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妖精歲月 第一卷 二、這裡,也有歌會
    如果說來到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地方是倒霉透頂的話,在這個地方發現自己比較感興趣的事情,不知道算不算還存在那麼一丁點的幸運。

    原來這裡也有歌唱比賽。

    我跟著苗軒往前走,周圍有許多穿著衣服的動物也如趕集般朝著一個方向前進,你可以想像這是怎樣一副光景。

    忽然,我發現竟有幾個人在我們中間穿梭,幾個穿月白色衣衫的女子,端著果盤,正嬌笑著邊交談,邊從我們身側走過,裙帶飄飄,輕如楊柳。

    「你看這群東西們開心的,像過節一樣。」其中一個大眼睛的女子說。

    另一個高挑一些的女子瞄了瞄我們,掩嘴一笑,「可不是姐姐,他們哪,一輩子有多少機會可以見到幾位使者呀,更別說是宮主了。」

    「你瞧她得意的,什麼時候啊,我們一起去幾位使者那兒告她一狀,把她打回原形,看她還得意不。」走在最後面的女子看了看高挑女子,笑著說。

    「哎呀,饒了我吧,我可不想在回他們中間,唉,以前的日子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高挑女子撫摸了一下腰間的帶子。

    她們走的很慢,似乎故意炫耀什麼。忽然,那個眼睛大大的女子壓低了聲音說:「我們大人,又去你們宮裡了?」

    「呀,你這東西又知道了?該不會是吃乾醋吧?」高挑女子笑容曖昧不清。

    大眼睛女子也不扭捏:「吃醋也輪不到我,多少人排隊等著呢,誰不知道我們大人是宮裡數一數二的。」

    「數一的,應該是那位吧?」聲音更小。

    「呀,那可不能亂說,我們大人不會生氣,可是要是給那位聽見了可了不得,你也知道那位的脾氣。」

    「嗯嗯。」很有默契的安靜了一下,然後,一個說:「你說,兩位大人會不會,嗯,那個那個?」

    「喲,你這東西,做人的道理沒學多少,這些個倒懂得不少!」

    「哈哈哈——」幾個人笑作一團,越走越遠。

    從後面望去,她們的腰間繫著金,紅,綠三種顏色的腰帶,除此之外,衣裳是一色白,拖著長長的流蘇,顧盼間,唇紅齒白,巧笑嫣然,格外好看。

    回過頭,苗軒正用羨慕和崇拜的眼神瞅著她們,都快要挪不動步子。

    我本來就討厭走路,為了追上苗軒一直拼了命的快步走,現在直喘粗氣,正好想著停下來歇歇。

    「苗軒,她們是誰?是人嗎?」我還以為,這裡是沒有人的。

    「喵嗚——」苗軒搖了搖尾巴,奇怪的看著我,「小樓,你真是睡糊塗了?這裡誰不知道她們,她們是幾位使者身邊的貴人。原來都和我們一樣,只是修煉的好,又被哪位使者看中,所以變了人形,如果我有一天也能去伺候幾位使者——」苗軒說到最後,眼神變的暗淡。

    和我們一樣?也是妖?「妖」這個詞眼從我心裡蹦出來,我有一霎那的恍惚,呵呵,豬妖,和那些妖嬈美麗,狐媚風騷的妖精沾不上邊。我為什麼不是一隻狐狸精呢?我有些懊惱。

    「小樓,你在想什麼?你今天真奇怪啊。」苗軒說。

    我伸了伸小蹄子,打個哈欠說:「沒事,走吧。」

    後園就在那個湖泊的右側。現在,這裡熱鬧非凡。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壯觀的景象,各種各樣的動物,也許應該說是妖,把一個花園圍得水洩不通,多種語言夾雜在一起。牛和馬比較高,踮著腳站在一邊,鴨啊雞啊什麼的只好站在他們腳下,鑽鑽空子,而最得意的樹上那群小鳥,嘰嘰喳喳在樹枝上立成一排,我瞄了一眼那顆參天古樹,青蛇竟也嫵媚的繞在那裡,細長柔軟的身子打了個蝴蝶結,可憐的是火雞大人,只好攀在牛腳上,不知道那黃牛一激動會不會把他一腳踹出去。

    我看了看四周,花園裡百花齊放,牡丹,山茶,菊花,杜鵑,臘梅,幾種不同季節的花朵競相開放,爭枝鬥艷,猶如夢境一般。

    我瞇著眼睛,又打了個哈欠,歌會似乎還沒開始,如果現在有張床,有本書,就最好不過了。

    我左右觀察了一下,發現不遠處有片樹林,樹林裡很空曠,也很安靜。

    「苗軒——」我抬頭打招呼,卻發現一團白色的棉花正抱著樹枝,長長的尾巴在枝幹上繞了好幾圈。我記起來了,貓是會爬樹的。

    於是,我一個人搖搖擺擺的走到那片樹林下,一屁股坐下來,往樹上一靠,涼風習習,很舒服!怪不得這只叫樓小樓的豬以前喜歡在露天睡覺。

    我慵懶的伸直了四肢,鼓起圓滾滾的肚皮,貪婪的吸了一口香甜的空氣,ZZZZZZZ——不知怎麼,就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夢中,我又看見了葉歌,俊朗的臉,漆黑的眼睛,迷人的笑,性感的嗓音,對我說:「飄飄,等我,我會帶你走,我愛你,我永遠不會放棄。」

    一如小說中男主角那般標準的模樣,說著經典的台詞。

    我用修長的雙臂環住他,嗯?修長?好像是這樣的,我的手臂居然很瘦,很勻稱,我的腰也很柔軟,我甜美的笑,抱著他一起在空氣裡旋轉,旋轉……

    唔——我滿足的嚥了口唾沫,正想翻身換個姿勢繼續睡,忽然鼻孔中一陣巨癢,阿嚏!我被一個噴嚏驚醒,揉了揉眼睛,「登——」我的綠豆眼立刻對上了一條火紅色,毛茸茸的巨大的尾巴,「唰」一下,尾巴不見了,換上一對琉璃琥珀般的眸子,這雙眸子正充滿戲謔的笑,一眨一眨的瞄著我。

    我又揉了揉眼睛,嗯?是個美人。一張標緻的瓜子臉,皮膚白皙透明,嘴唇薄而紅,微卷的頭髮慵懶的披在肩上,身上鬆鬆垮垮的套了件火紅色的拖地長袍,領口敞開著,露出精緻的肋骨和雪白的胸肌。要不是那塊結石的胸肌,我還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最好看的是那一雙眸子,斜長入髻,桃花氾濫,在陽光下折射出寶石般耀眼的光芒。可是,讓我打噴嚏的罪魁禍首,那條粗粗的尾巴卻不見了。

    「你看,她醒了。」這雙眼睛的主人見我一臉迷惘,側過臉,唇角勾起一個魅惑的笑,聲音柔美的,懶懶的,帶著濃濃的鼻音。

    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在他身邊,站著一個穿翠綠和鵝黃相間繡花圖案百褶長裙的女子,髮髻用一根琉璃釵子高高綰起,側面,還插了一朵碩大的牡丹花,美目盈盈,下顎微揚,也正傲然的看著我。

    這是我來到這裡看見的第二批人。第一批是那些穿著白色衣裳的。

    「她醒了,你說的話,還算數嗎?」美人用修長的十指輕輕敲打尖尖的下巴,狹長的眸子瞄了瞄身邊的女子。

    「當然算數,我孔婷婷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女子一昂頭,驕傲無比的樣子。

    「那好。」美人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湊近我,眼中全是邪邪的笑。

    我嚇壞了,我沒有遇到過什麼登徒子,何況還是這麼好看的登徒子。因為我是個長相普通又身材胖胖的女孩子。

    美人見我傻傻的樣子,笑意更濃,他俯身,幾乎是覆蓋著我,接著,捕獲我的唇,溫熱的舌尖靈活繞動。

    幾乎只是發生在一霎那。我望著頭頂的巨大黑影,屏住呼吸,這算什麼?當街調戲一隻豬?

    等他抬起頭,我卻還是傻傻的愣在那裡,全身燙的像一隻香氣四溢的烤乳豬。

    「算你狠!」女子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美人聳聳肩,回過頭來玩味的看著我,我努力讓心跳平復下來,用冷冷的眼神回敬他。

    「怎麼,粉紅豬,你生氣了?」美人居然在我身邊蹲下來。

    「沒事,我就當被瘋狗咬了。」我無所謂的冷笑,突然想起葉歌,一樣迷人的眼睛,一樣魅惑的笑,我在自己的世界也不能擺佈自己的命運,何況這裡?

    美人似乎被我充滿怨念的話弄得怔了怔,他當然不知道我把他影射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還沒等他說話,我就打了個滾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渣,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那棵樹。

    「喂——」身後響起那個懶懶的聲音。

    我沒有轉身,只是頓了頓腳。

    「以後睡覺不要四腳朝天,不止會打呼嚕,還會流口水,不像個姑娘呦。」美人磁性的聲音飄過來。

    呵呵——我打呼嚕?我流口水?我為什麼沒有把口水塗滿他臉上?

    ……

    回到後花園,比賽似乎就要開始了。最前面有一塊紅色的布條,寫著幾個大字:翡翠宮歌會。

    這個歌會,是不是和我型我秀,超級女聲差不多?

    我正想找個地方坐下來,一條白乎乎,毛茸茸的尾巴一把把我捲上了樹。我笨重的身體騰空而起,掛在樹枝中央,一雙蹄子左右搖晃,轉頭看見苗軒朝我笑了笑:「小樓,你去哪了?」

    我?我被一個陌生男人強吻了。我問:「歌會開始了嗎?」

    「你看,金鳳使者和彩雀使者都在呢。」苗軒盯著中間的空地,一臉神往。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中央的三張軟椅上並排坐著兩個女子。最中間的女子一身淺金色的華服,密密的流蘇拖在地上,她手中拿著一把小小的香扇,正輕輕搖動。膚如凝脂,眼如墨,流轉之間,清冷的目光掃過來,周圍的花都失了顏色。

    而在她旁邊媚笑而坐的,竟是我在樹下遇到的那個女子。

    她也是使者?我聽見,她叫自己孔婷婷。

    「歌會現在開始——」一個細細的聲音拖著長調。

    下面一片歡呼,猶如過年。

    「第一個出場的是金鳳宮的青衣姑娘。」那個聲音繼續說。

    場上立刻出現一個身穿玄色衣裳的女子,紮著小辮,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她也是金鳳宮的人?」我猜。

    苗軒已經顧不得鄙視我,只是興高采烈的解釋:「青衣姑娘和剛才你看見的幾位白衣姑娘是一樣的,都是三宮的丫鬟,只是白衣姑娘是使者身邊的,而青衣這樣的,只能在廚房打打雜。」

    原來和大戶人家一樣,丫鬟也分九等。

    「三宮,金鳳宮,彩雀宮?還有——」

    「還有火狐宮和白虎宮,你也知道啊,白虎大人一直在宮外,所以,宮裡基本沒有丫鬟。」苗軒壓低了聲音說,「你難道連這也忘了?白虎高貴,火狐邪魅,金鳳清雅,彩雀驕傲。這些,可是翡翠宮一直傳著的呢。」

    我不知道,可是沒再問,因為青衣已經開始唱了。

    玉鎖重樓,月如鉤;

    寂寞深閨,清音繞。

    問郎君,你幾時歸,

    花前月下,淺語低喃,

    問郎君,你心裡可有我。

    我等啊等,我盼啊盼,

    望穿秋水,肝腸寸斷,

    等不來心愛的人兒呀。

    郎啊郎啊你何時歸……

    狼啊狼,你何時歸?青衣唱的百轉千回,眉目如水。我苦笑,糾結,愛情歌曲真是永恆旋律,妖界也流行。

    一曲唱畢,掌聲如雷動。

    「下面,有請彩雀宮的玉娥姑娘——」

    玉娥一上場,我就認出她是剛才白衣女子中的一個,那個得意的看著我笑的女子。

    可惜她的水平實在不敢恭維,大概彩雀宮沒人了,臨時充數的。

    聽她咿咿呀呀的唱,想到她得意的樣子,我忍不住冷笑,這年頭,真是誰都可以做歌星,只要有手段。

    靠人上位?我心裡隱隱一痛,一串歌詞竟從嘴裡滑了出來,那樣熟稔,自然。

    有多少歌,

    我一生能為你唱,

    有多少人,

    會經過你身邊。

    每個清晨當我想起你溫柔的眼,

    總是那麼思念,

    今夜,請你路過我窗前,

    輕聲為我唱,

    唱那首,只為我一個人唱的歌。

    場內一片寂靜,連樹上的鳥雀也不叫了,直到我意識到這些輕妙的旋律出自自己口中時,遠遠的已經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剛才唱歌的,是哪位姑娘?可否上台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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