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山陽據點繳獲了大量的槍支彈藥、軍需用品。懷有數口叫觀的鈔票,蘇曉峰讓崔希林拿出一部分錢,從村民們手裡採購了雞鴨魚肉和年酒,用來招待甘雨亭和他的手下。喲多**官兵的食量是可怕的,崔希林不得不讓周圍的淡民到湖裡去突擊撈魚,結果弄回來幾十條五六十斤重的大魚,足夠甘雨亭團的官兵飽餐一頓了。
兩方的老兵很多是過去曾經在一起喝過酒的,坐在一也不覺得拘束。新兵們學著老兵的樣子,不一會也打得火熱了。這兩支部隊的作風很類似,士兵們都是敢打敢拚,快意江湖的男兒,再加上剛剛並肩戰鬥過。所以幾杯酒下肚就都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甘雨亭和蘇曉峰以及其他一些軍官是單獨在小屋子裡喝酒的,兩咋。主官各自拿著大碗對磕,下面的副手們自然也不甘示弱,一時間就籌交錯,喝得痛快淋漓。
「老甘啊,來來來,兄弟我敬你一碗。」蘇曉峰端著酒碗對甘雨亭說。「今天的事情,你拉了偏手,幫了我一把,兄弟領你這個情。」
甘雨亭和蘇曉峰碰了碗。把酒一飲而盡。用袖子抹了一把嘴,醉醺醺地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怎麼也不能讓那幫兔崽子騎在咱們頭上撒尿吧?」
「老甘,你幫了我們,回去不會被長官責難吧?」蘇曉峰關切地問道。
甘雨亭牛哄哄地說:「我的長官就是蔡師長,如果他在場,沒準當場就把姓余的給斃了。我給他留了一條命,已經是很給王中將面子了。」
「那再上面的人呢,會不會為難你?畢竟是國共兩家的事情。」蘇曉峰說,年初的皖南事變,蘇曉峰是親身經歷過的,從那時起。他就知道國共之間的磨擦已經展到何種程度了。雖然像他和甘雨亭這樣的基層戰將並不特別關心政治,但樹欲靜而風不止,這種事情他們也是繞不過去的。
甘雨亭道:「老黑,你不知道,我幫你。其實是幫我自己,說到薛長官那裡去,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此話怎講?」蘇曉峰不解地問。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跑到這來了?」
「不知道。你們**調動的事情。我怎麼知道。」
「要說起來,這事還和你們突擊營有關呢。」甘雨亭說,「不久前,羅營長通過軍統方面給薛長官遞了一份詳細的情報,情報上分析,鬼子正在籌劃進攻長沙。這個情報我們自己的情報人員都沒有搞到,是你們那個什麼電報破譯專家破論了鬼子的很多電報才得出來的。」
「呵呵,那應該是我們細仔子的功勞。「蘇曉峰道。
「薛長官得到這份情報,馬上命令情報處去核實。一核實,乖乖不得了。鬼子已經集中了四個師團在鄂南一線待命了,隨時就可能大舉南下,直撲我們九戰區的大本營。薛長官調兵遣將。把我們師調到了新牆河以北擔任阻擊任務。我呢。就奉師長之命,到北邊來勘察地形。我就這樣到了咸寧。」
蘇曉峰道:「我聽了半天。也沒聽懂你為什麼說幫我們就是幫你自己呀。」
甘雨亭道:「這就是關鍵了。如果鬼子南下。我們師在新牆河一線阻擊。那麼壓力是非常大的。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在鬼子後方扯一下鬼子的後腿,我們的壓力就小得多了。」
「沒問題啊,在鬼子背後捅刀子這種事情,我老黑最擅長了你說吧,打算讓我們怎麼做?只要是打鬼子,我決無二話。」蘇曉峰把胸脯拍得山響。
甘雨亭道:「我出來的時候,蔡師長正在和你們羅營長協商,討論突擊營和我們聯合作戰的問題。我估計。不出幾天,有關的命令就會下達了。具體怎麼打我不知道,不過,這一仗肯定會打得很過癮。」
「好,是該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了,這些天忙著對付鬼子的小部隊,展點什麼民兵之類的,可把老子給悶壞了。」蘇曉峰道。
「來,咱們再喝一碗,預祝我們取得全面勝利!」
「干!」
「干!」所有的軍官們一齊端起碗喝道。
在稀春的突擊營營部,羅毅和許良清正盯著鄂南的地圖,商討著配合**進行第二次長沙會戰的策略。
「羅子,這次的仗,你打算怎麼打?」許良清問道。
羅毅笑道:「你是參謀長。打仗的事,當然是由你說了算,怎麼會想到來問我呢?」
許良清道:「我不是說具體的戰術,而是整個作戰的原則。這一次蔡榮基師長來電請求我們配合作戰,你是打算全力以赴地配合,還是做做樣子?」
羅毅當然知道許良清問話的意思,這次突擊營前出鄂南,與九戰區的**生了不少次磨擦,雖然**方面派出的只是雜牌性質的挺進軍止正甄軍介入,但雙方蘭間的芥蒂巳經形成了,而且用不有越來越嚴重的跡象。如果沒有第二次長沙會戰對九戰區形成的壓力,估計雙方的更激烈的衝突也該出現了。在這種情況下,突擊營是否全心全意地配合九戰區進行這一次戰役,的確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
「我的原則不變,只要是對抗日大局有好處的事情,突擊營自當全力以赴。」羅毅回答道。
「羅子。現在國共之間勢同水火,不管我們如何努力,**方面總是把我們當成另類的,你可要考慮清楚。」許良清提醒道。
羅毅道:「老許,我沒那麼糊塗。國共之間,遲早會再次兵戎相見,這一點我非常清楚。不過。既然目前事情還沒有展到這一步,我們還是應該以抗日大局為重。自家兄弟打架,讓外人得便宜,這種事情我做不來。」
「嗯,好吧,那我們來討論一下具體的作戰方案。」許良清點頭道。他是一個參謀長,做決策之前是需要徵求主官的意見的。從他的內心來說,他也是希望集中精力去抗擊外虜。而不是把有限的力量用於內部的磨擦。
「根據蔡師長提供的情況。**打算在新牆河一線構築第一道防線,遲滯日軍的進攻。蔡師長希望我們提供的配合,是在咸寧一帶騷擾由武漢南下的日軍部隊,尤其是破壞日軍的後勤補給,從而削弱日軍進攻的勢頭,為前線的**創造殲敵的機會。從地圖上看,鬼子要從武漢南下,有兩條通道,一是走粵漢鐵路,二是從走咸寧至岳陽間的公路。目前,我們前出鄂南的部隊已經在這兩條通道的兩側建立起了若干個游擊根據地,展的民兵達到一千多人,已經具備了利用破襲戰、麻雀戰等戰術打擊敵人交通線的條件。」許良清指著地圖說道。
「光靠民兵不行。」羅毅道,「民兵雖然熟悉當地的地形,但作戰經驗不足,軍事素質差,承擔不起這樣重耍的任務,咱們必須再調一批突擊營的士兵過去。」
「我考慮過了,可以讓王大成、張二虎各自再帶一個支隊過去。加上前期蘇曉峰帶去的勁多人。我們在鄂南的兵力就達到近千人了。再加上民兵的配合。完成騷擾敵人的任務應當是足夠的了。」
羅毅道:「派過去的人,要新兵和老兵搭配,利用這一次作戰。給新兵創造一些鍛煉的機會。同時,還要交代幾位支隊長,注意從民兵裡培養好苗子,作為未來我們長期控制鄂南地區的中堅力量。」
「這個問題已經考慮到了小靜這些天在忙著編寫群眾工作手冊,準備用來培養民兵骨幹乙」許良清說道。
「好,總算又有正經仗好打了。」羅毅輪番地捏著自己的拳頭,讓骨節出卡卡的聲響,這是武林中人打架之前活動筋骨的方法,羅毅用這個動作來表現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
許良清微笑地看著羅毅,問道:「怎麼。羅子,這一次你又打算親自上陣了?」
「那是當然。」羅毅道。「老許,你是正規軍校畢業的,排兵佈陣是內行,善於打那種堂堂正正的大仗。我呢,是山裡的土匪出身,偷雞摸狗,打悶棍、綁肉票之類的,可比你在行。這次既然是在鬼子的背後搞鬼,自然是我親自去指揮。你就在滯春看好我們自己的大本營。順便帶著雙勇和樂樂他們陪江北的鬼子玩玩。」
許良清說:「也罷,這一次鄂南的戰事。就由你直接指揮了。不過咱們可得說好。你是一營之長,現在咱們突擊營也是有四人馬,你差不多相當於一個旅長了,不能再像過去那樣衝鋒在前,這一點我要跟小靜和邵平都好好交代一下。」
判小靜?」羅毅有些意外。「你打算讓她去?」
許良清說:「不是我讓她去,而是她自己堅決要去。她多瞭解你啊。知道你肯定要自己帶隊去打仗,所以就跟我說好了,她也要跟著去,一方面是去做群眾那邊的工作,另一方面就是監督你的安全。有她在你身邊,我多少能放心一點。」
「好吧,她要去就去吧,我盡量不往前線跑就是了。」羅毅無奈地說,「唉。想不到我羅毅英雄一世,臨了還是個妻管嚴。」
許良清拍拍他的肩,半開玩笑地說:「羅子,此去鄂南,你可要心哦。
關於你和杜大小姐的事情。可讓小靜傷心得很,我估計她跟你到鄂南去。肯定要找機會跟你算算舊帳的。」
「嘿嘿,我有這個心理準備,」羅毅悻悻地說。
要不,趁著到鄂南去,天高皇帝遠的時候,和袁靜也往前展一步?羅毅在心裡暗暗想著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