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安居樂業 第五卷 三百年故唐舊地 第四五章 中原來客(下)
    顧大叫了一番,鄭紳漸漸冷靜下來,卻見到一旁的林極其吃驚的樣子,不由得老臉一紅,連忙停了下來,整整衣冠,訕笑道:「老朽失禮了。老朽乃是大唐戶部尚書鄭之原之祖,聽聞我鄭家大幸出了一位尚書,一時高興之下有失禮儀,還望官人海涵一二。」

    「無妨,換作是林某做了高官,只怕林某之祖亦是如此這般,老丈實不必介懷。只是,」林靖文明知故問地道:「既然老丈是鄭公之祖,那豈不是宋國國丈、鄭皇后之父?」

    鄭紳點點頭,道:「正是,老朽正是大宋國丈。」言語間頗有些自傲。

    林靖文卻連眼皮都懶得翻一下,只是微一拱手,道:「原來是大宋國丈駕到,林某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了。」

    鄭紳卻直擺手,「這裡是大唐,不是大宋,老朽在大宋是國丈,到了大唐卻連大唐一介平民都有不如,當不得官人之禮。」

    林靖文聽得暗暗點頭,這鄭紳還不錯,至少識時務,不至於把在宋國的譜擺到大唐來,不像趙桓、鄭居中那些人到了異國都擺出太子重臣的譜,切,誰鳥他們,林靖文理都懶得理那幫傢伙,趙桓遞交國書都有幾天了,可林靖文愣是不帶一理,等什麼時候他們認識到自己在大唐只是個渣的時候再說吧。

    「官人可否告知鄭府所在?」鄭紳稍一謙遜就迫不及待地想去見鄭之原。

    「此等小事林某自是願意幫忙。」林靖文叫過一個侍衛,讓他帶鄭紳去鄭府。

    看著鄭紳離去的方向,林靖文注意到一個現象,鄭紳身邊跟隨的都是家丁護衛模樣的人,連護衛都不多——當然。家丁在很多時候就是護衛,但看鄭紳這樣低調來遼東的情況也說明了一個事實:鄭紳是偷偷來遼東地,至少是他不想驚動太多人。

    偷偷的嗎?林靖文心中冷笑連連,這些士大夫都是一個德性,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只怕這次鄭紳不能如願了。

    國賓館,實際上就是驛館,只不過因為遼陽是大唐國都所以才被冠以「國賓館」這樣聽起來順耳一點的稱呼,本質上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更為奢華一些而已。

    來到一間園子。侍衛遞過腰牌,守衛園子的衛兵大驚,連忙行禮,不過他們卻沒有行跪禮,大唐並沒有廢除跪禮,但有規定衛兵在行使守衛職責的時候是不用跪下的,這些衛兵也只是以右手敲擊胸甲而已。

    「參見大王!」

    林靖文點點頭,「免禮。九州大名在嗎?」

    「在,九州大名一行人今天並未出去,還在裡面。」

    靖文點點頭。邁步而入。

    衛兵先行前往通報,在林靖文剛過了前院沒多久島律義家就帶著他的一干手下迎了出來。一見林靖文連忙跪了下去,大呼:「參見唐王!」

    「起來吧,我們進去說話。」

    到得大廳,林靖文尋了正中的位置坐下,卻見島律義家一行仍是站著,一點要坐下地意思都沒有,林靖文不禁搖搖頭,殘酷的殺戮帶來了赫赫威嚴,卻不能讓人甘心臣服。不過還好,島律家在九州之地不遺餘力地推行漢化。所有九州扶桑人說漢話寫漢字著漢服,甚至連傳統和習俗都向漢人看齊,按照這樣模式繼續個數十年乃至一兩代人,扶桑這個民族還存不存在都兩說——只有文化上的認同才能帶來臣服。其它的都是虛的,嘴裡再怎麼喊誓死效忠大唐心裡誰知道他們怎麼想。

    比如說,眼前的島律義家一行就是個例子。這些個子矮小的扶桑人個個穿著寬大的對襟袍服。峨冠博帶,腳踩軟底錦靴,一看就是活生生的漢人嘛,不知道內情的人根本就區分不開。

    見島律義家等人實在侷促不安,林靖文苦笑著搖搖頭,「坐吧,別那麼拘謹。」

    「多謝大王!」島律義家哪裡敢坐啊,戰戰兢兢地在椅子上沾了半邊屁股就算坐了,其他扶桑人紛紛有樣學樣。

    天知道扶桑人為什麼這麼怕林靖文,那可是用本州島東部地纍纍屍骨和數十萬奴隸淒慘的命運帶來地教訓,不由得他們不害怕。

    這是一個殺戮的時代,人命賤如草芥,漢人的性命林靖文自會保護,但異族人就不好說了,即使林靖文將扶桑種族滅絕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會有什麼人權組織跑來唧唧歪歪,更不會有國際法庭來宣判於他,頂多就是有儒家的人大放厥詞一番

    「聽說愛卿這次帶來了四十萬斤白銀和一萬斤的黃金?」

    聽到林靖文發問,島律義家剛坐下半個屁股馬上又站了起來,答道:「是的,大王稱王立國,下臣理應有所進貢。石見銀礦這九個月以來共出銀七十萬斤,去雜提煉之後得四十萬斤,下臣這次盡數帶來進獻給大王。另外尚有九州本地的金礦共出金一萬斤,不過九州之地尚無法冶煉金礦,下臣慚愧,卻將未經去雜提純的礦石給帶了來,望大王恕罪。」說罷竟是深深地跪了下去,連頭都不敢抬。

    「無妨,愛卿的金銀帶來地正是時候——愛卿且起身,寡人有話相詢。」

    島律義家硬是三拜才敢起身,道:「未知大王有何事相詢?」

    「那石見銀礦一年可出銀多少?」

    島律義家算了算,小心地答道:「依目前的規模,一年可出銀礦石八十萬斤左右,去雜提純之後可得白銀約四十六萬斤。」說罷,怕林靖文嫌少,又補充道:「不過大王儘管放心,目前開採銀礦的人手不多,待下臣回去之後多派丁壯去開採因礦,定能提高產量。」

    四十六萬斤。林靖文算了下,四十六萬斤白銀大致上可以鑄造出銀幣將近八百萬枚,相當於近百萬金幣,如果加上金礦——金礦太少了,有跟沒有一個樣。

    還不夠啊!

    「九州治下有多少戶口?丁壯多少?本州島東部又有多少戶口?」

    —

    島律義家想都沒想,張口報來:「九州治下擁有戶十四萬,丁壯近十七萬,本州島東部的情況目前還不知道,大致上擁有戶九十餘萬,丁壯……」說到這兒,島律義家抬頭看了林靖文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去,道:「丁壯約百萬左右。」

    林靖文聽得眉頭一挑,「還有百萬丁壯嗎?扶桑地人口真是多啊!」

    島律義家聽得頭垂得更低了些,百萬丁壯?還不是百萬奴隸。不過還好,至少九州人不會面臨成為奴隸的命運。

    「嗯,情況寡人已然知曉,待寡人與列位臣工商議之後再行決定,愛卿且在遼陽多玩幾天。」

    「喏!」

    回到蘭台,林靖文召集蘭台學士商議扶桑的事。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扶桑人說地情況跟西廠探察到的情報差不多,眾位愛卿好好商議一下對扶桑該怎麼做。」

    林靖文話音剛落,鄭之原馬上就問道:「是否出兵扶桑?」

    「不,現階段我大唐不會出兵扶桑,至少兩年之內不會。」

    鄭之原頓時鬆了口氣,道:「那就好。府庫實在無法了,算上扶桑人的進貢,府庫目前庫存不過三百萬金幣,南方的琉求州、美岸縣和慶州還可以向國庫提供一些賦稅,而夷州府建立不過年餘,目前僅勉強維持收支平衡,還需要國庫撥下銀錢貼補,而遼陽尹和安東四府百廢待興,需要投入極大量的錢糧來發展,三百萬金幣還遠遠不夠,若是再起刀兵國庫就要見底了。」

    這時候韓衛出班奏道:「微臣正要稟報大王,此次微臣領軍伐興中府,與那萬夫長合力破之,遼將耶律大石逃逸。此次破興中府共掠得牛羊馬匹十數萬,銀錢物資折合金幣約兩百萬,牛羊馬匹已然報入國庫,金銀財物則尚未抵達遼陽。」

    韓衛的話剛說完,那邊莫丹吉又道:「微臣亦有事稟報。金國完顏吳乞買已然焚遼國皇陵,且,完顏吳乞買尚言欲以金十萬馬匹五萬贖回金國皇帝,應或與否請大王示下。」

    林靖文這才想起金國的那個皇帝完顏阿骨打還有有大票的貴族大臣還在大唐的手上呢,哦,還有金國國都。

    扶桑的銀礦、從遼國掠奪所得、金國的贖金,正說國庫空虛來著,馬上銀錢自己排著隊送上門來了。

    林靖文大喜,「眾位愛卿現下討論一下,一是謀劃一下扶桑的事,扶桑銀礦是否應該擴大,擴大到什麼規模為好,還有,是否繼續從扶桑捕掠奴隸?其二,商議一下金國的贖金問題,金國的皇帝還有許多的貴族、大臣都在我們手上,甚至其國都還在我們手上,這些都可以讓金國贖回去,眾位愛卿商議一下看看多少贖金合適,既要金國有能力支付,又不至於讓金國崩潰;其三,商議一下該如何對待宋國,是與之盟?還是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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