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什麼地方響槍。籐原從床!蹦起來,穿著內衣沖麗喊道。院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憲兵隊的士兵們都端著槍跑了出來,大多數人臉上都有痛苦的神色,那都是拜黃漢明的瀉藥所賜。
「沒聽清楚,好像」好像離得不遠。」勤務兵回答道,如果擱在平時,這種一牆之隔的槍聲是沒什麼疑問的,但今天晚上的情況特殊,所有的人都因為連續腹瀉而出現聽力下降的症狀了。
籐原捂著肚子指揮道:「快,第一、第二小隊集合,快去看看什麼地方響槍
福田一男也被槍聲驚動了,拎著手槍跑了過來。他連續瀉了七八次。剛才剛剛倒到床上迷糊了一會。不過,作為情報字員,他的自我控制能力遠比其他人要強得多,聽到槍聲馬上就進入了戰鬥狀態。
「這是中**隊有預謀的行動。」福田一男斷言,「先搞清楚他們的目標是什麼。千萬不要慌張,不要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對,加強警戒!」籐原也明白過來了,連忙命令士兵不要離開。把守好司令部的各個。方向。「報告」。一名士兵跑過來向籐原報告,「有中國人化裝成咱們的人。闖進了牢房那個院子。剛才院子裡響了兩聲槍響。」
「快派人封鎖住牢房院子的出口!快調人來增援憲兵司令部」。福田一男下令道。
籐原抄起電話聯繫城裡的守備部隊,讓他們火派人前來增援。福田一男指揮著一個小隊的日軍,向著囚禁犯人的院子衝擊。
「殺給給!」
日軍的小隊長嗷嗷地叫著,指揮士兵架起槍對準了院子的大門乒乒乓乓地放了一陣亂槍。牢房院子裡沒有回擊,小隊長一揮手,四名日軍士兵從地上爬起來,端著槍衝了過去。
「抨!抨!」對面的槍響了。這是羅毅和姜會明端著兩支步槍在進行防守。他們都是深諳狙擊要領的人,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下亂開槍是沒有作用的,反而會暴露自己的目標。在日軍開槍的時候。他倆穩穩地伏在隱蔽物後面,直到日軍開始衝鋒,他們才伸出槍管來,對著衝在前面的兩名日軍各放了一槍。在這樣近的距離上,羅毅和姜會明根本都用不著瞄準,槍聲一響,兩名日軍的腦袋都開了花,屍體撲通倒在地上。後面的兩名日軍嚇得連忙臥倒。使出就地十八滾的招術,滾回自己一方的陣地去了。
「來吧,哥哥陪你們玩會。」姜會明得意地說。
羅毅嗤之以鼻:「你才多大一點,就敢自稱哥哥了?」
「我都互了,如果不是當兵,孩子都會跑了。」姜會明不滿地說,他因為當兵的時候只有舊歲,一直被大家當成小弟弟,真到現在也沒改變地位。
「當兵也不耽誤生孩子,回去以後。我給你和陳婷主婚。」羅毅許
道。
「真的?」姜會明大喜,「她一直擔心營裡不同意的。」
「別分心,鬼子又衝上來了羅毅提醒道。
「我看著呢。」姜會明不以為然地說,說罷,槍口輕輕一抬,又是一槍爆頭。
「營長,邱隊副已經救出來了。」邵平跑過來向羅毅報告道。
「怎麼樣,他有沒有受傷?」
「好像是沒有,就是精神不太好。據說鬼子整整審訊了他兩天,塗排長在給他喂東西吃。」
「沒受傷就好。來。你在這和會明一起守著。我去看看。得找一面靠著大街的牆,把牆弄開,衝出去。鬼子把院門封鎖住了,咱們從正面出不去。」羅毅吩咐道。
「老大,這個院子裡還關了其他的人,是不是一塊給放了?」邵平問道。
「廢話,鬼子關的人,肯定是好人,我一會去把他們都放了,你和會明把這裡給我死死守住。至少要守住十分鐘
「是!」邵平答應一聲,接過羅毅手上的槍,伏在地上向著對面衝來的日軍開火。
謝先奇從地上揀了桿槍,也趴到邵平和萎會明身邊,幫著他們阻擊日軍。由於腹瀉的影響。日軍的戰鬥力遠不及平時。衝鋒度提不起來,兩個院子之間的短短幾步路。竟成了不可逾越的鴻溝。
黃漢明自知自己不會打仗,便跑前跑後地找鑰匙開牢房的門,把牢房裡關著的十幾個人放出來。憲兵隊的牢房裡關著的,都是中**隊裡的人,其中有**的官兵,有軍統的特工,也有**部隊的士兵。這些人大多數都經受過嚴刑拷打,只是傷勢輕重有別。囚犯們知道羅毅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便都自覺地圍在他的身邊。
「各位,兄弟是新四軍江東突擊營營長羅毅,這次是專門來救人的。各位是什麼身份,現在咱們也沒時間細說了,不過有一點我知道,比」士關在鬼子牢房裡的,肯定都是抗日戰子凡經抱歎」院的門堵上了,現在我們大家要齊心協力,想辦法衝出去。」羅毅對眾人說。
聽到羅毅這番話,囚犯們群情激昂。爭先恐後地喊道:
「兄弟,給我桿槍吧,老子跟鬼子拼了。」
「長官,我不行了,你們不用管我,我留下來掩護你們。」
「同志,給我一顆手雷,我堵到門口,跟鬼子同歸於盡。」
十幾個,被關押多日的人,沒有一個表現出膽怯的樣子。也難怪,真正膽怯的人,早已變節了,自然不會還被關押於此。雖說在外面國共之間磨擦不斷,但在這個小院子裡,誰也不會在乎對方的信仰,只知道都是中國人,只有互相幫助才能逃出生天。
「現在得有幾個人去幫著門口的兄弟打阻擊,有誰身體頂得住,槍法比較好的。」羅毅問道。
邱彬走過來說道:「營長,交給我吧,我帶幾個人去
「老邱,你身體行嗎?」
邱彬笑笑:「沒事,我騙了他們幾句,所以沒受刑。剛剛九叔給我吃了點東西,我已經沒問題了。」
「好,注意安全羅毅道。「過來幾個人,聽邱隊長指揮。」
邱彬在囚犯裡選了幾個人,拿著槍往院門口增援邵平等人去了。這些人一看就是老兵的樣子,戰術動作十分嫻熟,面對著日軍像雨點一般密集的射擊,他們一點都沒有顯出驚惶的神色。
「黃老闆,現在咱們從正面衝不出去了,咱們得鑿開牆出去,你來看看,哪面牆是對外的?」羅毅對黃漢明問道。
黃漢明沒有經歷過這種真實的戰場。腦子有點懵,他左右看了看。一時反應不過方位來。這裡。一名囚犯走上前,對羅毅說:「我知道,你跟我來吧。」
羅毅隨著那名囚犯進了一間監室。囚犯撥開牆角的一堆稻草。小心地從牆角撬下一塊磚,說:「羅營長,你看,這是我和同監室的難友挖的一個小洞,外面就是大街。不過。鬼子對這面牆進行過加固,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弄開這麼一個小口子。我估計,即使用稿頭來鑿,一時也很難鑿出足夠大的洞
羅毅嘿嘿一安:「幹嘛用鎬頭呀。都這時候了,直接上定向爆破就行了。」
那囚犯一拍腦袋:「還真是的。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囚犯,腦子裡光想著不出動靜了。行了,這事交給我了。玩炸藥我內行。」
羅毅聽他說話爽快,舉止乾淨利落。頗起了幾分愛才之心,問道:
「兄弟,怎麼稱呼啊?。
「梁明輝。」囚犯答道,「我是小人物,不足掛齒。羅營長的大名。我可是早就在報紙上看到過了。好傢伙。率凹壯士阻擊川崎聯隊一整天,真是好樣的
羅毅連忙擺手:「那是記者誇大其辭,我只是徒有虛名而已。」
兩個人嘴裡說著話,手腳可沒停。羅毅讓塗九把從日軍身上搜來的手雷交給梁明輝。粱明輝讓其他人閃開,自己把手雷砸開,眼明手快地塞進他挖出的那個小洞裡,然後縱身躍出幾步遠。只聽轟地一聲響。監室貼著大街的那面牆被炸開了一個大洞,屋頂也嘩啦啦地往下掉著土渣。
「幹得好,再來一個羅毅喝彩道。
梁明輝在牆洞上連續又引燃了兩枚手雷,牆洞擴大到了將近一米的直徑。日軍一心只想著圍牆十分結實,沒有考慮到羅毅等人會用手雷去炸牆,所以在牆外的大街上,只佈置了幾名巡邏兵。聽到爆炸聲,巡邏兵連忙端著槍衝了過來。塗九第一個從牆洞衝了出去,他抱著槍在地上滾了幾步,然後抬手一槍,正打中衝在最前面的日軍。梁明輝和羅毅隨後也躍出了牆洞,手起槍響,對面又鮮下兩名日軍士兵。
「快衝,走東南方向。」羅毅安排道,這是在他們之前就已經勘察好的突圍道路,這個方向上的日軍是最少的。
院子裡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鑽了出來。身體不太好的那些囚犯,由其他難友攙著或者背著,也都出了牆洞。最後出來的邵平和姜會明,他們告訴羅毅,有兩名腿被打斷的囚犯聲稱自己不願意拖累別人,堅決要求留下掩護。不過,他們能夠拖延的時間是非常有限的,也許只有幾分鐘時間,日軍就會衝進院子了。
羅毅等人從日軍手上繳獲的步槍有十幾支,所有身體情況稍好一些的囚犯都分到了一桿槍。羅毅交代塗九保護好黃漢明,自己和謝先奇在前面開路,邵平和姜會明在全隊的最後掩護,一行人穿街過巷地向東南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