沒有理會他的奉承,只問:「有多少人願意去遼東?」

    「已經確定要去遼東的大約有三十萬戶,微臣已經將這部分人遷到登、萊、蕪三州,總理院已經僱傭兩萬艘民間船隻幫忙運送,預計一個月到一個半月的時間運送完畢,只是大王,一下子得到如此多的人口,只怕我大唐尚無力安置——錢糧物資倒是不缺,土地更不缺,只是沒有足夠的官吏去規劃管理,微臣卻是有一個建議……」這廝竟是在偷偷地看林靖文的臉色,更是欲言又止,難道他的建議有古怪?

    「講。」

    猶豫再三,王散試探著道:「我大唐缺少官吏,根本不能一次安置三十萬戶,不過……中原卻多的是人才,微臣的意思是……」見林靖文眉頭一挑,王散連忙改口,道:「儒人自然不能用,但就像律政大臣陸大人那樣,中原恐怕少不了明著學儒學實際上學的是其它學問的人,這些人大王不妨用之。」說完,王散心下忐忑,不時偷瞧林靖文的臉色。

    大王不好儒學,甚至可以說是深惡痛絕,這一點整個大唐上下臣民沒有不知道的,以前的那些儒生現在拚命地抱著本《墨子》、《道德經》之類的書猛看死記,就是想改換門庭,不然別說做官,哪天大王一個不高興殺幾個儒生來換換心情也是很有可能的。

    這是禁忌,由不得王散不小心。

    林靖文也沒什麼表示,只是「哦」了一聲表示知道,從几案上抽出一份詔書丟給王散,「愛卿將這份詔書傳回總理院,讓他們立刻執行。」

    王散忙不迭地接過詔書,別的沒看到,其中有八個字卻是讓他眼前一黑,也不知是嚇得還是什麼:

    「罷黜儒術,復興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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