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羅毅帶著王大成、張二虎的兩個支隊渡討長江。撫」日軍的封鎖線,來到了咸寧,與蘇曉峰帶領的先遣隊會合。羅毅把臨時營部設在山陽鎮的白茅村,並且馬上召開了全體士兵的戰前動員會,不過,他一張嘴,就把所有的人都雷倒了。
「弟兄們,從今天開始,的們的番號就要改了。」羅毅站在曲多名突擊營士兵的面前,繃著臉說道。
改番號?所有的人都愕然地望著羅毅。尤其是袁靜、蘇曉峰等軍官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這麼大事情,他們居然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呢?
「咱們原來是新四軍,從現在起,到這次會戰結束時止,咱們的番號要改成扒路軍了。」羅毅使勁地憋著笑,依然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說。
「為什麼呀?」
「是不是軍部新來的命令?」
「八路軍和新四軍有什麼區別啊,為什麼要改?」
士兵們都小聲地議論起來,站在羅毅身邊的袁靜忍不住拉了拉羅毅的衣襟小聲問道:「羅子哥,你這是搞什麼鬼,我怎麼不知道咱們要改成八路軍的番號?」
「咳!」羅毅使勁咳嗽了一聲,武人連忙肅靜下來,聽他接著往下講。
「咱們的任務,就是把咸寧境內鬼子要經過的道路,全部都扒掉,所以,我們就叫扒路軍!」羅毅終於抖開了包袱。
「哈哈哈哈!」士兵們這才恍然大悟。全都哄堂大笑起來。他們一向都知道自己的營長喜歡胡說八道,沒想到這次還是著了他的道。
羅毅擺擺手說:「好了,現在番號已經定下了,任務也都明確了,大家就各管一段吧。曉峰、大成、二虎,你們三個人各自帶好自己的支隊,按照事先分好的責任區執行任務。我可說好了,誰管的地盤出了問題,回去你們的支隊就降格為乙級隊。到時候別跟我哭鼻子抹淚的
「是」。幾名支隊長帶著各自支隊的士兵齊聲地答應著。
「下面請閏教授給大家講解鐵路破壞學原理。」羅毅宣佈道。
士兵們一齊狂熱地鼓起掌來。大家都知道中央大學來的閏教授那是最有學問的人了,現在給大家講什麼學,還有什麼原理啥的,一定是特別深奧的學問,百年不遇的機會啊。
閏教授苦笑著走到了人群的前面,他一個搞土木工程的教授,現在被羅毅逼著研究鐵路破壞學了,真是侮辱斯文啊。不過,羅毅倒真是沒有冤枉他,這幾年,閏教授研究破壞的理論比研究建設的理論要多得多,已經寫出好幾本專著了,什麼《建築物爆破方法》、《橋樑破壞方法》啥的。這一次,羅毅專門把他從朱山鎮請過來,就是給夫家講解如何快、有效地破壞鐵路。「各位同學們」閏教授咬文嚼字地說,他也不知道怎麼稱呼這些士兵好,總不能像羅毅他們那樣張口閉口都是弟兄們吧,「大家平時都見過鐵路。不過我相信很少有人會去研究鐵路的構造。我們要破壞鐵路,就需要從鐵路的構造入手,」
士兵們認真地聽著,許多困惑他們的問題,在閏教授的講述中都迎刃而解了。原來他們擔心鐵路太結實,無從下手。要破壞只能用炸藥去炸,但從閃教授的講述中,他們知道小鐵路其實也是一截一截固定起來的,只要把鐵路連接處的螺栓拆開,再把道釘撬掉,鐵軌和枕木就分家了。如果做得好,完全可以無聲無息地完成扒路的工作,不會驚動附近的鬼子。
聽閏教授講完,羅毅宣佈道:「好了。大家去領相關的物資。然後就出吧。」
後勤是由唐榮管的,各支隊都到他那裡領取各種物資,把唐榮忙得四腳不著地。為了打這場破襲戰,羅毅下令從朱山鎮的後勤倉庫裡運來了大批的炸藥和地雷,還有一些專用的工具等。現在朱山鎮兵工廠已經頗具規模,在李文儀的帶領下,技術人員刻苦攻關,已經研製出了許多新式武器,這其中的一些武器受到了羅毅作戰思想的影響,透著一股邪氣。
看著士兵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羅毅覺得好生地氣悶。出之前,許良清像個老婆婆一樣對每一名軍官都進行了叮囑,告訴他們禁止讓羅毅親臨前線參加戰鬥,扒鐵路這樣好玩的事情,羅毅只能呆在白茅村看戰報,實在是鬱悶之極。
「曉峰,這白茅村,有什麼好玩的東西沒有?」羅毅向蘇曉峰請教道。
「釣魚啊。」蘇曉峰說,「這邊上的青水湖裡,有各種各樣的魚。羅子,你就在這裡穩坐鈺魚台,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
「切,釣魚有什麼意思?。羅毅道,「我哪有這個耐心想吃魚,我牛可扔個炸彈到湖裡炸一批白出
蘇曉峰一臉壞笑地說:「你不會是想讓我給你安排幾個姑娘吧?」
羅毅道:「你敢安排,我也不敢要啊。你沒現袁靜跟著我一塊來了?。
「要不,你就利用這段時間,和小靜好好談談戀愛啥的。」蘇曉峰又獻計道。
「唉,老夫老妻的了,還談什麼」小羅毅說,其實到不是他不想談,而是袁靜根本沒給他機會。袁靜一到山陽鎮,就忙著建立當地的組織去了,天天拉著一幫積極分子開會,一會是農會,一會是婦救會,忙和整天整夜地不著家,羅毅想趁機和她展一下關係的計劃也落了空。
「那我就管不著了,我得幹活去了蘇曉峰才沒閒心去管羅毅的事呢,分配給他的任務是扒掉訂油橋一帶的鐵路,他可不想落到別的支隊後面。
湘北的戰事已經打響了。四個師團的日軍壓往新牆河北岸,與負責阻擊的**展開了激戰。
日軍後勤部隊晝夜不停地向前線運輸著軍火物資,同時把前線的傷兵轉運下來。一時間,鄂南地區的粵漢鐵路和咸寧至岳陽公路上火車、汽車、馬車」流不息,熱鬧非凡。
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日軍的鼻子底下,一支安的突擊營部隊悄悄靠近了各條交通線,起了全面的「扒路。運動。「鬼子的巡道車過去了,趕緊幹活
隨著一聲吆喝,一群拿著大號扳手、撬棍和千斤頂的突擊營士兵從鐵路邊的路溝裡衝出來,藉著朦朧的月光開始拆卸鐵軌。
「你們兩介」去把那組螺絲卸開,斷開鐵軌之間的連接」其餘的人,把撬棍插到鐵軌底下,拿塊石頭墊著。這叫扛桿原理,注意要臂要長,這樣力量最大。那幾個人,你們往那頭去一點,受力要均
這是閃教授在親臨一線指揮,這老頭在朱山鎮呆了幾年,天天呼吸著山裡的新鮮空氣,吃著綠色食品,身體比過去好得多,跟著一群伙子幹活一點也不喘。
「嗨!」士兵們齊聲吶喊,幾十根撬棍一齊用力,只見一大段鐵軌連著枕木從路基上被掀了起來。
「好,趕緊把鐵軌拆下來運走。」施海光揮著手指揮著,士兵掄起撬棍用力地敲打著枕木,使枕木與鐵軌分離。隨後,一部分人抬著被撬下來的鐵軌飛快地跑開了,其餘的士兵把拆下來的枕木堆積在一起,準備一會就澆上汽油統一燒掉。鐵軌一時不容易燒燬,而且這樣的好鋼,羅毅也捨不得付之一炬,未來想辦法運回朱山鎮去,應當能夠派上大用場的。
拆掉了鐵軌和枕木還不算,士兵們鍬鎬齊下,把路基也挖了個稀爛,日軍要想恢復這段鐵路線,可得花不扛的工夫了。
「多可惜啊,花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才修起來的鐵路,就這樣毀了。」大學生劉翰海站在閏教授身邊,嘖嘖連聲地說。這一次,他們這些大學生也被派到前線來了,劉翰海明瞭幾種破路用的機械,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檢驗一下效果如何。
閏教授道:「古人就有毀家抒難的說法,咱們這也算是一種毀家抒難的做法吧。當年主持修這條鐵路的,有我的好幾個摯友。其中一個在搞測量的時候,被山上掉下來的石頭砸死了。唉,現在讓我親手毀掉他們修的鐵路,真是下不了手啊。」
「閏教授,等打完了鬼子,咱們再修更好的鐵路,到時候,還請您當總工程師。」施海光湊過來說道。
閏教授道:「我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得看翰海他們了。」
「副支隊長,遠處有車燈光,可能是鬼子的火車過來了。」一名負責觀察的士兵跑過來報告道。
施海光對閏教投和劉翰海說:「鬼子過來了,你們快撤下去,我們在這等一會。一會鬼子的火車脫軌了,我們說不定還能揀點東西,筆小財呢。」
一列軍用列車遠遠地開過來了,離著被破壞的路段只剩下幾十米遠的時候,火車司機終於現了前面的異常。他一邊哇哇地狂叫著,一邊拼了命地拉著車閘。只聽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過,火車衝出了軌道,飛入路邊的道溝裡,一節一節的車皮撞在地上,各種軍用物資四處翻滾。
最可憐的是那些押車的士兵,被巨大的慣性甩出去老遠,有些當場就送了小命。那些倖存者剛剛瘸著腿從地上爬起來,就現眼前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然後連敵人是誰都沒看清,就奔向他們的大神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