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宅門 第一卷 盛夏好晴日,宜定親 第四十六章 只能嫁我為婦
    金秀玉數著指頭算了算,與這個男人相識不過才三天,卻已經伺候了他兩回。b111.net。

    在相識之前,那些傳言,那劉媒婆,那卷畫兒,那對活寶兄妹,都令她對這個男人的名字產生了一定程度的熟知;想必對方的情形也相似。以至於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便少了一份生疏。

    她絞了熱毛巾來替他擦拭,先是臉,再是脖子。毛巾拭過他光潔的額頭,挺直的鼻樑,線條流暢的下巴。

    她伸出一根食指,點了點對方的鼻尖。

    「果然長得一副好皮囊!」

    擦拭了脖子,她在衣領處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開了第一個盤扣,肌理分明的胸膛,富有結實的彈性,燭光下泛著軟玉一般的光澤。

    原來男人的胸也可以這麼好看!

    金秀玉忍不住在心底讚歎了一聲。

    她又絞了一遍熱毛巾,俯下身去擦拭他的身體。

    李承之本是平躺著,此時突然翻了個身。

    金秀玉只覺身上一沉,跌在他胸膛上,臉正好埋在他的肩窩裡。

    李承之大約是感覺到了懷裡的柔軟,兩臂一環。像抱著大抱枕一樣,抱住了她。

    金秀玉大怒。這是借酒裝瘋還是怎麼的!

    她雙手齊動,在他身上狠狠地掐了兩把。

    「啊!」

    李承之慘叫一聲。身體大大地彈了一下,手臂自然是鬆開了。眼睛也睜了開來。

    「你!」

    他瞪大了眼睛,又是吃驚又是控訴地望著她。

    金秀玉只狠狠剜了他一眼,將掉在他胸膛上的毛巾拾起來,擰身往盆裡一丟,端起盆子便走,一個字都未跟他說。

    李承之一頭霧水,四顧茫然,低頭看去,兩邊大臂上,各起了一道紅痕,可見這女人方纔那一掐有多狠。

    金秀玉在院中倒掉了水,將盆子往地上一丟,盯住了地板,面沉如水,一動不動……

    金林氏已經收拾完了廚房,回到東廂,因而廚房裡並無燭火,漆黑一片。

    堂屋門口掛著一盞氣死風燈,將院子與四面走廊都照了個模糊。

    金秀玉氣呼呼地站在當地,見自己的黑影旁邊又慢慢延伸出一道長長的黑影,聽見身後輕微的腳步聲,不消猜,也知道是誰。

    背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溫熱之意。

    該死的傢伙,誰允許他挨上來了!

    李承之本就磁性的嗓音在這燈火黯淡的黑夜裡更添了一份暗啞魅惑。

    「生氣了?」

    金秀玉不回頭,只冷冷道:「我為何要生氣?」

    身後微微的胸腔震動,明顯是對方在低笑。

    金秀玉猛地擰身回頭,見對方一雙眸子,在朦朧中竟比白天更顯明亮,熠熠生輝,燦如星辰。

    「你還敢笑!?」

    她低頭咬著下唇,抬眼盯著他,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李承之心熱,忍不住想更靠近一點。

    「我倒問你,我弟弟沐生的事,縣衙是怎麼一個說法?」

    李承之一愣,想不到她這時候突然問起這件事。

    金秀玉卻也是忙中生智,若不找些別的話題來說,只怕兩人真個要曖昧起來。

    見對方不答,她伸手輕輕推了一下。

    李承之亮晶晶的眼睛注視著她,半晌,無奈地歎息一聲,說道:「那劉阿三原是賭錢欠了債,被賭坊的打手尋隙,鬥毆致死,也是無巧不成書,死因正是因為後腦受襲。而在此之前,你與沐生二人都曾與之發生打鬥,先後擊打過他的後腦,這才讓知縣起了疑心。你與劉阿三爭鬥之後,他雖一時暈闕,醒來後仍能在春水巷等待沐生與佟福祿,同他們爭執,可見當時你對他的襲擊並未造成嚴重傷害;而沐生二人與之打鬥時,也失手擊中他的後腦,恰巧與你擊打的是同一部位,不久劉阿三便猝死,在未見真兇的情形下,劉知縣自然將沐生認定為首要嫌犯……」

    「那後來怎的又查明了真相?」

    「這也是沐生和佟福祿自個兒救了自個兒,審訊過程及,他們打暈劉阿三之後,又出現過三名大漢,疑似賭坊打手,正是沖劉阿三而去。知縣既得了這一訊息,自然要查訪那三人身份。加之仵作又重新檢驗了一遍屍體,得出劉阿三後腦乃是連受三次襲擊,方才致命。劉知縣得了更確切的死亡原因,又提審了三名賭坊打手,真相自然查了一清二楚,沐生也就無罪釋放了。」

    金秀玉如聽評書,只覺離奇,不由歎息道:「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縣老爺到底還是個清官呢。」

    李承之搖頭苦笑,劉知縣若是清官,又怎會將主意打到李家頭上。

    金秀玉疑惑道:「你搖頭做什麼?」

    李承之本不想提及自己的功勞,只是想到一樁妙處,倒是非讓這女子知道自己從中出力了不可,便說道:「你當真以為這一切全是縣衙的功勞麼,若不是我李家上下打點,縣衙又怎肯如此費心費力,幾番審訊,幾番驗屍,如此快破了案子,還你弟弟清白!」

    金秀玉直覺便想反駁,忽而想起當天那位劉師爺屢屢對她露出的意味深長的眼神,便知對方所言不假。衙門口朝南開,到底還是要看人錢財辦事的。

    「我如此勞心勞力,可算得上沐生的救命恩人?」

    金秀玉看了他一眼,道:「今兒不是已經謝過救命大恩了麼?」

    李承之往前一步,幾乎貼住了她的身子,在她耳邊低聲道:「那戲文裡常說,救命之恩,當結草啣環相報。結草啣環於我李家無用,倒是有一樁事情,若你肯幫忙,便算還了我的恩情了。」

    金秀玉往後退了一步,垂著頭道:「什麼事情?」

    李承之又往前一步,依舊貼著她的耳朵,說道:「便是我李家缺了一位少奶奶,你可願頂這空缺?」

    金秀玉待要往後退去,早被對方兩手握住腰肢。

    像是貼了兩塊烙鐵,金秀玉只覺週身都滾燙起來,忙抬起雙手抵住了對方壓迫過來的胸膛。

    「放手!」她低斥。

    李承之乾脆伸手抱住了她。

    「不放。」

    金秀玉抬起頭來,見他臉帶笑容,如頑童一般耍起了賴皮。

    「李承之,你不講道理!」

    李承之不禁失笑,用手捏住她臉頰上的嫩肉,說道:「你不妨在淮安城裡打聽打聽,我李家行事,什麼時候講道理過?」

    金秀玉一愣。是啊,從阿平阿喜的性情,便可見李家的門風、李老夫人的家教,這李承之身為李家家主,李婉婷李越之兄妹的榜樣,做些不講道理的事,又有什麼稀奇的。

    直到此時,她才意識的,自己面對的可是從來不按理出牌的李家人。

    李承之見她不語,趁機將她往懷裡一按,手臂又緊了一分。

    金秀玉的臉貼著他的脖子,熱熱的,聞到的全是他身上的氣息。她動了一動,起不來,反而被抱的更緊。

    就算你不講理,我也不能由著你欺負吧!

    金秀玉在他耳邊惡狠狠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

    胸膛上傳來微微震動,又是對方在笑,只聽耳邊一陣熱氣,李承之這廝可惡的聲音說道:「你不妨叫一聲試試,你父親已是酩酊大醉,你母親可是一心盼著我做她女婿呢!」

    金秀玉一窒,他說的可不就是實情。

    怪不得是生意人,樣樣都已經算計好了。

    她又急又怒,不由用手在他腰上狠狠擰了一把。

    一聲悶哼。

    「小娘子不乖,該打!」

    李承之明顯是調笑,一隻手滑下去,在她臀部打了一下。

    力道不大,金秀玉卻只覺一股熱氣竄上頭頂,說不出的羞臊惱怒。

    她身體動不了,乾脆一口咬在他肩上。

    「啊!」

    李承之慘叫著丟開胳膊,抬手摀住了肩窩,待要說話,張開了嘴,卻愣住了。

    只見燭光搖曳中,金秀玉雙頰通紅,死死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淚珠兒將墜未墜。

    心臟一陣收縮。

    原本是藉著那未退的酒意,調侃這小人兒,借此促進二人情意。如今被這淚光一照,夜風一吹,腦子頓時清醒個透,只覺自己犯下的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金秀玉拿淚眼盯了他半晌,扭身欲走。

    若是笨男人,只怕就讓她走了,心一冷,今後便要多花幾倍力氣解釋求好;若是聰明男人,此時便該當機立斷,服軟認錯,不過是一時置氣,軟語溫存自能輕易揭過。

    好在李承之是後者,手一伸便將她攬進了懷裡。

    「莫哭,莫哭!你若有氣,只管打我!」

    他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金秀玉只是垂著頭,不理會他,眼裡的淚水倒是又逼回去了,只剩惱意還在心頭。

    想到自從李家放了話出來,要求身帶福壽命中帶旺的女子為婦,她便遭了李家的難,日日不得安寧,如今又被這男人欺負,心中所想,便是放句狠話,叫他知道厲害,舉出了連日來的惡氣。

    然而想來想去,無甚狠話好放,最後抬頭,冷冷了一句:「李承之,你莫要以為我金秀玉非嫁你不可!我只管叫我爹請媒說親,不消幾日便可說下良婿,你信是不信?」

    她自覺此話狠毒,等了半日,竟不見對方回應。

    抬眼看去,只見眼前的男人面沉如水,目光如刀子一般。

    不等她反應過來,眼前一黑,竟是李承之俯下臉來,在她嘴上重重一咬。

    金秀玉只覺唇上一疼,驚愣住了。

    「《大允律》:女子與男子肌膚相親,非其夫者,視同失貞,戴枷遊街之罪。」

    話語幽幽,傳入耳中,她回過神來。

    李承之捧住了她的臉,嘴角含笑,狹長的眸子燦如星辰。

    「金秀玉,如今你,只能嫁我為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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