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香仍在,伊人卻已不知道身在何處。孟返初嘗情愛之樂,這麼快就不得不接受離別之傷,極度的反差打擊讓他呆若木雞。立於原地,看著少女消失的位置,孟返茫然若失:「她到底是誰?為什麼,為什麼能這樣對我,為什麼她會知道我的名字?又為什麼就這樣離去?對了,看她離去的樣子,難道她也不是人類,人類劍仙都是使用御劍飛行的方式來去。她使用的是什麼法術?……」
在來這個世界之前,孟返對電影小說看得是非常的多,偏偏是對遊戲,除了因為住一起的朋友討論時隱約說過的,他根本是一無所知,自然,對於仙劍4之前的劇情不知道,就是仙劍4的劇情,也是在他來到這個世界前被那個系統強行灌輸到大腦裡的。如果他玩過仙劍系列的話,此時或許他能想明白一些東西,特別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可惜的是,假設畢竟只是假設,現在的孟返完全是一頭霧水。
返用力搖頭,自語,「算了,不想了,她說的,很快就會再見的,她一定不會騙我的,一定不會的。現在,我必須要去救歐陽明珠。等完成事情後,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想著帶著少女音容笑貌,孟返暗下決心,轉身,大踏步向著少女所說的方向,沿著湖向上遊走去。
太陽升起,光照大地,驅散了清晨的一絲絲薄霧。孟返沿著湖向上走了沒多久,果然遠遠看到了少女所說的木屋。孟返心中一振,喜悅心道:果然,她沒有騙我。連忙加快速度,向小屋走去。
眼看快到小屋了,孟返更加急著想看看小屋裡到底住著什麼人。眼前白影閃過,一個女聲傳來:「這位公子,請留步吧。」
孟返眼睛一花,眼前多了一個白衣美婦人,這位美婦人的氣質讓人覺得很舒服,眉目之間,有說不出的溫柔,讓人一看去第一時間就會想起母親這個詞,可惜此時美婦人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帶著深深的警惕和戒備,更可惜的是這雙眼睛正看著孟返。
美婦人盯著孟返緩緩道:「這位公子,不知你是否要進前面的木屋。」
孟返撓撓頭道:「是的,在下是要進去,這位夫人,不需要這麼緊張,在下沒有惡意。在下是聽一個朋友的建議,來此尋找……」
說到這裡,孟返遲疑了,萬一這個屋子裡住的是平常人家,自己冒昧說要找蛇妖,豈不是會嚇到人家。
美婦人看到孟返遲疑的樣子,更加警惕了,目光閃動道:「此間二人隱居於此,更無第三人知道,公子所言為朋友所告,不知道公子朋友姓名為何。」
孟返想到少女的身影,心裡一黯,沒精打采道:「在下還不知道那位朋友的名字,不過,夫人,在下真的沒有惡意,不用提防在下的。」
美婦人凝眉道:「公子所言,不盡不實。既為朋友,豈有不知道姓名之理。兼之道行高深,並非尋常人,妖氣外散而不稍收,叫我怎能相信公子未懷歹意?請公子速速離去,以免有所不便。」
孟返聽到美婦人似能看到他的妖氣,心中一動,暗想:「難道說,這個女子就是住在這個小屋裡的人,那我要找的人,會不會就是她?」想到這裡,立刻上前一步,問道:「這位……」
話沒有說完,美婦人抬手,一道紅光凝聚向孟返襲來。原來美婦人並非常人,眼看孟返來意不明,說話難以取信,似非有好意,偏偏此人身上妖氣之強大,為自己生平之僅見,自己平日未必便怕,但此時狀態非常,絕非其對手,眼看他臉上神色變幻,料來即將動手,不如先下手為強或許能將其重創。
孟返沒想到看起來如此溫柔的女子會突然就動手襲擊,措手不及。實際上就算他凝神防備,還對妖力一竅不通的他也決計躲不開這一擊。
眼看清冽的紅光正中孟返身上,卻像煙霧一樣,在美婦人驚駭的目光下,繞著孟返轉了轉,隨即便消散無形,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孟返還沒有反映過來,奇道:「這位夫人,不知道您剛剛對在下做了什麼?」
這話本來沒有別的意思,但是聽在美婦人耳裡,便成了自恃法力深厚的諷刺之言。美婦人面容慘然:「閣下法術之強,胭梅佩服。但是,縱然如此,胭梅也不會就此束手,和閣下同歸於盡,胭梅心足矣。」
說完,美婦人面容肅然,雙手慢慢合攏交握。頓時,一種高貴莊嚴的感覺發散開來,美少婦的眼睛閃出紅色光芒,看得孟返大為心驚。
孟返看到美婦人明顯一副要放大招的樣子,急叫道:「等等啊,我沒有惡意的,我根本沒有威脅到你的能力,不要動手啊,動手我穩死的……」話沒說完,紅光大盛,刺得孟返睜不開眼睛,只能以手掩目。等到紅光消失,孟返睜眼一看,頓時被震驚了。
美婦人的樣子起了非常大的變化,頭髮變成紅色而且非常長,遮住了半邊臉,增加了一點神秘的美感。原本到肩膀的頭發現在垂到了腰部。額頭上多了一點紅色的額飾,使她看起來多了點雍容華貴,但是這些都沒有引起孟返的注意,孟返被震驚的原因是美婦人下半身的也是最大的變化:美婦人的下半身變成了蛇的下半身!
美婦人看到孟返目瞪口呆的樣子,叱道:「閣下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應該知道我的來歷了吧,也該明白,我有和閣下玉石俱焚的能力。如此,還要和胭梅一戰否?」
出乎美婦人意外的是,眼前的少年看到他的樣子,既沒有表現出立刻動手的戰意,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畏懼。少年盯著她的下半身,變得異常激動,看著看著,眼眶竟然慢慢變紅了,含滿了男兒熱淚。突然,撲了過來,抱住自己的下半身哽咽:「蒼天啊,大地啊,是哪位神仙保佑,我終於找到你了。」
眼前少年的表現讓美婦人一頭霧水,雙手下意識就抱住少年的頭。雖然還不明白怎麼一回事,但是顯然,這個抱著自己的少年好像是真的沒有敵意,這樣毫無防備地貼近,自己隨便靈力一發,不論他有多強的修為也難免頭被打爆。既然是沒有敵意,美婦人也不介意少年的唐突了。而且,懷中的少年象找到母親的孩子一樣,在自己的懷中顫抖,一下子激發了美婦人的又或許是美婦人的先輩留傳下的母性……恩,有一點美婦人還是相當介意:少年似乎正在把鼻涕往自己的蛇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