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一卷 詩之篇 第八十二章 不想用我的愛來傷害你
    劉詩涵剛從醫院中出來,神情顯得非常失落,似乎邁出的腳步也虛無縹緲,karen打開車門讓她矮身鑽了進去,隨即發動了車子道:「詩涵,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去見見新的東家嗎?」

    「那個以後再說吧,現在去見一個不得不見的人!莫懷!」劉詩涵忽然抬頭道。

    Karen皺眉想說些什麼,可還是沒有說出口,一打方向盤,往莫懷所在的銀行飛馳而去當車停下來的時候,劉詩涵打開車門,表面看起來似乎很平靜,與平時嫻雅恬淡的劉詩涵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深知劉詩涵性格的karen當即知道她這是爆發前的隱忍罷了,換做是她想來,遭遇這樣的事情也絕不會默然接受。

    karen關上車門道:「我和你一起進去吧,我怕」

    「不用了,karen姐,我不會有什麼事的,如果這個時候,我還不懂得保護自己,那就未免太令瑾瑜心寒了,我只是去和莫懷談些無關緊要的話,你在這裡等我吧,我很快就會出來。」劉詩涵阻止道。

    Karen無奈只得點頭道:「那好吧周瑾瑜是個好人,他做了這麼多,無非就是為了能夠讓你好起來,詩涵,即使瑾瑜現在傷重躺在病房裡,他也不會希望你為了替他洩憤而做什麼傻事的。」

    劉詩涵笑了笑,只是輕輕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邁步就向銀行裡走進去,她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就有不少娛樂記者偷偷摸摸的跟隨,對此劉詩涵看在眼裡,卻全然沒有要甩開的覺悟,就這麼徑直的走進銀行,緊接著幾名偽裝完畢的娛記也跟隨進去,唯獨留下karen在外焦急的等待著。

    劉詩涵敲開了莫懷的門,莫懷正在辦公桌前揉捏著眉心,原本相愛的兩人,如今見面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場面,劉詩涵全然不同於先前的嫻靜,鳳目含霜的瞪視著莫懷道:「跟我說實話吧,這應該是你幹的吧!」

    莫懷的嘴角輕輕勾起道:「我知道你會來,但是我不是很明白你話裡的意思,什麼是我幹的?我又幹了些什麼呢?」

    「別給我裝蒜!莫懷!我問你是不是找人傷害了周瑾瑜!他現在躺在醫院裡昏迷著,是不是因為你的惡毒!」劉詩涵憤然的怒吼道,儘管一抹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卻始終堅強著。

    莫懷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完全無視劉詩涵的惡劣態度道:「我還以為你會來投懷送抱呢,沒想到是來興師問罪的周瑾瑜沒有死嗎?只是躺在病床上,真是便宜他了!說是我幹的?真是笑話,自從父親落選之後,誰都知道莫家失勢,我在這個不知多少人眼饞的位子上只得戰戰兢兢的工作著,生怕一個疏忽,連莫家最後的飯碗也丟掉了,哪裡可能去理會周瑾瑜呢?」

    「你撒謊!莫懷,我太瞭解你了,只有你在撒謊的時候才會表現的這麼淡然,但是過於自然的態度恰恰就說明了你在撒謊!我真想不到,你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原本即使離開了,我也對你沒有抱著什麼惡感,為了我,你的確犧牲了很多,我也很感激你在我出道的時候,對我的幫助良多,甚至因為要愛我,險些和家裡翻臉這些雖然我並不認同,可是我還是很感激的!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現在恨你!恨不得生生撕了你!」劉詩涵截口道。

    莫懷忽然展起笑容道:「這些話你應該去對那些調查的警員去說,在我這裡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你有證據嗎?或者說你是來威脅我的?別說你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我的謀殺行為,就算你有了證據,也沒有資格在這裡發問!」他忽然收斂笑容站起身來拍桌道:「你說我過分?你用你腦袋好好想想,到底誰過分!為了父親能夠順利升職,我甚至放棄了自己的真愛,屢次讓她承受著本部應該承受的痛苦,每一次的經歷,那種痛我都是感同身受的!我一心期盼著,在父親升職結束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這幾乎是支撐我精神世界的全部力量!可是周瑾瑜他做了什麼?他不但將你從我身邊奪去,還勾結一些該死的傢伙,在我背後給了我致命的一擊!因為他的挑撥,導致我父親最終落選不但如此,在落選後的不久,我父親還被那些混蛋牽扯進了一個貪污案件中,我明明知道他是無辜的!從我外祖父那輩起,我莫家就有花不完的財富,我父親權利慾望那麼重,怎麼可能去貪污?可是沒有辦法,這就是政治,倒下的人遠比站起來的時候摔的更疼,一旦倒下了,就會被對手狠狠踩在腳下,永無翻身之日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周瑾瑜!其他的我可以無所謂,父親倒下了,我正好能夠自主,可是我計劃著跟你揚帆出海的浪漫日子卻成了泡影,我現在已經連愛你的資格也沒有了,偏偏你在我心裡卻是唯一的淨土即使這個卑賤的傢伙死上十次,也無法彌補我的損失!」

    突然爆發的莫懷令劉詩涵怔了一怔,但很快她卻笑起來,莫懷皺著眉頭問道:「你笑什麼?是在嘲笑我嗎?不許笑!我父親雖然落選了,莫家雖然失勢了,可是我沒有變!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想要對付周瑾瑜,我分分鐘就能讓他痛不欲生!」

    劉詩涵止住了笑聲道:「當然沒有,你這種不值得別人嘲笑,一直生活在自我世界中,幻想著高高在上的可悲角色我只是在嘲笑自己,當年怎麼會那麼傻,愛著你這樣虛偽的男人,看到你這表裡不一的醜惡面孔,我都會為我當初的癡情感到噁心!明明是因為權力慾望無法填補而遷怒他人,居然也要用愛我來做幌子,莫懷,你說出這樣的話時,就不覺得羞恥嗎?」

    莫懷點上一根湮沒有說話,劉詩涵一再質疑他的真情,甚至不能用「質疑」這個詞來形容,簡直就是否定,但是莫懷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情緒激動,或許他早就有所準備,只是深深了吸了口煙道:「說這麼多無意義的話做什麼?你今天來的目的不就是想讓周瑾瑜能夠平安嗎?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再遭遇到類似的事件不要誤會,我不是承認這場事件的策劃者是我,只是單純的有能力保證而已,可是你又能做些什麼呢?能夠做點什麼讓我在這樣的情況下心情好一點,而放過周瑾瑜呢?」

    劉詩涵緊咬著下唇說不出話來,只是劇烈起伏的胸口說明她此刻的情緒波動,莫懷將只抽了一口的香煙摁滅道:「我想你也說不出來吧?周瑾瑜為了你做了那麼多,甚至最後都在用他的血肉之軀保護你,難道你就不想為他做點什麼嗎?離開這裡!只要我莫懷活著一天,你就不許跟他見面,就算聯繫也不允許!我會時刻盯著他的,一旦發現你違反約定,我的心情又會立刻壞掉,誰也無法保證那個時候會不會出現今天同樣的慘劇真是有意思,相愛而無法在一起的結局,真是令人快意!每當想起你們將日日夜夜受著思念和情感的煎熬,我就會像吸食毒品一樣快活!因為我也深刻體會過這種感覺啊!」

    劉詩涵閉上眼漸漸平息了情緒,再次睜開眼時卻堅定道:「我答應你!我會離開中國,不會和周瑾瑜見面,也不會跟他聯繫,你可以睜開你的眼睛一直瞧著,但是你必須遵守約定!否則,不論我在哪裡,不論在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放過你!」她憤恨的摔門而去。

    莫懷怔怔的站在那裡,表情逐漸冷卻下來,顯得無比黯淡和哀傷,點起那根摁滅的香煙道:「即使無法令你愛我,至少也要讓你恨我才好!只要能一直在你的心裡存在著,如今的我也就滿足了!」

    周瑾瑜撫摸著頸上的白金項鏈,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神顯得散漫而無法聚焦,陸婉琪正擔心時,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來,她轉過頭望去,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但周瑾瑜卻很快反應過來,眼神望向他道:「趙君傑?」

    「雖然我知道你很生猛,沒想到你還能活著,真是慶幸啊!該死的,你難道沒有看到我的信息嗎?」趙君傑瞪眼道。

    周瑾瑜撇嘴道:「看到了,可是就這麼幾個字,就讓我離開上海,又沒說原因,也沒有說要多久,給你回復的信息都沒有回應,讓我怎麼和導師、同學們解釋呢?再說了,我必須回來一趟做些事情的,可惜似乎沒有趕上呢!」他的手又不自覺的摸了摸項鏈。

    趙君傑揉了揉腦仁道:「真是頭疼,那麼聰明的傢伙怎麼一遇到感情問題就突然傻起來了?陸小姐,請你迴避一下好嗎?我想跟周先生單獨談話。」

    陸婉琪驚奇於對方怎麼得知自己姓名的時候,周瑾瑜卻笑道:「這是個最喜歡暗中偷窺他人的混蛋,只要他想知道,這世上還真是少有他無法得知的事情琪琪,去給我買點宵夜吧,光是喝粥似乎無法填滿我的肚子呢!」

    當陸婉琪離開了病房後,趙君傑才深深一歎道:「不是不想給你回信,當時我正在武警部隊被監控了哦,這事你應該還不知道吧?那段時間,你都在北京來著,我跟你從頭說一說吧從哪兒說起呢?就從你將光碟交給趙雨婷說起吧!不得不說,這真是一記妙招,我這麼精明都沒有想到這樣的損招呢!趙家是什麼人?好比一頭酣睡的猛虎,莫家的屁股摸的舒服自然無事,可你這光碟一遞,如同在老虎屁股上紮了根刺,這頭猛虎立即將醒了,轉頭一口就將莫弘文這隻老狐狸吃了個骨頭都不剩下!真是乾淨利落不得不說,女人真是可怕,一旦恨起來,真是死的連灰都不剩下!」

    趙君傑說到這裡頓了頓才繼續道:「想不到趙雨婷這小妮子這般壞脾氣,只不過被人騙婚罷了,居然整的莫弘文不但連副市長沒得做,連原本的位子也沒得做了,甚至還被趙書記拿筆一圈直接劃到了貪污腐敗官員的行列,巧的是,上頭因為副市長交替正在進行一個小範圍內的整治活動,莫弘文一下子撞到了槍口上,直到現在還被雙規著呢!當然,因為各種原因,我也在被調查的行列,後來,我從同事的口風中得知莫懷密會了當地的一個毒梟,叫做鄭東一!當然,他表面的身份卻是做進出口貿易的商人,隨後,鄭東一從越南返回時帶了一批亡命徒,我立即感到不妙,定然是莫弘文從他自己的渠道得知了始末,將你這個罪魁禍首的消息帶給了莫懷很可惜,我才剛剛給你發了條簡短訊息,還來不及詳細解釋,我所在的地方立即追蹤到了這個通信信號,然後再想和你溝通時,整棟樓的信號都被屏蔽掉了,直到今天下午我的調查結束出來後,我才知道你還是遭遇了不測」

    周瑾瑜笑了笑道:「但是我還沒有死!不是嗎?讓我活下來或許是莫懷這輩子最大的失誤看你的樣子並不是很高興呢?我想應該不是為我而感到悲哀吧?」

    趙君傑隨手拿過床頭櫃上的礦泉水擰開蓋子「咕隆咕隆」灌了兩口,這才歎氣道:「千算萬算還是當局者迷,忘記了給自己算一算我的境況也比老莫好不了多少,因為我知道的太多,越是站的高了,越是對某些人來說有威脅,所以要趁這種威脅還沒有成長起來前滅掉!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來都是這樣,莫弘文一倒台,為了平息另一方的怒火,也為了造成表面的平衡勢態,哥哥我也被算計了一把,如今我也成了白身了!知道給我安了個什麼罪名麼?瀆職呵呵,可笑啊!」

    趙君傑雖然說著可笑,可卻沒有笑出來,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受,任誰走到了最後一步,眼看著就要享受勝利果實時,卻生生的被掐斷了喉嚨,那種失望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周瑾瑜卻笑起來,因為動作太誇張,甚至牽動了傷口,笑聲嘎然而止成了痛苦的呻吟,好半晌才道:「這才叫報應呢!你利用我這個毫不起眼的小角色,硬是整倒了莫弘文,最後卻因為莫弘文倒下而失業儘管我因為你那小小的一張光碟被撂在了床上,可是我還是得和你說聲謝謝,如果不是你的利用,情況會比現在糟糕的多,我即使想用傷口來換時間也是做不到的,接下來,你想要做點什麼呢?」

    趙君傑苦笑道:「我除了對政治敏感一點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優勢,還能做什麼?幸好單位發的養老金不少,弄點小生意湊合著過日子吧,倒是你呢?莫懷能這麼做一次,就能這麼做第二次,來的時候我還特地到公安局去詢問過了,鄭東一沒有抓到,倒是他手下的幾個越南仔抓到了,這些亡命徒還真是不怕死,對著荷槍實彈的刑警,眼看跑不了,居然拿把西瓜刀就敢衝過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在他們的刀下活過來的,因為沒有抓到活口,即使有消息指向莫懷,卻因為沒有證據而無法告發他,甚至因為莫弘文一力承擔了上頭某些人的罪責,作為交換,莫懷現在是被保著的,除非有人親眼見到他持械殺人,否則,誰也動不了他,就算是趙書記也無可奈何,在這樣的狀況下,你現在的情況無疑是最危險的,我勸你最好離開上海一陣子,等莫懷的保護傘收起來了,那時候他也不敢這麼囂張了,到時候再回來吧。」

    周瑾瑜靠在柔軟的枕頭上閉著眼睛道:「我早就答應過莫懷要離開上海一個月的,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兌現諾言,為什麼我會有種屈辱感呢?即使莫弘文倒了,我也沒有資格和他叫板嗎?說到底我還是個弱者啊!」

    趙君傑拍拍周瑾瑜的肩膀道:「別妄自菲薄了,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保住性命,保住劉詩涵,你已經是最大的勝利者了,無論趙雨婷也好,我也好,還是莫懷,統統不都有了巨大損失嗎?相較之下,你算是最幸運的了,在這場政治角逐中,沒有勝利者,剩下的只不過是命長一點而已哦,對了,提起趙雨婷,她因為受不了一些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申請支邊去了,好似在青海省的某個縣城吧?據說下去就是個縣長,趙書記也算是官場智者了,這一手偷龍轉鳳玩的實在漂亮,等兩三年風頭過去,趙雨婷再調回來,級別至少在現在的基礎上提兩個檔次,不到三十歲的副廳級幹部啊!不多說了,你早點休息吧,保持聯繫,說不定我心血來潮還要在你的樂淘網上開店呢!」

    周瑾瑜笑了笑,不置可否,果然是什麼都瞞不過有心調查他的趙君傑,趙君傑離開的時候,正好碰到回來的陸婉琪,陸婉琪困惑的拿著兩瓶牛奶看著周瑾瑜道:「都跟你說什麼了?神神秘秘的!」

    周瑾瑜卻答非所問的摸著白金項鏈道:「聽說你老家在蘇州?我還從來沒去過呢,等傷好了,我會申請去蘇州學習進修,你可要好好跟我講講蘇州的地理名勝哦!」(第一卷詩之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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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了第一卷,原本想早就結束的,為了交待一些後續人物,穿插了一些感情戲,拖長了節奏。大家不要走開,《第二卷玲之篇》會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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