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短暫的浪漫,婚姻是永久的責任。
婚姻的最高理想便是那句老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大紅的結婚證捧在手裡,酈三元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她就這樣嫁人了?和邵墨軒是夫妻了?從此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管世人的非議?他們有了法律的保護,他們會牽著彼此的手慢慢老去?
有一瞬間,酈三元簡直是不敢相信這一切,她不禁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她還是個少女的時候就對婚姻有朦朧混沌的希冀,她幻想嫁給小說中的男主角,那種騎著白馬,斬荊披棘衝向她住的城堡,而她坐在高聳的城堡最頂樓,羞澀又心動地看著他。
而現實和曾經希冀的有所同也有所不同。
重要的是她的確找到了自己的王子,即使她已經29歲了。
「你看上去和個小姑娘一樣。」邵墨軒伸出食指輕柔地劃過她的臉頰。
酈三
元不禁臉紅。
「這是真的嗎?」酈三元還是有點難以相信,她像一個瞞著家長偷跑出去玩耍的孩子一樣有些戰戰兢兢。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地說,這是真的。」邵墨軒笑。
兩人當天跑了好幾個傢俬城,買了大床,書桌,書櫃,廚房用具……還有一對愛心大熊,邵老父親在江邊買的房子已經裝修完畢,他們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將一個家打理起來。手上一張一張的收據,賬單,酈三元慢慢數著。
「數什麼暱?」
「數花了多少錢。」酈三元很認真,「要懂得過日子。」
「沒花多少啊,不就是一張雙人床,一個小几,一個廚房櫃,一張書桌…別數了別數了。」邵墨軒捏捏酈三元的臉,「你老公我這些錢還是拿得出的。」
忙乎了一天,兩人在燒烤
店吃了東西,燒烤店正推出情侶套餐,邵墨軒有些得意地問營業員新婚夫婦有沒有優惠,小營業員笑地燦爛:「二位是新婚嗎,?」
「對,新婚第一天。」邵墨軒點頭。
「恭喜,恭喜。」
「你在笑什麼?」酈三元問。
「你說他們看得出我們是新婚嗎?」邵墨軒問。
酈三元黑線,她明顯感覺到邵墨軒激動過了頭:「應該看不出吧,我們的衣服上又沒寫著新婚兩字。」
在很多很多年以後,他們都會記得成為夫妻的那一天,那一天沒有朋友,長輩,同事下屬的祝福,只是兩個人牽著小手進了燒烤店大快朵頤,吃了四盤雪花牛肉,像兩個孩子偷偷去玩耍……這也沒有什麼不好,歸根到底,婚姻是他們兩個人的,甜蜜的回憶也是他們兩人的,在白銀鬚的時候兩人會緊緊靠在一起,慢慢細訴回憶的美好。
「今天,不要回家了。」走出燒烤店,邵墨軒露出一個有些狡猾的笑容,語氣是無賴加點霸道。
酈三元紅紅臉。
「不要回去了。」邵墨軒環住她的腰,不肯放開她。
兩人進了本市的五星級賓館,訂了情侶房。
一進情侶房就有讓人臉紅心跳,有一張級大的床,上面是桃紅色的床單,繡著鴛鴦交頸的雙人枕,還有簿如蟬翼的紅色帳幔……一切簡直是有多麼引人遐想就多麼引人遐想。
「我先去洗澡。」酈三元臉紅心跳,得找一個地方先平靜一下。
「等等。」邵墨軒拉住她的手,很自然地笑,」別落下我啊,我們一塊。「酈三元的臉一下子紅了,趕緊搖頭:「我……洗澡是習慣一個人的,我……不習慣兩個人。」
「哦,?」邵墨軒故作認真地想了想,隨即道,「那從此刻起你要習慣。」
下一秒,還未等酈三元反應過來,邵墨軒便抱起她直接進入浴室。
(此章節內容已經被和諧)
酈三元最後糊里糊塗地掛在他身上閉上了眼睛,嘴裡還是呢喃著他的名字,這一刻,完全成了一個孩子,一個需要源源不斷的愛來充實的孩子。
邵墨軒笑笑,輕輕在她額頭上親吻:「累了,?想睡了?」
酈三元點點頭。
邵墨軒將她擦淨,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蓋上被子,同枕入眠。
一覺到天亮,邵墨軒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酈三元正瞪圓眼在看他。
「看什麼呢,?」
酈三元見邵墨軒醒了,立刻有些害羞地收回目光。
邵墨軒長臂一摟,就將她帶到懷裡:「你說,你看了多久了,不會是一個晚上吧?」
「沒有,我也是剛醒,就看看……你,怎麼?不能看嗎?」
「當然可以,看一輩子都行。」
「墨軒,我不想起床。」酈三元抱住邵墨軒。
「你……還想要?」邵墨軒一個翻身,壓在酈三元的身上,兩隻手又不安分起來。
「不是……好癢…」酈三元笑出來,「我只是想抱著你多躺一會。」
「僅僅如此?」
酈三元點頭,緊緊摟住邵墨軒:「還是好睏,再睡一會。」
兩人睡到下午,彼此嗅著彼此身上的味道,彼此毛手毛腳地在對方身上游移。
「你這裡有個疤。」酈三元看見邵墨軒後背有條很淡的疤痕。
「十歲的時候去鄉下玩,被一個小錐子傷著。」邵墨軒淡淡地說,「還看得見?」
「很淡很淡,但仔細看還是看得見。」酈三元說。
「讓我看看你有沒有什麼疤。」邵墨軒來了興致,扒開被子,欲認真檢查酈三元的身體。
酈三元臉紅,她還是不太習慣整個身體完全暴露在邵墨軒面前,晚上還行,現在是白天……總歸是有點小害羞。
「這裡……很光滑,這裡…沒有,這裡…」邵墨軒認真地檢查。
「我沒有疤的,一直沒有。」酈三元趕緊解釋。
「這裡是什麼?」邵墨軒微微俯身下去用大拇指磨挲,「是痣,?」
痣在酈三元大腿根附近,很敏感的位置,連她自己也不太去檢查。
「是痣嗎?」酈三元疑問。
「我再確認下。」邵墨軒邪惡地笑笑。
黏糊到下午三點,要不是酈老頭來了電話,兩人壓根就不願意起來。
酈老頭來電話那刻彷彿將酈三元從美好的天堂拉回現實中,她應付了幾句後匆匆掛下,一臉緊張:「怎麼辦?爸爸還不知道我們已經……」
「怕什麼?」邵墨軒慢慢扣上扣子,」合法夫妻,有什麼可怕的?」
「可是爸爸他也許不贊成我們這樣的做法。」
「生米
已經煮成熟飯,他老人家要反對也沒轍了。」邵墨軒輕鬆地說。
兩人當天晚上回了酈家,將結婚的事情告訴了酈老頭,酈老頭一開始以為他們在開玩笑,當看到大紅結婚證書的時候才驚訝地從沙上彈起。」你們也太……」酈老頭吞了吞口水,心裡想說你們也太猴急了吧。
「爸,那個,是我的主意。」邵墨軒解釋,不留痕跡地改了稱呼。
那聲爸讓酈老頭有些激動,他看看邵墨軒,如此一個英俊不凡,有事業有房有車的男人……好吧,他承認自己世俗了,再看看自己的女兒,暗自甜蜜地靠在邵墨軒身邊,一副好事己成,只欠祝福的樣子……好吧,他承認自己心裡是高興多過氣惱的。
「爸,我會好好對三元的,一輩子。」邵墨軒對著酈老頭敬了一杯酒。
「墨軒,我一直很喜歡你…說實在的,我很早以前幻想過你是我女婿,沒想到還真有這麼一天,三元這孩子從小沒娘教,但是個
實心眼,肚子裡沒啥壞主意,我希望你好好對她一輩子,不要犯那些男人的老錯誤。」酈老頭說著說著被自己感動了,有些熱淚盈眶。
邵墨軒很鄭重地點頭。
「爸。」酈三元伸手按住了父親有些顫抖的手。
「你們可要好好過日子,對了,墨軒,你們家裡知道嗎?」酈老頭問。
邵墨軒搖頭:「還沒說。」
「那個……你們家是不是…會不會……我說的是萬一啊,會不會不同意啊?」酈老頭小心翼翼地問。
「不同意又怎麼樣?總之我和三元已經是夫妻了。」邵墨軒又為酈老頭倒了杯酒,」爸,這些問題都歸我,您也別操心了。」
「好好好。」酈老頭喝了口酒,」我就等著過好日子咯。」
因為大房子還沒全部處理好,酈三元暫時住到邵墨軒的小公寓裡。
「老婆,快來給我擦背。」邵墨軒的聲音懶懶地從浴室裡傳出來。
酈三元正在切水果,聞聲立刻小跑進去。
已經連著好幾天,邵墨軒總是有辦法找到和酈三元共鴛鴦浴的辦法,每次都在酈三元為他擦背的時候故意潑水調戲她一番,然後將她直接拉進大浴缸……百試不爽的一招,酈三元好笑又好氣,心裡總歸是甜蜜的。
新婚燕爾,邵墨軒總是早早回家,有幾個加班的晚上,酈三元也做好飯菜送過去。
這一日,在大廳裡看見遇到徐寶笙。
酈三元正要叫他,卻現他有些鬼鬼祟祟地躲到一根柱子後,然後從大廳的右邊入口又出來一個女人,也同樣鬼鬼祟祟地走向那根柱子,兩人匯合後立刻小跑一般地往偏門方向去。
酈三元很疑惑,但她確實看見了徐寶笙和一個女人小跑出去,兩人還拉著手。
寶笙有了女朋友?怪不得近段時間沒有聯繫了,酈三元想著,怎麼瞞得和鐵桶似的,連作為他最好的朋友的自己也不通知一聲。
問邵墨軒,邵墨軒也搖頭:「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看錯,兩人還手拉手。」
「那女人是什麼樣子,?」
「很高很瘦,大捲到腰部,穿著紫色的套裝,踩著黑色的高跟鞋,還拎著一個紅色的包包。」酈三元回憶著。
邵墨軒一怔。
「你知道是誰嗎?會不會是你們公司的?」
邵墨軒笑笑:「別去猜了,是真的話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遲更了……話說,兩人修成正果啦!!!!
離完結也不遠了,嘿嘿嘿嘿還是要麼麼最可愛的大家哈哈,還有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沒有說呢,哈哈哈,仰天笑63孝道週末的大清早酈三元便起了床,起床前看看還在酣睡的老公,這已經成了一個習慣,她覺得邵墨軒的睡顏像個大男孩,看著看著忍不住用手去摸他長長的睫毛。
才八點左右,酈三元便開始準備外出的東西,一周前兩人便決定今日去柳鶯山莊遊玩兼避暑,只花一個週末的時間,帶的東西不多,幾件內衣,T恤,洗護用品,外加一點零食餅乾話梅牛??糖之類的足矣。
正準備著,門鈴響了,酈三元疑惑,這個時間會有誰來。
「墨軒,是我。」一個沉靜的女聲。
酈三元
嚇一跳,她敏感地辨識到這是邵夫人的聲音。她怎麼來了?怎麼辦?酈三元心裡突然很亂,不知如何是好,兩隻手僵在那裡。
「墨軒,開門。」
酈三元深呼了口氣,伸出手顫顫地打開門。
邵夫人看見酈三元的那剎那表情很微妙,說不上是撞見了鬼,但絕對是震驚加質疑加點小不屑的:「你怎麼在這裡,?」
「阿姨。「「墨軒呢?」邵夫人進了屋子。
「在臥室裡。」酈三元輕輕地說。
邵夫人將酈三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只見她繫著粉色的圍裙,穿著居家的棉鞋,頭披散在肩膀上,手上還沾著些許洗水果的清潔劑,儼然是一副居家小妻子的模樣。
酈三元被她冷冷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只是弱弱地微笑:「阿姨,你怎麼來了?」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在這裡吧,?你現在在這裡住?」邵夫人不客氣地問,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的兒子和酈三元正是同居狀態。
「誰啊,?」邵墨軒只穿著黑色睡衣便懶懶地走了出來。
「墨軒!」邵夫人忍不住斥責,」你怎麼這個樣子?」
她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即使她早料到自己兒子和酈三元會黏膩在一起,可當真正呈現在她面前,她還是忍不住火。
「媽,你怎麼來了,?」
「墨軒,你和她住在一起多久了,?」邵夫人直問,「你們要一直維持這個狀態,你們這樣做適合嗎……」
「媽,夫妻不是應該住在一起的嗎,?」邵墨軒微笑,非常自然地回答。
邵夫人一下子沒有消化
兒子的話,只是一直質問:「你已經不小了,對自己的感情生活應該梳理清楚,逞一時之樂,沒有長久的安穩,就這樣膩在一起……」
「媽,我們已經領證了。」邵墨軒摟住酈三元的肩膀,微笑,「新婚夫妻不應該膩在一起嗎?」
邵夫人恍了恍神,幾乎快站不住,急急地問:「墨軒,你說什麼?你們結婚了?!你在說笑?」
「是真的,已經大半個月了。」邵墨軒說。
邵夫人此刻的心情非常複雜,她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以及兒子所說的話,她覺得自己的頭很矗?崆嵋x艘。?敝笨醋袍???骸八?幕拔也恍牛?愀嫠呶遙?忝欽嫻慕嶧榱?!」
酈三元連笑都擠不出了,只是說:「對不起,阿姨,我們……」
「誰允許你們結婚的!」邵夫人幾乎是失態地喊了出來,「你們竟然……竟然這麼騙我?!我的兒子
竟然隱瞞我娶了老婆?!太可笑了,太荒謬了!」
「媽,你冷靜點,先坐下再說。」邵墨軒見母親情緒不對,搖搖欲倒,趕緊過去扶住她。
「放開!」邵夫人撇開兒子的手,揉了揉太陽穴,深深吸了口氣,慢慢抬頭看著酈三元,「好吧,你成功,你贏了,我無所謂,大不了當沒有生過這個兒子。」
話畢,邵夫人整了整衣服,逕直走向玄關,開門走人。
邵墨軒快步追了出去。
酈三元頓時覺得很無力,她知道對於任何一個母親而言,兒子的終身大事就是心頭最牽掛的事情,而如今自己和邵墨軒隱瞞了這麼大的事情,別說邵夫人這樣一個重視門第,重視婚姻利益的母親,換作任何一個母親都會憤怒。
偷偷結婚的確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像偷偷跑出去玩耍的孩子,終究會被抓回來接受懲罰。
現在在邵夫人的眼裡自己一定是一個頗有城府,耍盡心機,不擇手段的女人,酈三元想著就心涼。
邵墨軒追下去,一把拉住母親的手臂:「媽,我送你回去。」
邵夫人轉身,一個耳光撇在兒子臉上。
邵墨軒不躲不避地接受母親的怒氣。
「墨軒,我對你太失望了,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沒有分寸到這樣地步,我以為你長大了,成熟了,可以給錚言立個好榜樣。」邵夫人說著說著眼睛有些濕潤,「即使你非要娶她,你也不應該瞞著長輩,媽養了你近二十多年,到頭來還被你這樣欺騙?」
「媽,你消消氣,我和你說……」
「我不要聽!我要回去,你自由了,快點上去,和你老婆膩在一塊!不用管我!」
「媽,你這是何苦,?」邵墨軒苦笑,「真的,好好的喜事何必……」
「對於我來說,這絕對不是喜事!」
邵夫人坐上自己的車,吩咐司機立刻開車,她靜靜地坐在後座,慢慢掏出絲帕,嗚咽起來,她簡直不相信自己那個一直優秀,孝順的兒子竟然騙她到這個地步,他的終身大事,竟然一點也沒有讓她參與?她的心徹底涼了,全部的嗚咽埋進絲帕裡。這段時間邵夫人一直很心煩焦慮,導火線是小兒子邵錚言竟然說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誓言般地一定要娶那個女人,不管她如何反對都沒用,鬱積許久的心情不能舒展,今日好不容易拉下臉來想和大兒子商量商量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未料再次受到晴天霹靂般的事實。
事實是她的兩個兒子已經都不聽話了,都不將她放在眼裡了,甚至急於擺脫她。
「為什麼會這樣……」邵夫人終於崩潰大哭出來。
邵墨軒和酈三元的週末外出泡
湯了,兩人挨在沙上都有些高興不起來。
「墨軒,你說,該怎麼辦……阿姨好像很討厭我。」酈三元問。
「她只是一時間不能接受,時間長了,看我們過得那麼好,她會想通。」邵墨軒親吻酈三元,」不許再糾結了。」
又隔了一周,便得到邵夫人生病住院的消息,肺炎喘嗽,持續高溫不退。
邵夫人從混混沉沉中醒來便看見兒子邵默軒和酈三元正守在一邊。
「媽,頭痛不痛,?想不想吃東西,?」邵墨軒問。
邵夫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三元熬了粥,我扶你起來,我們喝點。」邵墨軒慢慢扶起母親。
邵夫人聽到三元二字來了點精神,轉頭一看,酈三元正站在邊上
,表情有些忐忑。
「阿姨,你喝點粥吧。」酈三元將保溫桶打開。
「罷了,我不餓。」邵夫人說話又轉身閉上眼睛。
酈三元低頭,抿著嘴。
邵夫人這場病來得快,病得重,整整一天,體溫還是起伏不定,她也一直沒什麼精神,有時候唉聲歎氣,對打針吃藥不抗拒也不積極配合,一副消極疲乏的樣子。
心涼的是邵錚言一次也沒來過醫院,從頭到尾,一次也沒有,邵夫人嘴上不說不問,心裡總是惦記著小兒子的。
反倒是酈三元,隔三差五地來,來了也不多說什麼,坐在一邊守著。
「你不用來了,護工會照顧我的,餓不死。」邵夫人轉頭,冷冷道。
「阿姨……我只是覺得該
來,墨軒也很擔心您,他在上班不能一直陪著您,我的工作彈性比較大,可以來照顧您……」酈三元笑笑。
「不用了,我喜歡清靜。」邵夫人又冷冷地丟下一句話,隨後不再理會酈三元。
酈三元立刻閉上嘴巴,只是坐在一邊,就這麼守著候著,小護士推車進來做噴霧治療的時候她便上前去扶邵夫人,邵夫人之前有些抗拒,時間長了也就不再排斥酈三元的親近舉動。
但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就這樣心軟,眼前的酈三元只是在做戲,她見過太多這樣那樣的女孩,為了利益,為了長久的打算什麼都願意犧牲,表面上一副善意的笑容,心裡卻是計較得很清楚。
酈三元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怎麼會對自己好?邵夫人在心裡冷笑,一切不過是做戲罷了,連自己親生的兒子都不會對她好,何況是一個外來人,她現在已經完全是親情涼薄了,什麼反哺之私,什麼孝禮之道,都是書上說說的……只是現在她又累又困,實在沒力氣去和酈三元辯駁。
直到邵夫人出院的那天,邵錚言才出現,一見到憔悴體虛的母親,硬著頭皮笑:「媽,我來了。」
邵夫人冷冷看了他一眼,無語。
「媽,我早想來看你……這不怕給你堵心嗎……我錯了錯了。」邵錚言一副誠懇認錯的態度,急急拉住母親的手貼在??口,「我可是真的愛你,關心你的。」
「行了,你這番說辭對我沒效果了,以後你要幹嘛就幹嘛。」邵夫人抽回了手。
「得了,以後別犯渾了。「邵墨軒狠狠在弟弟頭上拍一下。
「你也沒資格說他。「邵夫人面色蒼白,輕輕地說了一句。
酈三元主動承擔了每月陪邵夫人去復檢以及每週去拿中藥的任務,邵夫人一開始不領情,但拗不過酈三元一趟又一趟地跟著,也就隨她去了,有幾次酈三元上門來,邵夫人也沒有將她
拒客在門外。
「阿姨,我爸爸說這個干貝杏仁木耳燉鴿子對清肺火效果很好,我特地買了兩個嫩鴿子。」酈三元提著兩個鴿子上門。
「這些老傭都會準備,不必麻煩。」邵夫人話裡的情緒還是波瀾不驚。
「我給您去做。」酈三元不管邵夫人的臉色是陰雨還是晴朗,直接走進廚房燉起鴿子來。
「夫人,其實我覺得她人挺好的。」老傭笑笑,在邵夫人耳邊輕語。
邵夫人蹙眉,閉上了眼睛,又倚著搖椅睡了過去。
邵錚言也來過好幾次,每次都是一個勁地獻慇勤,給母親捶背捶腿說甜言蜜語,可是最後還會提及和菲菲的事情。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次邵錚言鐵了心了,非要和菲菲在一起。
「你能等我病好好再來氣我嗎,?」邵夫人冷言道。
邵錚言撅起嘴巴。
好幾次酈三元來看邵夫人都碰到了邵錚言,在又一次「談判求和」失敗後,邵錚言嘟著嘴巴到冰箱裡去掏冰飲。
「錚言。」酈三元叫住他。
「啊,哦,三元姐啊。」邵錚言早就看見酈三元但一直當她透明人。
「錚言,你和菲菲的事情……」
「我自己的事情。」邵錚言喝一口飲料,頑劣地笑笑,暗示酈三元沒有資格來插手。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和菲菲的事情非要現在和你母親說嗎?你也知道她現在身體情況還不是很穩定,保持愉悅的心情很重要,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煩她。」酈三元認真道。
「喲,三元姐……你還真的很替媽媽著想嘛。」邵錚言笑起來,「你不
是不喜歡她嗎?」
「我哪裡不喜歡她,?」酈三元蹙眉。
「別蒙我了,你們相處得一點也不好,媽媽也不喜歡你,你心裡一定特不喜歡她。」邵錚言一副看透本質的樣子,挑眉笑笑。
酈三元想了想,慢慢地說:「對她我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可她是墨軒的母親,我會尊敬她,關心她,而你呢?你現在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在她養病的時候還拿她不喜歡的事情說,你這樣就對嗎?」
邵正言瞪大眼睛,他萬萬沒想到酈三元會反擊,一時間找不到反擊的語言,滿臉漲紅:「你……你不要以為嫁給我哥哥就有權利以嫂子的身份教訓我了!」
「我不是教訓你,只是提醒你,你的感情事情是你個人的,我知道我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的,可是你母親是一直疼愛你的人,你有真正為她想過嗎?和菲菲的事情非要現在提嗎?就那麼急嗎?」酈三元繼續說。
「你……你還說不是教訓我,?」邵錚言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任性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嗎?菲菲早告訴我了!你以前和一個姓6的男人同居過,兩人都到要結婚的分上了,只要我將這個事情告訴媽媽,她會一輩子不喜歡你的!」
酈三元怔住。
「嘿嘿。」邵錚言笑起來,握著冰飲走出去,「最討厭多管閒事。」