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一卷 詩之篇 第八十一章 留給自己的紀念
    這群混混知道東一是真的動怒了,平時他對兄弟都不錯,這才讓兄弟們肯給他賣命,只是為了周瑾瑜這單「生意」,幾乎讓東一的好手折損殆盡,使得他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出來做「生意」,面對這樣巨大的損失,東一自然不能不發火,他隨手撿起一把刀,正想一刀斬下周瑾瑜的頭顱,忽然間一聲警笛響起,他本能的心虛起來,手上一軟,這一刀就沒能砍下去,他身邊的一名青年害怕道:「東一哥,是警察!好幾輛警車過來了!怎麼辦?」

    「笨蛋!還用問嗎?帶著兄弟趕緊撤!比起掙錢,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東一吼道,蹲下身就扛起一名倒地不能行動的小弟上了後面的商務車,因為他這邊負傷的人比較多,連續搬了兩三次才算全員上車,這時候警車已經距離不到二十米了,東一再也管不了躺在地上的周瑾瑜,匆忙的一揮手,兩輛車如同老鼠般迅速逃竄離開。

    這也是周瑾瑜命不該絕,李思睿三人逃出沒多遠就想起報警的事情,強自鎮定心神撥打了110,警方聞聽這種當街殺人的惡性*事件,大驚失色,連忙呼叫警力趕往支援,恰好有輛巡邏車在附近作業,又立即協調交通局,抽調了兩輛在該路段的警車,如此快速的反應下,才堪堪趕至,險些讓周瑾瑜身首分離。

    誰都清楚在高度法制社會的現在,如此惡性*事件所代表的意義,這幾乎是黑勢力的明言挑戰,幾乎不把當地警方放在眼裡,當先的巡邏車連停也未停,追著那兩輛車而去,餘下的兩輛交通警車,因為車上警員沒有配備武器,所以停了下來,交通警第一時間勘察現場,發現周瑾瑜還有微弱的呼吸時,連忙呼叫了急救車。

    當李思睿和卓漫妮晚一步趕回來見到正準備抬上擔架的周瑾瑜時,前者不忍的閉上眼別過頭去,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中噴湧而出,後者不敢相信的摀住了嘴,擔心自己因為害怕而喊叫出來,周瑾瑜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幾乎讓人認不出真面目,大腿上、胳膊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如同最鋒利的刀刃割在她們心上

    周瑾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晚上,當他睜開眼時就聽到心跳測試儀的「滴答」聲,感覺到自己還活著,一顆心總算安穩下來,腦海中還不斷翻滾著當時慘烈的場面,那血肉橫飛的模樣這時想起來,周瑾瑜還有些想吐的感覺,只不過胃裡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東西可吐。

    感覺到周瑾瑜甦醒過來,趴在床邊的女人探過身來問道:「醒了嗎?醫生說,晚上你有可能會甦醒過來,真是太好了我準備了些米粥,現在吃一點嗎?」

    周瑾瑜輕輕的點了點頭,只是聽到這聲音,就知道是陸婉琪無疑,他閉著眼睛享受著陸婉琪的餵食,感覺到溫熱的米粥從口中嚥下,似乎這絲熱量也帶來了能量,周瑾瑜漸漸的有了些力氣,不由問道:「你怎麼會來的?不是讓你別再理我了嗎?」

    「原本我真的很猶豫,是蘇老師告訴了我一切,她很懊悔自己跟你說了那些話,還向我道歉來著,我這才知道你默默的背負了多少東西,知道這些的我,又怎麼會再怪你的薄情?你昏睡的這三天來,我想了很多,有時候覺得自己真傻,怎麼那麼容易就被你騙到?白天的時候,還有好些人在這裡,到了晚上,是我執意要在這陪你的,就怕你醒來的時候沒人在身邊。」陸婉琪輕輕的說道,綿軟的聲音令周瑾瑜身體的痛楚都緩和不少,周瑾瑜注意到她憔悴的臉和微紅的眼圈,心中一疼,伸出手來摸了摸陸婉琪的面頰。

    儘管陸婉琪明著、暗著表示過對周瑾瑜的傾慕,可是兩人間這麼直接的身體親密接觸卻還是第一次,微紅著臉的陸婉琪好不容易將米粥都喂完了,將空著的保溫盒放到一邊道:「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醫生說你失血過多,昏睡的太久,如果醒來的話,最好能夠和你多聊聊天,讓你的精神恢復一下,能夠促進血液循環。」

    周瑾瑜笑了笑道:「你不怪我就好,我哪裡還會有不舒服的地方?整個人爽到要飛起來了!」他忽然面色一僵硬,有些遲疑的問道:「那個她來了沒有?還好嗎?」

    周瑾瑜想起了劉詩涵,如果說自己遭到了莫懷的惡意報復,那麼劉詩涵也是處於危險之中的,心裡迫切的希望知道她的狀況,可是陸婉琪似乎並不是一個好的問話對象,只是這個時候除了她沒有其他人可以問了,他躊躇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陸婉琪果然臉色一黯,不過,很快又堆起笑容道:「是說劉姐姐嗎?我剛來沒多久,她也得到消息趕來了,只不過為了盡快得知你的狀況,她沒有擺脫記者的尾追,天使影視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這位國內首屈一指的女紅星的合約又被韓企天價購買,自然是娛樂記者們不可放過的話題,劉姐姐因此被醫護攔在病房外,說他們這麼一大群人會影響病人休息的,劉姐姐急的都快哭出啦了,不斷的懇求那些記者,還因此被逼回答了好些問題,最後還是黎矽學長他們看不過去了才出面攔住那些人,放劉姐姐單獨進來看你的只不過,看了你的樣子,劉姐姐哭的更厲害了,還一個勁兒的說自己的不是,說都是她害了你」

    陸婉琪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周瑾瑜敏感的察覺到了她的遲疑,問道:「這麼說她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吧?」

    陸婉琪點點頭,恍惚間似乎又想起那日的畫面情緒激動的劉詩涵再也不顧忌什麼,即使病房外有著許多記者,她卻將一直以來的感受哭訴出來,甚至隱約將同居合約的事情也說了出來,陸婉琪被蘇玥婷提點過,自然很快就明白了一切,這並非是隔離病房,隔音效果也很一般,劉詩涵的哭訴一字不漏的被傳到屋外去,記者們當即大嘩,紛紛擁擠過來想要採訪劉詩涵關於欺騙大眾的惡性*事件,在他們看來,一個毫不相干的周瑾瑜,到底是活著,還是因此死去似乎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劉詩涵第一次在公眾面前、在媒體面前憤怒了,她梨花帶雨的面孔因為忍耐怒火而顯得有些扭曲,陡然間爆發出來狠狠抽了一記靠的最近幾乎靠在周瑾瑜胸口的記者耳光,然後搶過麥克風狠狠的扔在地上道:「滾!你們都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們!給我離開這裡!」

    幾乎可以預見劉詩涵即將一落千丈的人氣,但是那時的劉詩涵因為周瑾瑜的遇險已經無法再保持理智,記者們並沒有聽從她的話,只是離的遠了些繼續拍攝訪問,即使神話傳奇樂團如何驅趕,也無法將他們徹底驅散,擔心周瑾瑜狀態的卓漫妮更是將憤怒直至劉詩涵道:「既然知道自己拖累了周瑾瑜,你為什麼還要來?因為你的自私和無賴,已經讓周瑾瑜成了這副模樣,你還要在這裡繼續令他受傷嗎?這裡是醫院,不是你的錄影棚,你就不能離開這裡繼續你的表演嗎?就不能讓瑾瑜安安靜靜的休息嗎?」

    也許是卓漫妮說的太過分了,即使大家都明白,她這是在維護周瑾瑜,雖然平時大家都沒有說過,但是周瑾瑜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樂團中有了不可替代的領袖位置,這不僅僅是在演出中,周瑾瑜的小提琴的作用,也是在生活中,周瑾瑜將他們融合在一起的生活態度。

    李思睿拉了拉卓漫妮,示意讓她克制一些,可是自己的眼淚卻絲毫不比卓漫妮少多少,卓漫妮甚至連李思睿也捎帶恨上了,只不過其中有多少恨意是另有意義就不得而知了,她甩開李思睿的手道:「不用你來假好心!你不是很有才華嗎?會很多樂器嗎?為什麼偏偏不會開車?我我為什麼什麼忙也幫不上?除了眼睜睜看著這場悲劇發生,除了躲在周瑾瑜的身後,我什麼也做不了」她悲泣間,卻一拉李思睿的衣領,埋首在了李思睿的胸口,正因為知道李思睿的真實身份,卓漫妮沒有了最後一絲顧忌。

    李思睿痛苦的閉上雙目,即使卓漫妮不提醒她,她也無法忘記那一幕,直到現在想起來她還會害怕的顫抖,比起鼓起勇氣背著蕭雪往外衝的卓漫妮,她更加不堪,對周瑾瑜比其他人有著更多的關注和關心,又怎麼能不內疚?

    黎矽冷冷的喝斥了幾句那些執著於採訪的記者,在幾乎無視他存在的情況下,黎矽的情緒波動再一次超過了底線,他的雙眼通紅,上前奪手搶過其中一名攝像的攝影機,狠狠的扔出窗外道:「沒有聽見嗎?叫你們滾啊!」林聰義無反顧的站到了他的身後,雖然是牆頭草的性格,平時也膽小怕事,可是在這件事上,他表現出了預料之外的勇氣,跟著黎矽連續砸了好幾台錄音攝像設備,還是蘇玥婷和其他人一起動手才制止下來。

    這些記者終於認識到繼續待下去很可能會有人身危險,何況醫護人員因為他們的惡意行為已經叫來了守在這的警察,他們只得灰溜溜的離開,可以想像第二天的媒體上會有著怎樣抨擊劉詩涵的負面報道,只是劉詩涵現在已經一切都顧不上了,緊緊握著周瑾瑜的手忽地痛苦的閉上了那雙大眼睛,兩顆淚珠順著原來的淚痕滾落下來道:「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怎麼會躺在這裡的?直到最後也想要保護我,我是否真的跟你很不合適?為什麼每次想要靠近你,卻只能令你受傷?瑾瑜,你真的不要有事,我會痛苦的活不下去,求求你,一定要好起來」劉詩涵的聲音哽咽而模糊,身體因為害怕而顫抖著,陸婉琪第一次感覺不到心酸的妒忌,只是有種悲痛的感動。

    「以前都是你在保護我,站在我的面前為我遮風擋雨,當我無法面對世人的時候,你用你的所有,偽裝了我的虛假純真;當我面對不知所措的選擇時,你只是默默的支持著我,無論的選擇是對還是錯;當我對人生失去了信心,你的焦急和哭泣,讓我感覺到溫暖,將我從黃泉路上又呼喚回來,如今,我也要將你挽回,無論你已經走到了哪裡,也請你要聽見,周瑾瑜!我不要你死!如果你敢就這麼離開,我也會就這樣跟著你離開!你不是要保護我嗎?你不是想要看著我笑著面對人生嗎?那就請你回來,請你睜開眼看一看啊!瑾瑜!」劉詩涵語無倫次的小聲說道,只不過周瑾瑜依然是在昏迷中,她的那份期待也成了無盡的失望。

    陸婉琪一直默默的流著淚,始終沒有說話,她覺得自己在劉詩涵與周瑾瑜之間根本沒有插足的餘地,愧疚的同時,也覺得自己很自私,無窮無盡的後悔湧上來,後悔自己為什麼那天要答應周瑾瑜,後悔自己為什麼名不知道不可以,卻要深深陷入對周瑾瑜的愛戀中,如今面對劉詩涵那炙熱的感情,她尷尬的就像一隻在舞台上出現失誤的小丑演員,只能用尷尬的笑容博取觀眾的笑容罷了。

    那天劉詩涵哭泣的淒美是所有人都無法忘記的畫面,即使警員們想要讓周瑾瑜能夠多休息一些,方便醒來後瞭解情況,可是也不忍去觸碰破壞這份感動,劉詩涵漸漸止住哭聲,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周瑾瑜每一個細緻的地方,似乎要將關於周瑾瑜的一切都深深刻在腦海裡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從那天以後,劉詩涵再也沒有出現。

    「據說,劉姐姐好似是因為合約關係去了韓國,也有人說她放棄了演員事業回北京了,真實情況沒有人知道,這幾天還有一位姓韓的小姐過來,囑咐我,你醒來以後,一定要給她打個電話,她說跟你講她姓韓,你就知道是哪位了。」陸婉琪乖巧的道。

    周瑾瑜皺起眉頭向陸婉琪要了自己的手機,給韓秀熙打過電話,很快那頭就接通電話,韓秀熙鬆了口氣的聲音道:「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來了!因為飛機的關係,沒有能夠逗留等你醒來,真是抱歉。」

    「飛機?怎麼走的這麼急?不是說還有一陣子才會回去韓國嗎?這麼快就結束了中國的市場宣傳工作?」周瑾瑜問道。

    韓秀熙回應道:「原本是打算繼續待一陣子的,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我也想多留些時間陪你,可是因為宣傳計劃耗資太大,為了購買劉詩涵的合約,已經超出預算太多了,中國市場的宣傳工作已經無以為繼,我必須盡快回去做解釋。」

    「謝謝你,多餘的話就不說了,我周瑾瑜永遠記得你這份情,關於我們的約定我希望你能夠保守秘密,不要告訴劉詩涵讓她覺得少欠我一些,或許能夠活的快樂一些,劇本的事情我記在心上了,這三千萬絕不會讓你白花的,你會獲得遠超付出的所得。」周瑾瑜雖然說得有氣無力,但是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清晰。

    韓秀熙輕笑道:「傻瓜,我難道是為了賺錢才幫你的嗎?不要有任何負擔,我所做的事情我自己來承擔就好對了,有件事要特別跟你說一下,原本我跟劉詩涵談過,想讓她留在上海,畢竟我和你的約定中,是要放她自由的,可是她卻執意要跟我一起來韓國,我覺得她似乎有什麼事情隱瞞下來了,連續兩次去看你想跟你談談的時候,你都在昏迷中。」

    「詩涵和你已經在韓國了嗎?這樣也好,在不知不覺中錯過離別的場景,雖然會有遺憾,但是減少了許多悲傷,不要提關於跟我的任何事情,時間久了,或許都會淡了。」周瑾瑜說道,心裡無緣無故的產生一種失落,將手機遞給陸婉琪道:「在我的衣兜內側口袋裡摸一摸,看看那東西還在嗎?」

    陸婉琪不明所以的按照他的話去做,果然從口袋中摸出一條項鏈,周瑾瑜不由笑道:「那麼激烈的狀況居然也沒有遺失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呢,儘管我無法將詩意帶給你,卻仍然想在你離開的時候,將它掛在把你的頸上,可是禮物仍在,送禮的對象卻永遠回不來了!琪琪,把它給我戴上吧,紀念這種東西,與其交給他人回憶,不如將麻煩留給自己。」

    陸婉琪一邊給周瑾瑜戴上項鏈一邊困惑道:「可這是女款的呀?真的沒關係嗎?」

    「戴什麼並沒有關係,重要的是誰會去戴它,和錯亂的表象相比,我們不是更要相信隱藏在表象之下的真實內心嗎?或許我現在不明白,但是我卻不會去否認,不會去懷疑!」周瑾瑜撫摸著頸項上的白金項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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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上班,晚上趕稿的日子雖然充實,但實在有點疲憊啊,尤其是最近業務做得不好,單位連雙休日都取消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休息,悲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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