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廣西鳳縣的危險
    周瑾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故作無事的抬頭望了望天空道:「這種時候還真是想抽支煙呢!雖然我已經戒了很久……把這樣的消息告訴我,你想我怎麼做呢?」周瑾瑜表面上古井不波,像無事人一樣,實際上已經慌了陣腳,以往無需蘇博特別提點,他也能猜到蘇博的想法,如今內心裡卻已是一團亂麻。

    「去看看吧,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都是我的學生,我只盼望著有好的結果,陸婉琪縱然有千般不對,她愛你的心卻是從未改變過的,或許她沒有勇氣面對現實,不敢拖累你走向終結,可是,這並非是怨恨她、責怪她的理由,如果你不想陸婉琪臨走時仍就有著遺憾,那就去吧!」蘇博歎道,他喝乾了最後一口豆漿,拍了拍大腿,站起身離去了。

    周瑾瑜提著帶給韓秀熙的早點又回到了房間裡,腦海中充滿了蘇博話語中的字眼:「不想陸婉琪留下遺憾的話……」周瑾瑜不由喃喃念道:「遺憾早已留下了,是她親手造成的,我去了又能說些什麼?再次經歷著生離死別,看著她悲苦的期待,而我只能無助的哭泣……這種經歷一次就夠了,不想這一輩子再陷入痛苦的深淵中,好不容易掙扎出來,好不容易放開心懷的去接受別人,為什麼要讓自己那麼難過?該死!」他憤憤的拍了一下窗台,為自己無法勸說自己而感到不安。

    忽然被人從身後環抱,周瑾瑜下意識的側過頭,卻是已經睡醒過來的韓秀熙,心情不由一鬆道:「怎麼不多睡會兒?我給你準備好了早餐,都是上海本地的小吃,你跟我說起過,你很喜歡上海小吃,趁你睡著的時候就出去晃了一圈。」

    「嗯……你在看什麼?什麼事情令你很煩惱嗎?」韓秀熙靠在他背後輕輕點頭道。

    周瑾瑜繼續看向窗外,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站在幾十層的高樓上向外看,只能看到一片忙碌的都市景象,不遠處的人就像螞蟻一樣辛勞的在地面上走動著,陣陣茫然的感覺湧上心頭,各種周瑾瑜與劉詩涵的海報、橫幅掛的到處都是,周瑾瑜忽然笑了起來道:「沒什麼特別煩惱的事情,只是覺得局面不太好收拾,來到上海後,沒讓你覺得安心,反而接二連三的令你困惑了,這是我的錯,都已經拋家棄業的跟隨我,我卻像最沒品的男人一樣,毫不顧忌你的存在……」

    韓秀熙突然伸出手遮住了周瑾瑜的口,示意他無需繼續說下去道:「別這麼說,我跟著你,並不打算成為你的負擔,也不想干擾你的生活,我所遇見的和我所生活的周瑾瑜,都必須是實實在在的,只有那樣的周瑾瑜才會為我所愛,我才會不覺得失望,既然已經放棄了現實,接受了夢想,那就迫切的希望這個夢想能夠更加完美一些,瑾瑜對我來說,本就是如同天上的月亮那樣,看得見摸不著的,如今已經好得太多了……不要讓我覺得有負擔好嗎?」

    周瑾瑜回過身來緊緊的擁抱著韓秀熙,眼中充滿了感動,剛開口打算說些什麼,卻聽到門鈴「叮咚」一響,周瑾瑜暫停了思緒,韓秀熙輕輕一掙,從他的懷抱中脫身出來,小臉紅撲撲的好似被人抓了個正著,緊張的回過頭去瞧了瞧門口的方向,並沒有人推門而入,這才拍了拍胸口,慶幸似的瞧了周瑾瑜一眼,為自己的行為感覺到可笑,臉上也不由尷尬的變色,連忙岔開話題道:「我去開門吧!」

    韓秀熙打開房門,門外卻站著一位古怪的男人,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鬢邊生白,帶著黑色的圓頂帽和太陽鏡,身上則是黑色的大披風和厚厚的圍巾,是韓秀熙從未見過的模樣,韓秀熙不由困惑道:「請問你找誰?」

    那人將太陽鏡從鼻樑上往下移了移,眼睛直盯著韓秀熙看了一會兒,韓秀熙忽然有種被人盯住的不安感,這個看似無害的男人,讓人產生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她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婦人,無論是在華麗的T型台上,還是複雜的商海中,她都混得風生水起,本質上來講,韓秀熙是個聰慧的女子,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個久居上位者。

    那人似乎對韓秀熙不太在意道:「請問周瑾瑜先生在這嗎?我是他的叔叔,聽說他從國外回來了,特地趕來與他敘敘舊……」

    「他……」韓秀熙剛想答話,房間裡已經傳來周瑾瑜的聲音道:「讓他進來吧,秀熙,麻煩你替我準備兩杯茶,很抱歉不能陪著你早餐了,這位叔叔平時不愛搭理我,只有在很重要的情況下,才會來找我,我想我也沒有拒絕的選擇。」

    周瑾瑜話是如此說,可是看著窗台外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改變,口上雖然恭敬,但骨子裡卻擺出了架子,只是聽聲音就知道那人正是趙明權!對於將自己和劉詩涵的舊事再次弄得滿城風雨,借此讓一回到上海的周瑾瑜立刻暴露出來,為的不就是逼他相見麼?可是周瑾瑜的個性似乎也被趙明權看透了,早早的就不請自來,省去了許多的耽擱。

    趙明權脫下大衣,摘下禮帽道:「侄兒,好久不見了?……哦,或許應該稱你一聲『賢婿』?」

    「不敢!趙叔叔還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吧,我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稱呼,叫出其他的稱謂,我怕是沒聽明白,不敢隨口答應呀!……趙叔叔日理萬機,還能有空來看我,已經讓我感到惶恐了,只是我出身鄉野,也不懂得什麼官宦的規矩,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要請趙叔叔理解一下。」周瑾瑜這才轉過身來笑道,主動的上前與之握手親熱,彷彿真的是一對許久未見而感到無比親切的叔侄。

    韓秀熙沏好了兩杯茶,放在茶桌上道:「瑾瑜,我先回房間去了,你準備的早餐我會一點都不剩的全部吃掉!……和你叔叔好好敘舊吧!不打攪你們了。」在趙明權不斷的點頭示好的情況下,韓秀熙從房間裡離開了,趙明權不由歎道:「我真是好羨慕瑾瑜啊,年紀輕輕,有著許多人無法企及的藝術成就,坐擁振東集團這樣的聚寶盆,那麼多值得疼惜的女人卻從未間斷過,男人最值得拚搏的東西你都有了,這輩子總算沒有白活啊!」

    「趙叔叔何嘗不是?正當壯年之時坐上了實權高位,代表著國際經濟發展趨向的大上海也俱是在你管轄範圍內,怕是羨煞了多少男兒吧!」周瑾瑜一點也沒有被趙明權稱讚的自豪感,反而皺了皺眉頭歎道。

    趙明權笑了笑道:「瑾瑜真的很會說話,也很懂得做人做事,雨婷能有你來照顧,我也放心了,雖說你身邊的女人多了些,可歷來優秀的男人就不缺乏緋聞,就算是應酬什麼的也很正常,最重要的是結婚證上印著誰的名字,到底要和誰過一輩子,男人嘛!玩的累了,總要回家休息休息的……我麼,這次來,也就是代雨婷勸勸你,該回去休息休息了!」他不再打算繞彎子,開門見山的將事實吐露出來。

    中國的政治圈真的是很奇怪的一個圈子,每個人都故作聰明的左思右想,趙明權一記故佈疑陣就讓自己處於劣勢的中間派變成了強勢派,靠的就是周瑾瑜和趙君傑相當隱秘的私交,當然,這所謂的隱秘也只是周瑾瑜這麼覺著罷了,像趙君傑這樣身份背景出身的人,這輩子就沒可能再有隱秘的可能,怕是連晚上洗澡睡覺,回頭也要寫份充實詳細的報告交上去,周瑾瑜知道趙君傑名義上是被政治圈排擠出去了,可是一直都還在為那位做事,否則,趙君傑那支特殊的渠道也不可能為振東集團帶來那麼多的幫助。

    周瑾瑜豎起手指來道:「趙叔叔言重了!您的女兒是您的女兒,我是我,硬把我們扯在一起的是您的個人需要,當時說的很清楚,後來代替雨婷來忽悠檢察官的雨馨也應該將我的意思表達給您了,這場交易結束!為了避免趙叔叔陷入被動,我可以三年後再辦離婚手續,還我的自由身,這期間我與趙雨婷見與不見都隨我個人心願,如今算算……好似也差不多到日子了,趙叔叔難道是相中了什麼其他青年才俊,打算讓我早點辦手續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馬上讓秘書送來兩份離婚協議,我簽好了之後,叔叔就帶走吧。」

    趙明權不由笑了起來,搖著頭道:「真想不通,老實巴交的周班長怎麼會有你這樣油鹽不進、醬醋不吃,狡猾的如同一隻老狐狸般的兒子,真想剖開你的腦殼瞧瞧,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好吧,既然你要我坦誠,那我就照直說,原本我們的關係就是應該如此的,你在明,我在暗,我們彼此攜手,可以互補不足,以前沒有明白的你身份,只是想借助你的另一種關係,如今,你的身份不一樣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上面那兩位對你都很感興趣,他們雖然政見不合,但都是一片愛國情操,你在國際上以一名未出世的MFA的身份奪下了那麼璀璨的榮譽,恨就恨你沒有及時趕回來,否則,你早就揚名全國,無需我當馬前卒,自有人給你造勢,讓全國皆知你周瑾瑜的名號!……所以說,你現在是奇貨可居,尤其是振東集團的背景,更是讓人不可小覷的利器!」

    「所以,趙叔叔就迫不及待的想讓我靠攏,把握這把利器,好成為你的政治工具嗎?」周瑾瑜若無其事喝著茶道,中國政治家們玩的那一套,自古以來就沒有太多的變化,周瑾瑜雖然無法悟透其中的玄機,可早已見怪不怪了。

    趙明權搖了搖頭道:「我若是有那樣的野心,早就明確的投靠一方了,之所以一直保持著超然的中間派身份,就是為了多活些日子,中國的政治,也的確需要我這樣的存在,如果連我都堅持不了,不用多久,全國都會因為不可調和的黨*派攻伐而陷入混亂,這樣的局勢是最好的,也是需要保持這種平衡,之所以急於見你,並不是我出問題了,這兩三年裡,多虧了那些自作聰明的人看不清楚我的底細,任由我發展起來,如今在上海,我已經算是坐穩了位子,再想向三年前那樣令我困頓是不可能的!於是,有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雨婷身上,和我不同,雨婷年輕氣盛,沒有經歷過太多的坎坷,心中放不下什麼事情,仕途又過於順利,思維太單純,為人又爭強好勝,平時有我的管束還算過得去,畢竟雨婷她不敢違逆我的意思,但這回怕是連我也不行了……一場大地震,不但讓舉國悲痛,也讓某些陰謀家有了機會!」

    周瑾瑜這個時候才抬起頭,露出了一些有興趣的態度,只要不是為趙明權謀算,他的心理就容易接受些,至少現在聽起來趙明權是很人性的,為的也全是自己女兒的事情,只是利用女婿舊情人的緋聞逼女婿出來為女兒提供幫助,那是聞所未聞的,也只有趙明權這樣做事只重實效,不顧臉面的中間派才敢肆意行事,當然,如果不是周瑾瑜榮獲國際大獎,被世界音樂界所稱頌,趁著這股熱潮而大捧特捧,趙明權也不敢隨意擺出這種陣勢。

    在周瑾瑜的記憶裡,這場震驚東南亞的大地震有著連續不斷的後遺症,最令中國人受傷的,便是發生在西南地區的一場突如其來高達七點八級的特大地震,缺乏必要的管理組織,又沒有充分的思想準備,連自救意識也淡泊的很,這場災難令無數中國人落淚,雖然後來中央組織了全國上下一心的大救災,將損失控制到最低,可是失去的卻永遠無法彌補回來,令人可笑的是,在這場災難中暴露出來的許多問題,都被隱藏在高昂的愛國情操之下,被眾口一詞的口號漸漸掩埋下去,等回過神時,早已無人記得那些錯誤了。

    「雨婷三年前就擔任廣西鳳縣的縣長,是全國上下為數不多的年輕女縣長之一,當時也不知是誰使得絆子,表面上是讓她去鍍金,實際上就是為了整我,廣西那地方歷來就不太平,又是民風更為彪悍的縣級地區,而且靠近雲南省,不少跨國走私的販子都停留在鳳縣,這是一塊難啃,而且無人敢啃的肉骨頭,管治的好了是一筆政績,管治的不好可就不是一筆敗績的問題了,那可是真正有生命危險的地方!」趙明權歎了口氣道,這個時候坦誠相言,拋開了用權威壓制,他也只是個滿心憂思的父親罷了,趙明權喝了杯茶才繼續道:「當初我就勸雨婷不要去,留在國稅雖說短時間內沒有太大的上升空間,但是平安、穩定,可是好勝的雨婷也不知聽了誰的挑唆,加上感情失敗,一意孤行要去那個地方,我當時的身份也尷尬的很,根本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過去,這一去就是三年,雖說期間有假期回來,起初還隔三差五的回來一次,現在卻漸漸的少了,最近一年都沒有回來,去年過年的時候,我瞧著她都瘦了好幾圈,她母親都躲在暗處哭了幾次,當真是令我痛心啊!」

    周瑾瑜看了看天花板,以一副完全聽故事的心態道:「趙叔叔沒必要動之以情了,還是直接說重要的事情吧,對於趙雨婷到底是不是瘦了,伯母是不是哭瞎了眼睛,您又是不是煩悶的吃不下飯,患了腸胃癌什麼的,我都不敢興趣,非要讓我知道這些的話,我也只能早早的讓人備好花圈回頭給趙雨婷寄過去。」

    趙明權臉色一陣尷尬,咳嗽了一聲才道:「總之,以前還算相安無事,三年裡我時不時教她遇上事情該怎麼處理,這次大地震連我都沒了主意,內憂外患,整個鳳縣亂成了一鍋粥,而且地處內陸,交通不便,現在又正是賑災的時候,整條路根本就車水馬龍,不少越南人、柬埔寨人又趁火打劫,趙雨婷如果還無法遏制的話,不但是丟了烏紗帽的問題,就算是僥倖活了下來,事後也有人要算賬的,那些主管問題的高官們隨手往下一推,芝麻綠豆一樣又不懂得明哲保身的趙雨婷怕是要成了替罪羊,現在我與她也失去了聯絡,我最怕的就是那妮子爭強好勝,在關鍵時刻犯下無法彌補的過錯,萬一激發了當地民眾的血性情緒……後果真的不敢想像!」

    周瑾瑜忽然挑了挑眉,好似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道:「你說是哪個地方?廣西鳳縣!」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正因為重病垂危的陸婉琪也在那裡,整個神話傳奇也在那裡,如果真像趙明權描述的那樣危險,那麼危險的就不僅僅是趙雨婷一人,還有他所關心、所放不下的許多人……他豁然間站立起來!

    我是分割線

    科學家小牛頓書友能翻譯一下書評不?我實在看不懂,哥的英語高考時只有38分……所以米有辦法回復呀!

    仔細看了太昊氏書友的書評,充滿了感激之情,說的都是很中肯的話,肯定存在流失書友的情況,因為我無法完全迎合讀者的口味,我會盡力完成這本書,讓它成為一本看過一遍還要看一遍,不是隨便看看就能隨手扔掉的輕小說,謝謝你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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