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春專注著的看著對方。
柳衙內把剛剛板板講的，關於大圈和板板關係的來龍去脈，和錢春講了下。
錢春不由得瞠目結舌。
生活也能這樣？
板板這是什麼命？居然能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就這麼說的。查是查不出來吧。這個人，關係是不是這樣，我說老實話，的確看不透。」
錢春扯了下臉皮，在心裡腹誹著，比起你這個紈褲當然是個人物！
沉默了下，錢春道：「我有時間去查查吧。這段時間，柳少，忍耐下吧。賺錢第一。」
柳少點了點頭。
看著錢春出去了，他的手撫摸過了自己額頭邊上的傷痕，還有隱隱有點疼痛的牙齦，胸口深深呼吸的時候一陣作痛。
板板？
這兩個字在他的心裡燃燒著。
他怎麼能不恨？
一定會有機會的。柳少想著，女人從門外進來了。看著那搖曳的腰肢，款款的眼神。
柳少哼了一聲，撲了上去。
無能的男人總會在女人身上發洩憤怒。他，需要發洩。
夜就這麼過去。
魯根和張小星兩個人去逛漢江城了。有了昨天的教訓，相信魯根除非是個驢腦袋，不然的話，他是會知道未來該如何，現在該怎麼走的了。
張小星看著身邊魯根的沉穩，他也放心了。
板板沒有和張小星說什麼，自己弟弟犯錯了，不能埋怨到人家身上！
而辦公室裡。
板板已經叫來了昨天幫忙的幾個兄弟。
大家有點拘謹的坐了那裡看著板板。
除了板板，沒有其他的人。
就連胖子也不在。
看著面前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看著自己那種佩服崇拜的眼神，板板淡淡的一笑。
人到了一定的地位，自然就有一定的氣派。
在這些漢子看來，板板是他們不得不敬仰的人物。因為出身，相仿。更因為楊四這個曾經的紐帶。
至於昨天，他們終於見識了，混黑道的，連省廳副廳長的公子也照打不誤。到了這個地步，豈能是一般的人。
換了自己，恐怕早就抓起來十年八年的日子了。
而現在呢，他卻一點事情沒有。
據說，昨天晚上還一起吃飯的，然後就這麼算了？
大家能混到和坐在板板辦公室內，都不是簡單的人，自然知道背後有著其他的故事。
只是板板昨天明目張膽的要挾說，不要資產不要事業，也要做了對方。那種氣勢實在震撼人。
並且，當時省廳的錢處長可是在一邊的。
至於李天成，他們已經當另外一個大哥了，誰叫板板和他是生死兄弟呢？
板板看著他們。
半響，沒有說話。
五個漢子誠惶誠恐的看著板板，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喝茶吧。」
板板倒不是故作神秘。而是剛剛起來，昨天又被喬喬騎了一個晚上，卻因為昨天自己吩咐了一句。這些漢子大早就趕緊到了門口等自己。
他還沒完全想好呢。
到了這個地步。
板板想了下，也就不婉轉了：「你們在外邊打打殺殺也不是個事情。昨天你們能跟我進去，就算是真正的兄弟了，發財，不會忘記兄弟的。」
一句話說的一群漢子全抬起了頭來。
出來混也要吃喝拉撒的，而且消費可是比那些一般的老百姓要大多了的！
板板開了金口，他們當然是欣喜了。
「我準備搞個投資公司，俺們兄弟明白說吧，就是錢莊，高利。」
屋子裡低低的笑了起來。
板板也是一笑：「你們有錢呢，就投點一起玩。沒錢呢，跟著做，我也不會虧待你們。具體的章程，大圈的閻良，左哥，還有省城的軍哥在商議著。我一個兄弟出來做法人。這次的生意呢，比賭場什麼的可上規矩多了，而且資金大多了。只是你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瞭解這個城市一些方方面面。所以，出錢的時候，信息上你們幫著掌握掌握。平時也不要上班，就電話聯繫好了。你們看呢？」
說完了，板板又一拍腦袋：「忘記了，這次我打算投資一千萬進去。你們自己有錢，跟著放好了。這點上我倒是無所謂。你們每個人允許投資五十萬。而這五十萬的資金利息呢，我也不在乎，還算你們的，就當借個平台資源，包括社會上其他方面關係給你們用。你們值得兄弟兩個字！」
「板哥。」
一句話說完，幾個兄弟全有點感動了。
他們知道板板說的什麼意思。
錢莊，正規的話，從律師到社會白道的關係網，全部是讓自己用的。他們就是胡亂也算也知道。
一萬一個月一千的話。五十萬就是五萬。再打個折扣，安全點。起碼也三四萬的收入。還是白給自己的。
另外還有所謂的好處拿。自己就跑跑腿？
這是送錢給自己呢。
看著他們樣子，板板哈哈一笑：「嫌少？好處還在後面呢。」
「不，不，板哥。」
胡斌是幾個人裡歲數大點的，和張虎差不多的地位，他連忙道：「板哥，好處只多了不少了。我們哪裡好意思。」
「是啊，板哥，這哪裡好意思？」張虎也道。
板板擺擺手：「開玩笑呢，哪裡不好意思？你們是我朋友，是兄弟，有錢大家一起賺。不過我有點要求，你們一定要做到。」
大家全安靜了下來。看著他。
「不要在外邊張揚。沉默發財是好的。到底這個事情有的方面是不上檯面的，別搞得我難堪。我那些朋友被人說也不好。」
幾個人齊齊點頭。
板板那些朋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天成。
他們理解板板這句話。
「至於小兄弟呢，你們看著帶。但是不要雜了。有的人不可大用的就丟了。這才是你們的開始，將來，我其他的事情你們也可以參與，你說搞那些黃毛綠毛的跟了不丟人？你們看看閻良的氣勢？你們希望有這樣的兄弟一起麼？」
張虎嗨了一聲：「板哥啊，閻良哥什麼人物，呵呵。」
「人都是爹媽養的。對不？你們修身養性的，我們做事呢，不做就算了，做就做到最後。平時張揚，誰在乎？你看我平時張揚麼？」
板板問的真是厚顏無恥。
不過面面相覷的幾個兄弟仔細想來，的確板板不算張揚。無論是談吐，是交往，他一點也不張揚。
幾次事情的確是被逼迫的。
正如他自己說的。不動也就算了，動了，就是玩命。
比如，徐家啊，比如炸彈啊，比如……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心裡認為，徐家的炸彈不是板板干的，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們卻堅信了。
不是他的人幹的，誰這麼好心？
堂堂省廳的公子哥被打的居然不敢吱聲了。這，可不是錢就能辦到的！
想到這裡，胡斌問道：「板哥，兄弟多個嘴，昨天晚上那事情，他會不會找你麻煩？」
板板看對面幾個人全豎起了耳朵。
他故作深沉的一笑：「麻煩？我是他的麻煩差不多。這個話不要在外邊說就是了。他？」
說著，板板的小拇指一掐，哈哈大笑起來。
頓時辦公室裡的人全笑了起來。張虎在那裡拍馬道：「板哥，你真是牛啊。」
「我捨得，我可以現在投資的一切全不要了，我去北美好了，一個電話我就可以出去。軍方送我出去怎麼了？」
板板直接胡說八道起來。半真半假的忽悠著：「我死了，他完蛋，我不死，他也完蛋，他想清楚後果。他也算白道？他當我小混子？哼！」
一個冷哼，森冷到了骨子裡。
板板的嘴角閃了點猙獰的味道。卻忽然綻放了點笑容：「喝茶，喝茶，今天天氣不錯，這杯茶喝好了，我們去頂樓吃點早飯吧。昨天晚上客人強烈要求，上午就開門，我也隨便他們。賺錢的事情不幹麼？早上我請客。」
張虎和胡斌帶著兄弟們端起了杯子：「板哥，我們跟你干了。」
「好。一起好好的幹一番。記得啊，低調。這個事情還要的半個月上下，你們自己看著準備資金吧，沒有的話，哎，直接和我說就是了，哈哈。干！」板板大大咧咧的把茶喝了大半，站了起來：「走，去吃個早飯。」
已經有人到了門口，幫他把門打開了。
板板帶著人，向上走去。
一縷陽光從門處灑了進來。
然後是碧藍的天空，映入了眼簾。
一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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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闊天空！
柳少還沒起來。錢春自然今天要陪著他。
吃早飯的時候。
胖子低聲在耳邊告訴板板，那個張正去了柳少那裡。板板點了下頭。然後打了個電話給王城中。
車子開了出去。
現在沒必要呵著圍著他玩。
張正昨天晚上不知道在幹嘛的，今天肯定是得到了消息來看柳少了。自己在那裡不好。
想想。
板板車子轉到了劉海燕的肯德基那裡。
武城已經提前一步到了。
兄弟兩個坐了靠窗的位置。板板看了看身邊的劉海燕：「燕子，這個幾天忙，等過些日子找你。」
「你找我幹嘛。」
武城的壞笑讓劉海燕有點不好意思了，瞪了板板一眼，又丟下一句神經病，然後轉身走了。
板板和武城面面相覷著。
板板惱火的罵道：「她才神經病。」
「得了吧你，板板，怎麼今天不去工地看看？」武城問道。
板板搖搖頭：「我在外邊等李天成電話呢，今天他要遇我的。」
李天成雖然沒聯繫板板，但是板板知道，肯定要聯繫自己的。
昨天的事情。
李天成一直不好和自己交流。而且這個消息，估計嚴廳長那邊也會知道的。
板板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為了對付那種勢力。
嚴廳長不可能沒有其他的人手出現的。只是他也許是後來佈置的，也許是更高層的人安排的。
但是自己沒必要問和管。
只要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了。
想著這些事情，板板的臉色有點陰晴不定的。武城奇怪的看著他：「你在想什麼。為昨天的事情？」
「不是，其他的事情，我在整理下思路的。來了。」
正說話的時候，板板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李天成的。拿了起來李天成在電話裡道：「城中和我一起呢。他才忙好了。你在哪裡？」
「我在肯德基這裡，要不你們過來？還是？」板板問道。
「這樣吧，你過來吧，我們到了哪個茶座打你電話。」李天成道。
肯德基那裡豈是談事情的地方。總不能去辦公室吧。
六十後對肯德基沒感情的。
板板聳聳肩嘟嘟嚷嚷的嘀咕了一句。武城失笑著：「李哥六十後？不是七一的麼？」
「七二吧，知道七十二是罵人的，然後死活說自己七三年的。我給他編排的說是七一。」板板笑著道。
「現在卻變成六十後了？」武城哈哈大笑起來。
板板一邊站起來，一邊道：「男人也怕老麼？他裝嫩想幹嘛？哈哈。年紀輕輕的提拔的太快不大好，根子不穩啊。」
看他一副官腔，武城不屑的拍了下他：「老子去上班了，我是公務員。閃了啊。」
說了也不問板板，他自己出去了。
板板捏了下鼻子，向著劉海燕的辦公室走去。
劉海燕正坐在裡面，看著電腦不知道幹嘛。看他進來了，站了起來：「談好了？」
「馬上還走，進來看看你的。「板板笑著。
劉海燕的眼角閃過點喜色，挖了他一眼：「我有身麼好看的？」
「穿衣服看也不錯。」板板說著走了過去，大手捏了下劉海燕的臉頰。
女人頰泛桃暈，水汪汪的眼睛裡全是……
「發春了？」板板壞笑著，又拍了下劉海燕的屁股。
驚叫了一聲，劉海燕瞪著他：「死人啊，在辦公室呢。說，這個幾天睡哪裡的？」
「我？哎呀忙死了，然後胡亂睡那邊房間的。」板板支支唔唔著，轉了頭：「燕子，明天後天我要出門下。等回來找你。」
「去哪裡啊？」劉海燕奇怪道。
「有事情，哎，別問了，電話來了，我和李天成他們談事情去了，最近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板板擺擺手。
一邊拿起了電話，知道了地方，放了手機，向外走去。
劉海燕急急忙忙的跟了後面：「哎，昨天晚上你打架的？」
「你怎麼知道？」板板奇怪著。
劉海燕瞪了他一眼：「我哥打我電話告訴的。」
「他神經病啊，這有什麼好說的。」板板沒好氣的罵道。
「哎呀你，你這個人，他告訴我怎麼了。你沒事情吧？」劉海燕關心的問道。
「虛情假意，我來了半天你不問。你看我像有事情的樣子，去吧去吧，我走了啊。」
「你滾吧。」劉海燕氣的一跺腳。
板板哈哈大笑著打開了車，坐了進去，發動起來，才探出頭來：「燕子，我去有事情了，別偷人啊。」
「滾。」
車子揚長而出。留下劉海燕一個人站了那裡，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咬著嘴唇，半響才紅了臉回了頭去。
板板哪裡還去回味女人的哀怨或者甜蜜。
反正按著常理，常常調戲調戲，對彼此身心都是有好處的。尤其在工作繁忙的時候。
車子飛快的開到了市局的大門口。
下了車板板走向了對面。
也沒必要避諱人，大半個城的人全知道自己和李天成的關係，愛怎麼想怎麼想。躲躲藏藏反而讓人覺得噁心。
人進去了。
立即有經理出來了：「板哥，裡面請。」
「客氣了，在裡面？」板板問道。
經理點點頭，在前面帶路。
很快的轉了彎，到了一個包廂門口。
板板走了進去。
然後走了進去。
一壺菊花茶放了那裡，清香撲鼻。李天成和王城中兩個人看著板板，齊齊的笑了：「板哥來了。」
板板哭笑不得：「你們兩個。」
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事情我剛剛和嚴廳長匯報了。幫你解釋了下想法。嚴廳長意思還是太衝動了，保留意見，提出警告。」李天成忽然道。
板板聳聳肩：「哦，我接受組織上的批評。」
爆笑聲裡，王城中摀住眼睛，扶著額頭：「***。怎麼這麼怪。」
「其實。」
板板憂鬱的靠了那裡：「我是警察。」
「誰知道？」王城中淡淡的道。
兩個人再次的狂笑起來。
這下六十後聽不明白了。無間道的經典台詞他怎麼會知道？他看的最後一部電影是地道戰。
王城中連忙把情節大概的介紹了下。
李天成哈哈一笑：「這香港人也敢拍啊，大陸拍這個的話，早就叉叉了。」
「是啊。有的東西碰不得的。」
王城中在那裡也感慨著。
板板冷笑了下：「表面文章。比如審核電影的，那些刪除這個那個的，什麼色情的，這些傢伙沒看過A片？沒嫖過娘們？搞不好潛規則裡，他們就是生物鏈的上層呢，假正經。」
「管天管地，管不了這些。我們做自己的事情吧。今天想和你問問的，你的項目現在進展如何了。」李天成道。
板板詫異的看著他：「李哥，你沒話找話說呢？不是天天一起麼？」
「不是，剛剛老爺子還帶著問了下，你說的那個後期項目計劃。他對那個很感興趣，雖然他不是我叔。但是那種利民的事情，他還是有點心動的。」李天成道。
板板看著他：「華海這邊沒正式啟動，沒錢回歸之前，不好談具體的，但是那邊李哥你抓緊，我看黃老闆那邊的地皮，你可以早點給我們。」
「我知道，這不就結了？這個事情一說嘛，我也好和老爺子開口。到底要他批啊，不過礙著現在錢春在，不能做的太明顯。他也不是白癡。對了，他要我這個兩天，去柳那邊下的。哼哼，昨天你這一打，耽誤了我進步啊。」李天成不爽的看著板板。板板和王城中全偷偷笑了。李天成知道裝不下去，也不要臉了：「給我點錢，我去拍馬屁，媽的。」
「知道，知道。這裡。早給你準備好了。記得到時候找老爺子報銷啊，這可是辦案經費。」板板一邊摸出卡，一邊對著李天成道。
「你的名字？」
「你的。王哥沒和你說？」板板奇怪了。
王城中在一邊：「我怎麼說啊，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給李哥，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辦了就後悔了。所以不好說啊。」
板板啼笑皆非：「我感情掉了警匪窩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