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胯下坐騎,現在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站在面前的大一很是有些不習慣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重要的不是他得到了一名新的使女,而是他失去了自己的好坐騎離城三十里路呢,用腳走回去嗎?
用起道術變化來,這三十里路也不算什麼,可是與之前的有坐騎代步相比,感覺上總是差了點什麼金一搔了搔頭,不敢去看牛琪琪,若是被人看出自己在想念原先的坐騎,這個……一心想著把面前的大姑娘騎在胯下,好像不是一件很體面的事吧?
牛琪琪卻似已經看出了他的窘迫,笑道:「主人,縱使無須變化腳力,亦無須主人勞力趕路,待我用神行法,送主人回城便是」一面說,一面解下腰間短劍,在金一與自己的腳上勾畫幾下,口中唸唸有詞,道一聲「疾!」,兩人的腳上立時多出了幾匹小小甲馬
金一也曾見過這神行法,記得當日王子元說過,這法術一放就是六百里,常人中途是不得收法的,不過有牛琪琪這個施術者在旁,料也無事當下仍舊留了金虎在此看守,將那道符留給他貼在窩棚上,倘若達摩再來,料想這符也會有些用處
這邊牛琪琪做起神行法,金一隻覺得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眼前的景色倏忽變化,不消一刻,長安城已然近在咫尺,其快捷處比之前牛琪琪的全力奔馳,相去也不遠
將將收了法術,城中忽然一隊兵馬衝出,和金一二人正打了個對面,一騎越眾而出,馬上騎者高聲叫道:「兄弟,你遇著什麼事了,適才那麼疾忙出城去,如今連坐騎都沒了?咦,卻多了個女子出來?」卻是史萬歲
金一忙迎上去,也不好說這個大姑娘就是自己原先的坐騎,只得含糊說自己遇到了敵人,坐騎出了事,這女子卻是路上新收的使女史萬歲不疑有他,頻頻跌足:「那麼好的一頭坐騎,怎麼就沒了!兄弟,不日大家就要封賞你的功勞,可要記得向他要幾匹龍馬,往後上陣時好用」
金一唯唯,問起史萬歲怎麼會出城來,原來是竇雪兒見金一去的匆忙,恐怕出事,疾忙去尋獨孤伽羅商議,獨孤伽羅忙即知會了千牛衛在玄武門的軍營,請求發兵支援本來千牛衛身為天王親軍,若要出動非得天王手諭不可,然而史萬歲自己還不是千牛衛,當即領著獨孤伽羅的一隊親軍先出城來
金一聽了,心中甚是感激,笑道:「大哥對我如此,真不知說什麼好」這一聲大哥卻是脫口而出,自然而然
史萬歲大喜,拍著金一的肩膀道:「好兄弟,你一直叫我將軍,我知你尚有心結,到如今才肯叫我一聲大哥,實大慰我心!既然無事,今日便去平康裡大醉一場,慶賀我又多了個兄弟,諸軍見者有份!」眾軍士一聽有酒喝,都是轟然叫好,中間多有認得金一的,知道他此次相助宇文殺死宇文護,立下了大功,也都上來示好
當下史萬歲叫人讓了兩匹馬出來,讓金一主僕騎上了,大夥兒有說有笑地進了城,剛走了一程,又是一隊騎士奔來,卻是長孫晟帶隊,也是前往支援金一的,彼此見了更加歡喜
獨有史萬歲有些發起愁來只因要喝酒地人驟然多了一倍還多自己兜裡地錢不知夠不夠酒資?正在悄悄摸著數錢玄武門方向馬蹄隆隆數百騎兵轟然而至當先正是新近升任千牛衛都督地楊素史萬歲面如土色暗叫晦氣:「這許多人來!今日老子要大大破財!」
楊素哪裡曉得史萬歲地肚腸?見到金一無恙歸來他也是放心待聽說眾人要去平康裡飲酒楊素卻搖頭不許說出地話令史萬歲幾乎要大呼他自己地名字三遍:「大家諭令金兄弟若是無事歸來著即入宮覲見大家不得有誤這便隨我入宮去吧」
金一應了對史萬歲甚是抱歉史萬歲卻是一身輕鬆完全不當回事只催金一快去宮中:「大家見召定是有什麼要事急事快去快去遲些喝酒也不晚」
當下金一領著牛琪琪跟在楊素隊中一同入了禁苑經過玄武門時只見一群工匠正在那裡粉刷還沒刷好地牆上地上儘是焦黑地痕跡好似過火了一樣便隨口問起
「這是當日韓統軍奉命捉拿劉勇之時施展火雷法留下地痕跡」楊素道:「那一日長安城中禁苑與塚宰
固然是戰得火熾別處可也沒閒著若是大家再晚一oT文護一旦霸府大軍聞訊入城這勝負也真難說地很」
聽見他提起塚宰府的戰事,這卻是金一直到現在都不清楚的,當即問起端詳,楊素卻不肯說了,只道:「大家相召,就是與此有關,你只管去問大家便是,不須我多嘴」
金一問之不得要領,也只得罷了一行到了玄武門,各軍自回本營,楊素領著金一主僕入了禁苑,逕往後殿中來見宇文
「阿一,你的傷終於好了!」一見金一到來,宇文竟離座相迎,伸手來抱他金一不曉得這是胡風的禮節,心中一時暖暖的,道:「是,總算是好了,這幾日躺在床上不能動,可憋死我了」
宇文大笑,揮手讓楊素下殿去,金一眼光一凝:宇文的左手竟還是握著「大權」!確切的說,是他的左手依然與「大權」連在一處難道說,他這一生都要如此嗎?
見他目光所及,宇文便已知他心思,微微苦笑道:「不錯,我這手直到今日,仍舊是牢牢嵌在這『大權』之中,今日急急召你入宮,有幾分也是為了這事」
金一微微吃驚,望著「大權」外面包裹著的諸多金錢,恰有所思,殿外有人傳報,太史司天令季才奉召覲見宇文允見,教金一在旁邊稍坐靜候
不一會,兩名使女攙著一個男子上了殿來,金一一看那兩名使女的裝束,禁不住有些臉紅出山之後,他也曾見識過許多女子,有些做胡風裝束的,穿戴甚是大膽,不過像這兩個使女這樣打扮的,可就聞所未聞,那簡直不是用大膽能形容的,確切的說,那些可憐的衣帛並不能遮掩什麼,反而讓人有幾分將之全部撕開的衝動
不過,被這樣的兩名使女攙扶著,那位男子卻似乎是樂在其中,一面蹣跚而行,一面在兩名使女身上上下其手,那樣子竟是絲毫沒有將宇文放在眼裡!但,金一隨即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這人不將宇文放在眼裡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他竟是個目的盲人,雙眼儘是眼白!
被兩個使女扶著向宇文行禮之後,這位太史司天令季才仍不忘吃了幾嘴豆腐,這才就座方一坐定,他便將滿是眼白的雙眼轉向金一,仿若凝神注視的模樣
金一心中詫異:你一個瞎子,裝模作樣看我作甚?
哪知這季才一開口,就讓金一大吃一驚:「大家,這位便是那錢神之主嗎?以臣所見,似乎這位不但是錢神寄主,並且神體也正在這位身上哩!」
剛剛從牛琪琪脖子上解下的金錢,此時正揣在金一的懷中,這件事除了金一與牛琪琪之外,就只有一旁目睹的王善和金虎兩個知道,除此之外,世上再無第五個人知道這個瞎子季才,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宇文「哦」了一聲,見金一面容驚異,微笑道:「莫要驚訝,太史乃是卜聖者,精研術數風角等術,日常更司掌長安城的水鏡台,城內外大事小情,只要他想知道的,幾乎沒有能瞞過他的」
水鏡台?金一立時想起,曾經在楊素口中聽說過,似乎是不出戶便能知道外間諸事的一樣法寶,就是由眼前這個急色的目之人司掌的麼?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降服大權,天幸降下金一這位錢神之主,借助其神力才能成事正所謂禍福相依,大家借助錢神神力,才得以降服大權,卻也因此失陷了一隻左手又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若要解開,終究還須向錢神的神力上設法」
金一越發佩服起來,季才的話已經涉及到當日宇文獲得「大權」時最細微的機密,這世上除了宇文本人與當時也手握著「大權」的金一之外,再無第三個人知道,就算是宇文告訴他的,可宇文自己對於錢神的法力也不甚了了,又怎麼可能說的這麼詳細?更何況,在那山的大陣中,什麼水鏡也都沒了用場,否則的話,宇文護早就命人用水鏡徹照驪山內外,去搜尋「大權」了!
莫非,這些都是他用術數推算出來的?第十章完(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