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今天走不成的多了。
李天成知道。
柳少被打的那樣，今天起來的話，估計傷勢還會發一點出來。怎麼走？只有等他好了點了。
想著，李天成道：「我打個電話給那邊？」
「今天你陪他們吧。刷卡就是了，密碼是六十六十六十。」板板壞笑著：「你六十年代出生的大叔嘛。」
「你去死。」年富力強的李天成大怒。
三個人笑鬧了會。李天成掏出了手機撥打了個電話給錢春。
和他還有柳少約好了地方。
三個人分開了。板板帶著王城中去了工地看看。李天成去做三陪了。
「現在案件查的如何了？」板板壞笑著問道。
王城中不置可否的靠了那裡，沒搭理他。板板這不是在明知故問麼，能查出什麼呢？
漢江的早晨一如既往的迷人。
板板的車在車流裡緩緩的開著。
胖子也早早的起來了，定了今天的菜單，吩咐了徒弟出去補菜。然後拖了閻良阿軍，大街小巷竄了起來。
錢莊的地址選擇必須有點藝術性。
不能偏不能鬧，寫字樓其實是最好的選擇，只是漢江的寫字樓開發還沒有算上規模，好的寫字樓很少，縱容有也大部門被人用去了。
這是個難題，小小的難題。
省廳那邊。
嚴廳長閉著眼睛想著自己的心事。昨晚的消息讓他好一陣子才消化了下去。他沒想到板板在毆打了柳少之後，那個敗家子居然能這麼容忍了。
看來錢春的功夫也很到家啊。
這個人才！人才？
想著，嚴廳長說不出滋味的歎息了一聲，他面前的一個中年人低聲道：「廳長，我去安排了？」
「去吧，千萬別打草驚蛇，明天來了就必須很快走。」
「是，您放心。」
板板的手機震動了。
他背開了周圍的人，走到了一邊。嚴廳長的聲音傳來了：「明天有人去帶你，打你這個電話。昨天的事情，你有點失妥當。要做好善後。收起你江湖的那一套來。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你不知道麼？」
「是。」
板板不敢說什麼。老爺子的話很誅心。正說到了他心裡有點囂張失態的地方。
其實昨日事情之後，夜裡捫心自問。
板板也知道，假如不是知道了柳那邊注定要出事了，他怎麼敢動手？當真捨得了這份家業？去學楊四流浪江湖？
這也是事後他狠狠教訓魯根的原因所在。
不能失控了！
板板放了電話。
剛才嚴廳長吩咐了有個舊事需要他去翻一下，另外，他明天面談一點東西。
底牌要揭開了麼？
柳到底幹了什麼？板板知道不會是表面化的一點東西，這些東西放到現在，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絕對不會值得後來嚴廳長的如臨大敵。
老頭不是霸佔著位置不下的人。年歲不饒人，他想霸佔也沒辦法霸佔的。能到這個位置豈是一般的心胸。
那麼，他找柳的麻煩，除了錢春這裡知道的，必定是又發現了更多的東西。
不然區區一個錢春，他對付起來哪裡要麻煩什麼事情？
心裡想著，也有點帶著期待。卻又惶恐。
假如，這樣的日子過去了。
自己以後呢？
數數自己的人脈，關係。
板板發現，一切還搭在水上，並不實在。自己真正的，目前最大的靠山是那個放了電話的老人。
而他注定要退休了。
那麼自己未來的路呢？
這一生就能保證遇到的儘是嚴廳長這樣的？再有一個柳廳，自己會是什麼下場，再有一個錢春，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心裡琢磨著這些事情。
板板的氣質凝重了點，之前些許日子，微微有點出格的輕佻又沉澱了下去。
回了頭來。
王城中正看著他。
板板笑了笑：「明天我去下那邊，面談。沉下心做事了。王哥。你法律條文曉得的多，那邊的流氓律師也和你熟悉了，我看錢莊這一塊，你麻煩多費心點。」
「我知道，銀行這邊我現在關係還可以。到時候有什麼相關的事情，我幫你跑吧。你去忙你的。」王城中道。
現在人多口雜的也不好多說什麼。
兩個人做了個你我心知的眼神。
就此不提這個事情了。
左證然放了那邊的幾個管理人員。大步走了過來：「目前看，還是可以的。進度和質量都不錯。下面的先期計劃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二十。按這個速度，年前，我們該裝修的講全部完畢。」
「嗯，左哥，這個事情你控制吧，我也不太明白，只能看看。」
板板笑了下，隨即對了左證然道：「左哥。上面需要完工的只有等開春了？」
「是啊。天寒地凍的，到底影響施工，漢江這邊的氣候雖然不是東北，可是整個冬季來說，高層建築工程還是受到影響的。帶著做做吧。好在不多了。」
「那不如現在就開始了。」
「不是已經在準備了麼？外來的人到底不熟悉這邊，不是那個小陳，和你裝修的那個帶著，還有幾個老闆來參合，這邊的工程隊，哎。不說了，誰叫人工便宜呢。」左證然歎息了一聲。
很顯然他不滿意這些國內的建築隊伍。
板板聳聳肩也不好說什麼，國內建築隊伍就是這樣的，說是隊伍，不如說是團伙。鄉里鄉親的忙活著而已。
至於質量關，當然要自己人把握住了。
板板想的頭也大了。乾脆的不問了，全部推脫給了左證然。只等坐享其成。
左證然拽住了要走的他罵道：「老子那邊的工廠還要忙呢。整日耗著這裡。那個啥的。那邊你也抽時間去看下，怎麼著也有你的股份。」
「我不看，我不看，你要我做什麼你說就是了。」板板不耐煩呢。
左證然大罵：「送你錢也不要，老子欠你的？」
王城中失笑起來：「哪裡有你這樣的，板板？」
「哎呀，左哥很囉嗦的。媽的。」板板的當面叫苦。
左證然的臉已經被秋風吹的紅了，這下直接泛了紫色。憤憤的左證然踹了板板一腳：「工程你全不問，銷售呢，專業的計劃書已經下來了，你拿去看看，還有，那個娘們是你的馬子？武城塞過來的。」
「歐陽啊？是啊，怎麼了？」
「嗯，還不錯，聰明的很呢，你小子床上努力努力，我就培養培養她，把她變成個經理檔次的好了。銷售這塊的團隊由她帶頭我看不錯，也很有點想法。」說著左證然覺得不對頭了。
板板瞠目結舌的：「她，很有才？」
「你就知人家腿長皮膚白？」左證然回的很絕。
王城中爆笑著，再也聽不下去了，邊上的板板卻在那裡驚喜著：「我靠，泡妞還日到了一個寶。」
「有你這麼說人家的？」左證然鄙視著板板。
板板甩手對自己臉上抽了一下：「口頭語，不帶其他的。好，左哥，我去看看，培養培養感情和忠誠度。王哥你和左哥玩吧。自己打車回去。」
「你混蛋啊。」王城中和左證然齊齊罵著。
板板結實的背影已經帶著淫蕩的氣息，到了遠方………
歐陽穿著職業套裝。
在已經裝修一新，但是還帶著油漆味道的辦公室裡，整理著材料，不時的低頭對著面前的打字文員指點著什麼。
從這個細節就看得出來，她在這裡的地位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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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在一群年輕的小姑娘面前。
這個社會，男人女人，究竟誰是弱勢群體？
誰也說不清楚。
其實往往太多的時候，男人反而是弱勢群體。
女人年輕，漂亮，就足夠了。而男人呢？
板板站了那裡看著。
歐陽察覺到外邊有人，抬起頭來，藏青色西服的板板站了那裡。陽光斜斜的灑在了他的肩頭。
結實的身體支撐了衣服，一套西服被他穿的很有型，而他也被衣服襯托的非常的男人。
袖口閃過白金色的表帶。
青黑配著銀色。
裡面簡簡單單的圓領休閒套頭衫，整個人嚴肅裡有著活潑，只是眼神有點，讓女人覺得玩味。
是的，玩味。
這個傢伙剛剛把目光從自己的臀部收回，現在卻走向了胸口，就是不看自己的眼睛。
女人是不堪挑逗的。
尤其是剛剛才有了肌膚之親，還不算熟悉他身體的女人。
歐陽一剎那覺得身子一熱。
臉上帶了點羞紅。看著對面這個混蛋，輕輕的問道：「你，你幹嘛。」
話語裡不由自主流露出的親密，讓周圍幾個敏感的小姑娘全豎起了耳朵。
她們知道，那是板板。
板板失笑了：「怎麼，我連自己的地盤也不能來了？」
歐陽不知道怎麼在他面前，這麼的容易失控的。
氣的一跺腳。撒嬌似的：「你這個人。好沒正經。」
周圍的小姑娘全撲哧一下笑了。
歐陽這才回神過來，想端莊起來。可是已經晚了，只是女人心裡卻還有著點竊喜。
板板眼神掃了下辦公室內的幾個小姑娘。
自己走了過去，坐了下來。歐陽到底是服務行業出來的，一杯水已經放到了板板面前。柔聲的問道：「今天怎麼有空的？」
「哦。剛剛去看工程進度的，左哥告訴我說你表現很好，很有才，嚇我一大跳，趕緊來看看歐陽多有才。」板板哈哈著。
歐陽咬著嘴唇，沒理他。
板板牛眼一番：「真的，他老小子真的誇你的，說啥子獨當一面什麼的，我也不知道他那些屁話。反正你有才就是了。」
辦公室內頓時嬌笑連連。
歐陽哭笑不得的坐了他對面：「董事長來視察工作的呀？」
「嗨，還不是找時間休息下。馬上還有點事情。順便來看看你，怎麼樣，在這個還滿意不？」
看著板板關心自己，歐陽欣喜的點點頭：「還可以。覺得比之前充實多了。」
歐陽上學的時候也算成績不錯，只是發揮不好，從此一生改變了。自從來了這裡後。
她看到了太多的，和之前服務行業完全不一樣的東西。這一切，讓久違的，要學習的慾望，還有把握住人生，不再和從前一樣的心，騰飛了。
板板看在眼裡，卻是高興。
女人把心思放在提高自己，努力自身上面，是好事情，這次左證然說的還真不錯，的確歐陽不錯。
年輕的女孩子，能有這樣的心，就已經算得上優秀了。
板板咳嗽了下。問道：「***工資給你多少的？」
歐陽被他跳躍的思維說的張口結舌的，迷人的紅唇在那裡微微的啟著，貝齒裡一抹晶瑩讓板板看的很……熱！
掩飾的喝了口水。才聽到歐陽道：「二千呀，真的很不錯了，說之後還有提成什麼的。」
「嗯，你能這麼想就好了。」
板板這個人實在，他發現不僅僅是個嘿咻的女人之後，就學會了穿衣服的時候換上另外一種態度對待人家。
認真的看著歐陽，板板點點頭：「做事要慢慢來，有困難可以和我說，但是自己辛苦來的，才是值得珍惜的，希望你能在這裡學到好的東西，人生從此不一樣了。」
一句話說到了歐陽的心裡。
歐陽呆呆的看著板板，忽然一笑，笑的風華絕代：「嗯。」
她大聲的，重重的點著頭，孩子似的笑著道。
板板哈哈大笑起來，也不顧其他人，伸手摸了下歐陽的腦袋，揉了揉，拍了下，站了起來：「好了，我先去有事情，你很好。加油，我也是這麼一步步到了今天的。」
「板板。」
歐陽忽然緊走了幾步，到了板板身邊。
陪著他向外走去。後面的幾個小丫頭互相透露著曖昧的眼神，卻是羨慕沒有一點的齷齪。
單純的幾雙眼睛裡，寫滿了年輕女孩子對愛情的嚮往。因為剛剛，板板對歐陽的親暱和尊重，實在的打動了她們的心。
當然，假如她們知道，板板不穿衣服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估計她們的人生觀就會得到徹底的改造！
看著身邊的女人，板板問道：「怎麼了？」
「我。我昨天去你酒吧的。」
「嗯。」
「我去你酒吧的。」歐陽固執的重複著。
板板繼續裝死：「嗯，是啊，後來我有事情了。」
「我去你酒吧的，你這個混蛋。」
「我還有事。」
板板倉皇的加緊了腳步。後面風聲響起，板板嚇了一跳，屁股上已經中了一個石子。
「哼！」歐陽拍拍手，轉身，回去了。
摀住臀部站了那裡，回頭來的板板，呆呆的看著她，心裡想著：「這樣過去了？也好。這樣才好。」
女人不會釋懷這些，只會刻意的淡忘。
歐陽怎麼會不知道他也有其他的女人？
按著時間推斷也就知道了。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讓她幾乎不敢主動打一個電話給板板。
昨天是幾個朋友鼓足了氣，她才來的。
喬喬在夜色下的魅力，是與生俱來的。
喬喬的彪悍，性感，灑脫，還有大方，讓歐陽覺得很難受。那樣的女人，好像就是屬於板板的。
自己呢？也是的。
可是，可是這個混蛋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歐陽咬著嘴唇想著。
身邊幾個小姑娘繼續劈劈啪啪的打字，只是眼神裡帶著笑，歐陽的失態讓同為女人的她們看的到。
更感受得到。
那重複的幾聲，昨天我去了酒吧的。
咯咯。
她們想著。那樣熱鬧的場面。
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
社會就是這樣的強者為尊。
板板有錢有勢有名聲，這樣的男人沒幾個女人才怪呢。要做他的女人就要有一定的覺悟。
雖然傷心總是有點難免的。
可是不在局中的她們覺得，一切很韓劇呀。
她們體會不到痛，只看到了快樂，和相似的劇情場景。愛情，沒有點糾葛，叫什麼愛情？
不是麼？
歐陽很快的放開了愁緒，抬起了頭來，恢復了冷靜的臉上還有著點藏不住的嫣紅，只是眼神堅決多了。
要決鬥了吧？
幾個女孩子繼續丫丫著。
耳邊傳來歐陽的聲音：「今天打的是這一份材料吧？你們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