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二百三十二章 陸婉琪的消息
    「嘀嘀嘀!嘀嘀嘀!」清晨的鬧鐘響起,周瑾瑜迷迷糊糊的從被窩中伸出手來,隨手一巴掌拍停了它,身邊的麗人已經醒過來道:「該起來了,若這個時候還不滾回你的房間去,讓你的秀熙瞧見,可又要生氣了,你豈不是又心疼個半天?」斯嘉麗話是如此說,卻酥胸半露著抱住周瑾瑜的胳膊,完全一副捨不得的模樣。

    周瑾瑜從他柔軟滑*嫩的懷抱中抽出手來,正如她所言的那樣穿起了衣服,斯嘉麗略帶不滿的翹了翹嘴角道:「看到我就沒有一點高興麼?還在怨我昨晚給你下藥了?實際上只是一點點安定鎮靜的藥劑,我是看你太乏累了,黑眼圈都腫的跟國寶似地,這段日子一定沒怎麼休息好,我只是善解人意的想讓你好好休息一下罷了。」

    「如果只是讓我好好休息,為什麼要脫光了躺在我身邊呢?你的用意我心裡明白……我不清楚你到底是哪裡看上了我,我也並不覺得自己優秀的可以讓你自薦枕席,你這樣做我並不覺得生氣,只是覺得很愧疚,像公主一樣身份的你,為了能讓我多重視你一些,毫不顧忌名譽的做出這種事來,除了淡淡的自豪感,我真的沒有一點怨恨,只是……一隻杯子裡如果放了太多的東西總會溢出來,如果那是液體也還好,無非是沿著杯壁滑下,至少還有桌子可以承接,如果是雞蛋呢?從裝備的杯子裡滾出來,只能順著桌面摔下去,脆弱的蛋殼一下子就碎掉了……我只想讓你明白,我就是那個杯子,而你卻不是可以溢出來的水,所以我能夠接受韓秀熙,而不能接受你……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多少你的心思還不算太壞,縱然想佔有我,卻從不想讓我難堪,在這樣的事實面前,還特地上了鬧鐘,免得秀熙誤解,讓我陷入感情上的被動,不過,秀熙遠比你想的要大度的多。」周瑾瑜穿戴整齊了衣衫道。

    斯嘉麗似乎有些迷糊,但周瑾瑜說的每一句話卻又讓她無法辯駁,她叛逆而堅韌,剛強而自主,佔有慾遠比韓秀熙要強得多,她或許也懂得犧牲,但那是在更多的獲得的前提下,換句話說,她犧牲這麼大,所期待的就是有一天能夠全部都收回來,與韓秀熙那樣默默無聞的犧牲,從來不期待未來是完全不同的,周瑾瑜坐在床角問道:「本來打算將秀熙安定好了,再去一趟意大利,除了接我可愛的女兒之外,還想將白老的骨灰取回來,人離得久了,總是要落葉歸根的,白老想必也受夠了上帝的囉嗦,想要回來看看兒女了……真沒想到你會來,昨日事情太多,沒來得及與你寒暄,現在我鄭重的向你表示歡迎,時隔一年,見到你真高興,有些想念你們家餐桌上用番茄汁烹飪的小牛肉了!」

    「抽個時間我陪你去一趟吧,白先生的靈位照顧的很好,我安排了專人每天都擦得很乾淨,而且按照中國的傳統,一日三柱清香,從未間斷過,每逢清明、重陽、春節,我都會特地讓神父禱告一番,雖然不知道合不合白先生的胃口,但真心是佩服他,從未見過像他這樣有勇氣、有決心的醫生,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執行自己的職責。」斯嘉麗歎道,她經營醫院這麼多年,就算國外的醫生有著很強的職業道德標準,但也從未見過像白雪松這樣的人,雖然還不明確周瑾瑜與白雪松具體的關係,但白雪松無疑是為了挽救周瑾瑜才刻意偽造了許多證明,雖然事後也有專業人士查了出來,可一來為了避免法律上的麻煩,二來也為了成全白雪松的心願,斯嘉麗一直將事件隱瞞著。

    周瑾瑜感激的望了她一眼道:「昨晚特地來你這裡,便是對白老放心不下,想詢問一番,真的很誠摯的感謝你,或許這個世界上我曾經對不起過很多人,包括我的父親、我的愛人、我的孩子,可是最對不起的還是白老,如果不是我感情用事,不是我陷的太深,恐怕他這個與我毫無血緣,根本無需為我付出的老人依然在家裡享受著天倫之樂,或許無法給孩子買房、買車,或許沒那麼快抱孫子,可至少現在卻能每日回家享用他妻子烹製的包含恩愛的飯菜……人的一生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像一條串聯起來的珍珠,如果這根線穿錯了,那麼就成了另外一條項鏈了,我不知道白老走的時候心裡想些什麼,只是到了今天,我希望能夠彌補一些他留下的遺憾。」

    斯嘉麗抬起頭睜大了一雙眼問道:「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昨晚你特地將韓秀熙的寶石礦分散給我們開採是什麼意思?除了想讓董事會更有凝聚力,採取的利潤均沾之外,是否也有讓韓秀熙更加的依賴你呢?如果是你單獨持有開採,韓秀熙以後若是變了心,隨時能用股權從你這交易回去價值連城的寶石開採權,但如果是由振東集團其他董事持有的話,韓秀熙沒法用私人感情去交換這些利益,那麼她就只能更加的依賴你,畢竟你才是振東集團的體現,讓她對你產生無可抵卸的依賴性對嗎?」

    周瑾瑜高深莫測的望了望斯嘉麗,翹起嘴角來微微一笑道:「我該走了,就算秀熙不討厭,如果早上起來見我不在房裡,也會心裡不舒服的,不想讓她在跟我一起來中國的第一個早晨就心生不愉。」顧左右而言他的回答,無異於肯定了斯嘉麗的答案,或許在所有人瞧來,周瑾瑜是真心為振東集團好,才可以分割了股份和資產給大家,也只有斯嘉麗以女人的敏感直覺察覺到了周瑾瑜更深一層的意思,當然,如果是對周瑾瑜感情生活漠不關心的話,她也是無法察覺的,像戴蓉那樣敏感細緻的女熱,同樣也沒有發現。

    周瑾瑜站起身離開道:「在我的人生中經歷過很多錯事,讓我倍覺遺憾,甚至後悔至今的,就是我真心愛過、想過的女子一個個都因為這個或是那個的原因離開了我,歸根結底,她們或許對我有著感情,但卻從來不依賴我,在她們的世界裡離開了我也依然是那麼活著,除了情緒之外不會有什麼變化,所以才會那麼輕易的離開,正因為吸取了教訓,我才決定對我的愛人進行擁有,我這麼做或許被你所鄙視,但我的目的卻只是讓她再也無法離開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就像你得不到我,卻偏偏想要佔有我,千方百計也要跟在我身邊一樣,我也希望歷史不要再重演!你再睡會兒吧……」「嘎登」周瑾瑜關上門,離開了斯嘉麗的房間。

    正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遠遠的就望見走廊上蹲著一個人,只看那裝束便知道是韓秀熙無疑,她蹲著身子靠在牆上,將臉埋在膝蓋和臂彎裡,一副鴕鳥的樣子,周瑾瑜勾了勾嘴角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喂!秀熙!秀熙!」推了她幾下,韓秀熙才有反應,迷濛的抬起頭來,眼中儘是從睡眠中被吵醒的煩躁,可見到周瑾瑜一下子都化作了委屈,癟著嘴險些要哭出來。

    周瑾瑜連忙掏出房卡打開房門道:「怎麼就在外面那麼睡著了?王國兵沒給你安排房間麼?快進來吧!雖說上海不似首爾那麼寒冷,可這個天氣你那麼蹲在外面睡覺,也是會著涼的。」

    房間裡的佈置並不算奢華,是按照一般酒店的標準建立的,周瑾瑜給韓秀熙到了杯熱水,韓秀熙裹著棉被坐在床邊捧著熱水一時陷入了沉默,周瑾瑜又去衛生間用熱水泡過了毛巾遞了過來道:「給!洗把臉吧。」

    韓秀熙放下茶杯,遵從的按照周瑾瑜的話做,果然身體舒適多了,又緊了緊棉被道:「昨晚,王國兵送我去房間後,與我閒聊一陣子就走了,我一個人覺得好悶、好寂寞,洗過澡之後更覺得害怕,所以就來找你,發現你不在,我以為你還在和洪淵先生說話,所以就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我沒關係的,你不必太擔心。」

    周瑾瑜拍了拍她的額頭道:「小傻瓜!怎的這麼不愛惜自己?你就那麼在外面等了我一夜麼?……好吧,別再給我找理由開脫了,你心裡明白我不可能和洪淵說一夜通宵的話,就算我撐得住,洪老先生的身體也是撐不住的,實際上我昨晚在斯嘉麗的房間裡過夜,不過,並沒有做什麼,只是向她位舊人的消息,沒想到喝了杯酒之後,忽然覺得乏累,不知不覺的就靠在哪兒睡著了,一覺睡到大天亮,現在才回來,讓你等了這麼久……」

    韓秀熙怔怔的瞧著他,忽然彎起眉眼點頭道:「嗯!我信你!瑾瑜,你答應過我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會愛我、關心我、照顧我,不論貧窮、富貴,你也會真心實意的待我,這些我都記得,我沒有向斯嘉麗一樣的資本,也只剩下對你無條件的信任可以令你心動了……我會很乖的。」她輕輕的靠進了周瑾瑜的懷裡,感受著周瑾瑜的體溫道:「瑾瑜,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是否真的是喜歡斯嘉麗那樣非常女人的女人麼?第一時間去找她,是不是也有男性的潛意識作祟呀?」

    周瑾瑜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鼓著眼睛:「在你眼裡我是那種無女不歡,連覺也睡不著的男人麼?我保證去找斯嘉麗根本就沒有期待過要發生點什麼,純粹就是為了朋友而已,當然……我和她以前是有過那麼些不清不楚的關係,過程也複雜的很,有空我會跟你講明白,和她之間也會整理的清清楚楚,你不必擔心這個,何況我向你保證過,你跟在我身邊,無論是去哪裡,無論我有多少女人,我對你的心從不會改變。」

    韓秀熙輕輕點點頭,窩在周瑾瑜的懷裡很快就睡著了,看得出來昨晚那樣的睡覺並沒有恢復她的疲憊,只是稍微改變了下精神狀態而已,一旦心情放鬆很快又睡著了,周瑾瑜輕輕的抱著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了棉被,又回到衛生間洗漱,這才輕輕的帶上門走了出來。

    上海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即使是冬季也並不顯得多麼寒冷,陽光透過城市間的高樓大廈的縫隙照射下來,曬得人有些懶洋洋的感覺,周瑾瑜坐車來到了小吃街,時間已經是八點半了,街上來來往往都是行人,這個點已經過了早餐的高峰期,雖然行人很多,來去匆匆,但已經沒多少人擠在攤位前了,周瑾瑜挑了幾樣打包後,這才坐在自己喜歡的早點檔前用餐,新鮮出爐的小籠包,咬上一口肉*汁兒就會順著口邊流下來,給人一種回味無窮的美味,周瑾瑜吃了不過幾個,忽然覺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抬起頭向旁邊一瞧,頓時詫異道:「怎麼會在這裡碰見你的?見鬼了!和你的緣分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在謝爾菲德也是,剛剛到沒多久,就被你在街上抓個正著,才剛剛回到上海,又被你瞧見了,我的蘇大叔,你莫非對我下了什麼降頭不成?」

    蘇博一身輕鬆寫意的運動裝打扮道:「我倒是希望下個降頭讓你老實些,怎麼回到上海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我有早期慢跑的習慣,這會兒出過了汗,休息夠了就來這裡吃點東西,也沒想到會碰到你這個大名人啊!你看看現在上海哪裡不掛著你的標語?知道我回到上音院時,學校的橫幅掛著什麼麼?『祝賀著名小提琴大師周瑾瑜的恩師蘇博回歸校園!』,真是狗血啊,以前介紹我的時候,無非就是『著名的音樂教授』、『學者』什麼的,如今去掉了所有的修飾,改成了『周瑾瑜』,似乎一下子就變得高貴起來了。」

    周瑾瑜抽了抽眉頭,他還沒有化妝的習慣,早晨起來的人也是忙忙碌碌、迷迷糊糊的,所以還不大有人關注他,只是現在也能隱約瞧見經過或是坐的近的人有些指指點點了,但誰也想不到以優雅小提琴著稱的周瑾瑜,會像大多數農民工一樣在這個價格低廉的小吃街上吃早餐吧,所以,沒有人當面就跟過來詢問。

    「大概我們都比較好吃,所以才總是撞到一起的,你是從謝爾菲德回來的?和趙雨馨那小妮子怎麼樣了?其實,我個人覺得她也是非常不錯的姑娘,假如你和陸婉琪成了不了,跟劉詩涵又是鏡花水月的話,不如考慮考慮她,至少是實實在在能夠跟你過一輩子的人啊!」蘇博說道。

    周瑾瑜夾起一個小籠包猛地往他嘴裡一塞道:「閉上你的嘴巴!是不是做慣了教育,看見誰都想說教一番啊?我和趙雨馨沒可能的,充其量不過就是比較有眼緣的朋友罷了,她的確幫了我很多,有機會我會報答她的,但不要隨意把我和她往那個方向扯……話說你作為老師,怎麼總是不教人學好呢?別的老師都是讓學生專注於學習,認真的做研究,你倒是好,在上音院的時候,就把我往燈紅酒綠的酒吧裡帶,沒事就讓我上那去勾搭小女孩子,到了謝爾菲德大學,也儘是教唆趙雨馨找男朋友,是不是你單身久了,太寂寞了,有些心理疾病了呀?有這個空閒,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女兒的終身吧,蘇玥婷都那個年紀了,還忙碌在工作崗位上,我見著都覺得憋屈,你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忒的沒心沒肺?」

    「哦,說起陸婉琪我有個不好不壞的消息要跟你講,雖然我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可一直沒有敢往你那裡送,怕是你知道了心情不好,但今天看你興致挺高的,我就掃掃你的興吧,你曉得的,我的快樂一直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蘇博岔開話題道,好似每次一扯到令他頭疼的蘇玥婷,他都會用這招轉移話題,可以證明春風化雨的蘇博教授對於自己的寶貝女兒有著多麼的無奈,話題涉及到陸婉琪,表面上無時無刻的保持淡定的周瑾瑜也略微挑了挑眉腳,故意低下頭喝著清湯沒有言語,蘇博卻喋喋不休的繼續道:「情況不是很樂觀呀!上個月發地震的時候,大概是受了驚嚇,陸婉琪事後就一直發著低燒,上音院又被邀約進行賑災義演,神話傳奇責無旁貸的挑起大梁,雖然並不是正式的樂團,也沒有經紀公司代理,但神話傳奇的名頭已經無法再掩蓋,一直頂替你的陸婉琪如果不上場,會讓義演有很多瑕疵,蘇玉婷本想讓陸婉琪多休養一下,反正賑災義演又不是什麼舞台比賽,觀眾的欣賞水平有限,她去與不去問題不大,可是陸婉琪卻堅持要去,她說,想在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刻,盡力為自己留下一些存在感,閉上眼的話,就不知道能不能再醒來,這一次,或許可以讓更多的人記住她,她的生命、她的存在也會變得更有價值……於是帶病演出的她,在廣西鳳縣一帶開始病情惡化,蘇玥婷前幾天打電話告訴我,已經高燒不退,整日裡迷迷糊糊的說著話,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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