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黃說了這話,將謝月嬌輕輕抱起,到裡屋床上,輕輕推倒,衣衫剝去,將一隻腳捧住,腳指含在嘴裡,問道:「夫人,他們有誰這般盡過心?」謝月嬌道:「沒有。」那大個黃又將雙股分開,又效老牛河邊伏槽吃草。謝月嬌熱癢難敵,又聽大個黃問道:「夫人,他們又有那個這般真心過?」謝月嬌忙道:「你肯這般,我見了你的真心了。」遂由著大個黃興雲布雨。
那大個黃卻赤著身子,抖一抖,在謝月嬌前亮一亮,道:「夫人,這般傢伙在家,還想著別人不成。」謝月嬌燈光下一看,見甚是粗大,忙道:「好歹輕些,再弄得疼了。」謝月嬌雖也久慣雲雨陣,不過都是居家過日子,高低不就,曲折不成的。這大個黃卻是個粗漢,肉博陣上,那識什麼惜香憐玉。有道是:
春雷陣陣,旱鼓聲聲,雲雨陣裡跳出個角眼將,槍掃兩江紅堤,棍攪一池白水,一味奪關斬將。桃源顫顫,嬌喘陣陣,烏雲陣中閃出個美嬌娘,柳腰不堪驅使,玉手難禁狼籍,只顧高呻低吟。
謝月嬌一陣雲雨過後,雙額嬌紅,半晌方起,叫大個黃赤身抱在懷裡,餵著啤酒說話。謝月嬌道:「我要先走了,家裡還等著那,有空你再約我吧。」大個黃道:「你有什麼煩心事,就對我說,我給你出氣。」謝月嬌點點頭。
二人說會子話,謝月嬌回到家裡,見兒子早睡了,趙百川還在看電視。趙百川見謝月嬌回來,數晚空熬,早就有心,攬著謝月嬌也求歡。謝月嬌也恐他起疑心,也放手由著盡興。雖說不多費力氣,無奈一晚三戰,早就疲倦,事才半就,已是昏昏欲睡。強打著精神沖洗了,這才睡了。
卻說趙振先在賓館小睡一陣,也往家裡去。出了賓館,也不叫車,抽著煙,一路上排解鬱悶。走到一條小道上,就見前面站著一人,生的背寬腰細,寬腦門,尖下巴,一對三角蛇眼。這人卻是李道通,自進了城,一心報仇,又分不甚清制服,但見了穿制服的就預備下手,先在新城咬死一個警察,又在東城咬死兩個工商,後在西城又咬死一個保安,每天只在人稀處靜坐。
李道通帶的錢不多,不出幾天,身上帶的錢用光,先為吃喝心惱起來。卻見趙振先走到身邊,開口道:「有湮沒有?」趙振先見問,心裡發毛,忙丟下一盒煙,匆匆去了。這李道通將煙叨在嘴上,先往六朝大酒店趕去,還未進門,又恐未路討食,惹人笑話,又漫無目地,往江邊走去。
雖是九月天氣,江邊還有不少人,坐在露天小吃廣場上,品著酒說話。李道通遠處看著,肚腸轆轆,暗道:「每每大戰,不是催糧就是設伏,功勞多被他人搶去,許多時也顯不著我。如今我不先弄出幾樣大事來,也不算什麼好漢。」往裡面桌子一望,卻見有兩個漢子,坐著對飲,走過去坐在對面,先把煙讓了二個。
這二個人,一個是霸王龍湯海龍,一個是和尚高暉,正在一起算計生意。見來人大塊頭,穿著長褲短褂,相貌兇惡,正差人手,先攀談起來。湯海龍道:「這位大哥,不嫌酒少,一塊喝幾杯?」李道通道:「甚好,換大碗喝著。」湯海龍又點幾樣菜,叫幾扎啤酒,先喝了幾大碗。湯海龍問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那方高就?」李道通道:「姓李,多早就下了崗,如今清閒在家裡。」湯海龍笑道:「李哥說笑了,這中華煙八十多一盒,可不是下崗人能抽得起的。」李道通笑道:「你們看我像做什麼的?」高暉道:「想必李哥也是端我們這碗飯的,行走江湖,殺富濟貧,替天行道。」
李道通笑道:「即如此,且說說你們的山頭在那裡,容我以後拜訪。」湯海龍笑道:「不瞞李哥說,我便是建材批發市場的湯海龍,因從小好打個架爭個勝,三街六巷沒有不怕我的,送了我一個外號叫霸王龍。這位兄弟叫高暉,因早早光了頭,都管他叫和尚。我們兄弟眼下正有幾手買賣,因缺人手,正商量著。李哥若有心加入,不敢說大富,一天三餐,雞鴨魚肉不在話下。」高暉也道:「李哥也放心,我們兄弟一不殺人,二不放火。縱是出了差錯,市裡也有人保。」
李道通道:「你們且說說,都是什麼生意?」湯海龍道:「我東北有位朋友,去年來這開花店,帶來十幾個十八、九的小姐,生意好是紅火。不想叫我們本地的一個地頭蛇看上了,他眼紅我朋友掙錢,多次上門要人要錢。我那朋友也是直性子,說話死性,幾句話沒說好,叫人將店砸了。我這位朋友出下大錢來,也不要那人命,只要出出那人的醜,弄得他裡外不安生就成。」李道通笑道:「這是什麼難事。」高暉道:「李哥不知,那人雖沒什麼,手下卻有兩個兄弟,拳腳功夫了得,沒十年八年功夫,也勝不了他們。」李道通道:「如此,我倒要試試。」
一時結了帳,高暉暗對湯海龍道:「這人別是雷子?」湯海龍道:「雷子我認識不少,沒他這個人。」將李道通請到家裡坐下,叫老婆沖一壺好茶出來。李道通喝口茶,問道:「你們說的那人叫什麼?」湯海龍笑道:「李哥,這個人我說出來,怕李哥再不敢去。」李道通怒道:「老子除了天王老子,怕過那個,你先說出來。」湯海龍道:「這人不是別人,卻是牛魔王牛千葉。李哥,他明裡是個警察,身上到那都佩著槍,暗裡才是老大。惹他煩了,叫兄弟打你一頓,惹他重了,拿到局子裡先蹲幾天,我們這些知道的,沒一個不怕他的。」
李道通道:「黃毛小兒,何足懼哉。我今晚便去,事成後再見。」湯海龍道:「李哥去也不打緊,需要什麼兄弟好去準備。」李道通道:「明天一早,你們二人在那個頂好的大香港酒店等我喝酒便是。」問了地址,看了一眼牛千葉的照片,二話不說,出門去了。
卻說李道通來到滿天星歌舞廳外,已是天近十點,陸陸續續還有人出人出。這李道通,長於設伏,不善對攻,並不敢逕自闖進去,又在路邊樹下,靜靜坐到十二點。眼看路上人靜,李道通才走到後牆處,悄悄顯了原身,從窗子爬進屋去。進了屋,見裡面依舊燈光明亮,便沿著水管,潛入吊頂之內,往各個屋內張望。李道通行至一間大屋之上,卻見內有一男一女。男的留個平頭,橫著一對粗眉,立著一對小眼。那女的白白淨淨,嘴角眉梢都帶幾分姿色。李道通見是牛千葉,靜靜伏在屋頂,細聽二人說話。
牛千葉道:「錢由基那廝叫暫時趕開了,往後怎麼辦才好?」白靈笑道:「你牛大人也是聰明一時,糊塗一時,那些子照片那該發給她看的?豈不是此地無銀三是兩,不打自招。」牛千葉道:「我發也發了,還說什麼,且說往後怎麼辦?」白靈道:「李姑娘那兒,你也不用老去,再鬧翻了,往後就不好說話了。你好好哄哄她,等李姑娘肯和你出去了,便叫你叔登門提親去。牛部長出面,她家裡必不好一口就回絕了。到那時你再約她出來,不論你什麼手段弄到手,她家裡還能怎麼樣,必然順水推舟將你們的事辦了。」
牛千葉道:「只我這個人是個急性子,那哄過人來。」白靈笑道:「這有什麼難的,即不離的近了,也不能離的遠了,找機會見了,多喝喝茶,吃吃飯,不就什麼都有了。」牛千葉道:「說的也是個理,硬纏著也不成。」二人正說著話,褚剛敲門進來,牛千葉問道:「這個月的錢收齊了沒有?」褚剛道:「大部分收齊了,還有幾家只推說生意不好,遲遲不交。」牛千葉道:「這事交給范自寶干去。你明天帶人再到城西錢由基的工地上,多少尋點事,我才好過去。」褚剛道:「這個好辦。」轉身去了。
一時,牛千葉、白靈二人又出去,稍時才回。白靈道:「牛哥,你還家去不家去了?」牛千葉道:「你有事?」白靈道:「我爸這兩天不好,咳嗽的歷害,我想明天帶他到醫院看一看。」牛千葉道:「也別空著手回去,帶兩箱子酒,把我的車也開著。」白靈應著去了。牛千葉這邊也將外套脫下來。李道通見他腰上栓著把槍,暗道:「這一趟不白來,先取了槍再說。」稍時,牛千葉將門鎖上,將槍也從腰裡解下來放在枕頭旁,關了燈,蓋條毛巾被睡了。
李道通等到午夜兩點,從屋頂下來,將槍悄悄噙在口裡,復沿著屋頂,順著水管翻出窗外,往江邊樹林裡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李道通趕往大香港酒店,果見湯海龍二人等在那裡。湯海龍見李道通到了,忙問道:「李哥昨晚可是去了?」李道通道:「昨晚去了一趟,晚上你們二人隨我去,後天便有那廝的笑話看。」湯海龍也不問真假,先請著李道通吃了早點,又約了晚上再見,各自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