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會接受她的一切
    「是……是麼?呵呵!我好像又被騙了?不過,這一開始就是善意的謊言吧?是我自己太控制不住,莫名其妙對你一見鍾情的,我忽然想起了泰戈爾的那首詩——《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對愛你的人掘了一道無法跨越的溝渠……」歐陽劍念道。

    林玲向他的側面瞧去,有那麼一瞬間幾乎與周瑾瑜的形象重疊,胸中湧起無法壓抑的氣悶,她偏過頭去道:「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讓我出來哭泣一場的話,在努努力就能達到目的了。」不知為何,或許是與林不渝分開的感覺特別難受,林玲的情緒顯得很低落,或許是因為這首詩觸動了林玲心靈深處的寂寞,曾幾何時,她也像歐陽劍那樣深愛著某個男人,到頭來卻是彼此的傷害。

    歐陽劍連忙搖手道:「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只是被詩文裡的字眼所觸動,才知道愛一個人是這麼辛苦、難受的,如果讓我再次選擇的我,我怕是還會選擇認識你,至少我的人生不再顯得那麼單調,至少我也嘗到了愛的滋味,雖然是苦的,但總會有些淡淡的甜蜜,令我身心都變得不一樣了……既然你不想談這個話題,我們換個項目吧,一起去看電影如何?現在趕往電影院的話,還能趕上『天使影音』拍攝的《愛在單身以後》,還是好萊塢的東方寵兒劉詩涵主演的呢!你……你怎麼了?」

    「劉詩涵麼?真是個令人嫉妒的名字,既然有了這麼好的女人何必又來找我?她那麼美麗,那麼有氣質,彷彿將世間一切女性的姿彩都集中在身上了,有了這樣的心頭愛,我又能算什麼?如果只是為了不渝,那我又是什麼?」林玲低著頭喃喃自語道,用力抓著方向盤的指節,都因為某些激烈的情緒而顯得發白,恐怕連趙君傑也沒想到,林玲真正放棄了周瑾瑜,還是在韓國見過劉詩涵之後,那種村姑與公主的對比,讓她的自尊心降到極點,或許她明白,只要有劉詩涵這個女人,周瑾瑜這輩子都不會完完全全只愛她的,現代的女性又有哪個肯與她人分享男友呢?既然無法獨佔,索性放棄也是一種瀟灑吧。

    林玲抬頭看了看歐陽劍,不知是出於嫉妒,還是自暴自棄,原本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林玲對歐陽劍輕輕一笑道:「有人付我工資,還請我看電影,我有什麼不答應的理由呢?《愛在單身以後》是麼?好的,聽這個名字就很符合我現在的心情,走吧!」

    歐陽劍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他只是隨口邀請一下而已,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實際上男人的確挺賤的,非要明明白白接受到拒絕的信息才算死心,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抱有著僥倖的心理,林玲發動了車子,一踩油門從楓葉林中退了出來,走上了大路後,往最近的電影院飛奔而去……

    「你好,這位小同志!我找林聰,請問他在嗎?」周瑾瑜向崗哨的戰士問道,那哨兵給周瑾瑜登記了一下,才打開門放周瑾瑜進來,這是一支不怎麼顯眼的駐守部隊,總共才十七個人,基本任務也就是保證官方對地方的通訊暢通,順便協助警方管理一下治安問題,畢竟是靠近京城要地,就算貧瘠荒涼也不能放任一處空缺的,林聰就是這樣自軍校畢業後一頭栽在這裡苦守了七年,至今還是個小排長。

    不過就算是沒有實權的小排長,在一個山頭駐守七年,也建立起了相當的威望,無論是新來的領導,還是即將退伍的士兵們,對這位表面冷峻,實際內心溫軟的林排都十分尊敬,周瑾瑜見到林聰時,他正帶領士兵進行體能訓練,在河北省這樣的地方,又是入秋的天氣,而且是在海拔三百米的山上,即使是周瑾瑜也感受到了一絲涼意,可是林聰和十幾名大頭兵卻是光著膀子在做伏地挺身,口中喊著口號,卻是偷偷的瞧了周瑾瑜一眼,周瑾瑜發現他的身下已經濕了一片,一直做到一千五百個伏地挺身,林聰才站起來,那渾身鋼鐵一般的結實肌肉看的直晃眼,若不是親眼所見,周瑾瑜簡直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搞健美的。

    「你們繼續做,誰出汗能滴出個人印來,就可以去休息了,誰要偷懶,晚上大家可是有精彩節目的喲!」林聰調侃道,只是他的兵們沒有一個笑的出來,全都低著頭痛罵「變態!」,心裡後悔訓練前為什麼不多喝點水。

    林聰隨手用體能服擦了擦汗,穿上了迷彩作訓服向周瑾瑜走過來道:「你找我?以前沒有見過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瑾瑜點點頭,先是將帶來的好煙好酒遞了過去道:「我和林排的確是初次見面,但我內心卻已經仰慕已久,聽說林排乃是男人中的男人,喝的是最烈的酒,抽的是最便宜的煙……別誤會,我的確是聽林玲這麼介紹的。」

    「客氣了客氣了!這麼說你是小玲兒的朋友?我這個人無功不受祿……又是五糧液、又是軟中華,我可消受不起,你若是找林玲,怕是找錯了地方,我也很久才見她一次面,平時她工作忙得很,我聯繫她太頻繁都會挨罵的。」林聰笑道,或許是提到了心愛的妹妹,他的臉色顯得親切了一些。

    「這個我瞭解,小玲兒的事業心雖然不強,但卻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只要是交待她的事情,她都能認真負責的完成,而且是一根筋走到底的怪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呵呵!這可不是我的評價,而是李隊的說法,真正接觸了本人a手}打之後,才覺得一點都沒錯。」周瑾瑜應和道。

    林聰撓了撓頭道:「李隊?這麼說你是小玲兒在蘇州時的同事?」他想起了自己同一期的戰友,只是那個令他信任的男人已經無法再看到這麼蔚藍的天空了。

    周瑾瑜點點頭道:「的確是在蘇州的時候認識,也一起共事了一段時間,不過……」他一邊回答著林聰,一邊考慮著應該如何應答,雖然不想欺騙對方,可是在初次見面的情況下,如果直接表露自己的身份,恐怕接下來面臨的只有一頓拳打腳踢。

    「哦?蘇州來的?同事!嘖嘖嘖,今年多大了?是不是單身?」林聰不知為何眼前一亮,忽然像幾十年的老熟人一樣搭住了周瑾瑜的肩膀悄悄問道。

    周瑾瑜瞬間就記起了趙雨婷和韓秀熙,前者是自己有既定婚姻事實的妻子,後者告了自己重婚罪,理論上來講,無論如何周瑾瑜也要點個頭的,可是這廝十分無恥的迎合了林聰的心思搖頭道:「當然,我今年才二十八歲,打算再過兩年結婚呢!」心裡卻暗道:「不過,我已經有了兒子,而且我沒有騙你,我打算馬上離婚的,離婚了自然就是單身了!」

    林聰立即瞇起眼來一副十分淫*賤的表情道:「哦!原來你是單身啊?所以才從蘇州大老遠來找小玲兒是麼?嘿嘿,小玲兒這個暱稱也只有我和老李叫的上口,平時誰若是這麼叫上兩句,小玲兒非一個嘴巴子抽過去不可!看你叫的那麼順溜,定然是小玲兒她自己應承了,那說明你們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嘛!怎麼小玲兒就沒有和我說起蘇州有個這麼合眼的同事呢?」他古怪的表情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也是,蘇州的記憶全是一片受傷的畫面,回憶起那個地方,那些人,不免就觸景傷情,不提就最好……來來,快開飯了,我們晚上一起喝兩杯,不過,不能在營區了,我得找個理由出去,你在營門口等我吧,我還有關於小玲兒的重要事情和你談談。」

    周瑾瑜一看到林聰那副「男人都懂」的表情,就尷尬的只得抽抽嘴角……「老實說,小玲兒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難得是又有著完全不同於普通女人的爽朗性格,多情善感的時候又會讓人又憐又愛,如果她愛你,那麼對你真的是百般呵護,每日早晨肯定起的比你早,而且還一定在你床頭邊放上美味的早餐,當然,我這個妹子也是有些缺點的,以前她的自理能力不行,自己不會做飯,還老是去蹭你們李隊的,後來老李每次跟我打電話都訴苦,說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把內褲都扔給她洗呢?我們老李也是個實誠人,直接和床單、外套一起卷卷扔進了洗衣機裡。」林聰一邊開著車和周瑾瑜下山一邊絮絮叨叨的道。

    在周瑾瑜的記憶裡,林玲每次提及自己的哥哥,總是不免要帶上兩個形容詞「膽小」、「囉嗦」,前面那個徵兆還沒有發生,倒是後面這個形容讓周瑾瑜覺得十分貼切,林聰這麼一個魁梧大汗,比起黑面神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流汗如流水,隨隨便便能做一千幾百個伏地挺身,自胸骨以下八塊腹肌連成一片,渾身沒有一處不爆發著男人的陽剛氣息,最獨特的是小玲兒不止一次的諷刺過他,真正的是練「童子功」的男人,就是這樣一個自外型來看,完全是男人中的男人的林聰,偏偏是個碎嘴,好似要將在部隊枯守的寂寞全部發洩出來一般,連周瑾瑜的姓名也不打聽一下,就辟里啪啦說了一堆。

    一直到了山下縣城的小飯館裡坐下來,林聰仍舊沒有停歇的意思道:「後來小玲兒變了,真的完全變了,不但會自己洗衣服、做家務,還能炒出幾個拿手菜了,四年的時間啊,到底是怎樣一種情緒和苦悶能讓這麼個女子改變呢?我真的很想知道,愛一個人就可以做到推翻活著的一切存在麼?」他抬起頭看了看周瑾瑜歉意的笑笑道:「不好意思,發了很多牢騷,我這個人在部隊待的太久了,腦筋已經跟不上社會的節奏,思想單純的很,有什麼就說什麼……對了,我說到哪兒了?」

    周瑾瑜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關係,靠著林聰坐下道:「剛剛你說到愛一個人是否就能推翻以前的生存理念,這個問題如果沒有經歷的人怕是回答不出來,我就以我的理解回答一下吧……愛一個人並不是把自己改變了,而是融入了另一個人的影子裡,那個人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不想分割,也捨不得分割,哪怕這些影子會讓自己更加煎熬,只是愛的話,就沒有任何理由抗拒。」他將五糧液的酒瓶打開,給林聰滿上一杯,也給自己滿上一杯,地道的河北菜陸陸續續端了上來,因為只有兩個人的原因,林聰沒有多點,不過一會兒,就已經上全了,周瑾瑜端起杯來敬了林聰一下,林聰滿足的喝了一杯,火辣辣的酒液從喉嚨處流下去,讓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話匣子也打的更開了。

    「你是不知道,我為這個妹妹操了多少心!小時候,我們就相依為命,我可憐的妹妹啊,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好,每次看到她,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揪了一把,疼啊!索性放棄了讀書,直接參軍了,為的就是每個月即使塊錢的補貼,可以存下來給妹妹交個學費,雖然父母留下了一筆錢,可是根本不夠我們消耗的,我參軍之後,生活方面不用擔心,就節約了很大一部分給她,不過,我妹妹真是爭氣!你去打聽打聽,廊坊警校歷年來最優秀的學生是誰?就是我妹妹!再去刑警總隊打聽打聽,全國大比武,有誰能從男人手裡搶冠軍的?只有我妹妹!……我妹妹真的很喜歡警察這個職業,可惜,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你也是做警察的,你應該知道那種失落感,肩上那份與生俱來的榮譽感和使命感,忽然之間成了負擔,幸好小玲兒從警是在南方,在北方沒什麼人知道,否則,以前得罪的那些人找上來,夠她受的。」林聰越喝越多,一會兒吹吹牛,一會兒又暗自神傷,滿口念道的都是他的妹妹,周瑾瑜忽然發現,這真是有趣的一對,林玲有著嚴重的戀兄癖,才會對懦弱膽小,晚上做夢都會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周瑾瑜情有獨鍾,而哥哥又有著明顯的戀妹情節,似乎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林玲還要完美的女人。

    周瑾瑜看著林聰越喝越多,不禁開始擔心起來,自己雖然是來拉關係的,可不是要對方酗酒,看得出林聰表面上能撐,實際上心裡真的很苦,充滿了對林玲的擔憂,甚至有種做父親的責任感,就差把沒有教育好林玲的過錯往自己頭上攬了,林聰又要給自己倒酒,周瑾瑜忙握住酒瓶道:「林排,你喝多了,少喝點吧,我們多說說話就行了,煩悶這種東西越醉越難受。」

    林聰迷濛著眼睛點點頭道:「是啊!我算是沒什麼前途了,一個小排長掛了七八年,這個破山溝一蹲就把自己的青春都浪費了,對於小玲兒的事情我也是有心無力,就指望著她能找個好人家,不管她多麼要強,女孩子終歸是要嫁人的,可是……又是一樁令人哭泣的事情!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就充滿了悲傷呢?對了,你是來追求小玲兒的吧?想從我這打聽消息嗎?呵呵!那你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了?知道她的狀況嗎?她有孩子了!孩子都四歲了!這樣子……你還肯要她嗎?」

    周瑾瑜怔了怔神,從林聰那期待又絕望,好似譏諷的眼神中感到了一絲恐懼,林聰絕不是第一次藉著醉意和旁人說起這種事情,他甚至有種強烈的唾棄感,他痛恨自己、唾棄自己,讓那麼好的一個女人變成了這樣,他輕輕點點頭,林聰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會的,你在哄我,你和那個歐陽劍一樣,只是在哄我罷了,如果林玲真的嫁給了他,他會對不渝如同親生兒子嗎?不會的!沒有男人能忍受得了這個,而小玲兒,卻把不渝看做自己的生命一樣……可悲啊!」

    周瑾瑜一把抓住林聰又要倒進口裡的酒杯道:「會的,我會接受她,也會愛她,把她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因為那本身就沒有區別,我和歐陽劍不一樣,因為我姓周!我叫周瑾瑜!」在那一瞬間,林聰的手忽然用力的抓緊酒杯,「啪」的一聲,玻璃制的酒杯承受不起林聰的手勁兒破碎……

    我是分割線

    最近好多工作積壓在身上,感受到越來越沉重和煩悶的情緒,希望早點過年,讓這些鳥事統統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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