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上回書說道張合典韋二人殺了郭珣之後在郭逸的接應下逃出穎川,三人騎著荀彧從家中帶來的好馬一路向南狂奔而去。
行的片刻三人放緩馬速,郭逸回頭看看那個已是個小點的穎川城歎了口氣,自己剛剛知道一些身世卻轉眼又要離去不過大仇得報也算的是不枉此行。張合驅馬來到郭逸身邊說道:「郭兄弟,其實我們本是不想連累你的,結果又要你開始亡命天涯了。」郭逸笑罵到:「你這廝怎的說出這種話!這本是我的家事卻連累兩位兄長逸不忍心啊。」典韋憨聲憨氣的說道:「郭兄弟你都說了我們是兄弟嘛,你的家事就是我的家事俺老典從來不後悔認識你這個兄弟!」張合點頭稱是:「我們的交情是打出來的,流浪天涯有什麼不好的,就像你唱的那樣『曾經海闊天空昂首莫回頭,癡笑輕狂任我瀟灑少年游』我看我們三人乾脆結拜成兄弟怎麼樣,這樣你小子就不會跟我們見外了吧!」典韋在旁邊興奮的大叫表示自己早就有這個想法。「好!來我們結拜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郭逸看著眼前的人,覺得眼睛有些濕了,當下三人下馬撮土為香,對天盟誓。三人隨即上馬放聲狂歌那首《少年強》。隨著歌聲三人縱馬狂奔。
「等過了前面這條河就到宛城了,二位兄長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大醉一場了。」郭逸指著前面的河說道。三人行了數日卻是風塵滿面。在穎川境內已經開始通緝三人因此得不到片刻的安歇。典韋大叫道:「好!到時候我們可要喝個痛快!」三人尋了個渡頭忙上船渡了過去。又策嗎狂奔了一段路,終於看到宛城那高闊的城牆了。頭頂一陣雁鳴,眾人抬頭看去卻見頭雁一頭紮了下來正好坐在幾人面前。典韋下馬撿起就見那只雁身上插著支羽箭正中脖頸。三人齊喝聲好箭法,如此高的雁竟被射中咽喉可想射雁的人箭法如何高超。
這時一黃毛小兒騎著一匹小馬跑了過來身上還背著弓箭。那小兒一見大雁被一個長相兇惡的大漢拿著嘴裡喊到:「兀那賊人,快還我雁來!」典韋咧開大嘴笑道:「你這黃毛小兒如何射的大雁?莫要誑你家爺爺!」那黃毛小兒嘴裡喊到:「那是我爹爹射下來的,不信你看那箭上還刻著一個『黃』字呢!」小兒提起自己的爹爹似乎滿臉的驕傲。典韋拔下那枝羽箭看到上面確實刻著一些東西,撓了撓頭說道:「你家爺爺不識字。」郭逸二人聽罷不禁絕倒,這典韋擺明了想戲弄這小兒。那小兒被典韋如此一胡攪蠻纏急得要哭出來。卻聽前面傳來一聲怒喝:「兀那漢子,欺負一小兒算何本事!來,來且吃某家一刀。」就見一黃臉黑髯大漢騎著匹黃膘馬手持一把長刀,待得近些便舞刀向典韋劈來。典韋叫聲好將大雁甩給郭逸,掣出背後雙戟站定。就見二人兵刃交接一聲霹靂過後,典韋倒退幾步方才站定,那黃臉大漢的馬也被震退兩步。那大漢喝了聲好。隨即說道:「那漢子,你到有些力氣。某家也不欺你,你且上馬再與你大戰幾回合。」典韋剛才被那大漢震的雙臂微麻也不言語直接翻身上馬,向那大漢衝去。二人走馬盤桓,就見這個刀如游龍那個戟似毒蛇雙方打了不亦樂乎。
郭逸卻明白典韋在五十回合後必然會落下風心中大驚。典韋可是三國中數一數二的牛人,卻不知道這個黃臉大漢又是何人,想了想三國中用刀的牛人也就是那幾個,除了關羽就要數黃忠了。莫非此人就是黃忠?要知道黃忠年近七旬時還能和關羽打個平手現在的話也就是四十多歲應該沒錯,此人就是五虎將之一——黃忠黃漢升!郭逸忙打馬上前槍挑二人兵器。從剛才的交手來看,黃忠的力氣並不比典韋小多少,因此郭逸只好用槍搭住黃忠的刀身接力打力砸開典韋雙戟,二人方才分開。
黃忠心中大驚,先前這醜漢力氣不小招式卻不行,不過跟自己打的時候漸漸有了些章法,不過自己定能在百合內敗他。而新來的這個少年單從他槍引自己刀身砸開那醜漢的雙戟就知道招式之精妙。要知道自己那一刀之力將若千斤,卻被他一槍帶走不可小瞧。當下撥馬立在一旁。典韋見識自己的三弟出來了不滿的說道:「三弟你怎麼出來了,哥哥我正打得高興呢。」郭逸示意典韋少安毋躁轉身對黃忠抱拳說道:「敢問閣下可是南陽黃漢升?」那黃臉大漢驚異問道:「正是某家,你是如何得知?」郭逸忙又施了一禮說道:「家師曾言江湖上有一後起之輩姓黃名忠字漢升一口長刀使的出神入化。」黃忠聽聞郭逸的師父只說自己是後起之輩忙問道:「敢問令師姓名?」郭逸擺了個百鳥朝鳳槍的起手勢。黃忠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令師是槍聖前輩,當年在下年幼無知妄圖挑戰前輩,結果卻被前輩教訓了一番,不過也受益匪淺。不知道令師近況如何?」旁邊那個小兒見自己的父親也不幫自己把大雁要回來還跟人家套交情了立刻喊到:「父親,他們還沒給孩兒雁呢!」說完一副要哭的模樣。幾人看後紛紛大笑,典韋從張合手中接過大雁說道:「兀那小兒,雁給你莫說俺老典欺負小孩子!」說完還狠狠的瞪了眼黃忠。
黃忠明白原來這幾個人只是在逗弄小兒,當下訓斥到:「敘兒,不得無理幾位叔叔(從童淵那論,黃忠算是童淵的晚輩因此與郭逸算是平輩)只是與你玩笑。」又轉頭對郭逸說道「此地非是敘話之地,諸位若是不嫌棄可隨在下回府把酒言歡。」郭逸看了眼張典二人張合示意同意,典韋卻喊到:「那漢子你家可有好酒。」黃忠笑道:「家中備有自釀的桂花酒還算可以。」典韋當即點頭同意。
三人隨黃忠來到黃忠家裡,黃忠吩咐家人準備酒肉好招待眾人。待的酒肉端了上來典韋迫不及待的拍開一罈酒直接喝了起來,一口灌下叫了聲好酒又復飲。黃忠叫到好漢子遂與典韋對飲。席間郭逸將自己辭別師父下山遊歷的經過大致講了一下,幾人一直喝到華燈初上,確實張合郭逸二人當先醉倒只剩下黃忠和典韋在那裡狂飲。
第二日清早起來後,向下人打聽其他的人所在卻是都去了演武場郭逸忙趕了過去,卻見黃忠典韋二人在場中大戰,郭逸一件典韋以處下風就像上去勸阻卻被旁邊的張合拉住。就見典韋在層層刀影中苦苦支撐,手中雙戟僅是護住自己這種憋屈令典韋連連大喝無奈卻是突破不了黃忠這攻中帶守的刀影。典韋狂吼一聲雙戟似猛虎出欄攪向刀影當中,就聽得如雷鳴般的聲音自二人交手處傳來,隨後典韋越戰越勇開始扳回劣勢。黃忠大叫了聲好隨即刀式一邊如綿綿江水看似平靜無奇,卻暗流湧動。
這個時候郭逸也明白了原來這是黃忠想要幫助典韋有所突破。在歷史上典韋是被一眾兵士圍殺下有所突破如今黃忠令他的處境比被幾百人圍殺還用困窘因此突破之後典韋的武藝成長很快,漸漸形成自己獨特的戟法。張合和郭逸在旁邊看二人交手心中也在盤算換作自己在場中當如何。二人看的一身冷汗均覺這黃忠武藝高強喚作自己怕是早就敗下陣來。身處其中的典韋感觸更深,雖然他不曾見過長江是多麼的雄偉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理解黃忠的刀法,他感覺到這刀法時而將自己帶至漩渦中令自己一身的力氣無處施展,又或者一個巨浪打來震的自己氣血洶湧,壓力越來越大感覺這無盡的刀勢要將自己撕個粉碎。典韋雙眼開始變紅,狀若瘋魔手中短戟帶出一道道鬼哭的聲音。典韋長嘯一聲手中短戟漸漸變慢,彷彿手中短戟便的如千斤重。張合驚叫道:「三弟,你看大哥用出來你的那招!」郭逸在旁搖搖頭說到:「不是,我那一招是以慢打快借力打力。大哥卻是返璞歸真重新領悟了『一力降十會』!現在的大哥若是跟你我交手恐怕我們不出十招就要被他震飛。」
果然,就見典韋的招式雖然變慢但是每一戟揮出都會擊在黃忠刀招中的實處,如若雷鳴般的聲音不斷的從二人處傳出,每一聲都直震撼人心。就聽得黃忠大喝一聲「開!」二人隨即分開。典韋身上的衣服被最後二人兵器相交的勁風一吹化作一片片枯蝶飛舞開來。原來在剛才二人交手的時候,典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刀氣所割破,黃忠也是滿頭大汗。典韋收起雙戟躬身施禮說道:「多謝黃大哥成全!」
原來二人昨晚喝酒時又提起交手之事相約今早再行比過。黃忠見典韋生性純樸心中甚是喜歡於是借交手之際幫助典韋突破武學上的瓶頸。本來以為典韋能夠突破由簡至繁的境界已經不錯了,沒想到最後竟突破了由繁至簡的境界,不由感歎典韋的天賦。
張合在一般感慨道:「原來天下間的高手是如此之多,本來還以為能憑我手中鋼槍闖出一番名堂,可是先是敗給三弟,現在大哥又突破到返璞歸真的境界。」郭逸看張合有些低落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二哥,人各有所長不是,就像我們兄弟三人中就你能出謀劃策的,以後當個將軍可以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大哥和我也就是做個衝鋒的料。你說是不是啊大哥?」說完沖典韋使了個眼色,典韋也附和道說正是如此。張合看兄弟二人都來安慰自己就衝著郭逸胸口打了一拳笑道:「就你小子會說話,我們三個當中就屬你鬼主意最多,還說我呢。」黃忠看著三個年輕人在那裡打鬧,摸著自己鬍鬚感慨自己老了。
這時聽見牆外一陣喧嘩人們大喊:「看,是大賢良師的弟子來傳道來了。」旁邊一人叫道:「真的嗎?那太好了上次我老婆病了還是多虧道長賜的符水治好了呢,我要再去領些。」黃夫人也走了進來對幾人施了一禮就走到黃忠旁邊低聲耳語。黃忠面現不快之色只是搖頭。黃夫人陡然提高音量說道:「你就是捨不得面子,你才多大的官啊,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校尉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看人家太守家還派人去呢。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為敘兒著想下,你中年得子容易嗎,敘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叫我可怎麼活。」說罷就掩面而泣。黃忠見自己夫人在這麼多人面前就開始哭了一時也沒了主意,只做在一旁歎氣。
郭逸忙走上前去:「黃夫人何事如此?」黃夫人方才醒悟院中還有其他人忙止住了哭泣說道:「郭兄弟,你不知道敘兒天生就體弱多病,這才八歲每到冬日就犯病。現在外邊的大賢良師弟子散發包治百病的符水,我讓你黃大哥去求些來可他#8226;#8226;#8226;」說罷又要落淚。黃忠站起來說道:「夠了!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我看這太平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郭兄弟你不知道這太平道明裡收買人心,暗裡儲備糧食兵器恐怕是要造反啊!」郭逸驚訝的叫道:「太平道?莫非現在他們就要造反?」黃忠搖搖頭:「那天平道還未曾露出反意,而且不少官員也信奉這個天平道。我曾上言對太平道加以限制不過太少不聽,且我在軍中不過是一校尉能有何作為。」
典韋在一旁冷哼到:「什麼狗屁太平道,淨是些裝神弄鬼之徒!在家鄉時我也曾見過這些傢伙頭裹黃布說什麼拯救百姓的好話。可是吃了他的符水也有死人!」郭逸這一路除了在洛陽穎川等地逗留長些,其餘淨是在路上了所以還未曾見過這太平道。弄得郭逸還以為黃巾之亂還早呢。現在看來這黃巾之亂不遠了。郭逸想了想對張合二人說道:「二位兄長不如你我且去看看這太平道究竟是如何裝神弄鬼的!」隨即向黃忠請辭。黃忠應允下來不過黃夫人倒是請三人帶回些符水來。正欲往外走卻見黃敘闖了進來說道:「帶我一起去看好不好?」小傢伙在外邊偷聽了半天,聽到三人要去見識下太平道忙跳了出來。黃夫人忙拉住小黃敘:「你這個孩子怎麼能到處跑呢,外邊人這麼多把你丟了怎麼辦?」黃敘隨即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郭逸三人,黃忠開口說道:「夫人放心吧,郭兄弟三人的武藝不俗而且敘兒跟我也學過武藝不會有事的。」黃敘忙掙開黃夫人的手跑到郭逸等人的身邊看了眼黃忠笑道:「還是父親疼我,嘻嘻。」看黃忠同意了,黃夫人也就不在勸阻。郭逸等人就帶著黃敘出去了。
在城中一塊空地上擠滿了人,中間是一座法壇上面幾個頭裹黃布的人在上面擺上香燭嘴裡唸唸有詞。就見一人用劍挑著一張黃紙繞祭壇走了幾圈然後再蠟燭上烤了一會嘴裡大喊到:「大賢良師顯靈!」就見黑壓壓的跪倒一片人。那道士手中的紙片上顯出「賜福」兩個字。眾人忙磕頭不已。郭逸冷哼一聲這種把戲也敢那出來獻醜,方要上前揭穿卻見另一道士拿起另一張符紙端起一個酒碗喝了一口又噴在紙上就見紙上顯出「增壽」兩個大字。郭逸看到放聲狂笑眾人皆回頭看,郭逸口喝到:「彫蟲小技還敢在這裝神弄鬼!」那個手持木劍的道士見有人來挑釁腹中暗自一笑,不怕你不來找事。嘴裡喊到:「這位小兄弟切不可出言無遜。所謂離地三尺有神明,你這樣不怕遭天譴嗎?」人群中倒是有幾個好心的紛紛來勸郭逸認錯免於被上蒼懲罰。張合知道郭逸不做沒把握的事隨與典韋夾著黃敘站在郭逸身後。
郭逸大步走上祭壇說道:「天譴?爾等裝神弄鬼就不怕天譴了嗎?這些小把戲如何能瞞的過我的眼睛。」那道士也不惱說道:「這位小兄弟為何說我等是裝神弄鬼,這可是對大賢良師的大不敬。姑念你小小年紀還是退下吧。」郭逸也不多言逕自拿起祭壇右手邊的符紙在燭火上烤了一會就見上面顯出「添子」兩個字。那個道士大驚額頭上漸漸掛汗。郭逸又取過左手邊的一張符紙端起碗來喝了一口噴上去就見上面顯出「進財」兩個大字。台下眾人看後大驚。那道士急喝到:「哪裡來的小賊竟敢在這裡撒野,左右與我拿下!」旁邊幾個大漢衝過來就要拿郭逸卻被典韋連打帶踹的打到在地。郭逸對眾人大聲說道:「各位百姓,不要信這妖道的言語,這些紙不過是用粟米粉先寫上去字用火一拷自然出來了,眾位要是不相信的話盡可以回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