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毅等人向著東南方向跑去的時候,西面的城牆上突然響起了兩聲爆炸聲,隨後,密集的槍聲也響了起來,子彈掠過夜空,交織成一道火網,城頭上的日軍巡邏兵一下子被打倒了十幾個,餘下的都伏在地上不敢動彈了。
「喂,憲兵司令部嗎?快報告籐原司令,西城牆遭到中**隊的襲擊。」日軍守城部隊的頭目連忙打電話向籐原求救。
「中**隊攻城?這怎麼可能?快調部隊,加強工事。」籐原一腦子汗水,深更半夜被折騰了這樣一通。他現在的腦子很不好使。福田一男剛剛又去了一趟廁所。這會也是腦袋直冒虛汗。不過職業特工的素質在這放著,能夠讓他在複雜的情況下保持清醒。他迅地分析了一下情況,說:「我感覺,城外的人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中**隊的主要目的是救人。所以,現在要集中兵力追捕逃犯,而不是守城。」
「福田君,你覺得這幾個逃犯值的中**隊花這麼大的精力來救嗎?」籐原毫不客氣地反駁說,「我已經審訊過了,這些人裡面沒有一個是大人物,我覺得,中國人在憲兵司令部搗亂的目的是為了摧毀我們的指揮系統,為攻城創造條件。」
福田一男大搖其頭:「籐原君。沒有哪支中國部隊會在這個時候攻打廣水城的。周再都是我們的部隊。他們即使能夠把廣水攻下來,也不可能守住。更何況,根本我們掌握的情報,在廣水周圍,根本就沒有中**隊的大部隊在活動,充其量就是一支游擊隊,一兩百人的規模而已。」
「給我接城防指揮部,問問中**隊有多少人在攻城?」籐原對自己的副官說,福田一男的分析無疑是有說服力的,不過,他必須要確認一下才行。
副官接通了電話,問了一通之後,向籐原報告道:「司令官,城防指揮部說,黑暗中判斷不出攻城部隊的人數,不過,他們估計最少有舊口人。」
「不可能!」福田一男道,「這麼多的中**隊,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一定是你們的城防部隊在虛報戰況」
「夠了!」籐原惱了,「福田君,你應當對帝國的士兵有最起碼的尊重。你聽聽城西的槍聲,你難道還聽不出有多少部隊嗎?」
福的一男側著耳朵聽了聽,城西的槍聲已經響成串了,如此密集的槍聲,根本不是他所猜想的一兩百人能夠製造出來的。事到如今,福田一男也無法否認什麼了,他滿腹狐疑地自言自語道:「怪事,中**隊的指揮官難道瘋了嗎?在這個時候集中上千人來攻打廣水城?」
此時此刻在城西指揮攻城的,正是袁靜,她的確有些瘋了。
傍晚時分,提前出城的包子鋪老闆娘找到了她,把羅毅等人準備進憲兵司令部救人的事情向她作了報告。袁靜一顆心提了起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要阻止羅毅進行這樣的冒險,卻又無法進城去傳達這個意思。她知道。羅毅等人進城的時候沒有帶任何武器。赤手空拳地要闖進上百人防守的日軍憲兵司令部,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老彭,這可怎麼辦啊?」袁靜無奈地向彭立虎問計道。
彭立虎也沒有什麼高招,他說:「要不,我帶幾個人進城去,把營長他們替換出來。」
袁靜說:「要是能進城,還說什麼?現在咱們哪有辦法進城呀。」
彭立虎的小隊帶有電台,袁靜連忙通過電台把這個情況向許良清作了匯報,許良清在柳樹鎮也急壞了,但又無法及時趕過來,只能趕緊給袁靜出主意。通過電報,許良清交代袁靜密切注意城裡的動靜,並且定下了佯攻廣水城,掩護羅毅等人撤退的計劃。
袁靜當即把部隊調到了城西的方向。因為根據事先的約定,羅毅他們將會從城東方向突圍。幾個小時的時間,袁靜覺得像過了整整一年一樣。城裡的槍聲響起來的時候,袁靜對彰立虎小隊下達了攻城命令。兩名擲彈筒手潛到城牆下,向城頭射了兩枚榴彈,同時,其他的士兵也都架起槍,向著城頭上的日軍巡邏隊開火。城頭上的日軍迅進入了掩體,向著城下還擊,戰鬥一開始便打成了白熱化的狀態。
「咱們的人太少了。得把動靜鬧大點才好啊。」彭立虎苦惱地說。
「可是,上哪去找更多的人啊。」喜靜說。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跑了過來。向袁靜報告道:「袁參謀,咱們身後來了一支隊伍,人數很多,說是咱們的援軍。」
「是卑個支隊的?」袁靜驚喜地問道,她想,一定是許良清在調兵遣將,把在附近活動的哪個支隊調過來了。這個時候,如果能得到一個,支隊的增援,就太理想了。
「不是哪個支隊的。」士兵神秘地回
「不是咱們突擊營的人?」
「是咱們突擊營的,但不屬於哪個支隊。」士兵笑嘻嘻地說,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袁政委!」一名穿著便衣的漢子被人帶著來到了袁靜的面前,舉起手向袁靜敬了個軍禮。
袁靜定睛一看,不禁呀了一聲:「哎呀,是小薛,你怎麼來了?」
原來,這名便衣漢子竟是薛柄文。他是去年由羅毅借給高原的舊o名突擊營士兵中的一員,離開突擊營已經一年時間了,袁靜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袁政委,我是奉命來增援你們的。」薛柄文道。
「奉誰的命令?」袁靜問道。
「奉袁司令的命令。」薛柄文說,「是許參謀長給袁司令了電報。請袁司令派離得最近的隊伍來配合你們。正好我帶著我的團剛剛運動到這附近,袁司令就讓我趕緊趕過來了。」薛柄文說的袁司令,自然是指高原。
袁靜吃了一驚:「你的團?」
薛柄文略帶靦腆地說:「嗯。我現在是團長了,帶過來奶號人呢。」
「你小子可以啊。」彰立虎在一旁聽到這番話。忍不住捶了薛柄文一拳,「離開突擊營的時候,你還只是個排長,現在當團長了。」
薛柄文道:「唉,純粹是趕鴨子上架。袁司令擴軍的度非常快,現在已經有及四多人了,編了舊個團,我們這些原來的幹部,都當了團長、營長的。不過,這部隊跟咱們突擊營可沒法比,大多數士兵都是剛剛招來的農民,練不足。尤其是武器,嚴重短缺。我這曲人的團。才物多條槍。」
「老薛,你當了團長,以後見了羅營長,你們倆誰給誰敬禮啊?」彭立虎酸溜溜地說。
聳柄文正色道:「當然是我給羅營長敬禮。在羅營長面前,我依然是排長。只有我們副司令才能和羅營長平起平坐呢。」
「你們副司令是誰?」
「就是原來的劉榮春團長啊。沈大姐的丈夫。」薛柄文道。
袁靜說:「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小薛,你們來得正好,我需耍你的人配合我們佯攻廣水城,掩護羅毅他們從城裡脫身。」
「什麼?原來是羅營長進城去了?我光聽說咱們的人陷到城裡了,沒想到是羅營長。」薛柄文一聽就急了,當即對自己的部隊下令道:「全體都有。馬上進入攻擊位置,用最猛的火力攻城。」
「團長,什麼叫最猛的火力呀?」一名游擊隊的連長問道。
「就是把槍裡所有的子彈全部打光。」薛柄文用最簡單的方式回答道。
「可是」連長好生覺得心疼。這是他第一次接到這樣的命令,平均兩個人才有一條槍的部隊,子彈珍貴得像金子似的,現在居然要一下子全部打光,而且是對著一座根本就不可能攻下來的縣城。把子彈打光了,以後怎麼辦呀?
薛柄文道:「現在情況緊急,我沒時間解釋,執行命令吧。我保證。打完這一仗,我給你們把子彈全部都補上。」「是!」連長響亮地回答道。然後便執行命令去了。高原新組建的這支游擊隊雖然裝備差一些,但所有的紀律是完全按新四軍的標準制訂的。真正做到了令行禁止。
袁靜讓突擊營的士兵帶領游擊隊戰士進入了攻擊位置,論戰鬥經驗。游擊隊戰士是遠遠不及突擊營士兵的,尤其是這種帶有點敗家子作風的硬仗,所以這一仗還得以突擊營為主力。有了游擊隊舊四多人的增援,這場攻城戰顯得像模像樣了。那些沒有槍的游擊隊員也沒閒著。薛柄文讓他們紮起松明火把。在遠處列著隊跑來跑去的,從城頭看去。就像城外有犬部隊在運動一般。
「停止追擊那些越獄的囚犯!那些人不重要,不要中了他們的計。」籐原在得到城防指揮官的確切報告之後,馬上改變了部署:「憲兵隊馬上圍繞司令部建立防線,負責保衛司令部的安全,其餘部隊馬上到西城增援。此外,火聯絡第3師團,讓他們派部隊過來,打退中**隊的進攻。」
「是!」傳令兵應聲而去。
「福田君,你對這個安排有什麼意見嗎?」籐原向福田一男問道。
福田一男臉色陰沉:「我現在判斷不出中**隊的目的。如果說攻城是佯攻,那麼他們為了救監獄裡的幾個囚犯,下的本錢未免太大了。可是,如果說他們不是佯攻。我想不出有哪個愚蠢的指揮官會下這樣的命令。」
籐原道:「這不是我關心的事情。我是憲兵司令,我必須對縣城的安全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